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想說仔細算算那還挺多的, 不準他看耽美漫畫,不準他和藍蒙互發消息……
不過他敏感的腰際猝不及防被捏了把,他腿差點一軟,大腦一片空白, 什麽話也說不出了,隻下意識“嗯”了聲。
得到滿意回答的虞寒生這才收回手,繼續向前走。
別墅有裡專門的影音室, 相當於一個私密影院, 屏幕垂直懸在牆壁上, 而屏幕前是舒適的沙發座椅。
謝喬選擇了一部出名的恐怖電影。
他接著坐在沙發上, 打開手機, 漆黑的影院環境裡亮起手機的光,虞寒生朝他看了過來。
“我回個消息。”
謝喬這麽說的,但他卻是學著戀愛教材, 在情侶必做的一百件事上打了一個勾。
——一起看恐怖電影。
而一旁的虞寒生收回目光, 也拿出手機, 在情侶必做的一百件事上打了勾。
“虞先生, 你也在回消息嗎?”謝喬打完勾, 順口問道。
虞寒生低低地“嗯”了聲, 不動聲色地關掉了手機。
電影開始了。
謝喬忽然後悔他為什麽要挑這部電影,一開場就是轉頭殺,滿臉血汙的屍體摘下了自己的人頭, 對著鏡頭詭異地笑了。
他被嚇得瑟瑟發抖, 但自己選的電影, 硬著頭皮也要看下去,他只能強裝鎮定,時不時趁著喝水時低頭。
可電影越來越恐怖,正當他差點變回原型時,虞寒生關了電影。
“不想看了。”
虞寒生淡淡開口。
“虞先生,你不會是怕了吧?”謝喬以己度人,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大言不慚地勸,“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
“那繼續。”
虞寒生看了謝喬一眼。
謝喬被嚇得一哆嗦,立馬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有時間再看吧。”
他跟在虞先生後面走出了影音室。
虞先生回了臥室。
他一個人走向自己的臥室,忽然覺得後背涼嗖嗖的,特別擔心自己一轉頭就出現一具沒有頭的屍體。
他的身體很誠實地變回了一隻垂耳兔,悄悄溜進了虞先生的房間,爬到了虞先生的床上。
虞寒生從衛生間走出時,便看見自己的床上多了一隻垂耳兔,他挑了挑眉。
感覺到男人的走近,謝喬閉上眼,小聲強調:“我走錯房間了。”
想了想,小垂耳兔又補充了句:“才不是怕。”
“哦。”
虞寒生冷淡地回了一個字,拎起了膽小的垂耳兔。
完了,要被送回自己的房間了。
碰瓷失敗的垂耳兔有點憂愁。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虞先生抱著他到了衛生間,給他洗完澡後將他放回了自己的枕邊。
臥室的燈關了。
謝喬松了口氣,忍不住離虞先生近一點。
更近一點。
他還想再移動時,被男人抱進了懷裡,聽到男人泛著困意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乖一點。”
他的身軀一僵,乖乖地躺在虞先生懷裡睡著了,異常安心。
第二天,謝喬醒得很早。
剛起床的他腦袋有點卡殼,他怎麽會在虞先生的床上。
雪白的垂耳兔顫顫巍巍地站在枕頭上,仰起頭四處望了望,望見了床邊的虞寒生。
虞寒生系好西服的領帶,瞥見枕頭上呆呆的雪白毛團。
他俯下身子,在謝喬的額頭上親了親。
站立著的垂耳兔還處在茫然狀態中,重心不穩陷進了軟乎乎的枕頭上,像是被親暈了般。
巨蛇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他打開手機拍了張照,接著收起手機,平靜地說:“我走了。”
“虞先生,再見。”
扎進枕頭的垂耳兔艱難地從枕頭裡坐起來。
司機的車在樓下等著,虞寒生上了車。
上了車他也一直低頭看著手機,緊抿的唇角輕輕地上揚。
李澤本來以為他在看公司這月業績才這麽開心,透過後視鏡,他捕捉到了巨蛇的手機屏幕。
——是一隻跌進枕頭裡的垂耳兔。
他瞬間明白這條九頭蛇臉上的表情了,分明就在說我老婆真可愛。
嘖,酸死了。
他和這條九頭蛇待不下去了!
拍戲的日子總體來說還算輕松,並且想到拍完戲便可以兌換樹妖,謝喬更覺時間過得快了。
幾頭幼年屍倀拍多了戲,不僅知道什麽時候該出場什麽時候該下場,還能表現出情緒變化,都快趕上特技演員了。
混熟了,謝喬也會大著膽子和小屍倀聊天。
“你們屍倀實力差別這麽大的嗎?”謝喬不禁問。
“我們還沒長大。”
一頭小屍倀怯怯地開口:“等我們長大了就很厲害了,不過最厲害的還是王。”
“王?”謝喬疑惑地問。
“放風時間到。”阿克斯將幾頭屍倀裝回了袋子裡,偏頭對謝喬說:“他們的王實力很強,和你巔峰期不相上下。”
“在灰霧中嗎?”
