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轉進如風
劉恪都沒想過,自己能抽出這玩意來。
挑個稍微次一點的龍姿鳳儀、天日之表什麽的,他都很滿意了。
但這個.
就像是個一直在買彩票的人,每天都在虧損。
漸漸地,都對自己的運氣,失去了信心,不虧都當血賺。
但是突然中了幾個億。
別說是在李世民個人天命池子裡,就算放到涵蓋了古今內外,所有君主的天命池子裡。
【濟世安民】只怕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難不成今年要轉運?”
劉恪強忍下激動的心情,這次居然直接一發入魂!
【濟世安民:十年內天災連年,十年後風調雨順,天下大治,維持至駕崩】
最牛逼的效果,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說明。
只是一個“風調雨順”就賺大發了。
古代想要風調雨順,哪個不得求神拜佛?
【濟世安民】實屬逆天改命,神仙手段,直接改了氣候。
放到仙俠世界觀裡,少說也能來個香火成神。
不說年年都是豐年,起碼災年不會有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天下大治”。
說明即使有些小問題出現,局勢也能穩定下來。
這對一個時代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連年風調雨順,天下大治。
哪怕劉恪直接君主離線,什麽都不做,養養生,把天命效果時間拉長,晚幾年駕崩,都能被稱為一代聖君。
“就是十年內,天災連年挺抽象的。”
“這要是抗不下去,不就全完了嗎??”
不過劉恪倒是覺得,無愧於出自李世民身上的天命。
李世民在位二十三年,天災頻發,年年都有,沒一年省過心。
一般來說,皇帝天下大赦,一般是以改元、郊祀、加尊號、登基、立太子等,為緣由。
而僅僅頒布過六次大赦的李世民,其中有三次,全是以“災異”為由。
貞觀年間的天災之多,可見一斑。
因而還有不少人拿這些天災黑李二,說他弑兄殺弟,逼宮囚父,才引來了天災。
一般朝代、皇帝,遇到李世民在位期間一半的問題,就足夠他們在位置上坐的不安穩。
可李世民,卻硬生生開創出來一個“貞觀之治”,還被奉為“天可汗”,古來無雙。
為什麽?
因為他遇到天災之後,在認真治理。
有困難,就克服困難。
比如最著名的蝗災,李世民直接生吞蝗蟲。
是作秀,因為那時候朝廷確實沒錢沒糧了,實在拿不出糧食。
沒錢沒貨那就給態度,據說李世民吞蝗之後,蝗蟲和旱災因此消除。
肯定有所誇張,但是人家態度做足了,和百姓站在一起抗災。
而且也不是單純的隻作秀,只有態度。
作秀之後,把能做的都做了,李二節衣縮食,減免賦稅,給老百姓贖孩子。
作為對比,李二前面的楊廣,一頭扎到江都,歌舞升平當鴕鳥。
後面的李治,也是乾脆跑路,帶著武則天,浩浩湯湯跑去洛陽就食。
還有個吃糠喝稀的更離譜。
表示漢人吃不上飯純屬扯淡,一天吃三頓,晚上還要喝點小酒,糧食當然不夠吃了。
我踏馬一天隻吃兩頓飯,一點不餓,屁民少吃幾頓,省出來的糧食就能多維持幾天。
這不就相當於糧產增加了,遇到災荒年,哪裡還能不夠吃!
總的來說,貞觀初年,就是個天災頻發,天下困頓的絕頂爛攤子。
可李世民偏偏能把這爛攤子,給收拾得乾乾淨淨,還盤活出了“貞觀之治”。
“哪個千古一帝經受不住這種考驗?”
“熬吧,熬過去直接起飛。”
劉恪也是發了狠。
天災連年也就十年,他這才二十歲,熬到三十,後面三五十年的風調雨順,簡直血賺。
而且天災未必沒用處。
“我一直在別人家打仗,天災是不是也會發生在別人家?”
劉恪一琢磨,尋思著自己可以當個人型天災。
東胡境內要是爆發天災了,更方便他收復故土。
你東胡是賑災還是不賑災呢?
賑災我就打你。
不是你失德引發的天災,為什麽要救?
不賑災,我踏馬還打伱。
連災都不賑,你也配統治天下?
民心也有了,你東胡不救的人我大漢來救,說不定還能引發大波的起義,直接裡應外合。
放到以後對付其他國家,也是個不錯的宣戰理由。
小冰河期拖垮大明,我踏馬十年天災拉著全球一起下水。
剩下444點君威,劉恪不打算抽了。
大體上,還不錯。
雖然歪了兩次池子,但歪出了一個【死亡詛咒】,看著逼格就挺高。
稍微總結一下,基本都是有用的天命。
就連【自刺】,在有些時候作秀,也能用到。
就好比真來了個什麽天災,直接自斬一刀,我都砍自己了,你還要怎樣?
