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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從來不信命》43.第43章 審訊
  “沒什麽?”

  面對四皇子的目光,於正明下意識搖頭否認。

  “下官可能誤會了程小姐,擔心程小姐心裡責怪下官,便先給程大小姐賠個罪。”

  說著,當著四皇子的面,於正明深深一拜,“還請大小姐消氣。”

  這一拜卻讓李勉和程玉關都不自禁的心中冷笑。

  不管事情如何,於正明是一縣之尊,他又是躬身賠禮,又是說怕程玉關有氣,就是暗示,程玉關一會兒要說什麽,都是含著怒氣的發泄之語,做不得數。

  即使程玉關指出於正明的錯處,他也可以這般道歉了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胡攪蠻纏了。

  先把自己姿態放低,這樣不管對方說什麽,都有盛氣凌人之感。

  再進一步,若是面前主宰的上位者不是李勉,在於正明這般惺惺作態下,程玉關就會有口難辯,不管說什麽,都會被人先入為主的誤解。

  這種情境,若是平常人怕是會受影響蒙蔽,偏偏程玉關一個孤女,從小嘗盡人情世故,所以於正明的話一出口,程玉關便了解了於知縣的用意。

  還有李勉,他從小高高在上,底下人為了討好他,做出的百般情態,他都看在眼裡。從小在后宮見慣了人心,於正明這心機,也讓李勉輕易看透。

  人最難堪的時候,就是心機被赤裸裸的看透的時候。

  程玉關和李勉的冷笑,讓於正明心底一虛,繼而惱羞成怒。

  他被這冷笑羞的低下頭,臉色越發難堪,最後竟然冷厲起來,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人和人的交往,有時候就是這麽微妙。

  被知縣大人推醒,揉著眼睛出值守房間的女監,肉眼惺忪,卻敏感的察覺到不善的氣息,捂著嘴又縮回房間。

  可惜晚了一步,女監被李勉老見,示意底下士兵,連同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帶到大堂之上。

  此刻日頭高掛,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大堂之外的衙門口,聚集了很多來看熱鬧的百姓。

  桐城不像京城,有吃不完的特色美食,聽不完的小曲兒絕活兒,百姓們日常沒什麽娛樂活動,無聊的很。

  所以每次官府開衙審案,總有一大批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

  這幾日程玉關三進衙門,都是在深夜,今兒還是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下,上審案大堂。

  “殿下,趙巡檢帶來了。”

  審問程玉關身上的官司,自然少不了始作俑者。

  趙巡檢被李勉手下親兵帶來時,已經站不住了,癱在大堂之上。

  “殿下,都是下官豬油蒙了心。那曹世友和劉則明,許了助下官升遷的諾言,在下便鬼迷心竅,按照他們的意思,將程大小姐傳喚收押。”

  趙義這種人,沒有主見,更沒有骨氣,但是就一樣好,就是識時務。

  自從他聽衙役說了四皇子是程玉關“四哥”,心裡只剩下惶恐,因此上得大堂,李勉還沒有審問,趙義便全盤托出。

  “就那一次,是下官傳喚的。後來都是於知縣,他想升官,劉則明許了他升官,他又拿住了下官的把柄,讓下官去拿程大小姐。殿下,下官是被逼的,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甩鍋,是趙義軟弱的本能。

  聽了趙義的話,大堂外的桐城百姓,頓時義憤填膺。

  “太無恥了,程大小姐一介女子經營商鋪,本就不易,更何況人家這兩年修橋鋪路,憐貧惜弱,你們作為桐城父母官,怎麽能這樣?”

  “就是,程大小姐這個人我知道的,和氣的很。當年我修園子的時候,程大小姐不但給我抹零。還送貨上門呢,她可是個好人。”

  “是啊是啊,我雖沒買過程記的東西,但是我每次進去逛,都有茶水點心招待,偶爾碰見程大小姐,她每次也是笑眯眯的,為人和氣的很。”

  “你不買總去幹什麽?蹭點心吃?”

  “哪有?我為以後修園子做準備,先看看不行?”

  …

  輿論易被引導,外面人說的熱鬧,堂上的審訊卻還在按部就班。

  “於知縣,趙巡檢這般說辭,你有什麽要反駁的?”

