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為了神教大業
待余海領命離開,這時甄琴在一旁說道:“聽說這妙玉是來燕山參與法會,沒想到她竟來找王爺,莫非是遇著了難處?”
聽到這話,朱景洪頗為詫異問道:“你如何得知她來參加法會?”
甄琴答道:“東宮宴會上,王妃問起妙玉師傅如何不在,太子妃殿下親口說的!”
妙玉一個白蓮教反賊,在京城有著大圖謀,卻跑來燕山參加法會,在朱景洪看來更可能是跟白蓮教的人有勾當。
想到剛到燕山,就抓到的白蓮教刺客,朱景洪也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或有妙玉的謀劃。
她還敢找過來,可真是膽子大……朱景洪臉色陰沉。
對想要殺自己的人,哪怕長得再是漂亮,朱景洪也不會心慈手軟。
一時間,朱景洪心中殺意漸起!
他這般態度轉變,哪怕是作為枕邊人的甄琴,此刻也不免感到緊張,整個人很乖巧的縮著沒亂動。
再說燕王府大門外,妙玉戴著鬥笠站在巷子口,等待著來自王府內的消息。
白蓮教聖女也好,東宮的座上賓也好,在這燕王府外都很難起到作用,所以最終妙玉選擇了銀子開路。
她和手下人在王府外等了兩個時辰,才發現一個出來閑逛的小宦官,然後就用銀子輕松讓他幫忙傳話。
現在,妙玉便在等待結果。
好在結果來得比較快,交代了小宦官不到兩刻,余海就親自找到了王府外。
“見過法師!”余海恭敬行禮。
眼前之人是太子妃的貴客,和王妃寶釵也相交甚密,基於此余海自然會以禮相待。
“余公公,襄王殿下,可願見我?”
“法師乃是貴客,殿下豈會不見,請……”言罷,余海讓開了路。
微微一笑,妙玉說道:“請!”
能進王府的只有妙玉,隨行兩位小尼姑只能留下。
因是余海親自領人,所以這戒備重重的燕王府,妙玉自然是能暢通無阻。
但即便如此,在進到承運門之後,她和余海還是被侍衛攔下了。
“余公公,這位是……”
問話的是一名龍禁衛隊正,此人領著手下負責守備承運門,看見妙玉蒙面戴笠才出言過問。
龍禁衛和旗手衛京營不同,他們地位更高和朱景洪關系更近,自然能做常人不能做的事。
對方是履行職責,所以余海絲毫不惱,答道:“這位是王爺的客人,張大人且放行吧!
繞著妙玉走了一圈,這隊正問道:“既是來拜見王爺,為何不堂堂正正示人,偏要戴著鬥笠遮著臉?”
連余海帶路都要遭受盤問,此間防守之森嚴令妙玉驚歎,暗道比之皇城禁中也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領隊的是張臨,當年應天府城外遇襲的凶相,直到現在都還讓他感到心驚。
想到陳富禮等人想搞刺殺,妙玉就覺得他們異想天開,心中越發堅定自己此行的正義性。
此番才到燕山,就有白蓮教的人要行刺,這就更加讓他如臨大敵。
妙玉取下了鬥笠,而後又當眾揭下了面紗,一眾侍衛才發現她是個女人。
看其長相清麗脫俗,侍衛們瞬間想到了某些事,於是一個個都消除了懷疑。
“諸位,人你們見了,可以放行了!”余海適時提醒。
眾人隻道朱景洪玩兒得花,一個個都再多說什麽,便讓開道路讓余海二人進去。
即使進了承運門,裡面都還有兩道關卡,同樣也是龍禁衛的人值守,只是他們沒有再多過問。
最終妙玉被引進了內宅,進得銀安門後便看見遠處大殿外,甄琴站在台階上似是等著她。
此時甄琴面帶笑容,覺得自己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迎接貴客,如此也算是過了王妃的癮。
走下台階,甄琴說道:“妙玉師傅,好久不見你了!”
“見過甄娘娘!”妙玉主動見禮。
“你怎麽到了燕山?”
妙玉答道:“來赴一場法會,聽高僧大德講經說法!”
甄琴挽住妙玉的,笑著說道:“你之修行已近圓滿,哪還需要聽別人講解!”
妙玉淡定答道:“法海無邊,我不過是一葉扁舟,娘娘抬舉我了!”