割發代首太假,我跳過割發直接割首。
【裝死】和【死亡詛咒】更是可以開發連招,就是具體效果,還不清楚,不知道好不好使。
劉恪整理了一番天命欄,大致將手中的天命,給分了個類。
目前來說,火攻和挖地道,就是他所掌握,最強的兩個常規作戰方式。
此外,還有一個雷電加身的非常規核彈。
其他的天命,則多趨於保命。
像是鴻門宴、毒抗、海漂以及驢車系天命,都屬於這個范疇。
天命之中最多的,則是演技系天命,和話術系天命。
乍一看挺抽象的,沒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皇帝天命。
但思來想去,還真能發揮用處。
最後則是比較靠譜的副職海賊王,以及一乾亂七八糟,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派上用場的天命。
“【裝死】和【死亡詛咒】,應該歸為新的亡語分類。”
“埃及法老們,應該有很多這方面的天命。”
“說不定死後也能化為龍魂,護佑華夏千千萬萬年。”
“要是效果不錯,以後也別修什麽關隘堡壘了,直接在要衝之地懟金字塔。”
“可惜,王樣也在法老池子裡就好了,想要啥就抽啥,輸不起了直接當場印卡。”
“不過先攢一攢君威,合成一下雜項,出幾個好使的天命,再考慮後面的發展。”
劉恪想了想,覺得目前的手段差不多夠用。
既然能抽到【濟世安民】,未必不能弄出其他的好東西。
“陛下,瓊州急報!!”
就在劉恪準備合眼休息的時候,又有人敲門來送急報。
“不是吧,又來?”
劉恪詫異的接過急報,看了眼。
是坐鎮瓊州的一文一武,蕭元常與廉漢升,聯名上書。
言稱東胡大可汗親征,已經率兵二十萬抵達高州,進軍康海郡,不日便將圍城。
而康海郡的嶽少謙,手中僅有兵馬三萬,形勢緊迫,急需支援。
“這麽快啊,看來不能回瓊州了,必須直接去支援高州。”
劉恪眉頭緊皺,這東胡大可汗一出兵,就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
一點喘息之機都不給,要是他在交趾國,多耽擱一會兒,康海郡估計就破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嶽少謙的能力,而是康海郡存糧不多。
當時出征的時候,都是靠著股籌湊糧餉,康海郡也就勉勉強強自給自足而已。
要是被東胡大軍一圍,直接斷糧,嶽少謙再能打,也頂不住將士們喊餓啊!
劉恪趕忙招來傅玄策議事。
身邊有腦子的就這一個,雖然還有個士亥,但短期內,不方便多使喚。
傅玄策還是暈暈乎乎的,他有點暈船。
不過瘦高的身子,依然挺得筆直,看到急報後,整個人更是格外清醒:
“陛下可先從高州登陸,從側面威脅東胡大軍。”
“再使甘將軍帶領艦船,將部分從交州調取的糧秣,送回瓊州。”
“一則以股籌的收益,穩定瓊州世家、百姓。”
“二則,可以讓甘將軍以水師,威脅高州沿岸港口。”
劉恪頷首,但還是不太情願給世家太多利益,便道:
“可。”
“只是現在仍是戰時,儲備糧秣不可或缺,糧秣可運回瓊州,但不要急著兌換股籌。”
“股籌則可交由世家、百姓們決定。”
“看他們是將這次攻打交州的收益,投入攻打高州之中,利滾利,還是直接將股籌給兌取。”
“而後可直接從瓊州,往康海郡運糧。”
傅玄策怔了怔:“這”
陛下還真是.不敢說。
“這還真是個妙計。”
不過再怎麽說,確實是籌集了足夠的糧秣。
東胡大可汗親征,世家大族對大漢,可能就沒之前那麽有信心了。
但如果他們敢冒著風險,為了後續更大的利益,而在股籌上加碼,無論有沒有信心,都得撐著挺著,死扛著大漢。
“傅愛卿,這急報末尾的事情,你又如何看待?”
