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萬豪是柳城人, 朱先生太太是海市人。除了三次拍賣會, 夫妻兩人懇求蘇萬豪讓大五帝錢時打過交道,之後各回各的城市沒怎麽見面。
這次蘇萬豪替夫妻兩人幫忙問問路大師, 也是女兒先答應的。海市比較新潮, 離港口近,坐遊輪去香島和彎島方便。蘇千金自從聽路大師一番話後, 回去好好反省了下,不膨脹了, 就是反向操作, 開始沒自信, 害怕起來。
以前是自信萬丈要帶領蘇氏走向龍頭企業, 現在知道不是一成不變, 她要是沒做好,這輩子不是渣男謔謔她家公司,而是她搞破產了怎麽辦?
蘇千金壓力大又焦慮,扎在企業任勞任怨學習, 可心疼壞了蘇萬豪這個女兒奴, 馬上近年關, 便讓老婆陪著女兒去購物散心。
母女倆選擇了海市, 還能去香島轉轉。
在海市時, 遇到了朱太太。見了面本來是客氣打個招呼,蘇千金想到上次拍的大五帝錢,順口問了聲你兒子怎麽樣有起色嗎?
這可捅了窟窿。朱太太頓時話匣子打開,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蘇千金為人單純善良, 除了被渣男騙過後對男性有點偏激,對這位哭著傷心心疼兒子的母親很是有同情心,聽到對方說那個大師沒用,大五帝錢拿回去後,看著兒子好了幾天,但沒多久又反覆了。
蘇千金腦子一熱,當即說她認識一位大師特別厲害。
於是蘇萬豪給路辭舊打電話,怕女兒不會說話,輩分小,看著不尊重大師,他親自打的。不接這個攤子不行,老婆女兒都看著,反正救人一命的好事。
問就問了。
“馬上過年,年節不接活,要是他們有空,可以這兩天過來。”路辭舊聽完說道。大年初二到初八,除非vip客戶要了命的那種危險事,不然不接活,他們一家人要去美國。
主要是桑驚鴻想帶尾巴回美國,尾巴一聽要去好幾天,好幾天都見不到啾啾大龍他們,小臉忐忑,最後乾脆成了一家遊。過年誠哥也回家過年。
蘇萬豪得了準話,給那邊打電話說明,很快夫妻倆決定明天到。
晚上誠哥做了酸辣粉,誠哥阿姨積的酸菜,還有秘製的紅油辣椒,炸的脆脆的果子和花生米,鋪上蒸的紅紅的切片臘腸,還有路辭舊煎的牛肉餅,外酥裡嫩,咬起來哢擦哢擦掉渣那種。
嘟嘟本來沉睡,誰知道香氣一出,嘟嘟從暖和的籃子裡撲棱著小翅膀,低空飛出來,凍得毛縮縮。幸虧貓崽看到了,大龍拿籃子,尾巴小心翼翼把嘟嘟藏在衣服裡。
但嘟嘟無法變成人形,宮汐潮說力量太弱了。即便這樣,嘟嘟還要頑強的扎根在院子,眼睛迷迷糊糊睜不開,聞著粉和肉餅的香味,小嘴巴動著,一臉饞樣。
可,吃不了。
三隻也不想饞嘟嘟,但是太好吃啦。吸溜吸溜口水。
吸著粉,一口餅,崽崽們吃的肚子圓鼓鼓的。
路辭舊吃了兩碗。
天氣冷,嗦酸辣粉真的爽。
熬粉的湯是高湯,吃飽喝足暖洋洋的。晚飯後就是家裡消遣時間,因為下雪了,院子積的厚厚一層,路辭舊乾脆陪崽崽們堆了雪人。
“爸爸,我給你在門口堆一個,這樣雪人幫爸爸看屋子。”
“好,謝謝尾巴。”桑驚鴻說。
尾巴便開始忙著給爸爸堆雪人,桑驚鴻在一旁陪著玩,一會會大雪人堆好了,尾巴又捏了個小的,指著一大一小說:“這個大的是爸爸,小的是我。”
“那我們再來堆一個。”桑驚鴻說:“堆一個生下尾巴的爸爸。”
尾巴點頭,蹲下滾雪球,好氣奶聲問:“爸爸,生下尾巴的爸爸什麽樣子呀?”
