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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知道我愛你》第24章 Chapter 24
喬瞳離開以後,琴房裡只剩下商幼璿一個人。她一個不習樂器的在琴房裡左轉轉,右轉轉,閑得無聊挨個找自己認識的。長長的管子,應該叫黑管吧,還有大提琴、橫笛、笙、簫,西方東方的,分門別類的擺好。除了鋼琴外,居然還有一門樂器是單獨辟出一小塊空間單獨放置的,那是一把精致的吉他。用的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木頭,表面看上去非常光滑,上了一層漆,通體鮮紅,洋溢著青春無敵的氣息。

 商幼璿見這把吉他有點眼熟,但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想問一下喬瞳,那人卻不見了蹤影。

 喬瞳這趟洗手間去得格外地久,一直到吃午飯,商幼璿才重新見到她,並且發現她居然換了一條褲子!

 嘖,這人不但事兒,潔癖還這麽嚴重。

 喬瞳盯著垃圾桶裡的內褲,覺得自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這麽丟人過。第一次追求人也就罷了,被誇了一下手腦筋就歪得不能再歪,硬生生腦補了一場大戲。

 誰樂意跟她唱這台戲來著,就算人家樂意,她的心理障礙還在,談什麽魚水之歡。

 她臉埋在床上,面紅耳熱地滾來滾去,奧利維亞爬了上去,以為她又不開心了,抬起一隻爪子輕輕搭在她背上,從上往下的撫摸著,哪知道喬瞳轉過臉,欲哭無淚的神情:“你不要碰我。”

 奧利維亞眨了眨懵懂的眼睛,沿著床沿滑下去了,趴伏在床邊。

 等喬瞳滾夠了,整理了心情起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了。她暫時不太敢見商幼璿,生怕再做出什麽失當的言行來,這一拖就拖到了用午飯的時間。

 木小青換了衣服從屋裡出來,沒化妝,仍舊不顯老,最多有些蒼白和憔悴,五官依稀還能看出來年輕時的端正美麗。喬桁扶著木小青就座,然後再招呼喬瞳和商幼璿坐下。

 喬家的餐桌也是長桌,但是為了方便照顧木小青,喬桁坐在了上首的右側,剩下的兩個小輩怎麽也不能分列上首和下位,只能坐在了一起。

 喬桁在飯前客氣了兩句,便招呼商幼璿吃菜了。

 喬瞳先拿起了公筷,往商幼璿碗裡夾了一筷子菜,放下,低頭扒飯。

 “這個挺好吃的。”她嘴裡含著飯,聲音有點含糊。

 商幼璿呆住了:“……”幾個意思?自己好像還沒有和她到這麽熟的地步吧。而且夾菜這種事,總感覺像是很多年前才會做的事情。

 木小青更加吃驚,太陽打西邊出來都沒這個稀奇。

 猜測布菜可能是喬家習慣,商幼璿轉頭拿起公筷,給喬桁和木小青布菜,不見外地說:“伯父、伯母,你們多吃一點。”

 喬瞳心存期待。

 商幼璿卻在此時放下了公筷,專心致志地對付自己碗裡的油燜蝦。

 商幼璿放下筷子以後,喬瞳緊接著也放下了。

 喬桁和木小青對視一眼。

 喬桁:“老婆,你覺不覺得她們倆好像有點怪怪的?”

 木小青:“覺得,是在鬧別扭嗎?”

 喬桁:“她們好像昨晚上才認識。”

 木小青歎口氣:“現在的小姑娘家,比我們那時候複雜多了。”

 喬桁看她一眼,問:“你說的是哪種複雜?”

 木小青也看他,心照不宣:“就是你想的那種。”

 喬桁:“你覺得靠譜嗎?”

 木小青:“你覺得呢?”