二人說話之間,已經一路走上了台階,隨後甄琴領著妙玉進了大殿。
大殿東側的書房內,朱景洪已經放下了筆,正端著茶杯在細細品著。
“王爺,妙玉師傅到了!”
因為妙玉確實有些道航,忽悠人的本事更是一絕,所以王府的女人們都對她很尊重。
但在朱景洪眼中,此人就是個長得漂亮的反賊。
“貧尼妙玉,拜見殿下!”妙玉欠身行禮。
朱景洪露出一縷微笑,問道:“不知法師到來,所為何事?”
“冒昧覲見,實是有要事稟告殿下!”
示意妙玉落座,朱景洪平靜問道:“何事?”
妙玉先是道謝,然後等甄琴先落座後,她才跟著坐下而後說道:“得知王爺到了北平,還遭遇了一些變故,貧尼做法推演吉凶,一連三日觀星佔卜,於昨日終於有了結果!”
如何告訴朱景洪有人要殺他,這個問題讓妙玉很頭疼,直接說當然不可以,所以她想了這樣一個辦法。
她只知道有人要搞刺殺,不知道何時動手如何動手,還不如直接提醒朱景洪小心。
用這神神叨叨的事當理由,對妙玉而言便是最好的辦法。
等朱景洪躲過刺殺,再順著刺殺的線索倒查,屆時她再透露點兒消息,妙玉保證可以將陳富禮弄死。
而最後的結果便是,陳富禮二人不自量力自取滅亡,跟她這聖女毫無關系。
妙玉講了很多星象和佔卜的專業知識,最後總結道:“因有性命之危,王爺一定要小心!”
一個白蓮教反賊,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朱景洪聽了隻覺得好笑。
至於一旁的甄琴,此刻則完全變了臉色,連忙問道:“究竟是誰要害王爺?”
“天災人禍,皆有可能!”妙玉似是而非答了一句,盡顯自己得道高人形象。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僅從外表看就值得讓人信服。
“啊……這可怎麽辦!”甄琴一時間急得不行。
下一刻她問道:“可有辦法破解?”
聽到妙玉說得嚴重,甄琴已經是急得不行,以至於直接求助鬼神,說出了“破解”這麽個詞。
妙玉正愁沒機會在王府逗留,聽得這話她便說道:“我和為王爺設壇祈福,竭盡全力為王爺求得生機!”
後期朱景洪基本沒說話,一直在思索妙玉的目的,眼下他略微有了線索。
“這女人是想留在王府!”
心裡做出這般判斷,下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妙玉留在王府目的為何?
總不能是真要替我祈福,想來其另有所圖……朱景洪暗暗想到。
幾息之後,只聽朱景洪開口:“琴丫頭,你先出去,我要單獨和法師談談!”
“王爺……”
“先出去!”
眼見朱景洪語氣淡漠,甄琴連忙收起了自己的神通,非常識趣的起身離開了大殿。
目光掃過殿內侍奉的宦官,朱景洪沉聲道:“你們也都出去!”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淡定的妙玉,一時間竟有些慌了。
這時她突然意識到,雖然朱景洪的處境危險,但進到燕王府自己也挺危險。
傳言這廝英雄蓋世,但也確是個色中餓鬼,百無禁忌隨心所欲,連他親妹的侍讀都差不多被其淫盡了……
此時沒有外人,迎著朱景洪不加掩飾的審視,妙玉有一種沒穿衣服感覺。
以至於此時,她回憶起此前跟朱景洪的幾次交際,發現這廝每次都極其無禮。
我這是羊入虎口……妙玉心裡開始打鼓。
白蓮教聖女也好,牟尼院的法師也好,太子妃的閨蜜也好,這些身份之外她終究只是個十七八少女。
此時面對朱景洪這等凶獸,又如何能保持得了淡定和從容。
雖然心裡已不平靜,但面上妙玉毫無所動,甚至此刻還淡定的喝茶
但下一刻,朱景洪從書案後緩緩起身,朝著妙玉慢慢的走了過來。
這下妙玉真的不淡定了,乃至於端著杯子的手都在抖,最終只能埋頭喝水掩飾尷尬。
來到妙玉身後,看著她雪白修長的脖頸,朱景洪終於開口:“法師專程為我推演佔卜,實在是令我深為感激!”
“殿下乃是朝廷砥柱,妙玉雖為方外之人,卻也是朝廷的子民,安能不為殿下分憂!”
