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得由我們說了算,想想咱家現在的地位。”梅濟望著熱鬧的建房現場,志在必得地道。
這麽大一股勢力擺在眼前,怎能不令梅濟心動。
自女兒當上皇后,梅家是大受追捧,身為國丈的梅濟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尊崇。
他深深體會到,權利真是個好東西!
世人誰不向往權利,只要手中有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人的地位一旦發生改變,膨脹心也會隨之而來。
…
“爹!”
梅鴻朗有些吃驚地看向老爹,什麽時候爹變得這麽強勢了。
以前不還處處尋找三叔的一雙兒女嗎!
那可是有著血緣關系的堂妹和堂弟,也是三叔三嬸留下的嫡親血脈。
“爹,大夏灣並不是你了解的那樣,堡主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一個敢抗衡北國軍隊的勢力,豈是你我一張嘴就能說服的。
即便堡主真是我們要找的堂妹,也還有堂妹夫和其他人在,你覺得能成嗎?”
梅鴻朗有些苦笑地看著老爹,他和爺爺都有些想當然了。
誰說女子,就一定要依附家族勢力。
再說了,誰會那麽傻,將自己創建的勢力拱手送人。
反正他不抱什麽希望,可千萬別把人給惹毛了,再將他們扔海裡喂魚。
那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不說,還屍骨無存。
…
“不還有你奶奶在嗎?
她能一同前來,自然是同意咱們的計劃,你到時也多打打感情牌。
小洛還小不能離開家族庇護,紫玉自小就很看重她那個弟弟。
呵呵,人得看清現實!”
梅濟是越看越志得意滿,好像一切都穩操勝券,連南帝都對得他禮讓三分。
站在附近當背景板的小五,垂下眸子腦中閃過兩張面孔。
他真希望梅家要找的人,不是他認識的紫玉兄弟。
還沒認親,就把算盤打得啪啪響,真是好算計。
可惜從方家村離開後,他本意是去投奔小兄弟,卻失之交臂。
因緣巧合之下幫了梅家商隊一把,他也順勢加入梅家商隊,為了瞞過家裡人,才騙他們說賣身為奴。
誰知那一別就成了永別,再沒找到一絲家人的蹤跡。
娶了梅家的家生子秋娘後,他也真正的賣身於梅家,如今是國丈身邊的護衛。
一朝賣身終成千古恨,原來的王管事已是一縣之令,他卻成了奴才。
小五心中有幾多不甘,直後悔當時怎麽就沒有跟王管事一起賭一把。
小五有再多的不甘,此時都得聽命於人,因為在賣身的那一刻起,生死早已掌握在主家手中。
他只能安慰自己,宰相門前都有七品官,何況他是國丈的貼身護衛。
還不算很差,總會有翻身的機會。
…
在新安縣苦等幾天的梅家人,滿心以為紫玉會親自前來迎接,沒想到等來的只有一句口信。
“堡主正在閉關,概不見外人!”
梅濟一聽這話,臉抑止不住地陰雲密布,身為國丈的他親自上門認親,竟然連面都沒見就被人拒絕。
這是妥妥地打他臉,習慣了被人捧著的梅濟,已很久沒吃過這樣的閉門羹。
他咬牙按下衝頭的怒氣,眼神凌厲地盯著送信的柱子。
“這話是誰讓你轉達的,我要聽實話!
別說什麽你家堡主不在的話,那都是一派胡言。
一個女人不守在家中,還能跑到哪兒去!”
…
柱子挺直腰背隨梅濟看,暗呸一聲,還以為是個好的。
聽聽這都說的什麽話,還真以為他家堡主是普通閨閣女子,非得相夫教子不成。
沒想到全被邱總管說中,這就是個來攀關系的東西,他家堡主還沒承認呢!
現在就擺上譜了,那認親後不得逮著欺負堡主和小少爺啊!
真不是個東西!
…
“邱總管讓傳達的,堡主可沒你們想的那麽清閑,一天天的忙著呢!
閉關練功,當然是為了多殺壞人。
一刀一個,跟切菜砍瓜一樣簡單,百裡府一戰更是殺得北莽人哭爹喊娘。
梅國丈不信的話,可以去百裡府好好打聽一番當時的情況。
還有,我家姑爺最是喜歡砍人玩兒。
誰要是敢惹堡主生氣,直接拉出去削鼻子、挖眼睛,再砍斷手腳做成人彘,讓我們天天吐口水玩兒。
再撒上幾把鹽,那樣子別提多好看了。
還有哦,邱總管最擅長剝人皮,那可是出自皇宮的手藝。
每逢過年的時候,咱們大夏灣都掛滿了人皮燈籠。
因為那些都是惹堡主生氣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兒,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有。
歡迎你們親自去大夏灣參觀哦!”
柱子看著梅家人面色越來越差,心底暗笑不已。
就這膽量,還敢打堡主的主意,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聞訊而來的王縣令,聽得滿頭黑線。
【這死小子,有這麽敗壞堡主名聲的嘛!也不怕真的被邱總管制成人皮燈籠。】
想到此的王興旺,使勁搖去剛才的想法,連呼罪過罪過。
…
“梅國丈請回吧!
或許堡主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咱們這裡處處簡陋,不能好好招待你們。
等新安縣的建設全部完成,歡迎你們來此做客,到時定掃榻相迎。”
每天忙得腳底朝天的王興旺,還要盡量擠時間出來探望一下,總不能給梅家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他從小五的話中猜到,堡主肯定是梅家的孫女。
可他不敢擅自作主將人送進大夏灣,堡主那樣聰明的人,在百裡府時都沒主動上門相認。
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他一個下屬能隨意猜測的。
想到他一個商隊管事,能當上縣令全都是托了堡主的福。
簡直是王家祖墳冒青煙兒的事,祖輩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王興旺每每想到,王家從此改換門庭擠入官家身份,天天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每天處理完公務,跟著胡老大蓋房建屋的活兒沒少乾。
管他啥國丈、皇后是誰,只要堡主一日沒有認親,就統統是外人。
他就全當不知道,該幹嘛幹嘛!
想來堡主那樣明智的人,也不會責怪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