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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術士》第198章 蜘蛛公主
  第198章 蜘蛛公主
  夜幕低垂。

  拜獸教軍營,刑訊室。

  寂靜的夜晚,皮鞭抽打聲,格外刺耳。

  潘森被灌下麻藥,渾身癱軟乏力。

  雙手反綁,吊在天花板下。

  赤膊的上身,遍布血淋淋的鞭痕。

  蝠人術士安德魯,正在揮舞皮鞭,拷打潘森。

  然而這條硬漢忍受酷刑折磨,一聲不吭!
  既不投降,也不交代南島術士團的藏身之處。

  其實,潘森對南島聯邦,還沒忠誠到舍身報國的地步。

  之所以堅決不招供,全是為了保護女兒。

  女兒,是潘森最後的寄托。

  他不希望女兒以身犯險,來營救自己。

  隻盼她逃回營地,平安活到戰爭結束。

  然而,事與願違……

  地面突然傳來輕微的震顫。

  一條黑色身影,破土而出!

  漆黑的皮革緊身衣,便於在大地中穿梭,同時凸顯出少女高挑曼妙的身段。

  特別是那雙渾圓修長的美腿,並攏時,沒有一絲縫隙。

  安德魯轉身面對遁地潛入營房的譚雅。

  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打轉。

  唇角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意。

  “譚雅小姐,兩天不見,十分想念。”

  “我就知道,您這位大孝女,還會回來!”

  “上次讓您溜了,我很遺憾。”

  “我保證,今天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為了招待您,我特地請來一位朋友。”

  “出來吧,佩克師弟,認識一下貴客。”

  嘎吱——

  房門推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身穿拜獸教的術士製服,繡有瘟神徽記。

  看起來,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紳士。

  “譚雅小姐,你應該為我們對你的重視,感到榮幸。”

  “為了請動佩克師弟出馬,我可是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一支珍貴的超魔覺醒劑哦!”

  安德魯故作肉疼地怎舌。

  佩克推了推眼鏡框,淡然道:“安德魯師兄,我會證明給你看,配得上你許諾給我的那份酬勞。”

  轉身面對譚雅,彬彬有禮地脫帽鞠躬。

  “晚上好,尊敬的小姐,聽說您覺醒了巨角牛頭人血脈,擅長遁地?”

  “那又怎樣?”譚雅肌肉緊繃,嗓音乾澀。

  她知道,自己中計了!
  但對方究竟打得什麽主意,尚不得而知。

  “說來湊巧,鄙人覺醒的潛地鼠人血脈,同樣擅長地行之術。”

  佩克似乎不介意透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譚雅小姐,恕我冒昧,如果你不想吃苦頭,最好別試圖在我面前遁地。”

  “你似乎很不服氣?我也不妨直說,就憑你的體型,潛入大地深處,根本無法戰鬥。”

  “我就不同了,潛入地層深處,並不妨礙戰鬥。”

  “你看起來很困惑,想不通?”

  佩克冷冷一笑,語帶譏諷。

  “可惜了一張漂亮面孔,腦子不大聰明。”

  譚雅咬著嘴唇,勉強克制發怒的衝動。

  明知對方試圖激怒自己,豈能亂了方寸。

  其實,譚雅不難猜出,佩克的底氣何在。

  遁入大地深處,好比在深海中潛水,的確不便施展拳腳功夫。

  佩克若以人身遁地,也會受同樣的限制。

  然而,佩克是獸化術士,可以變成巨鼠!

  遁地之時,不耽誤他用鋒利的門牙咬人。

  好比海中的鯊魚!
  如果佩克掌握了3環魔法“鼠群形體”,那更不得了!
  身體可以分解成鼠群,集體遁入大地深處,圍咬獵物,好比一群嗜血的食人魚!

  在這種情況下,譚雅縱然修為比佩克高,也無法在大地深處戰勝這個可怕的對手。

  “譚雅……快走啊!”