“是個特別愛笑很愛玩鬧的人。”桑驚鴻回憶著,說:“很漂亮。”
路辭舊沒想偷聽的,他只是過來借個鏟鏟,大龍和貓崽也要給正屋門口堆,聽到桑總說胡青青漂亮,一時搞不明白自己審美了。
胡青青分明就是帥氣型男,反倒桑總是漂亮的。
“哇~”尾巴超開心,“另一個爸爸和尾巴一樣漂亮,我喜歡漂亮爸爸。”
路辭舊一時擔心,胡青青要是回來,不知道桑總怎麽跟尾巴說型男爸爸漂亮了。
正屋窗台外對著小雪人,從大到小。
“貓崽,哥哥給你捏一個超級像你的。”大龍乾勁十足。
貓崽乖巧點腦袋,“謝謝哥哥。”
“老婆,我捏你,你捏我。”宮汐潮興致勃勃。路辭舊看完大龍再看宮汐潮,假舅甥都這麽像,緣分!
宮汐潮已經迫不及待,說:“老婆我給你捏了個天下最純潔的小雪人,跟你一樣!”然後就飛到房頂還有樹枝上尋找雪了。
路辭舊:……謝誇,但真的不用這麽吹他。
他就是個俗人,每天跟宮汐潮滾床單,xxoo找地方,要說純潔,宮汐潮才是。一邊害羞一邊乾他。路辭舊很喜歡看宮汐潮害羞,然後故意撩撥對方。
路辭舊以前覺得他還挺單純。
大學的時候,舍友窩在宿舍看片,路辭舊就不喜歡,一般都是出去接單子或者做作業,還被宿舍兄弟拿道士身份打趣。
宮汐潮已經飛走了。
大龍在底下蹦蹦跳跳,“舅舅,給我也找一點。”
“給你找個屁,全是我老婆的。”
路辭舊衝天上喊:“不許跟崽崽說髒話。”
“……給你找個空氣。”
天空上的金雕如是說。路辭舊露出笑容。
最后宮汐潮找到的雪花,小心翼翼捏成了個雪人,成型後,從乾坤袋掏了掏,掏出兩顆黑色亮晶晶的寶石,認認真真說:“我老婆的眼神又黑又亮,這樣的寶石也只是湊湊合合。”
路辭舊全程在一旁嘿嘿笑。
宮汐潮可真可愛。
院子的粉紅氣息超標了。
晚上哄完崽崽睡覺後,路辭舊躺在被窩,說:“宮汐潮,喝點酒吧。”
宮汐潮早都明白,不用喝酒也可以亂性,但之後喝點酒就成了兩人那什麽的暗號似得。宮汐潮說:“老婆你等等,我收藏了紅酒。”
“哪裡來的紅酒?”路辭舊疑惑。
乾坤袋都是老古董。
宮汐潮得意說:“我零花錢買的。”
你零花錢就用在這上面了。可以,很宮汐潮。
路辭舊沒說什麽,宮汐潮立刻掏出酒瓶酒杯。喝了一杯,路辭舊覺得狀態很好,臉熱熱的,抱著宮汐潮,說:“關燈。”
“好啊老婆。”宮汐潮打響指關燈。
外頭本來停下的雪,簌簌的又開始下了。臥室宮汐潮設了結界,與外界隔離,成了一方小世界。
第二天一早。宮汐潮起來熬粥。
這是自兩人在一起doi後,宮汐潮點亮的新技能和樂趣。路辭舊還在床上睡覺。
外頭積雪厚,天太冷,周誠沒去跑步,起床後在臥室做了些簡單的運動,熱了身,去洗漱,看到廚房是宮汐潮,眼底帶著了然,不用他打招呼,就聽宮汐潮說:“路辭舊還在睡覺,他今天想喝點粥。”
“好的,宮先生真是喜歡小路。”周誠誇了句。
宮汐潮瞥了眼周誠背後遠遠跟著的小紅,說:“那當然,總比隻吃不乾活的猙強。”
周誠心想不好。果然小紅猙獰的叫,衝了過來。
“周誠你要是想換寵物,我認識好多妖怪,比這隻懶得強。”宮汐潮道。
