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你塔喵給老娘站住啊
“老師,你說的令咒,究竟該怎麽使用啊?”
“召喚,強化,守護,脫離……這三道令咒就是你的小型許願機,當然,搭配寶可夢訓練家,咳咳……搭配禦主的回春吼和拿出骨氣來,效果更佳哦。”
“哦哦,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彼時齊格向他請教知識的回憶依舊清晰,而此時此刻,朔月看著如流光般折躍出超電磁炮鎖定范圍,持黃金馬上槍向他發起突擊的聖騎士,以及不顧生死踏入森林,在遠方土坡上高舉手臂,呼喊從者之名的人造人少女,眼底深處又無奈又欣慰。
“這次聖杯戰爭,是流行什麽父子局或是師徒局嗎?”
氣力已經盡數恢復,他至少有三種手段規避阿斯托爾福的攻擊,但青年只是張開雙臂,坦然的被戰槍刺中了肩膀,伴隨著阿斯托爾福帶著拚死覺悟的叫喊,朔月被拖曳著一路前突,向前貫穿了無數樹木枝椏,突破暗影和遊離的閃電,直線衝出了森林。
伴隨著轟隆巨響,戰槍深深釘入山壁上,塵煙彌漫間,鮮血沿著‘一觸即摔’流淌,一路沾濕了阿斯托爾福的手背,然而當受傷的暗殺者抬起頭時,他的眼神卻依舊明亮,散發著虹藍色的危險光澤。
“老……老師!”
齊格喘著氣跑過來,滿臉愧疚,朔月掃了她的手背一眼,嘴角挑起一抹淺笑。
“做得好。”他說。
青年就這樣笑著,身形變淡,消失在黑夜,戰場,屍體和風聲裡。
他完全可以躲開阿斯托爾福的攻擊,就算殺不死他和弗拉德三世,也能讓他們吃盡苦頭。
但那又如何呢?電珠的功效已經測試過,戰鬥欲也得到了滿足,又何必戀戀不舍?
更何況——
“破壞的陰影已經近了啊。”
在夜色的掩護下急速穿行,除了肩膀上那道逐漸愈合的貫穿傷外,朔月的雙足卻並未受到‘一觸即摔’的因果律影響,依舊矯健。
有著‘二重存在者’技能的朔月就算從者身體被打散,仍具備著禦主的實體,不會受到阿斯托爾福的戰槍影響。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爽快的放過黑方,自然不止是看在他乖徒兒的份上,更是因為計劃已經推進到了下一階段。
同樣,這也是瞞著玲霞和阿爾托莉雅的行動。
“接下來要輪到你出手了,小傑克。”朔月低聲呢喃,而他的左臂上有女孩悄聲回應。
“嗯,知道了媽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告訴托莉雅媽媽和玲霞媽媽的。”
“真乖,但還是希望伱能叫我爸爸啊……”
“嘿嘿,媽媽就是媽媽嘛~~”
胸口的金色電珠閃爍,暗殺者就這樣脫離了戰場。
————
在齊格找到了她所牽掛的聖騎士,並和他一同邊間作戰的時候,和她一同出發的聖女貞德,此刻又行進到了哪裡呢?
“什麽……!?”
即使是被召喚時獲得了所有從者知識的Ruler(裁定者),在看到那副模樣的時候也頓時啞然無語了。
“嗯?那邊的汝,難道是黑方的從者……應該不是吧。唔,是Ruler麽?”
有如涼風般的舒爽聲音,那輕盈的身手也令人聯想到在風中搖曳的樹葉。
在空中轉動著身體,一位翠綠的少女落到了貞德身旁。拿在她手上的,是一把跟她身材完全不相配的大弓。
“是紅方的Archer(弓兵)嗎。”
貞德馬上對她提高了警惕。因為之前已經遭到過身為紅方的襲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是紅Archer,也就是脫離了朔月的戰場,在天草指揮下重新行動的阿塔蘭忒,卻一臉訝異地看著金發少女說道:
“怎麽,汝是裁定者吧。難道連現在應該警惕的對象也分不清麽?”
“……不,我當然明白。”
感受到塔喵話語裡並無殺意,貞德這才稍微放松了警惕,抬起頭來,仰望著如山一般高的巨人身影。
沒錯,現在最應該警惕的並不是她。
“對黑方來說的第二個狂戰士,斯巴達克斯……”
由於遭到黑方的捕獲,被強行交換了禦主的從者,也就是說,現在的他盡管身為紅Berserker,卻是跟紅方為敵的存在。
光是這樣也沒有什麽問題,在聖杯戰爭中,己方的從者變成敵人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是——
“噢噢噢噢噢噢!!”