  潘森焦急地催促女兒,使出最後一絲力氣,試圖咬舌自盡。

  然而,安德魯的手適時伸來,捏住他的下巴。

  哢嚓一聲!
  潘森下頜關節脫臼,眼中難掩絕望。

  佩克輕蔑地看了潘森一眼,目光重新回到譚雅臉上。

  “小姐,我索性把話挑明,你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你可以嘗試在我面前遁地逃跑,試試看能否逃出我的遁地鼠群圍殺。”

  “逃跑失敗,你將死得很慘,僥幸逃脫,那麽死得很慘的就是你父親。”

  “如果你不想作死,不想害死你父親,只能選擇第二條路,投靠我們拜獸教。”

  “死活兩條路,擺在你面前,該怎麽選,還用我教你嗎?”

  譚雅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佩克指出的兩條路,她都不想選。

  她隻想殺掉佩克和安德魯,救出父親!

  然而……可能嗎?

  安德魯和佩克聯手,就夠她頭疼的了。

  更何況,這兩個卑鄙之徒還以父親的生命做要挾,她能狠心不顧父親的死活嗎?

  絕望的情緒,在譚雅心中滋生。

  安德魯看在眼中,笑容愈發下流。

  “別急,佩克師弟,這個夜晚很漫長,我們不妨慢慢調教這位美麗的小姐。”

  “比如……先請她脫光衣褲,飽飽眼福。”

  “為了保全父親的生命,咱們這位大孝女,想必不會拒絕區區小事。”

  安德魯的汙言穢語,徹底激怒譚雅。

  忍無可忍,決意豁出去拚了!

  就算死在這裡,也要拉這兩個畜生墊背!
  這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姐別急,我來幫你。”

  啊?!

  譚雅心頭狂震!

  這是……艾倫師弟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驚喜,太不真實,反而引起她的懷疑。

  “想用心靈幻術,冒充艾倫師弟?”譚雅暗自冷笑:“卑鄙的邪教徒!少來這套,我才不會上當!”

  神秘的心靈感應,稍作停頓。

  緊接著,又將一句話傳入她腦海。

  “師姐,我想親你的腳。”

  譚雅頓時疑慮全消!

  這沒羞沒臊的德性,絕對是艾倫本人!
  心靈感應,瞬息千言。

  譚雅沒有絲毫遲疑,遵照艾倫吩咐,立刻縮身遁地!

  窈窕的身影,迅速潛入地下。

  “你的愚蠢,如我所料!”

  佩克冷笑一聲,從容摘下眼鏡。

  身軀仿佛崩塌的建築,分解成一群土黃色大老鼠。

  鼠群吱吱尖叫,遁入地下追蹤譚雅。

  衣褲和眼鏡等隨身物品,留在地表。

  “哼!還以為可以好好玩弄一下那個漂亮小妞,到頭來還是丟下老爸獨自逃生,真是掃興!”

  安德魯一臉失望。

  閑著也是閑著,他又抄起皮鞭,逼近潘森。

  “潘森啊潘森,看來你的女兒也不怎麽孝順啊!”

  說著,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

  唰!
  一發“彈指波”擊穿窗戶,破風聲與皮鞭的呼嘯重疊。

  吊起潘森的繩索被氣勁擊斷,虛弱的身體自半空墜落,恰好躲過橫掃過來的皮鞭。

  尚未觸地,潘森便憑空消失。

  取代他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名高大俊朗的黑衣青年。

  “好一手‘移形換位’!高明得很!”

  安德魯隨手丟開皮鞭,冷笑著打量艾倫。

  “喲!這不是銀月島潘瑟斯武館的館主麽?”

  “不瞞你說,我們早已恭候多時了。”

  “誰告訴你我要來?”艾倫眉頭微蹙。

  “呵呵……”

  安德魯笑而不語,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二樓房門敞開。

  白衫黑裙的長發少女,緩步走下樓梯。

  一張銀色蜘蛛面具,遮住她的臉孔。

  盈盈一握的柳腰,腰帶外側,掛著鑲嵌紅寶石的煉銀匕首。

  嘶……

  看到戴蜘蛛面具的少女,艾倫不由深深吸氣!
  眼中演飾不住驚駭。

  壞了!!
  債主來了!

  舊債還沒償清,恐怕又要欠下新債!
  安德魯看到他這副表情,樂得合不攏嘴。

  “光憑我和佩克,沒把握留下你和譚雅。”

  “為了殺你,我們特地請來斯潘娜小姐。”

  “從你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期……呃?!”