小紅齜牙咧嘴的叫。宮汐潮才不毛,心滿意足拉踩完後,自己可真是天下無敵好男妖!!!又帥又漂亮又強悍,還知道疼老婆。
周誠抱著小紅順毛,趕緊帶走,過會再來做飯。
回到房間,小紅從周誠懷裡掙脫開,落地瞬間變成高大的男人,面目猙獰氣衝衝的看向廚房方向。周誠說:“你別生氣。”
“你是不是想換妖怪。”小紅戾氣問。
周誠:“……你亂說什麽,宮先生故意氣你的。”
小紅不爽這個答案,把周誠壓在門上,低頭磨牙惡狠狠說:“我才不管他說什麽,你回答只有我一個。”
“你確定不管宮先生說——啊。”周誠脖子一疼。
小紅低頭咬著那處,用尖牙磨了下,聽到周誠皺著眉頭像是很疼,松開牙尖,伸著舌頭舔了下,沒有血腥味,沒破。周誠反倒被舔的難受,岔開話題說:“不生氣了。”
“你別在我面前說別的男的,男妖也不行。”小紅嘴巴沒離開周誠脖頸。
周誠縮了下,無奈點頭說:“好,只有你。”
小紅這才舒服了,而後惡劣的舔了下周誠耳朵,甚至腿頂了下周誠雙腿之間。周誠立刻軟了,送到小紅懷裡。
“幹什麽活,我的活就是乾你乾的舒服。”小紅說話很糙。
周誠從小規矩長大,是別人家的小孩,哪裡聽到過這種話,頓時窘迫說:“你別這麽說。”
“怎麽說?乾你嗎?”小紅不爽,就喜歡床上欺負主人。
……
宮汐潮今天不上班,心情很不錯。熬了一鍋老婆專享粥,大發慈悲的還做了全院子的口糧早餐,當然沒有老婆專享粥愛意滿滿精致擺盤了。
路辭舊望著碗裡的粥上還有一顆雕成愛心的煎雞蛋,嘿嘿一笑,說了聲謝謝。然後發現今早吃飯,誠哥沒出來,小紅倒是變成人形端飯。
就是面目凶狠,穿著襯衫,拖鞋,大雪天的也不怕冷。路過宮汐潮身邊時,兩人氣氛不太對,路辭舊怕掐開,跟小紅說粥還有在鍋裡自己盛。
然後注意到小紅胸口那兒好像有抓痕,還挺激烈的。
再看誠哥沒出來,瞬間懂了。
路辭舊:……嘿嘿。
之後小紅都是人形,路辭舊還覺得奇怪,小紅就算傷好了,還是喜歡幼崽形態粘著誠哥,現在突然變成人形,看著戾氣凶狠不像好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怎麽突然就愛人形了?”路辭舊疑惑。
宮汐潮冷冷道:“這個破猙,竟然想跟我競爭天下無敵好男妖,他做夢。”
???不是這天下無敵好男妖什麽時候舉辦的?幾個意思?路辭舊後來聽誠哥說起早上的事,頓時無語,跟誠哥說:“他就幼稚鬼。”
“小紅也幼稚起來了。”周誠道。
兩男妖要競爭好男妖,讓兩掐架去吧。路辭舊沒管。反正分寸都有。
一直到中午吃過飯,有人敲門。院子大門沒關,朱先生太太帶著孩子,還有蘇萬豪一家三口都到了。路辭舊招待一行人進屋坐。
眾人都是第一次來。蘇萬豪一看院子的玉床,果然跟網上說的一樣,路大師高人啊,“這地方鍾靈毓秀的看著就好。”
“誇讚了,空氣是好一些。”路辭舊給大家倒了茶。
輪到朱先生和朱太太時,看到兩人抱著的小男孩,眉頭皺了下,這小男孩看著三四歲的模樣,為什麽面相死氣沉沉,欠著債孽,再看朱太太和朱先生,不到一個月沒見,面相也變了很多。
“路大師,怎麽了?”朱先生看出大師表情,忐忑不安說:“小寶還有救嗎?”
