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劉雉兒二氣大可汗
有效果?!
劉恪和李景績匆匆率軍回營,但因為營中正是混亂一片,只是讓將士們堵在了營門口。
因而和中軍的大可汗,還有些距離,不能搞棋盤偷襲。
所以他才試探性的,射了一箭。
沒想到,就在他彎弓搭箭,瞄準乞顏思烈的時候,忽然福靈心至。
這時候,劉恪就知道,【弑兄殺弟】起效果了。
他是普六茹阿摩的義父,普六茹先是普六茹阿摩的生父。
而普六茹先和乞顏思烈是結義兄弟。
等量代換一下,四舍五入,他就是乞顏思烈的兄弟。
而劉恪如今的基礎武力值,足足有65點。
弑兄殺弟翻個倍,130的武力值,典褚都頂不住!
他直接驢車騎射!
本已是落入下風,無比麻木的將士們,看著那突入陣中的驢車,無不是瞳孔瞬間放大,呼吸都停了一下。
原本的面無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挺胸抬頭、格外堅定,興奮之至。
皇帝為什麽會死而複生?
這還要問為什麽?!
九幽之下的十殿閻羅,也不過是閻羅王。
大漢天子可是人間帝皇!
估摸著皇帝復活那會兒,還得是牛頭馬面一字排開,十殿閻羅親自相送。
孤魂野鬼,都被嚇得直接魂飛魄散!
漢軍將士們,不再縮手縮腳。
而是隨著驢車上不斷射出的利箭,一往無前。
不複方才的頹勢,甚至津津有味的,欣賞起驢車飄逸的英姿。
更有甚者,一躍而起,猛地一個跳劈,也別管砍沒看著東胡人,就是捶胸頓足,揚天一陣虎嘯。
見軍心可用,劉恪心中一動,便高喊道:
“北地淪陷了,長安淪陷了,整個中原都淪陷了。”
“但是現在,因為有你們,瓊州還在,漢室還在!”
“天下的漢人,只要一條心,大漢就不會亡!”
“無論是誰,要是敢亡我國家,滅我種族,我們就跟他血戰到底!”
“如果這一場勝利,要用鮮血才能鑄成,朕,要與你們一同英勇獻身!”
“今日,甲胄血染,無上光榮!”
劉恪說著,單人單驢就往乞顏思烈所在的中軍衝去。
130的武力值,加上棋盤矛,以及精妙無比的殺豬技巧。
他今天就要試一試萬軍取首!
把東胡人,乃至東胡大可汗,全都當豬殺!
“乞顏思烈!你寇入中原,每一個大漢子民,都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我劉恪,只要一息尚存,就誓與東胡為敵!”
“漢賊不兩立!”
“眾將聽令,鋤奸剿賊!”
王者歸來,簡單有效。
更遑論,劉恪身上,還有幾個極具煽動性的天命。
開口就是忽悠。
“殺!!”
漢軍將士各個激動地揮動兵刃,奮勇殺敵。
就好像只有殺敵,才能讓他們沸騰的心,平靜下來一樣。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呼嘯而起,幾乎淹沒了整個戰場。
漢軍將士們手握刀劍,瘋狂衝向敵陣,猛擊著東胡人的防線。
東胡將士們驚慌失措,縱使拚盡全力,竟然也一時間,被這悍勇無比,湧來如潮水的漢軍,給打退了。
那種毫不畏懼,一往無前衝鋒的勇氣,足以令人心驚肉跳。
很難想象,就在剛才,這群漢軍將士,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只是因為一架驢車,和一個人。
形勢瞬間逆轉!
這樣恐怖的士氣,讓人仿佛回到了數百年前,一漢當五胡的年代。
東胡將士不斷後退,不僅是漢軍將士,還有那獨自衝陣,勇不可當的漢帝。
剛才佔據優勢的時候,確實無論是人是鬼都擋不住他們。
可現在直接來了個神!
這時候,他們心中只有深深的恐慌,和絕望。
乞顏思烈身邊的親衛們,無不是臉色蒼白。
漢帝到底是什麽牲口啊?
遠遠一箭,就連大可汗都擋不住,只能讓他們以身擋箭!
“汗王,東面的營門,被漢軍堵住了!”
乞顏思烈隻覺得喉頭一甜,南征北戰數十年,這次倒是被騙了。
那劉雉兒還真敢賭。
如果晚些回來,指不定漢軍大營已經被攻下了。
不知是說他敢想敢做呢,還是說他對漢軍將士信任有加呢?
