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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萌萌噠》第155章 如此了得
  第155章 如此了得
  考完了殿試,夏源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輕松感,這種感覺可比上輩子參加完高考要輕松的多得多。

  當年高考結束,他還忐忑不安的想著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能不能考上一本?
  以後出了社會能不能找到好工.這條劃掉,他當時還沒想的那麽深遠,反而在從小的耳濡目染中,覺得只要自己上個好點的大學,那就是人才,以後出了社會就是香餑餑,無數公司爭相聘請。

  直到他遭受了社會的毒打,吃了不知多少張上司畫的大餅,扛下了老板給的無數福報。

  這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麽天真幼稚。

  而考完殿試之後完全不需要有這些顧慮,不管考得怎麽樣,反正妥妥的都是官老爺,按照明朝的規製,若是三鼎甲或是二甲前列,那就是入翰林院,最次也是個庶吉士。

  至於再往下的名次,那基本上就是去各個衙門觀政,等在觀政中積攢下經驗,然後不是外放為官,就是當個京官一步步往上爬。

  當然,不管是進翰林院,還是外放,亦或是當個京官,想升遷基本都是靠熬資歷,華夏自古以來就有論資排輩的潛規則,這一點在封建社會更是尤為嚴重。

  和二百多名貢生出了承天門,也就是後世那個大名鼎鼎的天安門之後,便等於是出了皇城的范圍。

  所有的貢生又默不做聲的往前走了一陣,等真正來到了京師大街,氣氛倏地一下變得鮮活喧鬧起來,然後就開始呼朋喚友。

  有人在討論那策問題是如何答得,也有人在討論要去哪兒吃飯喝酒。

  李廷相湊過來,操著他流利的中原話問道:“夏兄,你那策論是怎答的?”

  夏源扭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是如何答的?”

  “愚弟也不懂怎個治夷,也不知道那黎族為啥要叛亂,索性就以聖人之道開始論述.”

  李廷相倒是半點不含糊,把自己的寫作思路還有論點都描述一遍,夏源聽懂了,這小子又作了一篇八股。

  說是八股似乎有點不太恰當,更應該說他是站在宏觀角度去談論這些玩意兒,沒有去逐條逐條的分析,也不就事論事,直接用聖人之言論述。

  比如那個黎族叛亂,他直接就是引用四書五經裡的內容,講一講孔孟程朱是如何看待百姓叛亂的事情,然後又延伸到該如何治國的方面。

  至於後面的如何治夷,更是直接從政令治理,刑罰威懾,德行教化這三方面入手,引經據典的論述一通,再用聖人之言背書,末了進行總結。只要這三方面做到位了,就能治理。

  這也不是李廷相一個這樣寫,起碼夏源聽著周圍的嘈雜交談之聲,似乎所有的人都是以這個思路寫的。

  畢竟大家是讀書人,每天關起門來讀書,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科舉,只是為了金榜題名,哪有功夫去關注這些事。

  遇到這種策問題只能高談闊論,乍一看很有道理,仔細一瞧也是真的很有道理,而且也相當正確,但也只是有道理,只是正確而已。

  就好比皇帝的策論問的是怎麽過一條河。

  這幫人寫的是修橋,修橋多有道理,也絕對正確,還有人寫的是造條船劃過去,這個也絕對正確,也有道理。

  但他們卻愣是不寫這橋要怎麽修,這船該怎麽造。

  你問這橋怎修,這船怎麽造?
  抱歉,不會。

  自己要是皇帝,看到這種東西估計會氣個半死,有一種自己讓人給玩兒了的感覺。

  但話說回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說不定皇上他老人家就喜歡這等高論。

  “夏兄,伱是怎寫嘞?”

  “我和你寫的不一樣,你寫的是過河要修橋,我是在寫這橋該怎麽修。”

  ————————————————————

  寢宮之內,朱佑樘正挺著僵硬的身子趴在榻上,裸露著後背,脖頸上敷著藥貼,張皇后還坐在旁邊用手幫他揉捏肩膀。

  今天枯坐了整整一日,方才經過那些禦醫的診治,說這是久坐不動,氣血不暢所導致經絡不通,又是藥敷,又是按摩的,朱佑樘這才感到舒服一些,
  他愜意的籲了口氣,半闔著眸子感慨道:“真是老了,只是久坐一日便成了這幅樣子,想朕當初年輕之時.”

  接著便是一通的自誇,回憶一下自己年輕時身體如何如何好之類的,惹得張皇后臉上滿是嗔意,又忍不住責怨道:“曉得自己老了,還強撐著在那兒坐了整整一日,不曉得趕緊回宮歇著,先帝那時可有像陛下你這般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哪一次先帝不是露個面便回宮歇著去了,有時連這面也不露,只是叫個太監去放題便是。”

  “你不曉得,按這殿試的規矩.”

  “臣妾就不信,這殿試的規矩再大還能大得過皇帝?”

  被張皇后搶白,朱佑樘噎了一下,只能無奈道:
  “這殿試的規矩自然是不如皇帝大的,只是朕覺著自己這般坐著,能教那些個貢生曉得朕對他們是重視的,如此,待他們為官之後也能多幾分忠君報國的心思。”

  若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弘治皇帝也不會在那太和殿前枯坐一天。

  畢竟,這主持殿試絕對稱得上遭罪,按照規矩禮法,皇帝主持殿試時,並不是簡單的坐在那裡就行,須得正襟危坐,如此才能顯露出帝王威儀。

  正襟危坐的坐於殿前,高高在上的俯瞰著禦階下的所有人,看著倒是真的很有帝王威儀,但實際上其中的滋味絕不好受,用如坐針氈這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所以其余皇帝都會偷閑,有的皇帝露個面便走,更有的甚至連面都不露,直接找個太監去幫著主持。

  而朱佑樘為了表露出自己對這些貢生的重視,不到殿試結束是絕不會離場,每三年一次的殿試下來,哪一次不是腰酸背痛的。

  只是此次要嚴重的多。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往常的殿試朕還能偷個懶,弓個腰喘口氣兒,可今日卻好像教下面的貢生給發現了,朕隻好正襟危坐了整整一日,因而才成了這般樣子。”

  張皇后對此是半點不信,笑著問道:“那臣妾還真想知道,哪個貢生的眼睛能這般亮,坐在那禦階下面,少說也離著有百余丈遠,竟也能瞧見殿前的皇帝在弓腰偷懶?”

  “就是太子去歲拜的那位夏師傅。”

  “可是照兒嚷嚷著要學神功的那個師傅?”張皇后回想片刻便有了印象,又不禁訝然道:“他還是個貢生?”

  “不僅是貢生,還是今科會試的會元。”

  “竟如此了得?”

  “了得的很,待這殿試策論嗯,力道再大些,朕吃得住勁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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