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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聊齋開始》第117章 再遇黃夢
  第117章 再遇黃夢
  深夜,雷雨過後,明月在天。

  山林裡一派生機盎然。

  這時正是鬼物山精活躍的時刻,倀鬼們在修煉成精的虎妖驅使下,湧入廢棄的古寺中。

  大殿沒有佛像,倀鬼們在嚎叫,尚未真正撲到大殿眾人身上, 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氛儼然渲染到極致了。

  “聒噪。”

  伴隨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似古寺晨鍾敲響。

  有無形的力量侵襲入倀鬼的魂體。

  一個個倀鬼露出驚恐的神情。

  因為它們口中的嚎叫,化為一聲聲佛經: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它們之中,大多數生前甚至根本沒聽過這樣的佛經,但還是張開鬼口,一字字念出來。

  叫李鐵的江湖人經常參加鄉裡的法事, 驚駭道:“往生經。”

  這是佛門法事裡, 用來給怨靈往生超度的經文咒語。面對一個個倀鬼,大殿中的活人用往生咒來護持自身, 倒也說得通。

  可是這一字字的經文咒語,居然從一個個倀鬼的鬼口裡念出,這個場景本身比倀鬼們出現,還要詭異驚悚。

  倀鬼自己超度自己?

  無論是李鐵這些江湖人,還是寧恆等人,都不相信。他們剛才聽到一個“聒噪”的年輕男子聲音。

  似乎有些熟悉。

  但寧恆等人,更多是被眼前的場景震撼,腦子還沒轉過彎。

  往生經的咒語,每念過一句, 大殿裡的倀鬼就少一個。

  念一句,少一個。

  不知是超度了,還是魂飛魄散掉。

  眾人當然搞不清楚這一點。

  鬼物自己誦念佛經往生超度自身,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超出它們的認知。若是天下的鬼物, 有這樣的自覺, 還會有鬼物作祟人間?
  事情當然不會是這樣的。

  可原因到底是什麽?
  見到倀鬼一個個消失掉,眾人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

  那一聲“聒噪”。

  漸漸有人反應過來,視線落在秦川身上。

  那個聲音?

  寧恆開始意識到,剛才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不正是秦川的聲音嗎?倀鬼誦念佛經,超度自己,竟是秦川做出的事?
  他是人,是鬼,是神,是佛?

  可是秦川此刻輕輕撫摸嬰寧的小頭,哄著她入睡。

  這份平靜淡然,不像是置身在剛剛還擠滿倀鬼的破舊陰森的古寺裡。

  沒有倀鬼的入侵,大殿的陰森氣氛頓時消散許多,篝火複又明亮起來,從天井琉璃落下的月光都十分親和動人。

  清清熟練地給篝火添上柴火,並用一根柴火掏出灰燼,讓火燒的更旺盛。

  寧恆看向秦川,帶著一絲不確定,詢問:“秦兄, 是你?”

  秦川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輕聲低語:“它來了。”

  伴隨最後一個倀鬼消失,再無往生的佛經念起,大殿裡有篝火中木柴燃燒的爆裂聲,但眾人還是凝神細聽到了秦川的輕聲低語。

  “它來了?”

  眾人轉頭看向大門,剛剛平息的恐懼,再複如潮水般湧出。

  一頭猛虎出現在佛殿門口,令人可笑又可怖的事是它身上披著一張錦斕袈裟。

  但猛虎穿上袈裟,可沒有半分高僧氣象,反而愈發顯得恐怖駭人。

  虎目掃過大殿眾人,無人敢與其對視。

  最終目光落在秦川身上。

  “是你做的?”