  囂張的笑聲還在空中回蕩。

  安德魯的表情卻突然僵住!
  低頭,呆呆望向胸口冒出的銀色匕首。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怎麽會這樣?!

  斯潘娜明明是自己人,為何背後捅刀子?!

  安德魯嘴巴大張,喉結劇烈蠕動。

  徒有滿腔疑惑與憤怒,卻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匕首上結附的“沉默術”,阻止他念誦施法咒語,也不能出聲求救。

  背後這一刀,陰險又狠毒,幾乎致命。

  血泊中,垂死的安德魯突然身軀炸裂!
  每一塊血肉,變成一隻吸血蝙蝠。

  每一隻蝙蝠,只有巴掌大小。

  上百隻蝙蝠,都是他的分身!

  化身為蝙蝠集群的安德魯,四散飛逃!
  只要跑掉一隻蝙蝠,他就不會死!
  “Ungwé!”

  可惜,斯潘娜太了解自己人了。

  纖手輕揚,2環“蛛網術”當空罩落。

  還沒來得及分散開的蝙蝠集群,當場被一網打盡!
  幾乎同時,艾倫掌心,一泓月光照亮刑訊室。

  唰!
  蛛網中成群的蝙蝠,遭到“月影彈”掃蕩,瞬間全滅!

  安德魯的屍體,重新變回人形。

  在蛛網覆蓋下,仰面朝天,躺在血泊中。

  雙眼暴突,死不瞑目。

  這時,地面突然傳來震顫。

  譚雅破土而出!

  緊隨其後,佩克化身的鼠群也追了出來。

  譚雅第一時間跑到艾倫身旁,警惕地盯著斯潘娜。

  她已經收到艾倫的發出的心靈感應,得知安德魯斃命,斯潘娜則是自己人。

  艾倫師弟的話,譚雅不能不信。

  但是這個匪夷所思的轉折,她實在想不通,對斯潘娜,也是本能的存有戒心。

  至於佩克,完全搞不清現場的狀況。

  一回來,就看到安德魯倒在血泊中。

  頓時驚呆!

  等他回過神來,再想逃跑,已經遲了。

  一張蛛網從天而降。

  同一時間,譚雅抬手轟出一道銀色錐狀氣浪!
  3階武技——衝擊波!

  唰!
  銀光一閃,網中鼠群,血肉糜爛!
  最後只剩四隻潛地鼠,拚命鑽出蛛網,四散奔逃。

  艾倫從容揚手,毒氣噴濺!
  噗!
  僅存的四隻大老鼠,還沒來得及遁地,就被一片綠色毒煙籠罩,化作冰冷的石頭。

  斯潘娜走到安德魯的屍體跟前。

  拔出寶石匕首,消除沉默結界。

  仿佛撤掉了隔音牆,窗外的犬吠和蟲鳴,依稀可聞。

  譚雅盯著正在用手帕擦拭匕首的斯潘娜,終於忍不住開口。

  “斯潘娜女士,非常感謝您出手相助!”

  “但我想不通,您出於什麽理由,暗殺安德魯,背叛了自己的陣營。”

  “坦率地講,這份恩情,我恐怕還不起。”

  “美女,這份恩情用不著你還,我也不過是在自保罷了。”斯潘娜幽幽的說。

  “自保?”譚雅面露困惑。

  斯潘娜將匕首插回鞘中,摘下面具。

  俏臉帶著愁容,楚楚可憐。

  “我不殺安德魯,你師弟就要對我下毒手,順帶勾銷欠我的債。”

  “你想多了,真不至於!”艾倫沒好氣地說。

  他當然看得出來,斯潘娜只是在演戲。

  但他不敢保證,心思單純的譚雅師姐,會不會被這個戲精唬住。

  “真的嗎?”

  斯潘娜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麽說,我在你心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是當然。”畢竟是難得的優質客戶。

  “師弟,你跟這位斯潘娜女士……交情很好麽?”譚雅低聲問。

  斯潘娜當著她的面,對艾倫猛拋媚眼,打情罵俏,她又不瞎,還能看不出來?

  這妖女,恐怕跟艾倫師弟有一腿!
  斯潘娜的回答,證實了她的顧慮。

  “美女,我饞你師弟的身子,你師弟貪我的錢財,我倆的友誼,就是這麽純潔無瑕!”

