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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道觀又上熱搜了》第71章 晉江獨家發表
接著就是幾個小姑娘熱熱鬧鬧的笑聲和話語聲。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蘇妲己?”

 “不是啦,聽說是信眾從馬戲團解救後放在凌雲觀養的。”

 “不是說它能聽懂人話嗎?我試試把垃圾丟地上……哇,它真的在盯我!”

 “真的是有靈的嗎?這凌雲觀還真是神奇。”

 而後,又一個女聲響起,和別的小姑娘怎怎呼呼的不同,她的聲音輕了許多,但帶著傲慢和不屑。

 “這有什麽好神奇的?一個炒作出來的小道觀罷了,要不是學校組織我都不愛來。下次我帶你們去靈興寺,見見能仁法師,你們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大師,什麽叫真正的神奇。”

 剛才那幾人立刻就開始驚呼。

 “哇,你能見到能仁法師嗎?不是說他不輕易見香客的嗎?”

 傲慢的小姑娘就繼續說:“你們去當然是不行,但我可以。我爸爸每年給靈興寺捐那麽多功德,想見能仁法師還不簡單嗎?”

 幾人就對那傲慢的小姑娘一陣吹捧,然後突然又有人驚呼:“哎,那個狐狸要跑了,抓住它,還沒照相呢!”

 聽到這裡,文博涵的眉毛已經皺得不成型了,他對舒靜亦說了一句“抱歉你等等我”,然後就起身繞過長廊,順著聲音的方向去。

 走到長廊後的空地,文博涵就看到了幾個小姑娘把哈士奇團團圍住,嘻嘻哈哈地拿手機拍它,還試圖抓它。

 文博涵有點生氣,大聲道:“喂,你們幹什麽,不要欺負它!”

 幾個小姑娘被這雄渾的聲音嚇了一跳,全回過頭來,一看是個帶著紅袖章拿著掃帚的男人,態度立刻變得無所謂了。

 一個小姑娘笑說:“保潔大叔,你那麽凶幹什麽,我們又沒做什麽,只是想和這個狐狸合個影。”

 這就是剛才那個傲慢的聲音。

 文博涵不滿地說:“你沒看到它不願意嗎?”

 那小姑娘就說:“一個小畜生罷了,你怎麽知道它不願意,你讓它開口說話啊。”

 然後幾個小姑娘便開始很誇張地笑。

 文博涵上前幾步,擋在了哈士奇的前面,那個傲慢的小姑娘有點不高興,往前走了一步,盯著他說:“你一個保潔大叔好好掃地就是,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就在那小姑娘上前的瞬間,文博涵突然看到了一陣金光在自己的眼前閃爍,那金光刺得他渾身發痛,冷汗直流,他連忙倒退了一步,慌忙站定一看,才發現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小姑娘的戴著一串紫檀木的念珠,藏在校服裡,隱隱發著金光,他和哈士奇一靠近,那念珠的光立刻就會變強。

 這應當是高僧開過光的念珠,妖邪不侵。

 難怪,雖然哈士奇在修行不能傷人,但恫嚇一下普通凡人還是可以的,這些小姑娘一直在為難它,它卻什麽都沒做,只是驚恐地逃竄。

 就是因為這串念珠。

 那小姑娘看文博涵發愣,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們就想抓住它拍個照片,又不怎麽著,你再多事小心我投訴你。”

 文博涵被那金光給刺得動彈不得,哈士奇也在他的腳邊瑟瑟發抖。

 那小姑娘露出狐疑的神色,奇怪地看了他們幾眼,然後又搖搖頭,繼續不耐煩地說:“我就照個相,你讓開啊!”

 “莊采采。”舒靜亦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姑娘,剛還在抽抽噎噎,現在卻聲音洪亮充滿了氣勢。

 叫做莊采采的小姑娘回頭,看到舒靜亦就翻了個白眼。

 莊采采身邊的小姑娘也跟著翻白眼,怪怪地說:“喲,班長來了啊,又怎麽了?要抓我們的把柄告教務處啊?我們今天可沒有幹什麽影響你學習的事情,你不要誣賴人。”

 舒靜亦沒搭理那幾人,只是看著莊采采,說:“你不覺得無聊嗎?”