 喬桁偷偷瞧著商幼璿的背影:“有那樣的父母,女兒也壞不到哪去。”

 木小青:“聽你的。”

 喬桁定下心:“好,我一會兒就去幫女兒探個底。”

 ……

 吃完飯以後,商幼璿就跑去逗狗了。吃頓飯那麽長的時間,足夠她想清楚很多事情,包括喬瞳那條換過的褲子。在一個姬佬面前誇獎手,真的是錯得不能再錯了。

 啊,好尷尬啊。

 喬瞳還在她身邊站著,視線隨便一掃就能看見那條新褲子,更尷尬了。

 喬瞳蹲下來,手捋著奧利維亞頭上的長毛,商幼璿就又見到了那隻手,手背凝滑,手指長得令人發指,尤其白,和上好的漢白玉脂一樣。

 不要問她怎麽知道很滑,看都看得出來!

 那雙手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幾度把持不住的商幼璿懷疑她絕對是故意的!

 就在她掙扎在要不要撲過去的邊緣的時候,喬桁走過來了。在商幼璿眼裡喬桁簡直就是自帶聖光的天主,來把她拯救出去。

 和喬桁的談話是相當愉快的,喬桁博聞強識,收藏甚多,對商幼璿擅長的英國文學方面涉獵不少,兩個人酒逢知己,就中世紀的文藝複興一直談到了現代意識流的弗吉尼亞·伍爾夫,甚至到了當今的文學形勢,聊得賓主盡歡。

 下午四點,商幼璿接到了秦暮的電話,抱著從喬桁那裡借來的幾本十八世紀的原版英文孤本,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喬家,並真心實意的表示有空會繼續來拜訪。

 喬瞳站在臥室的飄窗前,看見秦暮的車漸漸地駛離視線,再也看不見了。

 喬桁敲響了她的房門。

 “爸爸?”

 “你是不是喜歡她?”

 喬瞳心頭一緊,問:“誰?”

 喬桁寵溺地看她:“還瞞著我?當我看不出來嗎?”

 喬瞳直視著他的眼睛,鼓起勇氣道:“對,我喜歡她,爸爸,我喜歡女人。”

 喬桁對她的“出櫃”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平靜又帶點慈愛地瞧著她。

 “你早就知道了?”

 喬桁手指在她腦門虛彈了一下,說:“四年前,我和你媽媽到國外看你的時候,你不是和那個姓季的女孩兒在一塊嗎?還說是同學,你從小到大就不會說謊,還以為能騙得過我們不成?”

 喬瞳驚訝道:“那你們——”

 喬桁搶先說出了她要說的話:“為什麽不反對你是不是?”

 喬瞳點點頭。

 “這個嘛,”喬桁故意頓了一下,吊著喬瞳的胃口,等到喬瞳忍不住催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我們反對也沒用,反而會影響我們一家三口的關系。再說,喜歡誰,不喜歡誰,要和誰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你的人生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如果哪天后悔了,難過了,你就回家,我和你媽媽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喬桁說:“我和你媽媽沒有得到家人的祝福,也永遠沒機會得到了。她至今都很傷心,我不希望你也這樣。”

 喬瞳記得,她的外公外婆在她念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

 喬瞳久久地望著他,眼底似有複雜的情緒湧動,她忽然輕聲說:“爸爸我想你抱我一下。”

 “你不怕我了?”喬桁受寵若驚。

 “不知道,試一試吧。”

 喬桁於是輕輕地把手搭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圈住,緩緩帶進了懷裡。他的眼眶幾乎立刻就紅了,十七年了,當年那個軟軟小小的孩子一離開他的懷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是個充滿了父女溫情的擁抱,即使它短暫得來不及回味。

 喬桁很快放開她,他懂得什麽叫做循序漸進,當年他犯的錯,傷過的心,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彌補回來。

 喬桁掏出手機,解鎖了屏幕調出一條短信,遞給喬瞳。

 發件人是秦騰,上面是一行數字,還有另一行字母加數字。

 喬瞳不解:“這是什麽?”

