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臣救駕來遲,請皇上贖罪。”領衛大臣楚河跪在地上,冷亦軒目光凶狠的看著進來的人,冷雲耀看見院內沒了何悅的身影,憤怒吼道:“一群廢物,愣在這裡做什麽,還不趕緊去追,要是悅貴卿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都提頭來見本王。”
冷雲耀會這麽憤怒是理所當然的,這次的護衛可是他和領衛大臣楚河負責,竟然發現刺客襲擊事件,冷雲耀怎麽不生氣,看見有一刺客還活著,憤怒吼道:“給本王抓起來,本王親自拷問。”
“王爺,這事還請由臣來做。”
冷雲耀也知道楚河是極其憤怒此事,便點頭讓楚河處理這件事,楚河辦事很快,將院內的殘留收拾乾淨後,便帶著那唯一活著的刺客去了便殿,讓刺客享受了十八般地獄折磨。
冷雲耀明顯感受到自己弟弟上那冰冷的氣息,看得出他有多憤怒何悅被抓走這件事,緊握的拳頭都可以瞧見青筋顯露,釋放的內力都已經將周圍的花草摧毀的面目全非。
歎息一聲後,拍了拍冷亦軒肩膀,道:“亦軒,你去吧!這裡有我在。”
冷亦軒回頭看了冷雲耀一眼,那眼神仿佛就在說謝謝一樣,嘴唇微微一動,冷亦軒消失在黑夜中。
冷雲耀歎息,若非我的要求,你也不會踏上這條路……
冷亦軒並無知曉冷雲耀的想法,在離開神廟後,就召集了自己的暗衛,在天山周圍緊密找尋,而此時的何悅正躺在一個破廟裡。
當何悅醒來,看見自己身處的地方,以及捆綁的手,臉上就是慢慢的憤怒,對著進來的齊子逍說道:“放開我。”
“等離開桐城,我自會放開你,悅兒,你要原諒我。”
“你……”何悅無語的翻白眼,他都說的那麽清楚了,這家夥怎麽就聽不懂呢?看見對方拿了一隻雞腿遞給自己,何悅撇開視線,不去理會,齊子逍暗歎的將雞腿放在荷葉上,並道:“你就這麽不想離開那狗皇帝身邊。”
“放肆,皇上豈可你能汙蔑。”
齊子逍暗淡低頭,但很快抬起頭認真說道:“悅兒,我愛你,同我一起離開這裡可好,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生一世逍遙快活。”
若是曾經他沒有愛上冷亦軒,若是穿越之後他不是寄托在這具身體上,若是他不穿越,他絕對會答應,逍遙江湖,誰不想。
可是當他愛上冷亦軒,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那一刻開始,何悅就知道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大大咧咧的何悅,也不是齊子逍朝思暮想的何悅。
“你叫子逍是吧!我真的不是你所認識的何悅,你愛慕的何悅已經死了,我……”好吧,告訴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也一定不相信,奇葩的穿越要是他不是親生經歷,打死也不會相信。
何悅的再次拒絕著實傷了齊子逍的心,激動的抓住何悅的手臂,“你真的喜歡上了玄明國的皇上?不可能,你們相識還未一年,我們可是相識了十年,悅兒,你真的這麽殘忍嗎?”
十年……臥槽,這還是青梅竹馬,何悅看見那傷心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只能歎息說道:“子逍,你聽著,我真的不是你的悅兒,你的悅兒早在幾月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另一個你不熟悉的悅兒,是愛著玄明國皇帝的何悅。”
十年的愛慕,三年之約,到頭來還不如相識一年的人,齊子逍諷刺的笑了幾聲,隨後捂著頭瘋狂哈哈大笑幾聲。
何悅只能任憑對方笑著,然後重重的歎息說道:“命運有時終須有命運無時莫強求。”
齊子逍看向何悅,喃喃說道:“命運有時終須有命運無時莫強求……”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了前幾日那位老者看他的表情,以及道出這句話的神奇,仿佛就是在告訴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改變不了,也不能改變,只能接受他,接受他愛了十年的人成為別人的男侍。
“轟隆!”