乞顏思烈緩了緩,壓下一口血,讓親衛好好護住自己,以免被劉雉兒射中,隨後有條不紊的調度大軍:
“漢軍士氣高漲,東面營門被堵,但還有三面營門。”
“我軍可進可退。”
乞顏思烈一擺手,喚人晃動令旗:
“劉雉兒施詐死之計又如何?”
“今夜,這詐死,必須變成真死!”
“我軍將士驍勇善戰,一定可以擊破漢軍!”
身邊的諸多親衛轉念一想,汗王說的,倒也沒錯。
漢軍固然士氣如虹。
可說破天,漢軍現在能稍佔優勢,只是因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劉雉兒,突然出現。
東胡人怕這個嗎?
只是多出了一個人而已。
一點都不怕,縱然是一時陷入頹勢,也能輕松退走。
漢軍只是挽回頹勢,而主動權,仍舊在自己一方啊!
就是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又有兩名親衛因擋箭而落馬。
乞顏思烈都覺得有些頭疼。
那劉雉兒當真勇武異常,單單只是這麽肆無忌憚的衝陣,都能不斷鼓舞士氣。
就像他年輕時一樣。
他年輕時因為勇武威望,人格魅力,而佔了多大優勢,現在的漢軍,在那劉雉兒的帶領下,就有多大優勢。
“南走!”
乞顏思烈調度大軍,往南繞了一下。
這樣可以從南邊退走。
此時,一員東胡哨騎正在拚了命的往大營趕。
哨騎看見大營中交戰的情形,心中焦急。
忽而覺得背後一寒,他將韁繩一拉,下意識趴伏在馬背上。
下一刻,一支鹿角矛,從道旁的林中射出,剛好從他耳側飛過。
只見得林中人影錯落,也不知有多少人。
東胡哨騎暗道一聲不好,猛地揮著馬鞭,往大營中東胡軍陣的方向跑,同時大喊道:
“汗王速走!”
“漢軍有埋伏!”
埋伏?
東胡將士們暗道一聲糟糕。
本來就被氣勢如虹的漢軍打的後撤,現在還來了個埋伏?
乞顏思烈更是暗罵一聲,讓人將哨騎射落墜馬。
這傻子壓根不動腦,漢軍大部分兵馬都在大營裡,就算野外有埋伏,能有多少人?
伱這麽大聲嚷嚷,反倒只會讓自家將士,士氣更為低迷。
“也罷.”
乞顏思烈隻覺得血壓飆升,喉頭又是一甜。
但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就當是小敗一場,既然拿不下漢軍,先撤軍回營,稍後再議。
反正現在已經漸漸靠近了南邊的營門,漢軍兵馬不足,攔不住他們。
而且乞顏思烈自從上了戰陣之後,覺得身體狀況都好了不少,還能挺上一陣子。
倒也不急於一時。
卻聽得,此時營門外一陣大喝。
“本將巴尼漢,奉旨討賊!”
唰唰唰,就有數千持著鹿角矛的將士,堵住了南邊營門。
正是巴尼漢。
既然出營的三路兵馬,都是為了迷惑東胡人,那他們有什麽必要,還得真的特意遠走呢?
直接走上一路,再折回去埋伏,不是也可以?
包括劉恪與李景績所在的那一路兵馬,也是如此。
如果能吸引來部分追兵,能吃則吃,不能吃則退走埋伏。
退走到大營附近之後,也不急著參戰,就找機會。
別的事兒一概不理,就堵大門。
巴尼漢帶著數千兵馬,堵住營門後,也沒有衝殺。
布置好事先準備的據馬等器械。
前面是據馬,後面是持著鹿角矛的南越土著精銳。
死死將東胡大軍,堵在了營中。
乞顏思烈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
其實他身邊還有不少鐵浮屠,據馬面對鐵浮屠,不堪一擊。
可他們現在是腹背受敵,而營門就那麽大。
就算鐵浮屠能衝出去,很難保證將士們有序退走。
至於強行衝破柵欄,多少也有點不靠譜。
經過乞顏買衝柵欄之後,漢軍給柵欄都加固了。
而且和乞顏買能孤身跑路不同,還得帶著大軍撤走才行。
“往西走!”
東胡將士們,又在令旗之下,逐漸往西邊的大營殺去。
但結局也沒差。
隆隆的馬蹄聲,已至。
“本將狄邯,奉旨討賊!”