 喬桁衝她眨眨眼:“商幼璿的發小秦暮的手機號碼和微信號啊。”

 喬瞳被他戳破,有點不好意思,明知故問道:“你給我這個乾嗎?”

 喬桁轉身就走:“你不要?不要算了。虧我下午還從商幼璿那裡套了不少話,哎,看來是用不上咯。”

 喬瞳拉住他袖子,拖長了音,祭出了十幾年沒用過的撒嬌大法:“爸爸~”

 “哎——”生疏是生疏,但管用得不行,喬桁骨頭都酥了,別說套點情報,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喬瞳說個“要”字,他非得摘下來不可。

 喬桁大手一揮:“跟我來書房,筆墨伺候。”

 ……

 下午四點一刻,夕陽下的書房裡,兩人一站一坐,神情嚴肅,似乎在討論著全球金融局勢,蹲在桌角的奧利維亞興奮地仰起臉,顯然不是在聽那些枯燥的東西。

 喬桁:“商幼璿今年實歲二十六,馬上過生日,生日是三月二十二。幼兒園在海城灣裡區的秦家莊幼兒園,一二年級是在天津塘沽實驗小學,三年級重新搬回了海城,在s大附小,一直升到附中,之後在s大念了中文系,本科畢業後被劍橋英國文學全額獎學金錄取。回國以後進了七葉出版社,在旗下的《木星》雜志當編輯,去年剛升任副主編,至今。七葉出版社的地址在……”

 喬瞳在紙上刷刷記著。

 “她個性非常頑劣,小學中學在學校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從小到大一直練散打,好打抱不平,經常捉弄人,尤其是那些仗著自己有點家世的更是往死裡整。”喬桁忍不住道,“她本身這麽好動的人,可能會喜歡安靜一點的,我看你很有希望,互補嘛。”

 喬瞳嗔道:“爸。”

 喬桁不提這茬了,繼續道:“關於平時她喜歡什麽你得問秦暮。根據我下午和她的交流,她喜歡的作家有莎士比亞、海明威、狄更斯、伍爾夫,還有偵探小說的那幾個,愛·倫坡、阿加莎·克裡斯蒂、柯南·道爾,總之愛好非常廣泛,而且讀得很深,我估計你在這方面很難有共同語言,這個是需要文學積澱的,現在惡補也來不及。”

 喬瞳:“……”

 “她喜歡看話劇,還有評劇、戲曲,定時會去海城話劇藝術中心看話劇,基本上是一個人去。在家裡喜歡聽昆腔,還喜歡唱。西方的交響樂音樂會,一概沒興趣。”喬桁說著說著笑開了,“我怎麽感覺你和她沒有一點共同愛好?這還怎麽追人?”

 喬瞳默默收起了紙筆:“我還是回房間自己研究吧。”

 喬桁由著她走到房門口,方大喘氣道:“她這兩年都沒有和人交往過,空窗期。”

 喬瞳默默地又走了回來。

 奧利維亞打了個盹兒,醒過來發現書房裡亮起了燈。

 吃過晚飯,在浴缸裡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商幼璿坐在亮著壁燈的書桌前,蓋著毯子在寫明天中午的更新,手機被扔得遠遠的。

 放進存稿箱定時以後,商幼璿打開了許久都沒有看過的後台,幾萬條評論依次往下排,這次寫的是個江湖背景的懸疑文,在123言情是雙重冷題材,但是在大神手上是沒有冷題材的,版權在她放出文案的時候就賣出了高價,照樣掛首金第一,文下大部分都是在激烈地討論劇情,蓋起了一長串的話題樓。

 她無意識地翻了一會兒評論,卻什麽都沒有看進去。她有些茫然的想道:自己開後台是要幹什麽呢?好像是想找一個人的評論,但是先不說她有沒有留評論,就算是留了,在這麽多人中,她也找不出來。

 索性又把網頁關了,心事重重地進了被窩。

 手機從床頭櫃裡摸出來,商幼璿先回復了微信群裡同事問她的工作問題,回撥了秦暮的未接電話,之後再打開了微博。經過今天上午的一番聊天以後,那個小真空果真有了回信。

 【糖醋煎餅】:“紅薯!我和她的誤會好像解開了!雖然我也沒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她說她明白,我就當作明白了!”