這真的是有可能會發生的現象嗎?貞德剛開始還以為那是一座小山。接著,腦海裡又浮現出“會不會是堆疊起來的屍體”的想法。最後,她才不得不否定這些想法得出結論。
“斯巴達克斯……嗎。”
“嗯,吾實在沒想到會糟糕到這種程度,越是對他攻擊就越發增強,已經完全忘記了人的外形。不愧是狂戰士,沒想到竟然會瘋狂到這種地步。”
仿佛感到萬般無奈似的,身為當事者的塔喵如此歎息道。
在意識到朔月處的爭鬥不適合她後,阿塔蘭忒就在天草的指示下承擔起牽製發瘋的Berserker——斯巴達克斯的任務,然後一路將他引導到貞德面前。
那是一位如同怪物般的從者,如果光是巨大的話,貞德當然不可能變得啞然無語。
她之所以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是因為斯巴達克斯現在的狀態。他的手臂總共有八條,其中的三條並沒有關節部分的骨頭。看起來就像章魚似的,不過一旦揮動起來,應該會像皮鞭一樣把敵人擊得粉碎吧。
那粗壯得就像老樹乾的腿,還像昆蟲似的長出了無數的腳。恐怕是因為無法光憑兩條腿支撐巨大的身體,所以才通過這種方式來分擔體重吧。
頭部幾乎完全陷進脖子裡,而肩口部分則向外突出了類似恐龍的上顎和下顎般的物體。
疵獸之咆吼(Crying Warmonger)。
那與其說是寶具,倒不如說是咒具更恰當,貞德心想。
他還活著,他還在行動,更重要的是……他還在到處尋求戰場和勝利。
將所受傷害的一部分轉換為魔力,並且不斷積蓄以提高自身能力,恐怕其中還包括著治愈能力吧。受到傷害,轉換為魔力提高自身能力,同時進行自我治療。其中完全沒有禦主可以介入的余地。
問題就在於其循環周期的運轉速度實在太快了,由於治愈的失控,導致他的身體脫離了正常的范疇。明明如此,他的身體能力卻隨著受傷次數的增加而不斷提升,結果身體就逐漸變成了異形的模樣。
要衡量人類的強大程度,最簡單的標準就是身高和體重了。因為即使是被稱為英靈的存在,其中的大多數——基本上都是有著人類的外形。
但是,這位叛逆的角鬥士卻完全舍棄了那樣的認識。比起兩條手臂,還是八條手臂更強;如果體重已經增加到雙腿無法支撐的程度,只要再加幾條腿就行了。
越是受到傷害吃更多的苦頭,自己就會越接近勝利——對於懷抱著如此信仰的狂戰士來說,這種程度的狀況恐怕只是小菜一碟吧。
“在那裡嗎!!”
位於他肩膀、脖子和腹部的五個眼球,都同時盯住了阿塔蘭忒和貞德,察覺到危機,兩人仿佛觸電似的向左右分開了,斯巴達克斯絲毫沒有在意,向前方釋放出全力的一擊。
被轟飛擊碎的大地,就像榴彈一般襲向兩位少女。
“咕!”
“嗚……”
石頭和岩塊劃破了兩人的肌膚,貞德甚至連裝甲的一部分也受到了損傷。如果不是伴隨著魔力的攻擊,從者是決不會受傷的。但是,斯巴達克斯揮出的拳頭卻被灌注了滿溢的魔力,就連被其擊碎的石頭和岩塊也受到了汙染。
這跟從者投擲短劍是一樣的道理。當然,魔力波及到以劍擊碎的石頭之上的現象,對貞德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嗯,看來這次把汝也牽連了進來。抱歉了,Ruler。”
對於塔喵的道歉,貞德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這種小事也是經常會遇到的……不過,從立場上來說我也無法跟他敵對。畢竟目前涉及的范圍也只是這個戰場而已。”
“唔唔,其實,關於這一點吾也是沒有異議的,但是——”
翠綠色的少女以苦澀的表情看向Ruler,感受到忽然間掠過全身的惡寒,貞德不禁繃緊了表情。
“因為來自禦主的命令,吾差不多該撤退了。”
“那個,難道——”
塔喵在歎息之後,仿佛安慰似的拍了拍聖女大人的肩膀。
“實在非常抱歉,接下來就拜托汝了。”
“等——”
紅方的Archer·阿塔蘭忒,在希臘神話中以敏捷身手著稱的英雄之一,她奔跑的速度,即便是貞德也難以望其項背。
“啊!”