狄邯領軍,將西邊的營門,也堵住了。
與巴尼漢麾下的山地兵不同的是,狄邯手中有騎兵。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像巴尼漢一樣能走山路,卻也能迅速趕回來的原因。
狄邯沒用據馬,直接讓騎兵衝陣。
此時,乞顏思烈時根本顧不上,那些衝至營門口,處於最邊緣之處的將士們。
他只能注視著,那隊漢軍騎兵,直接撞入了人群中。
本就勉強成陣的邊緣將士們,頓時被衝得七零八落。
許多人,被馬匹直接撞倒在地。
乞顏思烈甚至不敢調兵去解圍。
一旦中軍變動,他好不容易維持住的陣型,就會變得混亂。
如果再被追擊的嶽少謙,找著機會攻入破綻,傷亡只會更慘重。
嘚嘚嘚——
戰馬嘶鳴,狄邯竟是親自殺入陣中。
他可是勇將一名,調動大軍的時候,需要居於中軍。
可帶著數千人的小股兵馬,再怎麽調度,效果都不如親自衝陣來得好。
狄邯當頭一槍,直接將一個東胡勇士,刺在槍頭。
隨後生生上挑半寸,而後手中一抖。
登時,那東胡勇士,便飛了出去。
邊緣處的東胡將士,難以成陣,還想仗著個人武力頑抗。
但這並沒有改變劣勢。
已經漸漸有松散的小卒,不管不顧,四處潰逃。
一員將領焦急道:
“汗王,要不要末將去救?”
乞顏思烈回頭去看,身邊親衛又因為替他擋箭,死了好幾個。
見有人請戰,乞顏思烈皺眉思索一二,只是搖搖頭,極為冷靜:
“這裡是中軍,安穩守住,中軍不散,我軍不敗。”
說罷,乞顏思烈讓人晃動令旗:
“告訴將士們,不得離開陣位。”
往北走就行。
漢軍只出營了三路兵馬。
現在三路兵馬都在,那麽僅剩下的北面營門,必然空虛。
此時,兩軍的將士們,喊殺聲越來越激烈。
顯然戰況,已經到了即將決出勝負的時候。
那將領聽得心神慌亂,遲疑道:
“可西門附近的將士們,已經潰不成陣,都要被殺光了!”
乞顏思烈只是往北面多看了一眼,冷聲道:
“不要過管,守住陣型。”
副將一時不敢多言,看來那邊的將士們,已經被當做棄子了。
陣中不時傳來慘叫聲,劉恪仗著有掛,越是肆無忌憚。
甚至還特意一個漂移去到中軍,把典褚接上驢車,替自己擋箭。
攻守均衡,這下真的無敵了。
驢車的行進速度,就是東胡大軍的潰敗速度。
不過劉恪也沒有被一時的無敵,給衝昏頭腦。
個人還是極為理智的,按著嶽少謙調度大軍的方向,率軍衝殺。
引著漢軍將士們,從一路擊破。
在劉恪的勇不可當之下,便是乞顏思烈坐鎮的中軍大陣,其中一角薄弱之處的將士們,也在逐一崩潰著。
越來越多的東胡士卒,被趕著往中間收縮,一步步破壞中軍陣型。
而身處於漢軍中軍的嶽少謙,更是騰出空來,親自敲鼓,鼓舞士氣。
反觀乞顏思烈,甚至不敢輕動,隻覺得一陣頭昏腦漲,身體情況似乎很不好。
他焦躁的握緊了馬刀,刀柄都不是冰涼涼的,遍布著黏糊糊的汗水,讓人格外難受。
“不要慌,我軍仍然佔著兵力優勢。”
“而且普六茹部的五萬兵馬,還未投入戰鬥。”
“往北邊走,方便普六茹部的弟兄們支援,必然能脫身。”
他說的倒是沒錯。
普六茹部的五萬生力軍,是一路上以逸待勞,從未參戰的兵馬。
如果能及時來攻,漢軍士氣再怎麽高漲,都沒有辦法。
這也是乞顏思烈,今夜特意率軍來攻的底氣所在。
我就是用人多勢眾欺負你。
然而,前提是普六茹部的兵馬,真的能來。
“殿下,大可汗所部已經陷入頹勢!”
營中的普六茹阿摩,一直派遣心腹,在望樓上觀察者漢軍營中的戰況。
要是大可汗勝了,他肯定按兵不動。
要是大可汗陷入頹勢,就是渾水摸魚的機會。
“劉義父果然沒死!”
帳中只有普六茹阿摩和幾個親信,傅玄策已經離去。
沒有人在身邊拱火,但他此時的逆反之心,愈加強烈。
“殿下,汗王令你領五千人駐守在營中。”
普六茹阿摩忽然接到了軍令,傳令者是普六茹先的心腹。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五千?”
傳令兵點了點頭,道:
“汗王要率部救援大可汗。”
普六茹阿摩冷哼了一聲:
“兄長那邊可有消息?”
