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都沒聽過的玩意兒,你休想哄騙我們!”
他跟個提問機一樣叭叭叭,他姐都沒來及阻止他,最後只能惱怒道:“你不許說話了。”
小傘:……
我哪裡說錯了?
“哦……原來還是個黑戶!”薑婪頓時喜上眉梢,高興地對應嶠說:“黑戶還能額外加獎金呢。”
應嶠一直沉默旁觀,此時見他美滋滋,眼神就往那扇門上瞟了瞟:“你想要獎金?”
薑婪立刻瞪起眼,警惕道:“譚枝是我找到的,按規定是可以分獎金的。”
他心裡有點打鼓,瞥了陳畫一眼,心想他都放棄吃獨食了,陳畫總不能一點湯都不給他喝吧?
獎金佔不了大頭,小頭他也可以呀!
“當然可以分。”應嶠偏心眼地誇他道:“案子是你發現的,破案線索也是你找到的,當然是你功勞最大。”
小妖怪這麽窮,獎金全給他也是應該的。
他冷颼颼地看一眼陳畫,笑著說:“放心,老板會給你申請獎金的。”
陳畫:……
我只是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紅鬼傘姐弟見他們竟然當場說起了獎金分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就惱了。小矮子炮彈一樣蹦起來,躍到吊燈的高度後猛然炸開,無數紅色孢子朝三人撲面而去。
這些孢子跟外面隨意遊蕩的又不一樣,它們仿佛有意識,攻擊性也很強,瞬間形成一張大網將三人罩在了裡面。
陳畫嗤了一聲,身周泛起淡淡白光不讓那些孢子近身,抽出劍就去劈門。
把門堵得這麽嚴實,顯然是這姐弟倆的真身就在裡面,還跑不了。
那些孢子無法靠近陳畫,就轉而去圍攻薑婪二人。
應嶠護在薑婪身前,低聲哄道:“你要是害怕,可以變回原形躲進我口袋裡。”
他算盤打得精,小妖怪的弟弟那麽可愛,小妖怪的原形肯定更加可愛。
只是可惜小妖怪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變回原形過。
“我才不怕。”
薑婪和他背靠背,做出防禦的姿勢來。
他其實很想對應嶠說,我要是變回原形,怕是會把你嚇死。
快收起你危險的想法。
應嶠聽他拒絕,心裡不免有些遺憾。只能將注意力轉到了這些孢子身上。堂堂應龍當然不會怕這些孢子,他揮揮袖子就能把這些髒東西清理乾淨。
但他現在只是個普通蛇族,那就得有蛇族的亞子。
他一邊將薑婪護在身後,一邊從口中吐出一股水霧來,那些水霧有腐蝕性,一和孢子對上,就將紅色孢子腐蝕成了紅色液體,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只是孢子數量實在太多,幾乎鋪天蓋地,那一小塊被水霧腐蝕的空缺很快又被補上。
“這就是蛇族的能力嗎?”薑婪扭頭好奇地看他。
應嶠將特意變化出來的蛇信子縮回去,說著瞎話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他已經掌握了編故事的精髓。那就是三分真摻七分假。
“嗯,我更擅控水,只是這裡不方便施展。”
薑婪也一本正經跟著點頭應和:“這裡是太小了,不好發揮。不然我變成原形才不怕它們。”
兩人你來我往地編了幾句,誰也沒有質疑彼此的話,又繼續專心對付這些孢子。
前方陳畫已經劈開了門,他一腳將門踹開,就見主臥的床上,長了一高一矮兩株紅鬼傘。高的已經及腰,矮的不過到膝蓋。菌帽足有石磨那麽大,通身泛著紅玉光澤。
陳畫眯起眼,目光落在床上的暗紅血塊上:“難怪能長這麽大,徐梅芳一個人的血不夠你們倆分吧?”
大概是見屏障已經被破,紅鬼傘中的姐姐也不再偽裝,凶相畢露道:“加上你們三個不就夠了?!”
說完只見菌帽從中間裂開,無數菌絲再次噴湧出來,如蛛絲布下捕獵的羅網。
陳畫一側身避開,眼疾手快地點了兩張驅邪符塞進了菌帽裡。
符火遇到菌絲火勢大漲,姐姐尖叫一聲,舞動的菌絲更加瘋狂起來。旁邊的小矮子見姐姐被欺負,重新凝結成人形,朝著薑婪撲去——
他剛才就看出來了,前面拿劍的人最強,後面兩個則實力平平,比較起來,又數白淨的那個最好對付。他身邊那個人一直在小心護著他。
他的五指延伸出無數菌絲,準備先將薑婪捉住再談判。
應嶠看穿了他的意圖,眼神一冷就想出手。
誰知薑婪上前一步擋在他前面,興奮道:“你去幫陳老板,我來對付他!”
