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女人呵呵一笑,接下了許渺渺手中的銀票:“這樁生意我答應你。”
許渺渺微微點頭,轉身便走出了千金閣。
上了馬車之後,前面的小廝詢問著:“娘子是要回百貨坊嗎?”
許渺渺擺了擺手:“不,去醉蟹坊。”
雖然小廝有些不明,所以但這終究不是他們該操心的事,便只能點點頭,到了醉蟹坊之後,許渺渺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做準備,這才慢慢的走進去。
進去之時,醉蟹坊的老板還有些詫異,看著許渺渺不明所以。
許渺渺拿出一把帶血的匕首扔在了桌上,看見這一幕,醉蟹坊的老板嚇得後退一步:“許渺渺,你這是幹什麽!”
許渺渺微微一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把匕首就是剛剛的男子自盡的匕首,上面還沾著那男子的血氣,還沒有完全乾裂:“那人已經死了。”
許渺渺語氣淡淡的開口說道啊:“他傷了我鋪子的人,我自然就讓他以命相還,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是掌櫃的你啊,這可如何是好呢?”
許渺渺裝作沉思的模樣,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見狀,連忙把門關起來,怒目盯著許渺渺:“你胡說什麽啊?什麽始作俑者,我根本就不知。”
“還要跟我在演這種戲碼嗎?”許渺渺看著男人有些不屑的開口說道:“我今日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衣角便帶有蟹粉的碎末,那一刻我就確定了,那人就是你。”
“你別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甩了甩手,氣憤的轉過頭看都不看許渺渺,可即便如此,許渺渺也沒有生氣,而是拿起了桌上的匕首,開始把玩然。
“理解你,我們拆穿了你與腐蟹,給客人們吃,你有所不滿,這都是正常的,可是該報復的你也報復了,你往我後門扔那些糟糕的東西,聯合都會都城商會的老大一起排擠我們的事情,我都忍了,我想著你也是有委屈的,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雇凶殺人!”許渺渺惡狠狠的說道上前又走了近了一步,靠近男人。
男人見著許渺渺這副瘋狂的模樣,竟還生出些許害怕,跌跌撞撞的朝後退了兩步。
“許渺渺,我再說一遍,這雇凶殺人,可是要砍頭的,我並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你可莫要冤枉我。”
聽見這話,許渺渺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匕首下一刻,便架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許渺渺抓緊他的衣袖,推著他坐在了地上:“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證據,若不然我定將你送上刑場。”
“許,許娘子啊,我們之前是有些許誤會,但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吧。”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結結巴巴的說道。
“剛才不是還不承認嗎,怎麽,現在害怕了?”許渺渺嘲諷著看著蹲坐在地上的男人,覺得有些可笑:“你當初雇凶殺人的時候,可有想過今日?”
“是我一時糊塗,是我一時糊塗,許娘子,你就放過我吧,我也是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掌櫃的,千金閣的價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連這個價都出得起,想必,還藏了不少東西。”許渺渺字字句句氣憤的開口說道。
掌櫃的雙肩有些顫抖,微微的抬起頭,看著許渺渺開口:“那許娘子,你想要怎麽樣?”
“就算賠上你這條賤命,也換不來遠娘挨著的這一刀。”
“對對對,我見面一條自然是配不上顧娘子,許娘子,你就饒過我吧。”
就在男人求饒之時,一股騷味從空氣中傳來,許渺渺嫌棄的收起匕首後退一步,她早知道這男人是個慫包,卻不料竟然還嚇尿了。
“掌櫃的,我希望你這次長個記性,我許渺渺可是個有仇必報的性格,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說罷,許渺渺便瀟灑的轉身離去。
在都城之中,她步步為艱,忍氣吞聲,為了自己的摯友和孩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卻還是遭來別人的報復,如若不讓這些人知道,她也是有爪牙的,恐怕,她們只會蹬鼻子上臉,將她們欺負到底了。
回到百貨坊之後,原本昏迷的顧遠娘已經悠悠轉型,許渺渺剛走進去,便見顧月娘坐直了,身體,邋拉著腦袋,看著窗邊。
許渺渺開口說道:“怎麽一個人在這裡?藥可喝了?”
見到許渺渺之時,顧遠娘還有些驚訝,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衫,指著上面的血漬問道:“你去哪裡了?衣服上怎麽會帶有血跡?可沒做什麽傻事吧?”
顧遠娘的語氣有些著急,許渺渺看見她這副模樣,笑了笑,連忙搖頭:“沒有,放心吧,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是何人所為?”
“就是那醉蟹坊的老板。”許渺渺繼續開口說道:“只是我們沒有證據,但是我也已經給他做了警告,想必一定會消停一段時日,也好讓六娘你好好養傷。”
顧遠娘微微點頭,許渺渺在屋內環視一圈,有些好奇的說道:“許相公呢,怎麽不見他人?”
聽見這話,顧遠娘一下紅了臉,低著頭:“他剛剛見我醒了,便去拿藥,藥又有些涼了,便又去加熱一下。”
聽見這話,許渺渺貼心的將手搭在了顧遠娘的手上,開口說道:“我瞧著許相公,真的是真心待你的,若是可以,希望你們不是這樣的結果。”
顧遠娘自然明白許渺渺的意思,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真心待我,我又何嘗不是真心待他。”
接著,顧遠娘主動伸手搭在了許渺渺的指尖,開口說道:“可是渺渺,你也知道我與崔遠簽訂了那份協議,我此生不能再嫁,我又怎能因為這事耽誤了他呢,與其讓他與我一起痛苦,倒不如我瀟瀟灑灑的放手,他應該有他自己的人生。”
許渺渺剛想回答,屋外便傳來碗筷碎裂的聲音,下一刻,許青山卻將門推開,而原本已經加熱好的藥物碎在了地上。
看見許青山之時,顧遠娘有些臉色鐵青,別過頭去,剛才的話,想必許青山早已經聽入耳中,可是事實已經如此,她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