 莊采采道:“管你什麽事?”

 舒靜亦道:“你答應過我,如果我拿到了編程比賽第一,一直到畢業你都不會找我麻煩,現在要食言嗎?”

 莊采采囂張的氣焰頓時焉了下去,臉色也很難看。

 她又想起了在舒靜亦站在學校領獎台上拿全市青少年編程大賽冠軍時那意氣風發的樣子。

 穿著最樸素的校服,頭上扎著五毛錢的發圈,但青春自然的漂亮臉龐和自信的風采讓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莊采采真的很討厭那樣的舒靜亦。

 一個鄉下丫頭,窮得連二手筆記本都買不起,只能用學校的破電腦每天學習一小時。

 莊采采怎麽會想得到,這樣的人竟然真的能拿全市第一。

 而莊采采,穿著昂貴的品牌服裝,有著對方見都沒有見過的最新款電腦,卻完全看不懂那些複雜的計算機語言。只能在台下看著舒靜亦領獎,聽著周圍人都在說,她好漂亮,好厲害。

 天賦這兩個字,還真是讓人火大。

 莊采采不想承認自己有多嫉妒,於是只能傲慢地表示:“這個比賽你到底要拿出來說多少次?你沒別的可說了嗎?”

 舒靜亦也不生氣,只是重複:“反正你答應過的。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請你也不要為難他。”

 旁邊的小姑娘滿臉不服還想說話,卻被莊采采製止了,她輕笑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行了,鄉下人才和野畜生玩,不就是一隻破狐狸嗎?也就幾千塊,我讓我爸給我買十隻,給你們一人送一隻。”

 說完就仰著腦袋饒過舒靜亦往前走,另外的幾個小姑娘也閉了嘴,跟在莊采采的身後,認真地當著小跟班。

 莊采采走了兩步,突然又站定腳步,回頭看著舒靜亦,輕輕地笑了。

 她長得也蠻可愛的,笑起來有一對很甜的酒窩,可說話的語氣,卻一點都不甜。

 “舒靜亦,你記著,那個編程比賽就是你人生的巔峰。以後你再也不會有得第一的機會,尤其是高考。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輸給我輸得有多慘。”

 她這話說的,就連旁邊小跟班都倒抽一口涼氣。

 莊采采的成績不算差,肯定是能上一本線的,但比起舒靜亦這種準備衝刺市狀元省狀元的尖子生來說,是要差得遠了。

 誰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但她就是滿臉的篤定,仿佛自己是從一個月之後穿越回來的,已經見證了一切。

 舒靜亦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你有自信就好。”

 莊采采又輕笑一聲,說:“你就等著哭吧。”

 說完話,莊采采繼續仰著她頭,拿下巴當眼睛一樣趾高氣揚地走了。

 那念珠的金光隨著莊采采的遠去而消散,哈士奇和文博涵才從緊張的狀態裡緩過神來,他們的額頭還在不停地冒冷汗,身體也有些微微地發顫。

 舒靜亦回頭一看,吃驚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哈士奇轉頭就跑了,文博涵緩了緩,衝著舒靜亦笑,說:“沒事沒事,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

 舒靜亦搖搖頭,說:“沒什麽,我就是隨便說了兩句話。還要謝謝你幫我擋了瓦塊。”

 倆人就互相謝來謝去半天,搞得自己就都想笑。

 正說著,哈士奇已經帶著許清木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

 當著舒靜亦的面,文博涵也沒辦法直說那念珠的事情,但看哈士奇那樣子,應該是已經告狀了。

 文博涵一下就覺得自己嘚瑟了起來,挺著腰板特得意地說:“啊,小道長來了。”

 舒靜亦轉頭去看許清木,一看到頓時深吸一口氣渾身僵硬硬。

 她聽過很多關於許清木的傳言,也看過那個流傳很廣的軟劍穿竹視頻。

 但看到真人,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衝擊。

 怎麽會有人好看成這樣?像是渾身上下都鍍著一層聖光,看得她止不住地臉頰泛紅,心跳加速。

 許清木對著她輕笑,行了道禮,說:“哈士奇和文兄都是凌雲觀的吉祥物,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難他們,剛才謝謝這位居士幫他們解圍了。”

 舒靜亦還在發愣,許清木說完話半天,她才猛然回神,結巴地道:“不、不謝,我、我沒做什麽!”