 商幼璿會心一笑,這三個接連的感歎號,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內心激動來著。

 【烤紅薯】:“那恭喜你啊,這一天有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進展啊?”

 【糖醋煎餅】:“有的吧?”

 【烤紅薯】:“為什麽有個吧?”

 【糖醋煎餅】:“本來她來我家做客,上午第一次分開的時候愛理不理的,我後來下樓跑圈的時候又遇到了她,她不但答應了和我一起跑步的邀請,還誘惑我。”

 商幼璿手一個沒拿穩,手機砸到了臉上。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

 【烤紅薯】:“你說什麽!!!”

 【糖醋煎餅】:“說錯了。”

 商幼璿憋了口氣:“那你重說。”

 【糖醋煎餅】:“她沒什麽意思,就是取笑了我一下,說‘那你怎麽連五百米都跑不了,嗯?’嗯得我雙腿發軟,差點走不回去。”

 商幼璿手指一個鍵一個鍵慢慢地摁下:“那後來呢?”

 【糖醋煎餅】:“後來我請她聽我彈鋼琴,她誇了我的手,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保護我的手。”

 【糖醋煎餅】:“我喜歡她,我覺得很開心。”

 商幼璿:“……”

 笑不出來。

 中國,世界面積第三的國家,足足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不,應該按照全世界來算,自己認識這個人的時候正在倫敦,全世界有多大,怎麽會那麽巧?她喜歡的人正好是去她家做客的自己。

 那麽前兩天機場的偶遇,路上開過去的賓利,裡面的人影,微博上的對話,所以今天上午她忽然下樓跑圈是因為……

 自己發的那條微博?

 微博!

 商幼璿忽然記起來這回事,眉目一凜,趕緊切換了自己的大號,把上午發的那條微博給刪掉了,一不留神可是會把渾身馬甲脫個精光的啊,太可怕了,她還是個寶寶,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刪了微博,商幼璿陷入了思考,現在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還給她繼續支招,那自己不是把自己往溝裡帶嗎?不過……

 她坐了起來,背靠著枕頭,把房間的空調溫度往上調了一度。

 喬瞳在網絡和現實上,好像反差有點大,莫名的有點萌。如果她真的要追自己,試探一下也沒什麽,至於自己身上這兩層馬甲,還是先牢牢穿上再說,說不定還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她這麽想著,又換回了“烤紅薯”那個號。

 【烤紅薯】:“你喜歡她什麽?”

 【糖醋煎餅】:“長得好看。”

 商幼璿對這個答案表示只有一丟丟的滿意,她不但外表出眾,還很內秀的,博學多才!

 【烤紅薯】:“還有呢?你這個膚淺的顏狗。”

 喬瞳腦海裡回憶著今天在室外短暫的相處,嘴角的笑怎麽也沒辦法壓下來,臉悶在被子裡滾了一個圈,半天才從被窩裡鑽出來,臉上紅潤潤的。

 【糖醋煎餅】:“你有喜歡的人嗎?”

 【烤紅薯】:“沒有,你問這個乾嗎?”

 【糖醋煎餅】:“如果你有過的話,就能理解看著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無法挪開視線,簡直又漂亮又溫柔又可愛。”

 商幼璿雖然一向自詡為厚臉皮,但冷不丁被人在這種情況下狠誇一頓,還有點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這樣奇妙的聯系,和其他追求者面對面直接的誇讚相比,她更樂於享受這樣的對話,不會讓她感到尷尬和不適。

 【烤紅薯】:“她比你大還是比你小?”