朱景洪順著往下說道:“你當真願為我分憂?”
聽到這個問題,妙玉就知道前面有坑等著自己,於是她極為謹慎答道:“只要貧尼力所能及,都願靜心為殿下分擔!”
說話之間,朱景洪走到了妙玉身旁,順手還拉了一張椅子,最終在她面前坐下了,二人之間幾乎是腿挨著腿。
“此前我在西北作戰,手下亦有無盡亡魂,多少次的午夜夢回,我都深受這些惡鬼糾纏,難以入眠精力憔悴……”
說起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朱景洪可以說是張口就來。
最終,朱景洪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法師修為高深,若能為我誦經超度亡魂,解我心憂……吾必感激不盡!”
雖不清楚妙玉前來王府的真實意圖,但這不妨礙朱景洪和她玩玩兒,反正這種事他不可能吃虧。
見妙玉遲遲不說話,朱景洪不由反問:“法師不願意?”
“貧尼願為殿下分憂!”妙玉硬著頭皮答道。
朱景洪聽之大喜,隨即抓起妙玉雙手,面帶感激道:“多謝法師,今天我將沐浴齋戒,今夜請伱到我寢宮誦經超度!”
我特麽想把你給超度了,你個色鬼登徒子還抓老娘的手,把本聖女當什麽了?還夜裡還給你誦經,佛祖我都沒這麽伺候過!
妙玉心裡已爆了粗口,但臉上仍是平和莊嚴之態。
只見她先是掙脫了朱景洪的魔掌,而後答道:“殿下放心,今晚我便在偏殿設壇,先誦……”
沒等妙玉把話說完,朱景洪就打斷了她:“冤魂糾纏,我心憂懼,法師非得在寢殿做法,孤才能有片刻心安!”
你特麽的殺人的時候怎麽不怕,這個時候說自己憂懼,你憂懼個屁……妙玉心中狂怒。
她雖然是白蓮教的聖女,但以往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觸過,所以並不是真的白蓮花。
“法師不願幫我?”朱景洪反問。
知道自己即便推辭,眼前這廝也會編出新的離譜要求,妙玉便覺得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於是她說道:“殿下既有難處,貧尼豈敢不從!”
朱景洪再度露出笑容,而後再度伸手握住妙玉,而後說道:“我得法師,如魚得水也!”
實在難以忍受朱景洪的無禮,妙玉最終起身退開兩步,用袖子籠住手而後說道:“殿下,且自重!”
從小到大她都沒跟男人接觸,今日卻連番被朱景洪輕慢,妙玉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其實朱景洪為的就是惹她生氣,若能逼得此女露出破綻,於他而言便算意外之喜。
“情不自禁,法師莫怪!”朱景洪連忙致歉,心裡卻想著晚上怎麽玩兒。
看了一眼妙玉的裝束,確實很難體現出美感來,朱景洪便衝外面喊道:“來人……”
門外便有余海應聲道:“奴才在!”
“去給妙玉師傅,找一套好看的僧袍!”
這話讓余海聽得奇怪,僧袍就是僧袍,什麽叫好看的僧袍呢!
余海是個聰明人,雖然不明白什麽叫好看的僧袍,但他卻知道朱景洪的心意。
眼下這情形,擺明這位爺是想跟妙玉法師深入交流,那麽所謂“好看的僧袍”什麽樣也就有眉目了!
“奴才這就去辦!”余海應了一句。
“法師修行高深,本王正有事想跟你請教!”
也不待妙玉多說,朱景洪就主動牽著她往書案去了,同時說道:“尤其是我這字寫得一般,還請法師多多指點!”
為了神教大業,我忍我得忍……妙玉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她確實不是普通女子,此時甚至還能扭轉心態,選擇忽略朱景洪的無禮舉動。
然而她退一步,朱景洪就直接進兩步,下一刻甚至直接扶著她腰,讓她坐到了書案後的椅子上。
順手扯去自己寫的那張紙,朱景洪又拿筆蘸飽了墨,然後親自遞到了妙玉手中。
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並暢想著神教大業成功後,自己磋磨朱景洪的美好場景,妙玉笑著說道:“書法一道,我也造詣不深,殿下高看我了!”
“誒……法師切莫過謙,你的字我見過,絕對比我的要好!”
“王爺既如此說,貧尼就隻得獻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