“大殿下要與汗王一同親上戰陣。”
普六茹阿摩神情一震,稍稍隱忍,揮手道:
“知道了。”
等那傳令兵走後,普六茹阿摩露出一個無比陰狠的神色。
“好啊,現在就開始奪我的兵權,明天豈不是要我的命?!”
“沈光,你與我走一趟中軍大帳。”
普六茹阿摩點齊心腹,直接衝往中軍大帳。
都知道大可汗攻打漢軍軍營,落入下風,隻道是軍情緊急,並未多想。
一時間,無人敢攔。
普六茹阿摩令心腹沈光守在帳外,孤身入帳。
帳中只有普六茹先一人,正在穿戴甲胄。
“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來找為父做什麽?”
普六茹先整理著甲胄,他確實動了換封的心思。
就普六茹阿摩這彩筆玩意兒,今天能敗光十萬水師,明天就能敗光整個普六茹部。
要不是他一直不喜歡大兒子普六茹阿伐,導致普六茹阿伐沒什麽聲望,早就找個由頭換封了。
這次大可汗再敗,倒也是個機會。
他和普六茹阿伐一同率兵救援,不說擊破漢軍,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到時候,就能讓普六茹阿伐借著救助大可汗的聲勢,成功登位。
而有了大可汗與乞顏部的支持,普六茹阿伐也能輕松不少。
普六茹阿摩只是不動聲色的上前幾步:
“父汗的甲胄,有些髒了。”
“呵。”
普六茹先只是輕笑一聲,倒也沒有阻攔。
他就是見普六茹阿摩一直表現的很孝順,才將其封王。
沒想到除了表面功夫做的不錯,會點爭權奪利的小手段之外,就是個廢物。
忽而,一尺白布纏住了普六茹先的頸脖。
普六茹阿摩面無表情,手上用力。
“你,你膽敢殺你的父親!”
“你、這個逆子!”
普六茹先無法呼吸,下意識想要找著什麽東西抓著。
但他甲胄才穿了一半,不便動作,只是一陣撲棱,沒了聲息。
普六茹阿摩將手中白布扯下,放入懷中。
他又小心翼翼,整理了一番普六茹先毫無聲息的遺體,伸手在其鼻翼間探了探。
“父汗,父汗!!”
普六茹阿摩滿臉悲痛地呼喊著,雙手緊緊攥著衣襟。
眼角也漸漸湧出了熱淚,伴隨著顫抖的肩膀,看上去異常悲傷。
帳外的親信,以及沈光,聽著帳中呼喊,連忙趕來。
卻只見得老汗王倒在地上,沒有呼吸。
“父親聽著大可汗戰敗的消息,氣急攻心.”
眾人一陣不解。
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可汗都七十多歲了,汗王也不年輕。
突然聽著戰無不勝的大可汗敗了,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也.
他們看了眼素來有勇名的沈光。
又望了眼悲痛無比,仍舊有著王號,是第一繼承人的普六茹阿摩。
嗯,也很合理。
沈光立即恭請道:
“軍情緊急,還望殿下趕緊帶兵,支援大可汗!”
普六茹先死後,第一時間抓住兵權。
只要兵權在手,普六茹阿伐就翻不起任何風浪。
而且
普六茹阿摩目視南邊,喊殺聲依舊的漢軍大營。
大丈夫居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親爹他都敢殺。
何況是認的後爹呢?
只要死死握住這五萬兵馬,再有救駕大可汗的功勞,他繼位普六茹部汗王,板上釘釘。
何須看義父臉色?
等乞顏部和漢軍打作一團,由他普六茹阿摩,來一錘定音!
若是後續操作的好。
這東胡八部大可汗之位,未必不能試上一試!
“陛下,普六茹部,亂了!”
漢軍大營之中,傅玄策單馬而走。
他也有83的武力,甚至隻比衝鋒在前的雷蘭,弱了2點而已,自然無人能擋。
“傅愛卿,許久未見,倒是有些胖了。”
傅玄策又胖了點,相比初見時的瘦弱模樣,幾乎都快換了個人。
劉恪收了弓,殺得有些累了。
“此戰,傅愛卿可居頭功。”
不過傅玄策既然回來了,那麽這一仗,也該要結束了。
“傳令弓箭手,將我軍軍旗,射到東胡大營裡去!”
弓箭手們收到命令,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營中軍旗儲備,因為之前沒事兒時的織造,還真不少。
於是乎,他們紛紛將軍旗,往不遠處的東胡大營之中射去。
畢竟兩營相隔只有百步。
而且因為乞顏思烈調度大軍往北門走,漢軍也在往北邊追。
因而東胡大營,甚至已經在漢軍弓箭手的射程之內。
不過所有漢軍將士,還是有些不理解。
射軍旗到東胡大營裡,有什麽作用?