 【糖醋煎餅】:“比我大四歲。”

 商幼璿心說:明明是五歲,現在的小孩子怎麽都不聽大人好好說話呢。

 【糖醋煎餅】:“但是看起來才二十歲,比我還小。”

 商幼璿滿意地點點頭,這孩子真是會睜眼說瞎話,還瞎得她很喜歡。

 【烤紅薯】:“你要是有和我說話這嘴皮子,那姑娘早給你追到手了。”

 商幼璿話是這麽說,心裡卻不是這麽想的,要是真有個女人一上來就在她面前這樣油嘴滑舌,早就不知道被她一腳踹哪兒去了。去年秦暮有一個拉拉朋友看上她了,每天早上一束鮮花,車接車送,嘴上跟抹了蜜似的,一看就是情場老手,煩得商幼璿不行,索性親自動手把人打了一頓,這一打可不要緊,對方還有斯德哥爾摩情結,越打越對她死心塌地,最後還是動用了她父親留在海城的勢力才解決這破爛事。她可不希望再來一個。

 【糖醋煎餅】:“我也就是和你說說,真在她面前,我就剩下心跳加速了,什麽也不會說。”

 【烤紅薯】:“那就別說話,吻我啊!”

 【糖醋煎餅】:“……”

 【烤紅薯】:“哈哈哈。”

 【糖醋煎餅】:“你怎麽老是這麽不正經,總是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烤紅薯】:“說不定你喜歡的那個她就是我這個類型的呢,她更不正經!還會叫你坐上來,自己動。”

 【糖醋煎餅】:“她才不會呢。”

 喬瞳趴在被窩裡,手指點著ipad的屏幕,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用手冰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不能再想了。

 【烤紅薯】:“怎麽不會?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覺得她就會。”

 說罷商幼璿醞釀出一個霸道總裁式的邪魅微笑,對空氣冷酷地說道:“坐上來,自己動!”又輕笑了一聲,哼道,“這不就說了?”

 【糖醋煎餅】:“你說得也有道理,我還很不了解她。我有她閨蜜的手機和微信號,你說我怎麽套話比較好?直接說我喜歡她閨蜜,讓她告訴我一些信息?”

 wtf?!

 商幼璿差點罵出聲,她面無表情地想:不如我直接告訴你好咯?事無巨細,有問必答。

 秦暮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定會特別開心地就把她賣給喬瞳,呵呵。自己得先去給秦暮提個醒,讓她不要泄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烤紅薯】:“這個嘛,你問了她也不一定會說的,畢竟不是每個閨蜜都是神助攻。萬一她不喜歡你的話,豈不是弄巧成拙?”

 【糖醋煎餅】:“那我要怎麽接近她?”

 商幼璿:“……”

 這天聊不下去了,她不能把自己帶溝裡,也不能瞎說八道糊弄單純的孩子。

 【烤紅薯】:“這個我也不懂了,投其所好吧,我不認識她,不好給你出主意。很晚了,我想先睡覺了,明天元旦,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出去玩。”

 【糖醋煎餅】:“好,晚安。”

 【烤紅薯】:“晚安麽麽噠。”

 商幼璿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翻了翻聊天記錄,簡直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鬼,和一個追求者商量怎麽追求自己的事情,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啊!她以後還是繼續當一名盡職盡責的小讀者算了,只看文寫評論。

 她思前想後睡不著,給秦暮撥了個電話,背景的音樂聲特別大,人聲嘈雜,好像是在酒吧裡,扯著嗓子衝電話吼道:“怎麽了幼璿寶寶!”

 商幼璿到嘴邊的話溜了回去:“沒事,早點回家睡覺,別在外面瞎玩。”

 秦暮:“你是不是有事兒啊?我在這酒吧離你家挺近的,你還沒睡吧,我現在就過去。”

 商幼璿:“行,那你過來吧。”

 旁邊一混血帥哥搭上秦暮的肩膀,遞上一杯泛藍的液體,這是秦暮最近的新獵物。秦暮接過酒一飲而盡,在帥哥耳垂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呵氣如蘭道:“下次再約。”

 帥哥眨著像貓咪一樣溫柔的眼睛,有點好奇:“是誰把我給比下去了?”