  李勉轉頭看向於正明,淡淡的詢問道。

  於正明卻腰背挺直,拱手一禮,“趙義之言,全是汙蔑。什麽曹世友,劉則明,下官不知道趙巡檢說的是什麽。下官只是受趙巡檢蒙蔽,聽信他一面之詞,所以讓人傳喚程玉關,至於別的,下官什麽都沒有做,也什麽都不知道。不信您可以隨便審問,或者問程小姐也一樣。程小姐幾次被傳喚,可曾見過下官?每一次,不都是趙巡檢出面?至於趙巡檢跟程小姐說了什麽,下官就不知道了。”

  於正明一推二六五。

  趙義傻眼。

  從始至終,於正明沒有出過面,都是趙巡檢上躥下跳。

  他固然不無辜,卻仍然覺得被戲弄。

  趙義氣憤的站起來,“你別以為你能全身而退?殿下!”

  趙義拱手向李勉行禮,“下官親眼見到,劉則明出現在女監房裡,要對程大小姐欲行不軌,若不是大小姐機敏,恐怕就被他得逞了,您一定不要放過他!”

  “空口白牙,劉則明怎麽可能進官衙?你不過是為自己開脫,便隨意拉人下水。你說劉公子來監房,那好,除了你,還有誰老見?人證物證皆沒有,不是汙蔑是什麽?殿下,這趙巡檢自知罪不可恕,便隨意攀咬人,還請您秉公執法,還下官一份清譽。不然,下官即便被下獄也要上奏朝廷,為自己申冤!”

  於正明語氣激蕩,言辭大義凜然,趙義都呆住了,門外,湊熱鬧的百姓也被於正明的話感染,紛紛出言支持。

  “就是,這趙巡檢是亂攀咬人。曹公子平日裡看著厚道和氣,可不是個作奸犯科的。還有知縣大人,深具威嚴,平日裡也生活簡樸,為咱們桐城做了不少好事兒。每年都要召集商戶出錢,置粥棚,修石橋,大家都看在眼裡,可不是趙巡檢一句話就能隨意汙蔑的。若是沒有切實的證據,別說於知縣覺得冤枉,咱們桐城百姓也不能答應!”

  於正明在桐城人眼中,形象良好,雖然都是拿商戶的錢出來做事,其中程家出力不少,但是於知縣的名聲,算是在桐城樹立起來。

  沒有證據,無人信服。

  李勉看了一眼大義凜然的於正明,又看向趙義,“所以呢,趙巡檢,要有證據,不然你可是誣告上官,罪加一等。”

  程玉關站在一旁,仿佛被忽略了個徹底。李勉的話隻問趙巡檢和於知縣,讓他們說,程玉關此時,隻抱著胳膊看戲就好。

  此時程玉關目光看向趙巡檢,期待他能拿出證據來。

  趙巡檢眼睛瞪大,看著於正明,“你別高興的太早,女監管事還有一班衙役,都可以作證!還有你今天一早,發現程大小姐可能逃獄,你可比我緊張多了。若不是你主使,你緊張什麽?”

  程玉關聞言,默默歎了口氣,言語蒼白,更何況比嘴皮子,趙巡檢可比不過於正明。

  果然,於正明越說越輕松,此時臉上甚至帶上了從容的笑意,“你是本縣巡檢,那衙役和女監管事都是你的手下,他們的話,說不定就是被你串供,可不能作為證據。”

  “你!”

  趙巡檢眼睛發紅,瞪著於正明,想把他吃了一般,卻無法反駁於正明的話。

  “殿下,下官管教不嚴,致使趙巡檢竟然濫用職權,為難程家,下官身為一縣父母官,竟然沒有及時察覺,致使治下之民受無妄之災,是下官失察。下官定然會深刻檢討,絕不會再有下次!”

  於正明拱手,擲地有聲的檢討自己,然後又看向程玉關,“程小姐,下官疏忽,這裡,給你賠罪了。”

  故技重施。

  果然,堂上眾人神情各異,衙門外的百姓,已經在為知縣大人的“磊落”和“坦誠”拍手叫好了。

  “於大人敞亮!”

  “程小姐大人大量,原諒縣尊吧,你們握手言和,也是一樁美事啊!”

