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廚子怎麽可能造反
港口上人頭攢動。
不只是裝載貨物的世家家丁,還有不少沿海百姓。
畢竟出海掌船,需要大量船工。
一些入股的內陸世家大族,雖說家大業大,家丁眾多。
但大多不懂海事。
而且用親信出海,容易人財兩空。
萬一哪次翻了船,親族、家丁死傷眾多,不就直接家道中落了?
還不如招攬一些沿海百姓,掌船出海。
一則,他們更熟悉海事,二則,也更安全些。
如果有看得上眼的,還能長期招募。
這種大量雇傭,無疑帶動了沿海百姓就業。
出海所帶來的的收益,可不僅僅是往來貿易的利潤。
一個新興產業,其中每一環,都是利益。
“陛下,任由世家之人雇傭船工,建造船隻,會不會尾大不掉?”
傅玄策有些擔心。
有人,有船,萬一見著海上巨利,直接出海當海盜了怎麽辦?
劉恪只是往甘文禁的方向看了眼。
“哈哈哈!!
甘文禁一陣大笑。
還有什麽海盜,比大漢水師還能搶?
別說他手底下的弟兄,本就是南海一霸轉職而來的海盜。
就說那些皇帝親自訓練的水師,也是用海盜的方式訓練的。
那鉤鎖用的,比海盜還海盜。
有什麽海盜,路子能比大漢水師更野?
不過劉恪依然把傅玄策的提議,放在了心上。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想要讓海貿走上正軌,成為千秋大業,再最初的野蠻生長之後,必然要制定出嚴格的規章制度。
“有些混亂散漫,但海貿初開,沒什麽經驗,也是能理解的。”
港口人群之中,一個老頭探首望了幾眼。
其實賈無忌聽著皇帝打算親自去呂宋的時候,還有些沒想明白。
以為皇帝沒發現,自己修生養息的提議。
冷靜想過一陣之後。
出海怎麽不算修生養息呢?
只要別人修生養息,再把錢糧都交給我,就等於我修生養息了。
而且這次出海,用的是世家。
和之前取交州,以股籌屯糧,有幾分相似之處。
甚至水師都是世家商船以雇傭的名義,用作護衛的。
世家大族負擔一切錢糧開支。
皇帝只是蹭了個船。
朝廷除了政策之外,一分錢沒出。
等著海貿收益出來,還能收稅。
“只是老夫卻是年邁,沒機會去海上望一眼了。”
賈無忌對海貿有些好奇。
但這個年紀,出海著實不太方便。
風浪大,危險系數太高。
而且在民間待了一陣子,日子可比朝中自由自在得多。
在水師出海捕鯤,以及生態調查清丈土地之後,百姓們的日子,肉眼可見的在變好。
萬一在船上,被皇帝給認出來了,還得被抓回朝中打工。
“賈老頭兒,這次出海怎麽不能買股籌啊”
賈無忌身邊的一個農人漢子嘟囔著,表情顯得很委屈。
朝廷不賣股籌,眼見著又是大豐收,谷子稻子放在家裡,又不能生崽,虧大發了啊!
“沒事,你跟著船隊出海一趟,不就好了。”
“你家的地,老婆兒子,老夫給你幫襯著,不用擔心。”
漢子想了想,點頭道:
“那就麻煩你了,船隊給的銀錢不少,能掙一筆是一筆。”
“賈老頭兒,你要是覺得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能學些東西,還請教導一二。”
賈無忌頷首。
他不太想出海,但不妨礙他忽悠別人出海,幫他探聽消息。
再根據得來的消息,看看能不能制定出相應的海策。
這種百年大計,他也想有一點參與感。
反正已經遺臭萬年了,也不在乎史書上是否還會有其他記載。
至於怎麽讓朝廷看到他的海策,對他而言,那辦法可就太多了。
至於這農人漢子的兒子
“也好。”
民間的生活很安逸,日子也越來越甜。
閑來收個弟子,也不錯。
而且那孩子雖然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但頗為聰慧,也挺有意思。
沒幾日,船隊已經出海。
“諸位可不能大意了,這出了瓊州,就沒這般安全了。”
“那些海外蠻夷,各個桀驁不馴。”
“這呂宋,也不像交趾,接納我華夏文化。”
“他們就和東胡蠻夷一樣,眼中只有錢財。”
“該給予震懾的時候,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一切,都是為了先帝!!”