  猛虎已經煉化橫骨,可以口吐人言。

  它算是有些道行了。

  何況身為猛虎,天賦遠非尋常妖類可比。

  “佛寺雖然在深山,卻也是人類的建築,說到底仍是人類的地盤,你擅自闖入,當罰。”

  猛虎睜大虎目,看到一個元神虛影從秦川體內走出,懸浮在它面前,一股非它所能抵抗的無形力量壓製它。

  在它的識海裡,一頭黑天魔神出現,壓迫一切的魔王氣息,簡直不可冒犯。

  即使它是山林之王,見到這黑天魔神,也得俯首稱臣。

  猛虎如被夢魘鎮住。

  這是佛門的黑天魔神觀想法,乃是密教第一等的護法,降妖鎮鬼,驅除魔障。

  秦川以元神使出來的威力,即使清涼寺裡修煉此法的高僧施展此法,也不過如此。

  若由當初的圓業施展,便是遠遠不及。

  穿著袈裟的猛虎,忽然跪倒在地上,口中念出一聲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它身上的妖氣就淡一分。

  “清清,把葫蘆擺在它面前。”

  清清取走青葫蘆,放在猛虎面前。

  猛虎身上一股股煞氣伴隨一聲聲佛號,隨著妖氣消散,湧入葫蘆中。到了最後,猛虎萎靡下來,終於支撐不住,委頓在地,爪牙生出一絲力氣來。

  “走吧。”

  秦川一聲話語輕輕落下。

  猛虎突然消失了。

  秦川抱著嬰寧,旁邊小青驢起身跟著,清清撿起青葫蘆,隨在後面。臨到大門前,他回身深深看了寧恆一眼,
  “寧兄,再見。”

  “額,秦兄,再見。”寧恆下意識回了一聲,然後想追上去找秦川說話,可是發現雙腿發麻,竟使不上力氣,等他掙扎起身,去了門口,秦川一行的身影在月光下早已去遠。

  眼下裡,他已經不確定秦川是不是那個陵州第一才子秦川了。

  剛才相遇的年輕人,究竟是人,是仙,是佛,是神?

  無論如何,這番遭遇,牢牢刻在佛殿裡每個人心頭。實在是太離奇,太驚悚,結局也太不可思議。

  那修煉成精的虎妖,最後到哪裡去了?

  這是眾人心中深埋的疑惑。

  “剛才那些倀鬼和虎妖念的是佛經,莫非那位秦公子是佛爺化身人間的行走?”

  “不像,倒是有些仙氣。”李鐵說著,頗是羨慕剛才秦川飄然離去的姿態,像極了話本演義的高人。

  “哼,我儒門中精通儒道釋三家的也不是沒有。”寧恆說道。

  眾人見剛才他和秦川親近,心裡畏懼,倒也沒有反駁。

  何況讀書人確實身份高一等。

  到了天亮時分,眾人趕緊離開。

  至於為禍山林的虎妖,已經被除掉,這件事隨著這些江湖人離開,開始擴散。

  只是他們說出的故事,根本沒人相信。

  倀鬼念往生經,虎妖口喧佛號?
  編故事都沒這麽離譜。

  倒是寧恆回去後,沒有談及此事。

  讀書人敬鬼神而遠之。

  他也不想給秦川安上一層神怪的面紗。

  究竟是不是陵州府的秦川,還不好說呢。

  他找人去隔壁陵州府打聽了秦川的樣貌,等人回來,才發現真對得上。那麽秦川當是修行的高人了。

  寧恆唯有做出這樣的解釋。

  可惜,當初要不是虎妖倀鬼作祟,他們還能一路同行。

  秦川飄然離去,也是不想兩人再相處下去,十分尷尬吧。

  …

  …

  進了華寧府,秦川先到南柯鎮,再往前,便是華寧府金華縣的地界。路上一個書生騎著馬,旁邊跟著兩個書童。

  “秦兄?”

  書生看見秦川。

  “黃夢。”秦川有些意外,他路上神思悠悠,沒在乎周邊的人,縱情山水間。

  直到黃夢叫出他的名字,才回過神。

  他收起訝異,笑道:“黃兄,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雖然跟黃夢有些過節,可究竟沒真正的衝突。

  何況黃夢此前還去府衙報信。

  人在外地,相逢同鄉,即使有什麽恩怨,也會暫時拋卻掉。

  黃夢看見秦川,頗是欣喜,對於秦川他還是服氣的,陵州第一才子的名號,他是認可的。

  “人生何處不相逢,好句子。秦兄還是一貫的大才,出口成章。”

