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天還未反應過來,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握住了那把抵住他下巴的扇子。
‘哢嚓’一聲,水墨畫扇的木骨架被人生生折斷。
陸公子嚇了一大跳,連退幾步,看向罪魁禍首。
燕殊拿著那把折壞的水墨畫扇,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對不起,本想拿來看看,誰知一不小心就折斷了。”
陸公子:“……”
燕殊掏出銀兩,遞給陸公子:“賠您,若是不夠,我再拿。”
陸公子哪裡敢拿,他看了不明所以的李長天一眼,又看向燕殊,笑道:“公子說笑了,不過是一把畫扇而已,況且方才舉動,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燕殊一言不發,堅持將銀兩遞給陸公子。
陸公子無奈,收下銀兩。
一旁的李長天忽然反應過來了:“噢,我明白了,你說的斷袖什麽的,是指男子和男子吧?這裡竟然有這麽多男子喜歡男子嗎……”
陸公子笑道:“此言差矣,世人皆愛美人,無關性別,就比如你身邊的這位白衣公子,宛若謫仙、清逸出塵,當真是顛倒眾生……”
李長天冷冷地打斷他:“他長得再好看,也和你沒關系吧?”
陸公子:“……”
呔!你們倆個怎麽回事啊!
陸公子問:“兩位公子……不是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吧?”
燕殊和李長天:“……”
倆人也不知道這陸公子是怎麽看出來的,不過既然都看出來了,燕殊便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請問,這坊內,可有一位名叫詩華年的姑娘?”
陸公子先是一愣,隨後笑了出來:“看來兩位公子,真的是第一次來這錦瑟坊啊。”
“什麽意思?”李長天追問。
“這位白衣公子口中的詩姑娘,是白帝城家喻戶曉的人物啊……”陸公子微微眯眼,勾著嘴角,“她啊……可是這錦瑟坊的坊主啊!”
燕殊微微一怔。
他原以為尋的人只是一名普通姑娘,怎知竟是這等厲害人物。
“那我們要怎樣才能見到她呢?”李長天問。
陸公子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好半天才忍住笑意,說:“公子,你們見不到她的,坊主她七年前就不見客了,既然二位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那就不需要我給二位引路了,鄙人先行告辭。”
說完,陸公子便笑著走了。
李長天和燕殊面面相覷。
“這……”李長天撓撓頭,“怎麽辦啊?”
“四處問問。”燕殊說。
“好,那我們倆分頭問吧,這樣獲取的信息會多一些。”李長天轉身,往離他最近的花閣走去。
誰知燕殊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啊?”李長天回頭,困惑地看著燕殊。
燕殊也不說話,就這麽拉著他。
李長天反應過來了,笑道:“怎麽?怕我去找姑娘,沉迷美色,不幫你找線索啊?你倒是看看我兜啊,看,空蕩蕩的,一分錢都沒有,我怎麽找姑娘?”
燕殊依舊沉默。
“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幫你查案!”李長天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不好好幫你查,我就是烏龜王八蛋,可以吧?”
燕殊:“……烏龜……王八……蛋?”
“對!”李長天點點頭,“烏龜王八蛋!”
燕殊看著李長天的眼睛,慢慢松開了他的胳膊:“亥時,此處碰面。”
“……什麽時?”李長天問。
燕殊:“……”
李長天:“反正就,查得差不多了,這裡碰面唄?”
燕殊點點頭。
“好!”李長天應道,他拍拍燕殊的肩膀,讓放燕殊心,隨後起身走進花閣。
燕殊目送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閣樓裡,這才收回目光。
燕殊沒有像李長天那樣直接進閣樓,他從錦瑟坊的街頭慢慢地走到街尾,默默地將六座閣樓的雕飾、層數、進出閣樓的人記在心裡。
最後,燕殊在清露閣前,停下了腳步。
陸公子的話回蕩在燕殊耳邊。
“雅致安靜,不能飲酒,是唱戲劇,談音律的去處。”
“她啊,七年前,就已經不見客了。”
燕殊沒再猶豫,踏入清露閣。
一踏進閣樓內,外頭歌舞聲和嬉笑聲悉數消散。
再往裡走些,繞過兩根盤龍朱漆木柱和一扇木製屏風,便是清露閣的第一層了。
清露閣一層的正中央,是一處雕飾精致的戲台。
一層其他地方皆昏暗無光,唯獨戲台上放著燈籠燭火,獨獨照亮那一方。
戲台上有戲子在唱戲,唱得極其悲愴淒涼。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刹那啊!”
燕殊環顧四周,卻見昏暗的戲台下根本就沒有觀客,只有戲子一人在台上唱。
燕殊驚覺異常,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又定住身形。
他猶豫片刻,堅定回身,站在戲台下,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站在昏暗中看戲。
“哎呀!將軍呐!”
鼓點密集,唱腔鏗鏘,終是落了幕。
在戲子退下的一刹那,戲台上的燭火忽然全部熄滅。
黑暗頓時將燕殊和戲台一並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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