劉恪叮囑著水師將士與世家之人。
同時重申了一遍,為了先帝。
乞顏思烈的遺計,其實真不錯,只要讓屍身在瓊州之中,死活找不著。
就能不斷吸引東胡八部的覬覦。
所以劉恪選擇直接照抄。
除卻出海經商的利益之外,他還給海貿套了一層尋找先帝遺骨的皮。
從而顯得,更加政治正確。
估計他老爹的屍身,已經順著洋流沉到底了。
但不妨礙發揮余熱。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啊!
整隻船隊,要是算上所有船工,四五萬人是有的。
這個規模的船隊出海,如果不是世家出錢,以如今的小朝廷,還真負擔不起。
不過也正是因為船隊規模極大。
所有世家之人,甚至心中,隱約還有些許盼望,看能不能遇到海盜什麽的。
皇帝都說了,不能心慈手軟。
乾脆先搶搶.先和海盜貿易一番,開個葷。
至於不給海盜錢,那也很正常。
和賊做生意,哪裡用得著給錢?
再說了,他們花大價錢雇傭了水師,不讓水師將士們,動動刀子,心裡總覺得虧。
至於危險
一開始,世家之人,還擔心海上風浪。
但皇帝下令,將他們的船隻,加以改造。
全都掛上破輪子,刻上驢頭。
還必須在船舵上,套一根繩子,船船相連。
那時候,他們以為,這是大漢特色。
是一種,逼迫他們,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對大漢更有歸屬感,從而聽命於朝廷的險惡手段。
是一種,潛移默化的NTR,是PUA。
可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其中深意。
皇帝有天命在身。
得天眷顧。
當年與普六茹部十萬水師一戰,皇帝更是親自開著樓船,撞上了普六茹部的樓船。
落水之後,毫發未損。
愣是順著水流,飄了回來。
甚至民間都有傳言,當年先帝跳水,就是為了和龍王爺喝酒攀關系,從而保護當今大漢天子。
林場悟道,聖人天子,絕非虛言!
而船隻都用繩子連在一起之後,就成了一個整體。
龍王爺要保護著大漢天子,也只能連帶著將所有船隻,一起保護了。
自他們出海以來,遇上了好幾次大浪。
可愣是連那種不怎麽禁得住風雨的小船,也不帶沉沒的。
而且更為匪夷所思的是。
無論是大船小船,航行速度出乎意料的和諧。
小船能跟上大船的穩,大船能跟上小船的快。
在這種天命船隊之下,遇到海盜了,直接碾過去,估摸著都不帶絲毫擔心的。
甚至不少世家大族,已經盤算著,怎麽製造出更長的繩子。
皇帝估摸著,也就跟他們出海這一次。
往後,都得靠他們自己拚命。
沒了皇帝的天命護佑,遇見風浪怎麽辦?
可要有了足夠長的繩子,直接讓皇帝從皇宮牽著,一路跨海,永不沉沒。
只要不沉船,海貿沒有風險,全是利益!
就是確實找不著足夠長的繩子。
“這就是大海嗎,當真壯闊。”
何洪情不自禁握著拳。
他站在甲板上,看向遠方遼闊的海平面,不敢有任何懈怠。
跟著他一同上船的,還有好些個何氏家丁。
但這些不擅水的家丁,已經是人人嘔吐不止,精神萎靡。
這些對於初次出海的人來說,都是必須要經歷的過程。
很可能,一兩個月,乃至整個海途,都要在這樣的情況中度過。
別說是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世家之人。
就連當年的禁軍,也都經歷過這麽一遭。
何洪是例外。
他倒不是習慣了,而是能忍。
吐了,就會腸胃不適,就會精神萎靡。
何洪不願意啊!
他恨不得和船隻合為一體,保證何氏利益。
幾乎是日夜不合眼。
怎麽可能,讓自己因為船隻晃蕩,而疏於管控?