  黃夢聽到後,下了馬,走近秦川,禁不住稱讚。

  他心裡還忍不住泛酸,他怎麽才能和這人相比。

  黃夢這幾個月,苦心讀書,可以說是頭懸梁,錐刺股的程度,自問學問再難有進益,才想到出來遊學。

  沒想到剛來到華寧府,便遇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對手秦川。

  他還沒來得及展示出自己最近的進步,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令他心頭那些小心思頓時熄滅。

  這人愈發了不得,出口成章了。

  光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一句,不至於讓他沮喪,沮喪的是秦川是信口而出。可見文章辭賦早已深入骨髓。

  要是黃夢讀過武俠小說,用裡面的說法便是,秦川一舉手一抬足,都是精妙的劍招,面對這樣的人物,能拿什麽去抗衡。

  秦川笑了笑,“信口胡謅一句而已,黃兄是出來遊學?”

  黃夢點頭,“世道不太平,家裡安排了兩個會武藝的書童。這位是秦兄的書童嗎?如何稱呼?小姑娘是?”

  “這是清清,她嗓子不太舒服,不方便問候你。這是舍妹嬰寧。”

  嬰寧對著黃夢笑了笑。

  黃夢見她天真爛漫,笑容可人,心頭頗有些歡喜。

  說起來,他往日裡也不喜歡小孩子,見了嬰寧,倒是另眼相待。其中未嘗不是有秦川的緣故在。

  秦川是他追趕的目標,而且有一層無法解釋的神秘面紗,連帶他對秦川身邊的人也好奇起來。

  黃夢解下一塊玉佩,“初次見面,沒有準備特別的禮物。這塊玉玨,頗有養人的功效,就送給嬰寧姑娘了。”

  嬰寧沒接,看向秦川。

  “黃叔叔送你,你就拿著吧。”

  黃夢笑容止住,他今年也才十八而已。

  “謝謝叔叔。”

  黃夢尬笑一聲,心裡安慰自己,這樣我比你大一輩了。他想著舒服不少,畢竟好似在某個地方戰勝了秦川。

  秦川倒是不在意這些,反正真要是這樣論起輩分來,黃夢那些死鬼祖先肯定受不起。

  土地神都受不起他一拜呢。

  而且秦川習慣各論各的。

  黃夢又道:“前面南柯鎮是商旅要道,自來繁華。裡面有個常樂酒樓,產一種仙醪酒,向來有名。我請秦兄吃酒,不知秦兄可否賞臉?”

  “那就多謝黃兄盛情了。”

  黃夢讓書童牽馬,與秦川並肩而行。

  他路上借機和秦川談論文章,有意展現近來的進步,不過無論他談論什麽學問,秦川都能輕易接下來,而且毫不費力。

  其中一些問題,他還沒弄懂,秦川輕描淡寫幾句,就撥雲見霧。

  黃夢心中半是難受,半是佩服:“他這文章詩詞,也不全是天賦。不知他這一身學問究竟是誰教出來的?”

  “若我有那樣的老師?”

  “哎,即使有,也大概不及的。”

  他平生不乏名師教導,任誰都對他頗有誇讚,認為他是十年難得一見的讀書種子。

  可是自從遇到秦川,簡直處處受挫。

  若是換了其他大家族子弟,早用陰狠的手段,給秦川一個教訓了。黃夢自視甚高,那樣做豈不是等於他徹底認輸。

  但現在確實找不到勝過秦川一頭的辦法。

  好在他已經被打擊多次,也不至於垂頭喪氣,反而越挫越勇了。

  叔父說的是,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終歸是不同的。

  很快一行人來到常樂酒樓,這家酒樓有經營住店的生意,酒樓後就有一片小院。

  興許是他們來早了,不見有多少生意。

  只是能支撐這麽大一個酒樓,又處在商道少,生意肯定不差。也許是沒到時候。

  黃夢微微訝異之余,如此想著。

  他們進來,跑堂的小二上來問候,“兩位公子,裡面請。”

  黃夢和秦川都是秀才打扮,衣著不凡。

  尤其是黃夢,身上衣服的面料,讓見多識廣的小二都心頭驚訝不已。

  黃夢道:“開個最大的包間,先上一壺你們招牌的仙醪酒,把你們這最好的飯菜都端上來,記住,我要新鮮的菜,若是味道不對,立時砸了你們招牌。”

  小二面色發苦,“公子,你要其他的還好說,只是這招牌的仙醪酒,咱們酒樓現如今實在是招待不出來。”

  黃夢:“便是原漿都沒有嗎?”

