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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丈紅塵之輕(GL)》第80章 隔離有你所以很幸運啊,什麽都不怕了……
問題是距離第一個確診病人冬泳已經三周多, 在這三周裡, 難以想象海城有多少人與之發生了間接接觸,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多少人在海城封城前進出並攜帶這病毒。

 birnitis-7的傳染性太強了, 在目前的確診病人中,只有兩人和死亡病人有過直接接觸,分別是他的妻子和同事, 而其他人本是這座城市中的陌生人。也許六度分離理論是對的, 在這個世界上, 任何兩個陌生人之間, 只需加入不超過六個人便可聯系起來, 而如果這兩個陌生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則可能減少為四人、三人……

 麻煩的是, 有一例確診病人在火車站做導乘,不知是不是某個已經出城的人將病毒傳染給她, 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將病毒傳給了離開這座城市的人。

 明逾已從最初的震驚與焦急中冷靜下來,由於陳西林進出大廈均從後座電梯和單獨的通道走,她的危險相對來說稍小一些,所以在初步測試無恙後被允許自行在家隔離, 明逾得空就和她泡在電話裡。

 “我真的沒關系, 在家辦公也一樣的, 新區工廠那邊都已結束產品測試,也是巧了。”陳西林安慰她。

 “我不擔心你的工作,主要還是生活怎麽辦?保姆也不能去了, 你到底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陳西林笑起來,“我在你眼裡是不是一隻巨嬰?”

 明逾不理她的反抗,“從潛伏期長短看,未來的一周很重要,如果數據穩定就說明不會有大面積爆發,可一旦不幸爆發了,海城會陷入癱瘓,到時所有生活必需品的供應都會成問題,其實fates海城已經暫時停業了,派遣行業勢必是第一波受影響的,再往下,物流行業的癱瘓就是城市癱瘓的第一步。”

 “嗯,”陳西林也嚴肅起來,“我相信這座城市的積累應該夠支撐一段時間,就算物資真有一天要耗盡,一定能及時調動起外援的,海城不是一個孤島,它坐落在發達的城市群中心,物資供給方面我不擔心,其實我更擔心這裡的公共衛生體系是否健全和成熟,一旦疫情突然不受控制,醫療衛生方面的硬件和軟件是否能及時供應上,一套成熟的戰時防疫機制很重要。”

 “lynn,我都不知道這病是否能治好,就算治好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麽不可逆轉的損傷,你看第一例病人已經死亡了,剩下幾例,到現在也沒有好消息,你說他們能不能找出殺死這病毒的藥來?”

 “找不出,沒有什麽藥是殺死病毒本身的,所謂的藥,都是治療病毒所引起的病症,比如說肺炎、腦膜炎。”

 “好吧……你家裡到底有沒有足夠的乾糧?海城的快遞還運作嗎?”

 “阿姨走之前屯了大約兩周的食物,別擔心了,對了,還幫我買了兩盒專業口罩。”

 電話那頭頓了頓,“早知道不放你去海城了……阿姨沒隔離嗎?”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目前的政策還只是隔離第一層接觸者,可如果我真的感染了病毒,阿姨作為我的親密接觸人也跑不掉,我請她在家自行觀察了。我不知道海城乃至整個國家有多少間接接觸者。”

 這恐慌並未隨著及時的控制而削減,白鯨在這座辦公樓的三百多員工此時被分散在兩家酒店中進行隔離,強製性地與家人分離本就讓人害怕,再加上對病症本身的擔心,一些心理脆弱的員工幾近崩潰,還有很多是家在外地的員工,本已買好返鄉的票或者準備好自駕回家過年,如今眼看著要在這酒店裡一個人過年,更是難以接受。

 陳西林與人事部召開緊急線上會議,決定雇傭一名心理谘詢師,24/7為白鯨員工服務,另外開設一個線上活動,也是一次團建,供大家互相打氣,以及一起度過新年。

 到了晚上,陳西林就接到白亨利的電話。

 “囡囡,美國撤僑的專機後天就到,我正在動用關系讓你和總領事一起走。”

 “謝謝爺爺,可我正在接受隔離觀察。”

 “爺爺曉得的,所以現在這通電話才只能說正在動用關系,如果不是隔離的情況,本來是一句話的事,現在他們在考慮飛機上隔離的細節。”

 陳西林歎了口氣,“我覺得算了吧,我這種情況與外交官員們一同乘飛機太過為難他們,更重要的是,海城的員工需要我,他們已經人心惶惶了,如果這個時候我跑路了,恐慌只會更甚。”

 “囡囡,你可想好了,我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往什麽方向發展。”

 明逾是兩天后才從新聞上看到美國撤僑的消息的。

 “陳西林!你知道今天美國有兩架專機撤僑嗎?”

 被怒點大名的人在電話裡笑出聲,“我在隔離期,無法出境……”

 她不想說白亨利打過電話的事,如果明逾知道她主動放棄撤離,一定更加抓狂,又或許她可以理解,但說出來也是徒增她的煩惱。

 明逾發動起車子,冬天讓她暫時放棄了單車,“你確定嗎?隔離又不是確診,你連疑似都不是。”

 “好啦親愛的,你看整座辦公大廈的人都被隔離了,白鯨在這座大廈裡有幾百職員,很多都要崩潰了,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啊。”

 “可以走但沒走,所以很幸運嗎?”

