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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穿越憑什麽我是階下囚》第106章 奮不顧身地躍去
天闕山莊前、,沈朝與李秋水、阿史那巴勒、阿無以及一乾侍衛在閣樓正廳靜候。

 忽而寒鴉侍衛來報,說韓王爺轎子已落地。

 眾人皆緊張起來。

 片刻後,一位身著淡金勾雲紋袍衫的人在侍衛的簇擁下,緩步走進。

 他雖精神抖擻,但屹然知天命,眼角嘴角發皺,鬢邊落了白發。

 可他眼裡,卻沒有世俗凡塵摧殘後的沉寂渾濁。

 此人,正是攝政王韓涯。

 “韓王爺。”

 “韓大人。”

 眾人齊齊行禮跪拜。

 韓涯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落在沈朝身上。

 他走到沈朝面前,聲音極輕,笑道:“楚將軍,啊不,沈王爺,多年未見。”

 楚將軍這個稱呼讓沈朝一個恍神。

 他幾乎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姓楚,更不記得被人稱為將軍,是何種感覺了。

 十四年前被剝奪了官職,滿門抄家,家道敗落後,他們一家就過上了極難捱的日子,屋破雨漏,不知飽暖。

 徹底擊垮楚將軍的,是自己的發妻因病去世後,他竟拿不出錢安葬她,兩個兒子尚年幼,這以後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就在楚將軍走投無路的時候,當朝手掌大權、能翻雲覆雨的韓涯突然找到了他。

 韓涯問:“倘若知道如今的下場,還會上書皇上,請求派兵出征嗎?”

 楚將軍毫不猶豫地回答:“會。”

 韓涯說:“好,今皇上性子懦弱,虛廢家國之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將軍不如與我一起,伸張大義,鑄一寸脊梁傲骨,如何?”

 楚將軍知道韓涯要做什麽。

 脅迫天子,架空皇權,大權獨攬。

 當真是奸臣之志,聞者驚歎無恥。

 可是。

 韓涯的才略確實遠高於如今的皇上。

 倘若在他的執政下,能換來一個傲骨錚錚、天下安寧的國,當真是一件壞事嗎?

 “我需要做什麽?”楚將軍問。

 “等一個機會。”韓涯回答。

 半年後,從小體弱多病的外姓沈王爺被賜封地,前往山靈水秀的白帝城養病。

 一個月後,沈王爺在路上死於肺癆的信傳往京城,但是在半路上突然消失不見。

 三個月後,皇上得知了沈王爺順利到達白帝城的消息。

 然而不久後,皇上被人毒害致死,皇宮暗流湧動,皇宮貴族人人自危。

 沈王爺這一去,就是十四年,再未回過京城,也再無人過問此事。

 這十四年,已成為沈朝的楚將軍聯手韓涯,在白帝城修運河,建糧倉,促農業,扶商賈。

 十四年後,白帝城赫然成為了天下糧倉,也成為了中原的命脈。

 而如今,這條命脈,捏在韓涯的手中。

 是夜,月明星稀,李長天倚在閣樓的欄杆旁,眺望對面燈火輝煌的天闕山莊。

 今天,正是那名神秘的黑衣人所說的日子。

 沈朝設宴席於天闕山莊,為韓涯接風洗塵,侍衛大多調離,乃時機。

 李長天默默回到屋中,換上之前從寒鴉守衛那扒拉來的黑衣,又用黑布蒙住半張臉,不聲不響地出了門。

 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謹慎,他掩人耳目地避開了巡邏的守衛,未被發現。

 李長天來到關押燕殊的閣樓,悄無聲息地走上三樓,小心探頭看了一眼。

 目及之處,守衛一共八人,四人來回巡邏,兩人守在樓梯口,兩人守在囚禁燕殊的屋子前。

 李長天沒有冒然行動,他走回閣樓一層,偷偷找出這幾日藏在閣樓附近的一捆捆茅草。

 他尋了樓梯附近無人的角落,將茅草鋪在地上,拿出懷裡的火石和火鐮,將部分茅草點燃,又用另外的茅草將明火撲滅,只剩陰燃。

 滾滾濃煙隨即而來,直往樓上飄去。

 李長天不聲不響,極其耐心地藏在樓梯附近。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騷動的聲音。

 “怎麽回事?哪來的煙?”

 “走水了嗎?”

 “哪走水了?快去看看!”

 樓上急匆匆奔下來數名侍衛,李長天靜靜等他們下樓後,疾跑到樓上,佯裝成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快跑啊,底下著火了,火都燒上來了,燒得很大,再不跑會被燒死在這裡的!”

 樓上另外幾名守衛瞬間面露驚慌,一下子也沒做過多的思考。

 “得趕緊走,把囚犯一起帶下去!”

 “對,快,你們幾個先下去,我去把囚犯帶下去。”李長天趁著混亂,混跡其中,極其自然地大聲指揮。

 眼見底下濃煙滾滾,守衛個個心慌,也顧不上多想,有人指揮便按照那人所說的來做。

 李長天達到了目的,疾步奔到囚禁燕殊的屋前,拿肩膀猛地撞了兩下,將門撞開。

 屋內,燕殊身上依舊束縛著繩索,眼睛蒙著黑布,他也聞到了煙味,察覺出了屋外的混亂,所以眉頭緊緊蹙起。

 李長天走到他面前,拿下他眼睛上的黑布,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燕殊不適應光亮,眼睛微眯。

 “燕殊。”

 燕殊聽見眼前的人在喚他的名字,是熟悉的聲音。

 他費勁地看去,見李長天拉下臉上的黑布,彎眸呲牙對著他笑。

 李長天說。

 “這就是我的選擇,我的立場,和我想做的事。”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囚在這裡,受刑受苦。”

 解開燕殊身上的繩索後,李長天急急地問:“你被囚在這裡後,還有服軟骨丸嗎?”