  …

  府衙外不絕於耳的叫好聲,讓圍觀的人更加多了,眾人擠來擠去,想要佔個好位置,親眼目睹一出“官民相得”的好戲。

  但是人群外,王勤卻不動如山,沒有往裡擠,也沒有離開,就這麽站在官衙外,聽著裡面外面的聲音。

  “公子,劉公子和曹公子他們,此刻都聚集在城外的董家莊,咱們也去吧,若有萬一,也能有個緩衝。”

  王勤的小書童,洗硯神色不安,靠在公子耳邊說到。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計劃,但是他知道程大小姐這些天的遭遇,自家公子有份參與。此時事到臨頭,書童隻覺得滅頂之災降臨,此刻陪在公子身邊,卻忍不住兩股戰戰。

  “慌什麽?”

  王勤一臉淡然。

  “你沒聽見嗎?趙巡檢說是劉則明和曹世友賄賂,跟我有什麽關系?好好聽著,這堂審縣尊的戲碼可不常有,咱們跟著長長見識。”

  王勤聲音清淡如常,卻讓洗硯心裡發寒。

  他忍不住在公子身後抬頭瞟了公子一眼,又飛速挪開。

  以前,他可以跟公子開開玩笑,現在,他連跟公子對視都不敢。

  自家公子從小身負神童之名,處事向來和氣開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又仿佛一瞬間,公子就像變了個人。

  不但跟以前不太來往的幾個公子哥兒成了酒友,甚至還為以前看不上的人出謀劃策,成為了這桐城縣數得著牌面的人。

  想著近來公子跟董文平還有曹世友他們推杯換盞,熟稔的模樣,洗硯一時不知道,是自家公子長大懂事了?還是墮落了?
  雖然以前公子會受些欺負,但洗硯總覺得,現在公子融入進那些人身邊不再受欺負,還不如以前那般才好。

  但是具體為何不好,洗硯又想不明白。

  …

  堂上,似乎陷入了僵局。

  “那晚我被傳喚關入女監,女監管事給我下了藥的茶水,既然趙巡檢和於知縣各執一詞,趙巡檢又沒有證據,那不妨從這藥查起吧。”

  程玉關出聲,說到了關鍵。

  人證既然被於正明推翻,那就找物證。

  趙義被提醒,跳起來,“對,那藥不是我買的。查藥!”

  李勉本來還在等趙巡檢和於正明狗咬狗,誰知程玉關說到藥,讓李勉正色起來。

  “好啊,小小的桐城,花樣還不少,不但隨意拘捕平民,還有下藥這等下作手段。”

  李勉到衙門裡,見到那牆上的腳印兒,就知道是程玉關故意為之。

  以程玉關每天練拳腳的力度和頻率,她翻牆還用墊水缸?

  誰知,原來不是程玉關戲耍桐城縣,而是她被逼無奈。

  沒想到她竟然不但被拘押,還被下藥,李勉的面色便越發嚴厲。

  眼看欽差大人臉色越發難看,氣氛也隨之凝重,趙義縮了縮頭,不再敢多說什麽。

  “來人!”

  “諾!”

  李勉一聲令下,本來還在暗處的親兵,轟然應諾,那氣勢,將趙義嚇了一個哆嗦,於正明也不再那般強做大義,一副正直不屈面孔。

  “把趙巡檢提到的曹世友,劉則明一乾人等拿來,還有那藥,提著女監管事,挨家藥房去查,定要將這賣藥之人拘到大堂之上。藥方本是造福百姓,萬家生佛的地方,這黑了心的藥房,不能再留!”

  “諾!”

  黑壓壓的親兵如鐵水一般,流出大堂,門外聚集的百姓攝於氣勢,都不自覺讓開道路。

  “果然是欽差親兵,氣勢不凡。”

  “就是。看著比咱們這裡的守備官兵,強了不止一籌。這就是傳說的精兵強將吧。”

  …

  眾人讚頌的時候,王勤在眾人身後,卻皺起眉頭。

  “公子,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洗硯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家公子。

  王勤卻臉色凝重的搖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什麽,繼續看下去吧。”

  聽自家公子這惆悵幽遠的聲音,洗硯心裡不知為何,開始砰砰跳起來,總覺得要大禍臨頭的感覺。

  皇子親衛辦事,利落乾脆。

  很快,曹世友等躲在城外的桐城公子們,被緝押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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