“媽的,就不該那麽輕易放過老羅氏。
我就不懂,老羅氏有什麽看不上仇氏的,難道她不是女人。
人家好吃好喝地待她,竟一天天的找事兒,遇上這樣的婆婆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你留在這兒照顧一下仇氏,需要什麽藥材回家拿,不足的就到杜大夫那裡去取。
你好好安撫仇氏,我明天再來看她,有些事得問清楚。”
紫玉一想到老羅氏那副死不認錯的嘴臉,氣得原地暴走。
下屬的家事,特別是這種娘老子不是東西的人,她其實是最不好出面管。
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女人在家不能立起來,說啥都是空話。
紫玉覺得仇氏以前的性子挺爽利的,怎麽一遇上老婆子就變得忍氣吐聲,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小姐,你也不用太生氣。
自古以來婆媳關系就是最難相處的,再說這又不是你的錯。
要說責任,也與羅家老兩口有關,仇嫂子自己也有問題。
明知有孕卻還任打任罵,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總不能啥事都讓小姐來操心吧!
奴婢一會兒請隔壁的嫂子來照顧仇氏,晚上我還得回去侍候小姐呢!”
芍藥對外人可沒那麽多耐心,她只是一個大夫,才不會去照顧病人。
“知道了,芍藥大夫!
去找隔壁的黃嫂子,看她有空沒有。”
知道芍藥一心為自己的紫玉,也不好多說這丫頭什麽。
讓自己的貼身丫環去照顧一個流產婦人,本就有些不合規矩,紫玉也不強求。
至於兩個孩子,還是先帶回去交給柳葉。
等芍藥找來隔壁的黃氏,紫玉特意交待幾句後,當著她的面帶走羅宛兒和羅多寶。
回家的紫玉,修書一封將仇氏和對老羅氏的處理告之羅浩,對門外喊道。
“柱子,明日跑一趟興元府,給羅浩送封信去。”
每日只能當門僮的柱子,一聽有跑腿的事兒,立馬高興地接下。
樂顛顛地去找盛管家報備,以及領出行的盤纏。
如今,三府都是紫玉的地盤,出去也不用怕查路條,大夏灣眾人也有了新的身份文牒。
隨便通行的感覺讓人覺得很自由,既不會有入城交費的事,更不會有跨區域盤剝。
被出去過的人說得心癢的柱子,這次終於有機會出去見世面,當然是求之不得。
…
曲津五趕著馬車慢悠悠地走在出山的路上,羅老頭兒與他坐在前面,一路抽著悶煙,臉色相當難看。
他離開時,已知道失去的是一個男孫,對馬車上的老羅氏更心生厭惡。
本以為一家人的日子好過了,啥事也不乾的老羅氏會回到以前的賢良,卻處處拿仇氏是個寡婦來說事兒。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被弄散了。
整個大夏灣都沒一家像他們家那麽鬧騰,深覺丟臉的羅老頭兒,才主動提出離開大夏灣。
剛一離開,他就開始想孫子孫女,兩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沒人看,仇氏又成了那樣。
羅老頭兒已開始後悔,但說出的話已無法收回。
不把老羅氏扳回正途,他有何臉面回大夏灣,也對不住兒子兒媳。
羅浩當初離開大夏灣時,就說過讓他多看著點老羅氏,別作得太過了。
“唉~”
羅老頭兒想到一起進大夏灣的幾家人,誰也不像老羅氏那樣作。
曾家和蔣家兩家人都齊心協力,做什麽都勁兒往一處使,一家人和氣地過日子,羅老頭兒別提多羨慕了。
曲津五輕輕甩一下鞭子,扭頭看一眼馬車後面,勸解道。
“羅叔,這件事你還是看開點吧!
要是你氣壞了身子,誰來照顧你。
羅浩忙著外面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我們多次歷經生死,那時最想念的便是家人,戰敗後跟著將軍四處流浪連家也不敢回。
本以為這輩子都是孤獨終老的命,誰能想到會找到將軍的未婚妻,也就是堡主。
以前的大夏灣是一個很荒涼的深山,可說是啥也沒有,全是堡主一手建立起來的。
我們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靠堡主當初的收留。
若不是將軍,誰看得上連真名都不敢暴露的我們幾個。
當年若不是躲到山裡,我們也早已屍骨無存,成家和孩子是想都別想。
我們都很珍惜現在的生活,都甘願為堡主和將軍拋頭顱灑熱血。
沒有堡主和將軍,就沒有現在的大夏灣,更不會有我們現在的好日子。”
曲津五一席話,說得羅老頭兒面皮發燒,老羅氏卻不以為然。
她隻認為是自己兒子命不該絕,是當官的料,走到哪兒都會成就一番事業。
現在把她趕出大夏灣,正好去投奔兒子,雖然她不知道興元府在哪兒。
但手裡還有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銀錢,總有辦法到興元府去找人。
老羅氏一想到只要去了興元府,她就是妥妥的官家老夫人,那還不是任她挑選兒媳婦。
頓時興奮地恨不得立馬就走,看馬車的目光都透著幾分算計。
想必只要她賣賣慘,就能哄得姓曲的親自送他們去興元府,那樣銀子也省下了。
想到便做的老羅氏,眼珠一轉可憐兮兮地開始哭訴道。
“小五啊!嬸子是真的冤枉啊!
我是真不知道仇氏懷有身孕,地裡每天有那麽多活要乾,總不能讓你羅叔一個人去做吧!
我就說了她幾句,她就賴在地上不起。
嗚嗚,我是真的冤枉啊!
堡主也是女人,沒生養過孩子怎麽能看一眼就說是我的錯。”
老羅氏抹幾滴不存在的眼淚,繼續賣慘連帶著說幾句紫玉的不是。
“堡主一個女人家成天穿著男裝,怎怎乎乎地跟一幫男人混在一起,像什麽話……”
“籲!”
曲津五面色不虞地拉停馬車,跳下車站在路旁,抱歉地看一眼羅老頭兒。
“羅叔,隊員們還在海裡訓練,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
後面的路,你們還是自己走路去坎子村。”
曲津五看一眼馬車裡不知悔改的老羅氏,淡淡地道。
“奉勸嬸子一句,在大夏灣你說誰的不是都可以,唯獨不能說堡主。
若是讓將軍和邱總管聽到,連羅浩都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不想害了羅浩,還是老實地待在坎子村,好自為之!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