最緊急的事情,處理好了,劉恪又指向了來信末尾。
賈無忌又又又要造反。
和東胡大可汗同款,同樣是蕭元常和廉漢升聯名上書。
傅玄策思索一二,並未覺得是多大的事:
“臣不知賈大人如何想法,但以臣之見,此時無需太過擔心。”
“只要能守住康海郡,拖住東胡大可汗,即使真有貳心,也無人敢付之於行動。”
“而賈大人向來向來與世家不合,縱然叛亂,也絕不會有人在局勢尚不明朗的情況下,與其呼應。”
“可加以警惕,但不宜多有動作。”
劉恪點頭,有個人在身邊分析,舒服多了。
他稍作思考,既然不宜過多動作,索性大方一點,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賈卿飽受攻訐,朕也要安撫一番。”
“傅愛卿你替朕執筆回信。”
“就說玉璽在威武大將軍的窩裡,若是想要造反,可自取。”
“另外,要賈卿幫朕多注意著,那些選擇兌取股籌的世家。”
傅玄策執筆書寫,他的字比不了蕭元常,但也是別具一格,寒門出身,一筆一劃竟是顯得格外大氣。
寫完之後,傅玄策就在腦子裡,將這幾句話給刪除粉碎了。
短短四句話,愣是沒一句敢記住。
為什麽不用擔心,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呢?
因為皇帝都考慮到了,都有應對措施,且通過股籌,都暴露了出來。
敢冒險加注的世家,自然會支持大漢。
而那些想要兌取股籌的世家大族,不正是表明了自己想及時抽身,對高州之戰不看好,內心不相信漢帝,能抵禦東胡大可汗親征嗎?
這些人都表露內心想法了,不趕緊監控起來,等著他們暗通東胡大可汗?
這麽一來,通過區區一個兌取股籌,既保證了糧秣供應充足,還能保持內部穩定。
但這些話,傅玄策顯然是不敢說的。
見已無大事,皇帝困乏,他便匆匆告退。
——
“玉璽在雞窩裡?”
賈無忌收到來信,一時啞然。
確實是皇帝的風格沒錯了。
那張陰沉沉的老臉上,忽然露出了寬廣的笑容。
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皺紋緊密交織在眼角處。
“陛下當真如此信任老夫嗎?”
賈無忌的身體同時微微顫動了一下。
“老夫這種”
他緩緩搖了搖頭,又恢復了一幅行將就木,生人勿進的陰婺模樣。
“賈大.人.”
連帶著就在一旁,清算股籌的何坤,那白白胖胖的臉上,都多了一抹驚色。
“陛下如今正轉進高州,新一輪的股籌開始,你來看看那些世家,願意出多少。”
賈無忌嘴角咧了咧,像是在笑,又讓人不寒而栗。
何坤趕忙稱是:
“一切按照賈大人的吩咐,下官這就去。”
何坤拔腿就走,直至走出大門,才輕松起來。
心情好的直哼哼。
本來皇帝進兵交趾,他還尋思著可能一兩年,都不會有掙錢的機會了。
沒想到兩個月,交趾國就變成了交州,新一輪的股籌又開始了。
這之中,又得掙多少啊!
而且何坤不傻,皇帝和賈無忌的意思,他都清楚著。
那些腦子不好使,想直接兌取股籌的世家,又是等著被噶的。
他大可明裡暗裡提醒一番,讓那些兌換股籌的世家,變成加注下碼。
這裡裡外外,不都是收入?!
拿著也安心,這可是為大漢爭取世家支持。
打仗就是打錢糧,尤其是一州之地對天下,錢糧更是重中之中。
給朝廷掙了錢糧,這就是功!
當然,這部分收入,是得分給皇帝的。
望著白圓胖遠去的背影,賈無忌臉上多了幾分狠色:
“這次,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東胡大可汗,和之前的張淮陽、普六茹阿摩,乃至高讓、張議平、士亥,都不一樣。
可謂是凶險之至,而且能最大程度上,調動東胡八部,以及瓊州內的各路有心之人。
賈無忌看得很清楚,縱觀皇帝登基以來的大小數戰,全都是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或是扮豬吃老虎。
打乞顏構,直接驢車深入敵營,詐降冒險,不惜屈尊居下。
打張淮陽,守著孤城,挖地道一直等到幾乎斷糧,才開始反攻。
打海寇,直接上了敵人的老巢。
打夷州,則是假裝信任,後發製人。
打水師,則是苦苦支撐,等待天時。
打交趾,也是如此,甚至直接偷摸著將兩萬人藏得只剩五千人,逼著張議平與南越土著,主動求戰。
但對付東胡大可汗,顯然不能如此。
一旦漢軍落入頹勢,哪怕是假的,大可汗也會從大漢內部入手。
高州與瓊州接壤,消息傳遞速度極快,引發連鎖反應,縱然是假敗,也必然變成真敗。
“若是如此.”
賈無忌像是作出了什麽決定一樣,一張老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