阿克斯搖搖頭:“不在。”
“現在的灰霧還不是完全形態,當他們的王蘇醒後,將會迎來源源不絕可以復活的屍倀,我能感受它就在防線內,很大可能寄生在人類身上。”
“有辦法找出它嗎?”
謝喬思考了一陣問。
阿克斯語氣輕松,“交給我。”
深淵是灰霧覆滅過的小世界,作為深淵之主,沒人比他更能識別屍倀的味道,從內到外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聽到他們的談話,端著盤子走出來的幽靈手一抖,盤子摔在了客廳的地上。
“沒事吧?”謝喬走到幽靈面前,幫著幽靈收拾碎瓷。
幽靈搖了搖頭,可透明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只有靠得很近才會發現他的忐忑。
謝喬的視線停了會兒,收回了注視。
下午臨時更改拍攝計劃,他匆匆回了片場,連飯都沒顧得上吃。
一到片場就看到人圍了一圈,他正要上前時,第一天進組的藍蒙拉住了他。
“怎麽了?”謝喬眼裡浮現出疑惑。
“安之若跟薑導鬧情緒呢。”藍蒙輕輕開口。
謝喬忽然發現藍蒙有些變了,如果是以前的藍蒙,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可現在只會拉住他,想必“藍齊”的事對他打擊也很大。
“你還好吧?”謝喬低聲問。
藍蒙怔了會兒,緩緩答:“還好。”
謝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拍了拍藍蒙的肩膀。
正在這個時候,安之若的聲音從裡面飄出來。
“薑導,如果我是謝喬您還會對我這麽苛刻嗎?他上次拍七遍就讓他過了,我拍了十五遍您還不滿意,那我別在這兒礙眼了。”
謝喬聽到安之若的話便明白了。
安之若拍慣了電視劇,電視劇的演法和電影的演法有一定的區別,薑導不滿意很正常,不過在安之若看來就是故意為難了。
安之若獨自走出人群。
如果是其他製片方的電影,謝喬也不會管,可這部電影是虞氏投拍的電影,他不想因為安之若一個人耽誤拍攝進度。
他追上安之若。
他還沒說什麽,安之若就衝他冷笑一聲:“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不就想來看我笑話嗎,我告訴你沒什麽好看的。”
“大不了解約,我也不在乎,反正這戲我不想拍了。”
謝喬:…………他還一個字沒說呢
安之若雖言辭激烈,但他的眼睛卻瞄向謝喬。
畢竟,他不是真的不想拍。
只不過剛撂了狠話又回去,面子上過不去,只要謝喬說點軟話,他立馬就回去了。
謝喬看出安之若想要台階下,正準備開口時,身後傳來虞先生冷冷的聲音:“那你可以不用來了。”
謝喬驚訝地轉頭。
安之若認出了虞寒生,臉瞬間白了。
虞寒生看也沒看安之若一眼,拉上謝喬的手,走到了車裡。
“下次不要和這種人來往。”虞寒生嗓音淡淡的。
謝喬歎了口氣。
總的來說,虞先生對別人是沒什麽耐心可言的,有自己的小脾氣,但他願意慣著虞先生的小脾氣,故也沒再多說。
他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他的戲份還沒到,他坐在車裡和虞先生聊天,說的都是他在劇組發生的事,虞先生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會插兩句話。
謝喬說了十來分鍾,才想起來似地問:“對了,虞先生你來幹什麽?”
“探班。”
虞寒生遞給他滿滿一大袋的提莫西草。
謝喬本來就沒吃午飯,聞到提莫西草的香氣就忍不住了,打開袋子,哢嚓哢嚓地吃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快把一整袋的提莫西草全吃完了,只剩下最後幾片。
虞寒生側頭看謝喬吃著。
作為肉食動物,他從來沒吃過草,但看謝喬吃得這麽香,他也想吃了。
他想到什麽便幹了。
巨蛇拿過了謝喬手裡的一片提莫西草。
謝喬以為虞先生要喂他,張開了嘴,可虞先生自己吃了,吃完後還皺了皺眉:“不好吃。”
謝喬閉上嘴:“…………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他從袋子裡拿起最後的一片提莫西草,繼續吃著,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被抵在車廂上!
虞寒生低下頭吻住他。
唇舌被輕易地撬開,伴隨而來的還有仔細的舔舐吮吸,混著提莫西草的汁液,密閉的空間內不可避免地放大水聲。
他被吻得近乎缺氧,腦袋暈沉沉的,偏偏虞寒生狹長的眸子還注視著他,如同是回應般,低低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