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稚看見了王穠和出連浩的眼神交流後心裡還是高興的。
這婚事至少不會兩不情願。至於以後過得好還是過不好,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他們還請了大公主公主和賀恆夫婦,吒盧沙略夫婦,吒盧鈴,裴閑雲夫婦,就是可惜薑文宇不在長安。二公主是被邀請了,不過沒來,確實還在生病,也是因為突厥人這事,最近就哪也不去了。
西涼虎一年多沒回來,也是曬的黑炭一樣。倒是跟從前一樣話多又鬧騰。如今見了熟人更是激動得很,嘴基本沒停下來過。
“嬌娘,我可聽說你的事了。軍營裡都聽說了啊。你真是頂天的膽子,怎麽敢給人縫肉?你不怕嗎?”
王稚好笑:“人人都問,當然怕啊。血淋淋的怎麽不怕?就是想著縫起來不是就不流血麽。”
“那是,咱們那軍醫都學這個,等以後都用得上。你真是聰明。之前你弄得那些藥,你寫的那個冊子都流傳開了。我說你都寫了冊子,就正經刊印些書本出來啊,這可是造福萬民。”西涼虎道。
薛紹衝敲了一下桌子:“冊子呢?”
“我沒帶啊,你沒看啊?”西涼虎都驚訝:“您這夫君做的,怎麽不看呢?”
薛紹衝也不管他說自己,扭頭看王稚:“冊子呢?”
“手劄回頭給你看,不怎麽周全。”王稚道。
“你寫周全,刊印出來。發全國。”薛紹衝道。
“我一介女流,只怕有人拿到了也不肯看吧?”則天大帝那麽厲害,不還有人不許自己的兒子們去科考做官,口口聲聲說牝雞司晨麽?
最可笑說這話的還是女人……
“愛看不看!”薛紹衝哼了一聲:“你寫就行。”
“怎麽會,嬌娘你是太子妃,會有人認真看的。”西涼虎道:“等我回去就帶給軍中看,外頭人不看拉倒。”
“是啊,娘娘隻管寫,我也帶回軍中。都是有用的東西。”出連浩溫和道。
王稚於是笑著道:“行,那我就當一回事做。”
其實她一直有整理,只是最近事多就放一邊去了。
她還是很願意好好做這件事的,確實是有益處。治病救人嗎,放在什麽年代都應該好好做。
“父親叫你去軍中是叫你學這些的?”西涼月半天插不進去話已經很生氣了,看著西涼虎那眉飛色舞的樣子更來氣。
明明是自己弟弟,偏要對王稚那麽好。
西涼月這一聲,弄得殿中寂靜無聲。
薛紹衝蹙眉端起酒:“來,喝一杯。”
西涼虎也只是看了西涼月一眼不理會她:“來來來,滿飲!”
李玉奴笑道:“小虎將軍酒量好不好?也跟我乾一杯吧。”
西涼虎現在是個小將軍,軍中的人為了區分就叫他小虎將軍。
“哈哈,還行還行。”李玉奴他們也是認識的,只是以前不一起玩。但是長安城就這麽大,這幾個總歸都見過的。
“那我也敬小虎將軍和出連將軍一杯。”崔氏也笑著隨大流。
西涼月還想說什麽,被薛紹衝一個淡淡的眼神打回去了。
這男人是真的狠,她很怕又被送回娘家。
李玉奴隱晦的白了她一眼,真是慫包一個。既然慫還這麽能作幹什麽呢?這西涼家怎麽教閨女的?養成這樣一個攪屎棍。
西涼月也影響不了大家的好心情,
李杏懷孕了,有個四個月,吃飯吃的香。
王稚好笑:“你好胃口,不是說懷孕了會吐?”
“哎呀,娘娘再別提那吐。我就是吐啊,前段時間什麽都不能吃。這十來天才好一點。”李杏歎氣:“等娘娘有孕了,可千萬注意,吐是真不好受啊。”
“我說你不喝酒了呢,原來有了?好啊,你倒是瞞著!”吒盧鈴詫異。
李杏白了她一眼:“自家親戚,住一個府裡,你還是我們姑姑呢,都不心疼侄媳婦。”
大家都笑了,都知道她們關系好。
西涼月又開始逗樂子:“吒盧鈴你怎麽還不定親?你再拖著就是老姑娘了啊。”
“老就老,以後就找我大侄子給養老。”吒盧鈴不在意道。
吒盧沙略嘴角一抽:“不養,你快嫁人。”
“好呀你,不孝啊!”
大家又都笑了。
王稚笑的帶倒了酒杯,被薛紹衝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們一張桌子坐著呢。
收起酒杯,薛紹衝直接遞給一邊的宮人:“給她換葡萄酒。”
今天桌上的不是葡萄酒,薛紹衝看著覺得王稚不喜歡。
換了酒,王稚對他一笑:“多謝二哥。”
她輕聲說,下面人都沒聽清楚。但是看著他們夫婦親密,西涼虎還是發出感慨:“他們真好。”
賀恆嘖了一聲:“來,乾一杯。”
賀恆是永遠想不通西涼虎這個人的。真的。
從小就是,他對自己的姐姐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如今更是,明明他姐姐也是良娣,但是他寧願看著儲君和儲妃親密,還看的津津有味。卻不看臉色難看的西涼月一眼。
真的是難以理解啊。
等吃的差不多了。王稚就帶著女眷們去了花園。
東宮的花園不大,來這裡也就是說說話。
她對妾室們道:“妹妹們沒事就逛逛,累了就回去吧。”
百靈沒聽懂,不過她的侍女翻譯後,她就告辭了。
李玉奴和崔氏更是不用催就走了。
西涼月最後還給了王稚一個白眼也走了。
大公主搖頭:“這人沒救了。”
“不管她。茂娘你曬黑了不少,不過精神真好。看著真精神。”王稚道。
“是啊,不過黑的俊俏啊。”裴閑雲道。
“去你們的吧!邊關苦啊,一年四季的風,能不黑?”大公主拍王稚的手:“你倒是嫩的很,我二哥知道疼人,酒都惦記著給你換。怎麽樣,是不是東宮酒窖裡都是你喜歡的?”
王稚搖頭:“那沒有,也有他喜歡的。”
大家都樂了。
不過這葡萄酒確實薛紹衝著意預備過的。
“怎麽樣,那幾個安分嗎?有沒有給你找事?”大公主問。
王稚笑了笑:“除了那一位,哪還有那樣不省心的?”
那一位,大家都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