 秦暮宛如遊魚從他懷裡溜了出去,輕笑道:“一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她舉了舉手機,不斷地朝後退,“拜,下次見。”

 秦暮打了輛車直殺到商幼璿小區樓下,門衛認得她,不需要向裡面的住戶核實身份就放她進去了,還朝她熱情地打招呼:“秦小姐,這麽晚還過來啊?”

 秦暮衝門衛笑得親切:“對啊,來串門子。”

 她輕車熟路地上了樓,按了門鈴,穿著睡衣的商大小姐從裡面給她開了門,站在一側請她進去:“來了。”

 秦暮彎腰換拖鞋:“怎麽了我的大小姐,這麽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個顏值起碼有八分的大帥哥,t恤下八塊腹肌呢,倒三角體型,完美。我打算發展成為男朋友的。”

 商幼璿大喇喇往客廳的吊床上一躺:“那個小鮮肉呢?余什麽的來著?”

 秦暮接話道:“余清言,分手了。他的保質期只有半個月,我已經膩了。”

 商幼璿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半個月,嗯……”

 “你這麽關注我的私生活,我會以為你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我,”秦暮往前大跨了一步,手臂前伸,仰望著燈光,仿佛正置身於話劇舞台的燈光下,用話劇腔道,“不,請你不要向我表白,你的愛會讓我深深地困擾。”

 商幼璿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她。

 秦暮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大半夜的你不是要表白你叫我過來乾嗎?難不成深夜寂寞想和我互相安慰嗎?我不寂寞的,不然我把今晚那帥哥介紹給你?”秦暮按了按她的肩膀,“生理需求,大家都是成熟女人了,偶爾紓解一下也沒什麽,完事你就當做沒這回事,別害羞。”

 秦暮說這段話就是故意找捶的,誰知道商幼璿不但沒捶她,反而坦率地承認了:“有一點點吧。”

 秦暮認真起來:“啊?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商幼璿:“不用,不想約那些沒感情的人。”

 秦暮:“那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還是想要女朋友?”

 商幼璿一腦袋磕在她肩膀上,悶悶地說:“想談戀愛,又不想談戀愛。我跟你說,我今天不是從喬家回來嗎?喬家大小姐要追求我。”

 秦暮:“噗——哈哈哈我沒笑。”

 商幼璿又坐直了:“但是我對她不怎麽來電,太悶了,只會臉紅,我說十句,她說一句。”商幼璿想了想,把自己網上認識的那個小真空就是喬瞳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秦暮不解:“那不挺好的嗎?現在會臉紅的乖寶寶可太少了,交一個少一個,何況人家跟你門當戶對,價值觀應該也挺接近的吧。不會碰到那種你進個奢侈品店對方嚇得心驚膽戰的情況。”

 “但是我真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最多覺得逗她有點好玩,”商幼璿沉吟道,“像妹妹吧。”

 秦暮也不知道怎麽接話:“啊……那你打算怎麽辦?”

 “她要到了你的手機和微信號,估計會向你打聽我的喜好,你不要告訴她。”

 “行。”秦暮一口答應下來,“我保證不說。照你這意思,是要拒絕她是嗎?”

 商幼璿猶豫了一下,肯定道:“嗯,我一個電線杆子一樣直的直女,還是不要給她希望好。”

 秦暮眉尾一挑:“你說得有道理,我身邊彎追直的大部分都沒什麽好結果,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我就全權配合你。”

 商幼璿仿佛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連呼吸都順暢了很多,困意湧上來,當即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秦暮催她:“行啦,你快去房間睡覺吧。”

 商幼璿及拉著拖鞋,去陽台看了一眼商狗剩,才慢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你的睡衣我給你放在浴室了,洗完澡自己換上。”

 “知道了。”

 等秦暮洗完澡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商幼璿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秦暮深深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把吹風機拿到了客廳,帶上門吹頭髮。

 商幼璿晚上起來倒水的時候被沙發上蜷著的黑乎乎的一團嚇了一跳,差點一拳打了過去,開燈一看才發現是秦暮。

 “你怎麽不去裡面睡?”商幼璿輕聲責備道,“連張毯子也不蓋,現在是冬天,你想生病嗎?”