“嘩啦啦……”
何悅看向外面傾盆大雨,眼中真誠說道:“子逍,忘記我,我不值得你所愛,暴雨之後不一定是絕望,或許是生機,所以……”唉,他該怎麽說?他又不是‘何悅’,這樣拒絕了,是不是太殘忍了。
齊子逍看向屋外的大雨,再看向目光真誠的何悅,眼角滑過一滴淚水。
何悅震驚,隨後低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氣氛尷尬的半天隻冒出一個字,“你……”
伸過來的手,何悅抬起頭,盯著面前替他解開繩子的齊子逍,而齊子逍很默契的投過去視線,面對他珍惜了十年的人,齊子逍還是沒能忍住抱住何悅。
這一次,何悅並無推開齊子逍,不如說他根本推不開,難道這具身體還殘留著‘何悅’的殘念。
“嘩啦啦啦……”
雨聲打破了兩人的沉寂和尷尬,齊子逍推開何悅,快速站起背對著何悅說道:“你一日未進食,快吃吧!”
“子逍……”
“悅兒,今生願為你白頭歸老,來世只求你回眸一笑。”
“轟隆!”
閃電照亮了齊子逍那醒目的淚痕和悲傷的眼神,何悅不知道該表露出什麽表情,能讓一個人說出這番話,可見這個人是真的愛著何悅。
暴雨聲無情的揮灑世間,注視著站在門口處任憑雨水拍打的齊子逍,何悅伸手摸了摸眼睛,絲潤的觸感,他竟然哭了!不對,這不是他的意識,而是這具身體……
‘何悅’,你可知,你有一個很愛你的人,他就是你十年相守的子逍。
‘何悅’,我不知你為何會選擇死去,如若你知曉你約定的子逍並未負你,你還會選擇……
“今生願為你白頭歸老,來世只求你回眸一笑。”不知不覺,何悅還是小聲說出這句心酸的話。
‘何悅’,希望你來世能履行他的諾言,對他回眸一笑……
抓起烤好的雞吃飽後,何悅累得敲了敲肩膀,看見外面停下的雨,想了想,何悅還是移步走向外面。
“那個,你不會真的要白頭……”
“悅兒,他對你好嗎?”
雨不知不覺變小了,何悅對視那雙充滿絕望的黑眸,還未回應,對方先一步悲涼道:“呵,看得出他對你很好。”
何悅眨了眨眼,齊子逍收起刀,面無表情道:“時辰不早了,我送你。”
“啊!你說什麽?”
這人真的打算送他回去?那幹嘛將他帶走!是想通了?何悅還沒搞明白,齊子逍已經移步朝外走去,何悅緊了緊衣衫趕忙跟上。
漆黑的夜晚看不見前方的景色,借著不知什麽時候從雲層裡冒出來的月亮光芒,何悅隻感覺到自己腰間被什麽東西摟住,身體懸空,等待看見天山那亮閃的紅色燈籠,停穩的何悅松了口氣。
“什麽人!”
洶湧跑來的士兵看見何悅的身影趕忙跪下,“參見悅貴卿!”
何悅理了理衣衫,心平氣和說道:“平身,皇上可好?”
“悅貴卿放心,皇上平安無事,快,去跟王爺匯報,悅貴卿回來了。”士兵說完看向何悅身後的青年男子,謹慎問道:“悅貴卿,他是……”
“他……”
“悅君!”