所以他強行忍了下來。
想吐?
我忍。
憋著氣,狠狠忍住。
忍不住,也要拚了老命咽下去。
他這近乎自虐的方式,竟然真做到了,快速適應海上的風浪。
劉恪也是感慨萬千:
“先前聽何坤說,他這個弟弟,不成氣候,就是個廢物。”
“朕也以為,何洪出海,可能會有諸多不適,這趟相當於,多帶上了個累贅。”
“沒想到,這何洪,竟然表現得這麽不錯,這一點,真是令朕頗為欣慰啊!”
“何洪確實有些能耐。”
傅玄策這話可不是看在何坤的面子上,奉承何洪。
他是實實在在的佩服,說的也都是心裡話。
嶽少謙曾經說過一句話,大漢要亡,嶽某先死。
放在何洪身上,那就是船只要沉,何洪先死。
船上的貨幾乎是何洪大半身家了。
要讓他看著船隻沉沒,船貨兩空。
比殺了他還難受。
正常人可能真的不能理解,一個守財奴,能為了錢,做到什麽地步。
何洪正在身體力行,不斷刷新著底線。
就說這暈船嘔吐吧。
連水師大將甘文禁,都還一直暈著大船,毫無辦法。
可何洪,愣是憑借著這硬核手段,快速適應了下來。
而且適應下來,也不是為了多舒服。
而是為了讓自己保持狀態,能時刻盯著風浪,盯著船隻。
但凡有人在搬運貨物時手滑,都被他呵斥一陣。
事無巨細的,死死扣著每一種,可能讓貨物折損的可能。
雖然能力不行,在拚了老命,不顧自己安危,日夜連軸轉的情況下。
50出頭的智略,愣是能給他當成七八十用。
在別的世家大族之人,還在嘔吐不適的時候。
何洪已經咽著嘔吐物,恨不得日夜抱著貨物睡覺了。
“朕對廢物利用,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劉恪見何洪都熬出黑眼圈了,著實動容。
草包也有草包的用處。
這草包一號,做得很不錯。
甚至為世家大族們,作出了表率。
但草包二號劉寅,吐得嚇死人。
船上晃蕩,暈船本就難受。
但劉寅還放不下酒壇子。
吐一口,灌一口。
越吐,越要灌。
劉寅的想法很簡單。
每次喝多了,有時候吐出不來,第二天,肚子裡就覺得不痛快,燒心一樣,很難受。
但在海上暈船,不怕吐不出來,可以放開了喝。
劉恪著實對這個草包侄子,沒得話說。
不過何洪的表現,越來越好。
海上的風浪,他可以開掛解決。
劉恪最怕的,就是那群出海的世家子弟,明明啥都不懂,卻還是硬要裝內行。
什不還要瞎指揮,整一個紈絝子弟。
但有何洪在,就不用怎麽擔心。
現在所有船隻都用繩子連著,一根繩上的螞蚱。
何洪不會坐視其他人亂搞。
一旦別的船貨出現了問題,肯定會牽連著自己,而且整個商隊的利潤,他摻了股,就全都有份額。
或是彬彬有禮,隨和客氣,或是武力脅迫,威逼利誘。
加上他背後還算有些名氣的北浦何氏,竟然真將那些世家子弟,給壓製住了。
何洪甚至比水師,比朝廷的官員,比劉恪自己,都更要在乎航途中的安全。
尤其是強行咽下了嘔吐物,極快適應了之後。
兄長何坤的交代,要如何闖出名頭,如何結交水師、世家,他還真不一定放在身上。
但船上的貨物,海貿的利益,他是決不允許虧損絲毫。
估摸著,要是有人掉了一文錢到海裡,何洪都恨不得立即跳下去撿!