  譚雅禁不住皺眉。

  當初在術士學院,她就時常看到風騷的女術士,在艾倫院子裡進出。

  譚雅也聽說過,師弟除了經營酒坊,還兼做半開門生意。

  她對此頗有微詞,只是不便干涉,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如今被斯潘娜當面道破,令她很是尷尬。

  “呃,原來是這樣啊……”譚雅勉強維持著禮貌,“不好意思,我去照顧父親,先失陪一下。”

  越想越氣,忍不住在艾倫胳膊上掐一把。

  “師弟!你和斯潘娜慢聊,有事喊我一聲。”

  “好的,師姐……”艾倫苦笑著揉了揉胳膊,轉身問斯潘娜:“我昨天才回來,安德魯就收到了消息,究竟是誰給他通風報信?”

  “當然是潛伏在咱們南島學院的內鬼!”

  斯潘娜一臉憤慨。

  “咱們”……?
  艾倫強忍下吐槽的衝動,問她:“除了你,拜獸教在學院裡,還安插了別的內鬼?”

  斯潘娜哂笑一聲,負手踱步。

  “內鬼,多得很,不務正業的內鬼,大概隻我一個。”

  “真不容易,難得你還記得自己是內鬼。”艾倫笑了笑,“透漏我行蹤的那一位,過於敬業了,我想找他聊聊。”

  “呵呵!你省省吧!”斯潘娜白了他一眼,“間諜通信,不會蠢到用自己的秘法印記,我和安德魯,都不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

  說著,她拾起安德魯和佩克的儲物袋,倒在桌上。

  除了魔石,還有一支針劑。

  斯潘娜拿起針劑盒看了看,回頭問艾倫:“‘擴展超魔’覺醒劑,法術和魔導武技,攻擊范圍倍增,還不錯,可惜我早就會了,你會不會?”

  艾倫搖頭。

  “覺醒劑給你,魔石全歸我,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艾倫接過她遞來的針劑盒,“我們的合作,總是很愉快。”

  “咱倆的確合作愉快,”斯潘娜笑容曖昧,“尤其是在床上。”

  艾倫朝門口看了一眼,沒接斯潘娜的話茬。

  斯潘娜轉動水汪汪的眸子,有意無意地走到門口,評價起門外的女人。

  “你師姐身材苗條,模樣俊俏,氣質清純,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難怪你念念不忘!”

  “順帶一說,你師姐似乎還是處子,恐怕無法在那方面滿足你,要我幫你調教一下嗎?”

  “求你了,我的姑奶奶!”艾倫繃不住了,“離我師姐遠點兒!”

  斯潘娜哈哈大笑:“你怕我教她學壞?”

  “多少有點兒……”

  “我有那麽壞嗎?”

  “壞倒不至於,就是騷了點。”

  “你不喜歡嗎?”

  “風騷有你就夠了,我師姐負責清純,須知參差多態,乃是幸福的本源。”

  “呸!你想得怪美!”

  斯潘娜狠狠白了他一眼。

  “為了你,我又被迫當了一回叛徒,這筆帳怎麽算?”

  “你開個價吧。”艾倫硬著頭皮說。

  “你還欠我九次陪睡,湊個整,算二十次,除此之外,你還得幫我辦一件事。”

  “什麽事?”艾倫警惕地問。

  “家務事。”斯潘娜神秘一笑,“現在不便透露,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陪睡,艾倫勉強還能接受。

  後一個條件,好比無限額支票,太危險,他可不想被斯潘娜隨意拿捏。

  艾倫沉吟一聲,輕輕搖頭。

  “這種沒有限制條件的承諾,我不能接受,可不可以用這支藥劑抵債?”

  斯潘娜接過藥劑,看了看,笑著退還。

  “一階凍齡劑,是還不錯,可惜對我沒用。”

  “兩年前,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就注射了。”

  艾倫心頭一動,連忙追問:“你們拜獸教的凍齡劑,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我注射的那一支,是我母親煉製。”斯潘娜想了想,又補充道,“貝婷好像也可以。”

  “你母親是一位藥劑大師?”艾倫來了興致,“我對煉藥很感興趣,自己在這方面也有一些心得,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跟她交流一下?”