何悅看見從遠處跑過來的蕭楚然,微笑上前說道:“蕭大人。”
蕭楚然打量了一遍何悅,吐口氣說道:“平安無事就好,快,同我去見皇上,皇上他……”蕭楚然此時才注意到何悅身後還有一男子,面部犀利,面容卻略顯憔悴,“悅君,他是……”
何悅看了看齊子逍,等再次張口時,遠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蕭楚然和何悅趕忙看過去,除了冷雲耀,就屬冷亦軒最閃耀。
冷亦軒看見何悅那一刻,整個心都放下了,因為此處人多,冷亦軒不能做出有損天子的氣度,隻好慢步朝何悅走去,蕭楚然彎腰退步,何悅盯著對方,笑了笑後,趕緊蹲下,“臣侍驚擾皇上擔心,請皇上責罰。”
冷亦軒伸手扶起何悅,緊緊抓住何悅的手並無吭聲,其實只有冷雲耀知曉,此時他的弟弟是多激動,看來他這位皇弟是真的動情了。
他們兄弟二人都為了男侍動了真心,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冷雲耀淡笑之後看向何悅身後的男子,目光略顯凜冽,但是面部卻很平和說道:“他是……”
冷亦軒也注意到齊子逍,何悅趕忙看去,心慌之下立即開口解釋道:“是救了我的俠士,皇上,臣侍能死裡逃生,多虧了這位俠士相救。”
齊子逍看了看何悅,何悅對他投去快請安的眼神,心中苦苦笑了笑後,立即彎腰行禮,“草民齊子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何悅內心松了口氣,側頭看向冷亦軒,冷亦軒的不相信讓何悅背部發寒,心驚膽戰聽見地方開口道:“能在黑夜中救下朕的愛侍,你的武功不錯。”
何悅手心冒汗,冷亦軒不會懷疑了吧!
就在何悅糾結這個問題時,齊子逍淡笑說著:“武功在高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皇上不會是懷疑草民是擄走悅貴卿的刺客吧!”
何悅驚訝,這齊子逍怎麽說出來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然而冷亦軒卻哈哈笑了一聲,“哈哈,朕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能辯解之人,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何悅再次驚異,這是洗脫了嫌疑?何悅感覺到齊子逍的目光,心裡一陣發寒,冷亦軒也注意到齊子逍的視線,臉上有些不滿,齊子逍注意到淡笑的說:“草民只是一介武夫,不需要什麽賞賜。”
“你救人有功,怎麽能不討要賞賜呢?這樣吧!皇上,臣建議賞賜一百兩黃金給齊公子。”冷雲耀開口說道。
一百兩黃金對齊子逍來說就是一跌銀票,但齊子逍知道,此時要是不收下這賞賜,難保不會讓冷亦軒懷疑,若是再給悅兒添麻煩,這是齊子逍不想看見的。
“草民謝皇上賞賜。”
冷亦軒這時才有了點笑容,給冷雲耀投去一個視線,在準備黃金時,楚河急忙跑過來說道:“皇上,有消息了。”
冷亦軒眼神瞬間變了,不過還未轉身離去,太后就攜著眾妃侍急匆匆地走來,“皇上,本宮聽說有刺客襲擊,可是真的。”
冷亦軒面無表情看向呂太后,“是有此事,不過太后是如何知曉的,朕可是下旨不準任何人透露消息的。”
“是老臣匯報的。”右相徐德才的開口讓冷亦軒更加不爽,冷笑道:“哦,右相真是體諒太后心情,連朕的旨意都能忤逆。”
呂太后見冷亦軒要發火,趕緊說道:“這事不能責怪右相,皇上進入天山許久,又聽聞楚大人帶兵進入天山,本宮很擔心皇上的安危,便派人打探,如今看來,是真的有刺客。”
哼,打探,這群人完全就是無視皇上的意見,私自傳達命令,不管冷亦軒就連冷雲耀都沒有好臉色。
呂太后說完後,看向何悅,怒意道:“本宮可是親口聽你能辦好此事,你是如何答應本宮的。”
臥槽,這老太婆也太扯了吧!竟然說他的不是……何悅很不高興,開口回道:“臣侍不是三頭六臂的神靈,哪裡知道刺客會襲擊,太后以為,德妃娘娘進入天山就沒了刺客襲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