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貞德收回下意識伸出的爾康手,欲哭無淚。
你塔喵給老娘站住啊!
大地的搖晃讓貞德不得不收回視線,委屈巴巴地抬起頭向上方看了一眼,眼前是一個異形的英雄……不,是一頭。而更要命的是,他已經將視線鎖定在了貞德身上。
是的,斯巴達克斯是叛逆所有權力者的鬥士,從這個意義上說,即使對方是裁定者也不例外。
這一點,貞公平再度回憶起被巨人支配的恐懼(bushi)。
“……被算計了。”
阿塔蘭忒並沒有敵意。但是,禦主那邊似乎有著不同的見解。
自己必須去見的“那個人”已經到達了空中要塞。應該怎麽追上他呢……要是自己有能飛上天的翅膀就好了。
但是,留在這裡就意味著必須跟眼前的怪物戰鬥。是不是應該發動特權呢?
不行。除非命令他死,否則他是不會停下來的,但身為裁定者,她決不能隨意支配一位無辜從者的生死。那麽是不是應該撤退?那也很難說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她有一種預感,一旦離開這處戰場,有些事情的發生就不可避免了。
既然如此,剩下的選擇就只有一個。
“拖延時間……嗎。”
既然已經失去了撤退和迎擊的選項,貞德現在可以采取的行動就只有防守了。只要自己堅持防守,恐怕黑方或者紅方的從者會過來把他擊退吧。
那完全是一種願望性的推測,而最惡劣的情況,就是黑紅雙方都不過來幫自己,只是在旁邊等著看戲的情況了。
仿佛所有人都變成了敵人的感覺。面對這種常人恐怕會害怕得脊背發冷的狀況,貞德卻非常懷念。
嘲笑、憎惡、愚弄——盡管獨力承受著這一切,自己的信仰還是沒有絲毫的動搖。對連跟自己並肩作戰的,連禦主也不存在的她來說,孤獨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也不能算是孤獨吧。”
盡管無憑無據,但貞德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信,只要自己喊出那個人的名字,那位青年就一定會不遠萬裡而來,向她伸出手——想讓讓她繼續戰鬥,有這一點就夠了。
紅Berserker發出咆哮,要來了——貞德舉起了聖旗準備迎戰。
在重拳揮落的前一瞬間,少女的聖旗就將其擋開了。兩條巨大的鞭臂緊隨其後,也依舊被擋住,撥開,然而還有潛藏在後面的另一條手臂!
“嗚——!!”
被直接擊中,身體瞬間被擊飛,骨碌碌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幸運的是,被命令殺死她的龍牙兵反而成了替她減輕衝擊的墊子。作為抵擋衝擊的代價,有三具龍牙兵被連續撞碎。若沒有那些墊子的話,否則的話自己恐怕會被擊飛到戰場的邊緣吧。那是擁有強大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勁力和不斷積蓄的魔力才能得以成立的招數。
不,剛才的那個……真的可以算是招數嗎?
重新站起來的貞德擦掉了嘴唇的血,就算她身經百戰,但英法百年戰爭中也不曾出現過如此異形的怪物,如果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中了剛才的那一擊,自己恐怕也就離死不遠了。
仿佛看穿了她的猶豫似的,無數的光柱突然從天空傾瀉而下。
“什麽!?”
那些七色的、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甚至會讓人覺得美麗的光柱,其攻擊目標卻並不是她——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那是混合了苦悶與喜悅的嚎叫,怪物由於受到傷害,立即就開始對被切裂的肉體進行治療。然而,即使是叛逆的英雄斯巴達克斯,恐怕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不,實際上他早就超越極限了,不停地忍耐,不停地忍耐,承受著所有苦難和痛楚,接下來只要釋放出來就行了。
瞬間,貞德就理解了從天上射出光柱的紅方意圖和斯巴達克斯自身的目標。
發出震耳欲聾咆哮的他,鎖定的目標就是壓製者及其臣下,那也就是說——
“要把這戰場上的一切都毀滅掉嗎!!!”
十分鍾後還有一次更新。
在火車上整了一萬字左右,不愧是我(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