  “坦率地講,不太方便。”

  斯潘娜輕聲歎息。

  “我母親忙得很,沒空搭理小朋友。”

  “況且你已經加入銀月僧院,敢出現在我母親面前,就不怕她一指頭摁死你?”

  艾倫笑了笑,沒做聲。

  “怎麽,你不信她有這個本事?”斯潘娜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我母親,名叫卡羅琳,你應該聽說過的。”

  拜獸教蟲系的卡羅琳……?
  艾倫回想這個名字,還真有點兒耳熟。

  “等一下!”

  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個人。

  “斯潘娜!你母親該不會是……‘蜘蛛女王’卡羅琳,拜獸教的現任教宗?!”

  斯潘娜坦然點頭。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處,懶得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教宗是我媽。”

  “好家夥,原來是公主殿下,難怪你敢殺安德魯!”

  斯潘娜覺察到,艾倫望向自己的眼神,平添幾分忌憚。

  兩人之間,隱約多了一層隔膜。

  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變化。

  眼眸微轉,斯潘娜果斷收起公主氣派,嬉皮笑臉地賣萌。

  “其實沒你想的那麽誇張。”

  “憑我的身份,偶爾可以小小任性一下,但也不能太過分。”

  “畢竟,母親大人不止我一個女兒。”

  “如果我太任性,恃寵而驕,下場注定會很淒慘。”

  艾倫勉強笑了笑,心情沉重。

  如果斯潘娜只是拜獸教的中層,自己與她交往,問題不大。

  然而……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

  拜獸教與銀月僧院,勢同水火!
  艾倫身為銀月僧院最年輕的長老,與拜獸教公主維持曖昧關系,合適嗎?

  合不合適,他自己說了不算。

  回到僧院,艾倫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一份報告,把自己和斯潘娜的交往經過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報告先呈交希瓦大師過目,熊院和豬院的首座,也有權參與審查。

  只有三院首座一致認可,才能洗白他的通敵嫌疑。

  勉強壓下心事,艾倫接著向斯潘娜打聽:“你母親,有沒有更高級的凍齡劑配方?”

  “有二階配方,可惜太難了,煉不出來。”斯潘娜皺眉道。

  “素材難,還是工藝難?”艾倫接著問。

  “都難!但是素材勉強還能湊齊,工藝就真沒辦法了。”斯潘娜聳肩攤手,“我母親前後失敗了不下十次,白白浪費了大量寶貴素材,已經放棄了。”

  艾倫略一沉吟,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反正自己已經跟拜獸教的公主上過床,債多不壓身,索性再跟公主她媽接觸一下,興許還能多撈一些好處。

  “斯潘娜,我想跟你母親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斯潘娜挑起眉梢。

  “她給我二階凍齡劑的配方和素材,我幫她煉藥。”

  “你有這個本事?”

  斯潘娜先是面露訝異,而後喃喃自語。

  “對哦,你能煉成一階凍齡劑,本身也算是一位頂尖的藥劑大師。”

  “你跟我母親交流一下煉藥技藝,說不定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我可以替你傳話,至於交易做不做的成,得看我母親的意思,你先等我通知吧。”

  “另外,我之前開的條件,你也不用緊張,如果到時候你覺得為難,拒絕也沒關系。”

  斯潘娜,難得的善解人意。

  “天快亮了,我得趕緊回自己的駐地。”

  她拔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血頓時染紅潔白的衣袖。

  安德魯和佩克死於刺客之手,她斯潘娜,如果毫發無傷,豈不是很可疑?
  就算是公主殿下,也不能真正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起碼得做一下表面功夫,否則不好向蝠、鼠兩系的大佬交代。

  臨走前,斯潘娜還特地叮囑艾倫。

  “這場戰爭,只不過是豪門世家的遊戲。”

  “平民百姓,乃至寒門術士,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敵我雙方的話事人下完這盤棋,彼此還是貴族老爺,紳士淑女,握手言和,不失體面。”

  “你可不要把敵我陣營看得太嚴肅,指不定將來是敵是友呢。”

  艾倫輕輕點頭,無言以對。

  斯潘娜這些話,很殘酷,甚至有些無恥。

  可惜她說的都是實話,聽起來特別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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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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