 “沒有。”燕殊回答。

 “那你是不是能飛?”李長天問。

 “……不是飛,是輕功……”都這個時候,燕殊還不忘糾正李長天,“能使輕功,我有力氣。”

 “我們得從窗戶走,但這裡是閣樓三層,距離地面十幾米,你行不行啊?”李長天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喧囂聲。

 看來那些茅草已被發現了,守衛也發覺有人在使詐,趕忙跑了回來。

 “糟了,這麽快就回……啊……”

 李長天話未說完,燕殊忽然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燕殊幾步走到窗邊,身姿輕盈地躍了出去,在屋簷上足尖輕點,繞到閣樓背後,他穩穩抱著李長天,用實際行動告訴李長天他到底行不行。

 李長天給燕殊指了路,燕殊借著夜色,沐著月光,不一會就無聲無息地躍至臨淵閣附近。

 前方閣樓人聲吵雜喧鬧,看來燕殊逃跑的事情已經傳開並鬧大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查到臨淵閣附近來。

 李長天不敢遲疑怠慢,領著燕殊來到臨淵閣右側的懸崖邊,將之前藏起的麻繩找出,牢牢系在樹乾上:“你聽我說,這懸崖下,有棵倒掛松柏,松柏附近有個山洞,你能進去的吧?”

 “嗯。”燕殊點點頭。

 “好,快,我們得一個個下,你先下去,天太黑,你又是第一次爬,一定要小心。”李長天將一根繩索塞燕殊手裡,另外一根繩索系他腰上,生怕出事地打了好幾個結,“你順利到了山洞後,就扯繩子三下。”

 燕殊沒有多問多說,給予了李長天十二分的信任,雙手牢牢抓著繩子,從懸崖邊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李長天一邊回頭看有沒有侍衛,一邊緊張兮兮地盯著繩子,心跳如擂鼓。

 仿佛過了百年,又仿佛不過片刻,終於,那繩子動了三下。

 李長天面露欣喜,心裡誇了一句‘不愧是燕殊’,他快速將其中一根繩子扯了上來系在腰間,有雙手抓緊另一根繩子往懸崖下滑去。

 夜間風大,李長天滑了幾米後,被吹得直晃蕩,他已經爬過數次,可還是覺得夜間行動困難。

 想來燕殊是第一次爬,竟如此快速順利到達,李長天不由地在心裡再次感慨燕殊的厲害。

 正此時,上方忽然傳來人聲。

 “這裡怎麽系著繩索!”

 糟了,被發現了!

 李長天眼眸驟縮,不顧安危,下滑的動作快了幾分,可他距離山洞還有一米左右時,懸崖上方火光一晃,有侍衛探出頭來。

 “誰在下面!別動!”

 “拉上來,趕緊把他拉上來!”

 話音剛落,李長天腰上的繩索一緊,瞬間扯著他往上了半米!

 李長天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李長天!”發現不對勁的燕殊站在山洞邊往上喊。

 李長天咬了咬牙,解開腰上的繩結,放棄了那根安全繩,抓著另一根往下滑去。

 繩子在被往上扯,李長天在往下滑

 眼見山洞就在距離腳下不到一米的地方,李長天卻心裡陡然一涼。

 繩子不夠長,他夠不到山洞了。

 李長天深吸一口氣,對著燕殊喊:“燕殊,山洞裡有火把和火石、火鐮,我在石壁上做了記號,你根據記號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去,聽見了嗎?”

 燕殊一拳砸在石壁上,聲音顫抖:“李長天,快下來!”

 “不行,我下不去了,繩子不夠長了,夠不到山洞了。”李長天話音剛落,又被扯上去了一些。

 “等等……”李長天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雙手松開繩子,往下跳去!!!

 燕殊眼眸驟縮,心跳停滯,甚至忘了該如何呼吸。

 李長天並未掉下懸崖,他險險地落在那棵松柏樹上,將樹砸得樹根都拔出幾分,可他沒能及時穩住身子,腳一滑就往下跌去。

 好在李長天反應及時,雙手緊緊抓住了樹枝,這才沒掉下懸崖。

 “臥槽。”

 李長天衣裳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緩了緩神,觀察了一下地形。

 山洞就在松柏樹的旁邊,但是山洞前沒有落腳的地方,是平平的山壁。

 李長天目測了一下距離,覺得自己側著身子,應該可以蕩過去。

 可他如果沒能跳進洞裡,或者腳下打滑,就會再栽下去。

 燕殊站在洞口邊,臉色慘白,死死地盯著李長天。

 “燕殊,往後退一些。”李長天深吸一口氣,雙手攀著樹枝,往山洞的方向晃蕩著身子,“我喊一二三,喊完我就松手蕩過來。”

 “一。”

 “二。”

 “三。”

 山風呼嘯,懸崖高百尺。

 三下數完,李長天驀地松手,借助著慣性,奮不顧身地朝燕殊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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