 “有你所以很幸運啊,什麽都不怕了。”

 “傻不傻……”明逾的聲音柔軟下來,“真想現在就在你身邊。”

 陳西林聽著她那邊有節奏的雨刮器聲,“下雨了嗎?”

 “嗯,雨夾雪。”她的聲音融化進了那有節奏的聲響中。

 “慢點開。”陳西林想,來日方長,希望以後每個雨雪天自己都陪在她身邊。

 一時兩人無話。

 “逾,如果我今天上了飛機,回美國也是要強製隔離的,條件還不如在家裡,還不知要隔離多久,反正得從頭再數,這麽想想,沒走是不是很聰明?”

 “嗯,我們家陳西林最聰明~”明逾看著半空中漸漸成形的雪花,她愛上了將“陳西林”這三個字從唇舌間發出來的滋味,像把這個人在口唇間品了一遍,就這麽完完全全成為自己的了。

 “我們家明逾……”陳西林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慢點開。”

 “老司機。”

 陳西林在公司聚餐時聽過這個詞的意思,低聲笑出來。

 “也就你了,都被隔離了還笑這麽開心。”

 “因為我有你啊。”

 陳西林微笑著,聽著電話那頭車子緩緩行駛的聲音,笑容漸漸消失了,她的額頭、鼻尖滲出汗來。

 什麽地方出問題了?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她不由坐起身,一陣強烈的惡心從顱內襲來,兩腮突然湧出一股水來,這感覺不陌生,她衝進洗手間,嘔心嘔肺地吐出來。

 等一切結束,漱洗乾淨,她灰白著臉走回沙發,手機裡傳來急切的呼聲:你怎麽了?能聽到嗎??

 “逾,你別慌,我跟你說,剛才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吐了?是不是?我聽到了!”

 “是……先別嚇自己,我中午拆了包豆角煮,有可能沒煮熟……”

 “lynn,我要你現在打電話給醫院,就現在,我陪著你,好嗎?”明逾那邊行駛的雜音消失了,她已將車泊在了路邊。

 嘔吐是這次病毒感染最典型的症狀,再加上陳西林是白鯨大廈被隔離的人,院方不敢輕易下結論,取了樣本去做測試,要24小時才能出結果。而短短幾天時間,醫院收治的疑似病例已經突破兩百。

 明逾已回家簡單打包了行李,訂了當天夜裡飛寧城的機票。所有去海城的航班一律停飛,明逾知道,即便回去也進不了海城,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到了寧城她會乘高鐵再去平城,哪怕是站在海城的城門口她也要去候著,她隻想去一個離陳西林最近的地方。

 此刻陳西林情況暫時穩定,躺在醫院隔離病房裡,明逾和她共享了一個位置,在阿姆斯特丹的機場。

 “逾,你聽我說,先回去等等好嗎?等測試結果出來再決定。”

 “決定什麽?我現在已經決定了,無論什麽結果我都要過去。”

 “你進不了海城的,不管有事沒事我們都見不了面,到時你一個人去哪裡?”

 “我怎麽就一個人了??”明逾刷了護照便去找安檢口,為了不耽誤時間,她隻帶了一隻登機箱,這樣下了飛機不用等行李,“我怎麽就一個人了?”她重複著,走得急了,喘起來,“你不是人嗎?”

 陳西林心也揪了起來,“慢點,別急。”

 “lynn,我知道我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你,可我也知道,你現在是怕的,你不說我也知道,放誰身上都會怕,我在飛機上會連著wifi一直陪著你,會去離你最近的地方,等海城恢復了,我會第一時間到你身邊,好嗎?”

 怕嗎?是怕的。陳西林失去過弟弟,經歷過西蒙的死、青卿的生死未卜,可這一次她突然意識到,一種目前尚無解藥的新型病毒也許已經侵蝕了自己的身體,說不定下一秒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判決。原來一個人可以突然離死亡這麽近。

 她穩了穩情緒,“逾,上次你還說假期都用完了,你這樣貿然走掉,是要丟工作的。”

 “丟了就丟了吧,你養我。”

 江若景在酒店的房間裡急到想砸東西,肯特偏偏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

 “放前台呢?找個服務員帶出來呢?”

 “肯特,你當隔離是度假啊?他們還敢把隔離人員的東西往外送?就算要送也要給你裡裡外外檢查個遍吧!也就再等個十天,那邊不能等嗎?”

 “本來還說幸好這兩天物流還在運作,現在好了,誰知道你們樓裡出這麽個喪門星,把你也隔離了,誰又知道十天后物流還走不走了,萬一到時候東西出不來了怎麽辦??”

 “哎呀你別煩了,再等兩天看看情況吧!”

 肯特一腳踢翻了面前的凳子,一場疫情,搞得他正業、副業都危機重重。

 明逾坐在機艙裡刷微客。陳西林很久沒有休息了,剛剛哄她去睡一會兒。

 她在搜索所有與這病毒有關的資料看,不管是官方的還是坊間的。

 看到第一例死亡的病人,遺體匆匆被隔離裝殮好,匆匆拉去了殯儀館火化,家人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她的眼淚“簌簌”往下掉,這樣的悲痛如何承受?她不知道,不敢想。

 至今沒有確定的治療方法,明逾去看那些不知真假的轉發,民間有人聲稱自己懂得病理,乍一想有些荒唐,轉發的人還很多,明逾大致掃了掃,文章裡所有的術語都用英文,其他語句又是中文,門外漢看起來什麽都看不懂,學術論文一般,明逾搖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轉發,湊熱鬧吧,她想,網絡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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