 剛才她身上的陰鬱氣息此刻已經一掃而空,看上去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文博涵:……

 剛才他叨叨叨說了那麽多都沒讓人這麽開心呢……

 果然,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從八歲到八十歲的姑娘都很專一地喜歡著十八歲的帥哥。

 舒靜亦呼了口氣,還想和許清木說點什麽,但這個時候,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是“爸”,於是並不想接,迅速地掛斷了。但剛掛斷一秒,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沒完沒了吵得人心煩,大有她不接就要一直打的架勢。

 舒靜亦有點尷尬,說了句“抱歉”,走到角落裡將電話接起來。

 她真的不想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她窘迫的處境了,於是盡量平靜地對著電話喊了一聲“爸”。

 而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立刻開始了含糊不清的咆哮,震得她耳朵都在嗡嗡響。

 “你為什麽又打電話來要錢了!”

 舌頭都捋不直,明顯又是喝多了,舒靜亦從小到大聽夠了他這帶著濃重酒氣的咆哮,她已經習慣了,但她懷疑這聲音太大,已經讓許清木和文博涵都聽到了。

 她隻覺得無比地難堪,盡量小聲:“這是最後一個月,交完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放暑假我立刻就去打工,讀大學的期間我也會一直打工的,絕對不再問你們要錢。”

 中年男人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地道:“之前就說讀高中也會有獎學金,結果還是一直問我要錢!什麽玩意兒!最後這一個月的錢我可以給你,但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你要是想繼續讀,除非獎學金夠,否則你就老老實實回來給我相親,我可是沒錢再供你讀四年了!”

 舒靜亦實在忍不住哽咽道:“我是撿來的垃圾嗎?你能不能有點當爸的責任感!”

 男人的咆哮更加凶悍,要是舒靜亦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打她:“你什麽態度!我已經對你夠好了,我們村有誰家的丫頭是去城裡讀的高中?又有幾個丫頭上了大學了!你自己也清楚,要是你現在結婚能賺二十萬的彩禮,可你就算考上省狀元政府最多獎勵十五萬,已經很虧了!我告訴你,要是你沒考……”

 舒靜亦實在是忍無可忍,猛地掛斷了電話。她真的顧不上周圍現在身邊還有人在看著,今天這一出出的事情,已經讓她瀕臨崩潰,她蹲了下來,失聲痛哭。

 文博涵著急得不行,走到她面前抓耳撓腮地說:“你、你別哭啊,你馬上就能遇到你的貴人了,不管是這個月的夥食費,還是之後讀書的錢,都會有貴人讚助,你會成為非常優秀的工程師,你相信我,我真的算得很準的。”

 許清木不善於安慰人,但還是盡量放軟了聲調,說:“是真的,別難受了。”

 舒靜亦抬頭,看到許清木的臉,一下又忘了哭,臉頰又開始泛紅。

 文博涵:……

 但她不哭了,文博涵還是很高興,又掐著手指頭說:“我算算,貴人真的很快就出現,咦?也太快了吧,就三秒。三,二,一。”

 許清木抬手,指了指走廊的盡頭。

 穿著一身昂貴品牌服裝帶著名表甚至手裡的拐杖看上去都十分奢華的宋大老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渾身的行頭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人真的很貴,閃閃的“貴人”金光刺得人眼花。

 許清木輕笑:“貴人。”

 宋玦輕翻白眼,無奈搖頭。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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