  這時酒樓的掌櫃走過來,歎息道:“這位公子,你們是剛從外地來的。實在對不住,咱們酒樓出了事,現在莫說原漿,便是仙醪酒的酒沫子,我們也拿不出來。”

  隨後掌櫃的開口解釋緣由。

  常樂酒樓乃是華寧府有名的酒家,號稱華寧一絕。五年前,一個遊方道士來到酒樓喝酒,掌櫃的見他風采不凡,有心結交,免了他酒錢。

  隨後半年,那道士便時常過來。

  掌櫃回回都請他,還給他添置下酒的小菜。

  終於掌櫃的妻子看不下去,對道士說道:“這位道爺,你算算你半年來喝了多少酒,一分錢都不給,若是每個客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

  掌櫃因這事,被妻子說了多次,家裡甚至有些不和睦,這次妻子主動挑明,倒也沒說什麽。

  那道士聽後,微微一笑,“原來你們這是要酒錢的,你們早說就好了。”

  隨即,他取出一張符紙,對著掌櫃說:“請打一碗熱水來。”

  掌櫃於是照著吩咐去做。

  於是道士將符紙點燃,灰燼撒到碗裡的熱水中,然後走到酒樓後院,將一碗符水灑進院中的井口。

  掌櫃妻子見狀,問他想幹什麽。

  道士笑了笑,讓他們打一桶井水,然後讓他們嘗一嘗。

  隨即掌櫃的妻子對道士千恩萬謝。

  原來符水撒進去,井水竟成了酒水,滋味絕美,比原先的仙醪酒原漿還好喝。

  而且井水源源不絕,等於酒樓多了一隻下金蛋的母雞。

  那掌櫃妻子喜不自勝,對著道士千恩萬謝。

  道士笑而不語,隨即飄然離去。

  有了一口出產美酒的酒井,常樂酒樓自是生意愈發紅火起來。可是數日之前,遊方道士再次來了酒樓。

  掌櫃妻子見到,忙滿臉笑容殷勤上前問好。

  道士也笑了笑問她,“井裡的美酒怎麽樣。”

  掌櫃妻子自然說了許多好話,只是最後時,說錯一句,
  “好是好,只是以前釀酒,剩下的酒糟還可以喂豬,現在只有酒水了。”

  道士聞言,不由冷笑一聲,然後走到井邊,念了一遍咒語,隨後離去。從那日後,井裡再沒酒水冒出來。

  而常樂酒樓因為有酒井存在,家裡的酒窖早已荒廢掉。

  那是養了上百年的酒窖,一旦荒廢,再要養出那樣的酒窖,又得幾代人心血。

  現釀的酒,不說來不得來及,即使釀製出來,也跟從前沒法相比。而且客人們嘗過原來的酒,即使常樂酒樓從別家買酒過來賣,也沒法和原先酒井的酒相比。

  於是生意肉眼可見的冷清。

  這事早已傳出去,而且都說是掌櫃妻子貪得無厭,惹怒仙長,掌櫃的也不敢隱瞞外地人。

  否則酒樓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掌櫃妻子因為說錯話,得罪道士,害得自家沒了營生,於是當天夜裡就病了,臥床不起,茶飯不思。

  一日比一日消瘦。

  掌櫃也為此愁眉不展,還得尋大夫給妻子看病。

  秦川聽完後,問:“掌櫃,你心裡怪那個道士嗎?”

  掌櫃:“我原本就是打算請道長喝酒的,而且酒井產了好幾年酒水,遠超過那半年酒錢了。說實話,我心裡十分感激他。這幾年做的生意,小人還是攢了一些本錢,硬捱也捱得過去,只是我渾家一病不起,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大夫開過的藥,吃了也不管用。”

  秦川隨後道:“掌櫃,我們都餓了,先上菜吧,然後沏一壺茶。”

  “好。”

  眾人進了包間。

  黃夢:“秦兄,此事你怎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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