 秦暮揉著惺忪的睡眼,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看電視看睡著了。”

 商幼璿拽著她進房去了,兩人睡在一張床上,秦暮的腳冰涼,商幼璿就用自己的腳給她暖。秦暮忽然出聲笑道:“看在你幫我暖腳的份上,你小時候抓我頂包寫情書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商幼璿:“謝秦小姐寬宏大量。”

 秦暮謙虛道:“哪裡哪裡?還有手呢,我手也冷。”

 商幼璿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熱水袋:“抱著。”

 在商幼璿再次睡著的時候,秦暮把熱水袋抱在胸口,貼久了胸口就變得滾燙,好像那是她自己本身的火熱感情似的,然而卻並不是。

 秦暮轉過身背對著商幼璿,從手機裡翻出方才酒吧那個混血帥哥的硬照,棱角分明的五官,綠色的眼睛,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身材,這才是她一貫的喜好。

 “後天晚上八點,萊蒙都會,4409。”

 對方很快回復:“sure.”順便又現拍了一張腹肌照片,上面還掛著水珠,性感得一塌糊塗。

 秦暮對著照片,隔空重重地親了一口。

 元旦三天小長假眨眼便過去了,喬瞳在1號便動身離開了海城去了花市,她需要先整理她的新住處。至於商幼璿,在家裡寫了一天的稿子,出去玩了一天。

 3號早上,生物鍾準時把商幼璿從睡夢中叫醒,她換了身運動服下樓晨跑,正張羅早餐的早餐店店主跟她主動打招呼:“商小姐早。”

 “胡姐早!給我留隻最嫩的烤紅薯啊!”

 胡姐正在炸油條,手一甩額頭上的汗,笑呵呵:“知道啦!哪天不給你留著的。”

 ……

 海城cbd,鋼筋水泥搭建的城市中心,高聳入雲的寫字樓鱗次櫛比,寬闊的柏油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昭示著這座從上世紀興起的城市依舊蓬勃的脈搏。商幼璿從自動門走進去,前台低頭玩手機的年輕小姑娘抬起頭,熱絡地跟她搭話:“商主編早上好。”

 “曉雪早上好。”換了一套版型規正的長風衣,搭配著長褲圍巾,整個人都顯得幹練極了的商幼璿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道:“換口紅了啊,好看。”

 薑曉雪沒料到她會注意到,不好意思地說:“男朋友元旦送的禮物。”是dior999和ysl的唇釉混搭呢。

 商幼璿打趣她:“唇色不錯,男朋友更不錯。”

 薑曉雪臉紅得不行,低頭去玩手機了。

 這棟寸土寸金的寫字樓一共有29層,七葉出版社財大氣粗地買了最頂上三層,商幼璿所在的《木星》雜志社碰巧在最頂樓,電梯裡遇到了幾個其他部門的同事,如今正是上班高峰期,擠得連打個招呼都困難。

 下了電梯打卡,幾人才互相招呼,隨口聊了幾句手上選題的進展狀況。

 商幼璿照舊從前台路過,心裡想著一會兒要開的選題進度會,步子便有些心不在焉。

 “商主編。”

 商幼璿回過頭:“叫我?”

 前台的小邱從櫃子後面抱出來一大束粉色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欲滴的露水,顯得無比的嬌嫩。

 小邱把99朵粉玫瑰塞了商幼璿滿懷:“喏,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送過來了,點名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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