經歷了漫長的遠海航行,呂宋的港口,終於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海港的前方是一片海灣,岩石高峻,形如木杵。
當地土著稱為losung,呂宋也因此得名。
湛藍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鑲嵌著無數顆閃亮的寶石。
海面上微風拂過,形成細小的漣漪,將太陽的倒影點綴得耀眼而美麗。
隱約還能見到,三五漁船。
無論是平民出身的船工,還是世家大族,都不禁發出一片片驚呼感歎,充滿了欣喜和激動。
有些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務,目瞪口呆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難以掩飾的興奮。
一些人張大嘴巴,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像何洪這種,眼睛裡只有錢的,更是直接跑到船舷,伸長了脖子。
仿佛想要將整個呂宋的景象,盡收到眼底。
何洪頂著黑眼圈,眼中布滿血絲,他都不怎麽敢睡覺。
此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臉上交織著欣慰和感動,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最艱難的航海,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只是買賣,哪還能難得住他們?!!
就連醉醺醺的劉寅,都愣了愣。
浩渺大海,就這麽被大漢輕松征服了?
從瓊州到呂宋,雖說不算太遠,但也是屢有風浪。
可竟是一艘船,都沒有損失。
只是稍有些貨物,沾了水。
劉恪笑著看著一切。
掛都開了,要是再出什麽岔子,丟人的是系統。
“傅愛卿,你派人將朕的信送去,就說我們是來做生意的。”
“我們和呂宋人,先公平互市,慢慢接觸,以後會有更好的局面。”
劉恪親自出海,還存著兼任翻譯的心思。
呂宋和交趾不同,完完全全屬於國外,經歷多年發展,有自己的一套文化、語言,完全不通漢話。
留學生的天命,用在這方面得心應手。
不過在往後的海貿中,語言確實是個麻煩。
看來還得想辦法,抽取一些精通多國語言的皇帝天命。
然後多個語言天命合成,直接著書立說。
再不濟,照著書上的翻譯,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加上指手畫腳,也夠用了。
傅玄策收了信,便去安排人手。
雖說他也不太清楚,皇帝在民間時,到底怎麽認識了那麽多,掌握著藩國語言的奇人。
但這不重要。
對付呂宋,和對付交趾不同,並不需要上來就用強。
不像交趾原本就是大漢所屬,後來也是大漢邦國。
呂宋基本和大漢沒有交流,要是強行動兵,大漢也佔不著什麽理。
能不用武,盡量不用武。
而以呂宋的實力,也用不著先發製人。
水師後發製人,佔據著理,直接平推國庫,給你呂宋國庫搶光了,其它番邦,也無話可說。
甚至,說不定都不需要朝廷出面。
出海的不是大漢朝廷,是大漢商會。
入股的,還有諸多世家。
朝廷只是主導。
真有不知死活的呂宋土著跳出來,世家們自發就並肩子上了。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些世家,可都是等著海貿的利潤,來補貼田賦呢!
當然,如果呂宋甚至都不願意讓商隊入住,不樂意自由貿易的話。
大漢水師,也不介意展露一番世界警察的風度,在呂宋近海剿一剿海盜。
海盜嘛,不剿不行。
——
整個呂宋島,名義上的統治者,是羅舍王。
世代都沿用這個王號。
羅舍王一脈,來自更南方的渤泥島,並且和渤泥的統治家族,有著親屬關系。
呂宋的都城,在馬尼拉港的南方,被稱為八打雁。
估摸著是誰在這裡射了八箭,才打著了大雁,因而得名。
相較於什麽一箭雙雕、一箭射入石老虎、三箭定天山之類,足以見得,呂宋的武德並不充沛。
羅舍王坐在王座上,他已經收到了信。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出一絲警惕。
生意,不是不能做。
但大漢帶著四五萬人的商隊,這種規模的貿易,可不是小打小鬧了。
呂宋有金礦,大量金礦。
羅舍王這一脈,最早就是渤泥島的統治者,派出來開采金礦的。
以大漢的瓷器、絲綢,很容易就把金子帶走。
到時候,呂宋的黃金外流,動輒便會上升到,影響國運的層次。
羅舍王站起身來,踱步在宮殿的大廳中,他的腳步顯得很是沉重。
臣子們紛紛退到一旁,感受到了老大心中的緊張。
他們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迫感。
那可是大漢啊!
自大漢的新天子登基以來,連東胡人都被打得狗叫連連。
東胡大可汗都戰死了。
他們哪能有對抗之心?