難道射進去之後,東胡人就不敢往大營裡退了?
還是說,那些身處在營中的普六茹部兵馬,就會不敢來攻?
“繼續射,蒿草人也射進去!”
於是乎,用來假裝當做伏兵的蒿草人,也被送入了東胡大營。
這時候,不僅是漢軍將士不明所以。
就連正在退走的乞顏部將士,以及大營中還因為普六茹先身死,而慌亂一時的普六茹部將士,也懵逼了。
漢軍想幹什麽?
“想引火?”
乞顏思烈倒是猜出了一些端倪。
此時如果能在東胡大營之中放火,造成普六茹部內亂,無法支援,便可將漢軍大營中的東胡兵馬,給吞下。
遠距離放火,就得用火矢。
但想要製作出一支火矢,程序非常繁瑣,成本也極大。
甚至火矢屬於高端戰略物資,而且運輸極為不便,往往還需要就地製作。
而漢軍幾乎都快要陷入糧秣危機了,根本不可能有火矢。
就地製作也不可能,東胡人在望塔上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沒這個時間。
然而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實就發生了。
不用火矢,也能放火。
乞顏大顯佔據漢軍大營,挨了一通亂燒,直接讓劉恪格局打開。
你看,東胡大營裡有漢軍旗幟,有作漢軍將士模樣的蒿草人。
而且這兩個物件,都易燃,還有個皇帝義子。
那麽容易失火了,也很正常吧?
此時的東胡大營之中,就有一個正拿著火把點燈的士卒,因為聽到普六茹先身死的消息,一時間驚慌失措,手中不穩。
然後火把掉在地上,點燃了營帳。
而後到處都是敲鑼打鼓聲。
火勢開始蔓延。
普六茹部的將士們,開始手忙腳亂的滅火。
偏偏他們沒有漢軍那麽豐富的防火經驗,一時間沒什麽效果,反而火勢越來越大。
乞顏思烈往北邊看去,只見自己的大營裡,到處都是火頭。
他仿佛能看到將士們從大水缸中提水,到處是嘩嘩的倒水聲。
但很顯然,嘩嘩的只有自己所部將士,不斷飆血的聲音。
一時之間,乞顏思烈喉頭又是一甜。
一陣急火攻心。
自知援軍難以抵達,只能強行突圍,可看著自家營帳中,那足以遮蔽視線的濃煙,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月亮高掛,天空的幾顆星星,不甚分明。
周遭景物越來越難以捕捉,火光透過煙霧,都變成朦朧的光影。
忽的,乞顏思烈隻覺得一陣無力。
“汗王!!”
副將眼疾手快,將乞顏思烈扶住,下意識往其鼻翼間探了探。
還好,還有呼吸。
而一直盯著這邊的劉恪,見到乞顏思烈好像出了什麽狀況。
一陣鬼魅湧上心頭。
你不是到處都跟人說我死了嗎?
好啊,現在該我了!
“汗王死了!快跑!!”
“汗王歸天了!”
懂不懂【叫門天子】和【瓦剌留學生】的含金量啊?
這波是朱堡堡再立大功。
劉恪直接用東胡語,以字正腔圓的乞顏部貴族語氣,用最大的嗓門,喊出了汗王歸天。
東胡士卒們,還真信了。
這聲音沒毛病,語氣也沒毛病。
而且邏輯更沒毛病。
大可汗年事已高,又病體沉重。
看到大敗一場,漢帝勇猛無比,自家老巢又失了火,氣急攻心之下,歸天了也很正常。
要是他們知道,就在前一刻,普六茹先也氣急攻心離世了,更是得大呼兄弟連心。
這不是巧了麽!
“汗王死了!快跑啊!”
於是乎,東胡士卒們,也跟著紛紛大喊。
乞顏思烈只能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不對勁,但著實提不起半分力氣,只能由親衛照顧著。
而且劉恪還在借著【弑兄殺弟】偷雞,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就算軍中有將士及時組織,但士卒們始終看不見乞顏思烈,因而沒什麽效果,依然在潰散著。
劉恪望著潰不成陣的東胡大軍,心中有些遺憾。
這次是詐死打了個漂亮仗,幾乎摧毀了東胡大軍的士氣。
但總覺得還不夠。
還到不了一戰定高州的層次。
“不是說死而復活會顫抖啊,入侵者什麽的嗎?”
“怎麽半點動靜都沒有呢?”
劉恪搞不明白,難道還得真死一次?
就好像是在回應他的疑惑一樣,營外傳來了隆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