說完還回頭朝他笑了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
小妖怪戰意十足,應嶠隻得退了回去。
幼崽想要展現自己的實力,家長不能阻撓,只能在後方保駕護航。
他的目光追隨著薑婪,時刻關注著他。
薑婪卻是故意想要避開應嶠的視線,他看著小傘的眼睛閃閃發光,一邊遊刃有余地帶著他繞圈子,一邊跟他搭話:“我聽說雲省那邊的菌子很出名,特別鮮美。”
小傘:???
這人在說什麽狗話?
薑婪繼續自言自語:“我沒去過雲省,也沒有嘗過很鮮的菌子。”
小傘心裡頭浮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薑婪做了個假動作,看起來像是避不開他的攻擊,實則主動迎上去抓住了他一隻手,然後出其不意地撲上去在他腦袋上啃了一口!
薑婪滿心以為這個小蘑菇味道一定很鮮美,誰知道入口就是一股苦味。
他的臉頓時綠了:呸呸呸!
好苦QAQ
小傘則是被他嚇到了,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頭。他的身體雖然不是血肉之軀,只是菌絲凝聚而成。但突然被咬一口,也是很痛的。
他跳著腳罵:“你怎麽咬人?你是狗嗎?!”
薑婪皺著臉,一邊嫌棄地呸呸,一邊裝無辜:“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麽難吃,我咬你幹嘛?”
說完又呸了兩口,以示嫌棄。
應嶠看了一眼身後主臥狼藉的戰場,目光又移回來,看小妖怪和那個蘑菇精兩個貓貓打架。
他原本的擔憂頓時散了,還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還是個小崽子。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走上前,先給皺著臉的薑婪喂了顆草莓糖,然後才彎下腰,把罵罵咧咧的小矮子拎了起來。
小傘下意識就要化成孢子逃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逃不了。
他蹬著短腿哇哇大叫:“姐,姐,我被抓住了!你快跑!”
陳畫將姐姐踩在腳下,指著在應嶠手中拚命掙扎的小矮子百思不得其解道:“就這樣的,你竟然還把他養活大了?”
紅鬼傘:……
她臉上劃過一絲氣惱,道:“成王敗寇,要殺就殺!”
陳畫嘖嘖道:“這你就不懂了。法制社會,我們妖也有妖法,就是要殺你,也得先把程序走了。”
又對應嶠兩人道:“收工,把他們押回妖管局。”
說完他憑空拿出一個籠子來,那籠子並不怎麽大,他把姐弟倆團吧團吧,連他們的真身也一並收進小籠子裡。
小籠子就巴掌大,研製出來就是專門收押犯事妖怪的,他將籠子的提手掛在指尖轉了轉,拋出一張驅邪符將屋子裡殘留的菌絲和孢子燒了個乾淨。
進門時那種潮濕陰沉的感覺立刻就退了,遠離的聲音也爭先恐後的鑽進耳朵裡。
樓上樓下、左右鄰居的走動聲,窗外的蟲鳴鳥叫聲,還有微風拂過窗欞的呼呼聲……所有被隔絕的聲音紛至遝來。
三人離開徐家,乘電梯又悄無聲息地下了樓。
薑婪一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車裡,小狻猊腦袋搭在背包外面,肚皮向上翻著,已經困的睡著了。
薑婪將弟弟抱起來,讓他在包裡睡得更舒服些。
陳畫向來有眼色,立刻道:“先送你回家吧,剩下事情我們來處理。”
薑婪本來還想跟著去聽聽怎麽審這姐弟倆的。但一想自己跟著去妖怪局怕是當場就要露餡,連忙點頭應下:“嗯,那就辛苦陳老板了。”
陳畫下意識想對他笑笑,余光陡然看到應嶠冷冰冰的目光,又硬生生把笑給憋回去了。
老房子著火的龍真是惹不起。
三人上了車,還是應嶠和薑婪在前,陳畫在後。
關在小籠子裡的紅鬼傘弟弟還在吱哇亂叫:“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要死也給個痛快的!”
陳畫嘖了一聲,手指伸進去按著他戳了戳:“安靜點,不許吵,不然現在就吃了你姐姐。”
“……”
小矮子立刻安靜了。
陳畫順手把籠子掛在了車內掛飾上,車子一啟動,這籠子就跟著掛飾晃動,小矮子在裡面滾來滾去,想罵又不敢罵,硬生生憋出了一副可憐樣兒。
薑婪看得哈哈笑。
狻猊被車裡的動靜弄醒了,從包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