羅舍王眼神掃視著周圍的臣子們。
只見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和緊張。
就差開口說投降了。
呂宋之前都被孫直恩那夥兒海盜,給劫掠過。
更何況,那收編了孫直恩所部海盜的大漢水師呢?
“你們有什麽想法?”
羅舍王還是禁不住發問,集思廣益,總比一個人乾著急要好。
臣子們紛紛行禮,各抒己見。
“雖說名義上是來做買賣的商隊,但人數著實太多了。”
“還請大王加強軍備和邊防,以保護國家的安全。”
“不過同時,與大漢建立友好關系,也能帶來一定利益,互通有無,互惠互利。”
“至於其中利弊,還需多加謹慎,再三權衡。”
大體上,分為兩派,一派是大漢威脅派,認為過於強勢的大漢,會對呂宋政權,構成威脅。
另一派,則是開海派,覺得這是難得的貿易機會。
呂宋因為地理優勢,糧食夠吃,其他花裡胡哨的東西,可就沒什麽了。
羅舍王沉思片刻,作為一個統治者,他得拿出自己的決斷來。
想了一陣,他便有了想法,面對眾臣,聲音堅定決絕:
“傳令下去,加強軍備,就說是為了防備海盜。”
“同時,我們也將與大漢建立友好關系,但必須保持警惕,確保我們呂宋的利益,不受損害。”
他選擇兩手同時進行,也遂了兩派的意願。
反正肯定不能攔著大漢的船。
交趾就是想攔船,結果“被海盜入侵”了。
羅舍王思來想去,聲音低沉嚴厲:
“此外,立刻派人去與大漢接洽,同時探查,大漢的真實意圖。”
“要在港口停靠,可以。”
“做生意,也可以,但生意的規模,要有所限制。”
羅舍王有些眼力勁。
只是小規模的貿易,倒是沒什麽。
可真要被漢人展開大規模貿易,用瓷器、絲綢什麽的,換取了大量黃金、糧秣,以及一些戰略物資,有些得不償失。
而且他也知道,大漢對付南越土著,就是用的互市。
雙方互市,直接讓南越土著,對大漢有了好感。
從而協助大漢,攻破了交趾。
呂宋土著,雖說不像南越土著那樣,接受過漢家文化,更容易受到漢化。
但如果長久下去,必然會被影響。
那麽,他羅舍王一脈,對呂宋的統治力,必然下降。
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那該派遣何人,去接洽大漢?”
“聽說這次,是大漢的皇帝,親自帶領商隊貿易,人選還需仔細斟酌。”
羅舍王想了想。
“就讓普裡戈帶著兩千人,去馬尼拉走一趟。”
群臣一陣懵逼。
這普裡戈,他們認識。
平日裡,負責羅舍王的一日三餐。
同時,也在一些重要的宴會之中,例如宴請渤泥島的一些大人物時,充當仆役。
見過的大人物挺多,而且屬於羅舍王的心腹,兩人自幼相識。
在對待大漢皇帝的禮儀方面,應該挑不出什麽問題。
但還給與兵權
羅舍王卻是力排眾議,選擇普裡戈,他是特意思索過的。
以普裡戈的能耐,可以探明白大漢的意圖。
更關鍵的是,足夠忠心。
要是換做別的將領,打不打得過大漢水師,能不能不被當海賊給剿了,倒是其次。
以大漢的如日中天,只怕稍有不順,當場就帶著兵,一起投了。
唯有普裡戈。
羅舍王覺得,就算這殿中的大臣們,全都叛變了,普裡戈也不可能叛變。
而且馬尼拉沒有糧秣補給。
只要他這邊,在八打雁限制住普裡戈的糧秣,就不用擔心普裡戈與其手底下的將士們,另有貳心。
至於群臣反對,也很正常。
畢竟見著普裡戈一個廚子,擔當如此重任,還先他們一步,和大漢接洽,自然容易引人嫉妒。
不過正好。
越是相互嫉妒,就越能夠平衡雙方勢力。
羅舍王也不想見到,手底下的臣子,掌握更多權力,當君主的,要懂得製衡。
於是乎,他力排眾議,對普裡戈那是相當信任:
“區區一個廚子,哪怕帶著兵,難道就能造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