路辭舊沒答,反問:“你們做了什麽,為什麽他小小年紀掛著債孽。”
“這、這,我們沒做什麽啊。”朱先生不懂路大師說什麽,旁邊朱太太也是,抱著孩子抹淚,說:“我們兩口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寶貝,之前行善積德,一直有捐善款,還有我們小寶很乖的,他才四歲,平時乖巧很少哭鬧,不是熊孩子。”
朱太太怕路大師說兒子熊孩子,解釋了下。
“所以問你們夫妻做了什麽,報應到了孩子身上。”路辭舊這次說的嚴肅直白,“要是再不回答,孩子我救不了。”
蘇家母女倆本來同情朱太太,但現在一聽路大師的話,這裡難不成還有什麽隱情?可孩子是無辜的。蘇千金正想幫忙勸大師先給孩子看看再說別的,被母親拍了下。
母親心腸軟,兩人很像,平時跟姐妹似得,但要是母親認真起來,就連她爸爸都要讓七分。蘇千金當下不敢開口,靜靜的等。
“沒什麽啊。”朱太太哭著說,還想懇求路大師,對上路大師的一切透徹的雙眼,想到什麽,頓時眼神閃躲,慌亂說:“也、也沒有。”
“什麽沒有。”路辭舊語氣已經嚴厲,“你們不說,那就請回,治標不治本,這孩子我救不回來。”
誰欠下的罪孽誰清還,路辭舊人好不代表要替這對夫妻主動攬債孽上身。
朱先生急了,說:“我們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事。”
路辭舊沒接話,朱先生沒得到回應,尷尬了下,繼續說了下去,“我們夫妻結婚十來年,一直沒孩子,去醫院檢查說我精子弱,存活率不高,我太太吃藥打針什麽辦法都想過,結果就是沒辦法懷上。”
“一直到三十五歲,我們倆折騰了這麽多年,我實在是看不到希望,也不想太太受罪,所以提議說乾脆去抱養個孩子,養的也不比親的差。我們夫妻很快在一家福利院找到了一個一歲大的小女孩,很可愛,真的是當親生的疼和養。”
朱太太在旁點頭,“是啊,我們對她很好的,什麽都買品牌貴的。”
“本來這樣也沒什麽,後來我太太懷孕了,真是意外之喜。”朱先生很高興,說:“我們一家都喜瘋了,迎接小寶到來,不過我太太年紀大,懷孕很辛苦,沒有多余精力照看珍珍,珍珍八歲又淘氣還叛逆,不喜歡弟弟,整天在家裡鬧脾氣,我太太有一段時間操心的差點沒保住小寶,後來我們商量了下,就把珍珍送給了一對夫妻家庭,那對夫妻人很好的,家裡也有錢。”朱先生急急忙忙解釋。
朱太太哭哭啼啼說:“是啊,那家裡情況不錯,不會苛待她的,也是對她好。”
路辭舊眉頭緊皺,十分厭惡這對夫妻。
“孩子又不是玩具,還隨意轉手相送?!你們倆這是棄養,丫的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旁邊蘇千金先怒氣騰騰罵開了,“早知道你們倆是這種貨色,我幫你們個屁。”
幸虧她剛沒出口幫忙勸路大師,不然臉要腫了。
蘇萬豪對女兒出髒口也沒阻止,相反對這夫妻倆恨不得劃清界限。
朱太太辯解說:“我們對她很好了,找的那家也有錢,我精力不夠——”
“你接孩子回來的時候怎麽沒想著精力不夠?生你寶貝兒子的時候怎麽就不說精力不夠?你家那條件,帶孩子還真你親手做飯洗衣不成?都是有保姆在的,棄養就棄養,說什麽借口。”蘇千金一頓噴。
路辭舊也是這想法。女孩被夫妻倆接回家,一歲回家,養到八歲,沒被棄養之前,是真的以為這倆人是自己的爸媽,結果被轉手不留情的送出去,還告知不是親爸媽。
八歲的小姑娘呀。
路辭舊想到就對這對夫妻不留情面的厭惡,說:“收養了就是責任。你們什麽技術手段都用上也沒懷,領養了小姑娘八年後就懷上,你們兒子是小姑娘帶來的。”
是有這樣的說法,不孕育家庭領養小孩,之後要是能生了,那就是前面孩子帶的‘孩子氣’旺來的。這樣情況下,不能丟棄前頭孩子。
但有些人就是這麽惡心,有了親生的後,處處看領養的不順眼,找著茬借口找領養的‘毛病’,送出去好讓自己心裡安穩。
打個比方,親生的小寶鬧脾氣不要二胎,這倆夫妻還能把大兒子送出去不成?
當然不會。
所以別說什麽冠冕堂皇借口。
“男人精子弱,想要後代,讓你打針吃藥排卵折騰十來年,知道沒可能,這才說心疼太太受苦,我看還真是挺‘情深意切’呵護太太的。”蘇太太在旁諷刺開口,現在說什麽養女淘氣什麽的,蘇太太也不太信。
即便是孩子淘氣不想媽媽生二胎,那也不是棄養孩子的借口。
誰家小孩小時候沒淘氣過?
“大師,我們錯了,真的錯了,可小寶是無辜的,我們養了她八年啊,也廢了精力錢財,現在怎麽能就這麽克我的兒子。”朱太太說著說著,話語也帶著怨氣。
覺得養女不知好歹,富貴生活養了八年,結果養出個白眼狼來。
怎麽就能咒小寶呢。
“不止如此,還有什麽事。”路辭舊語氣不客氣,逼問:“你們兒子一副死相,那女孩過的不好,到底出什麽事了?”
朱先生心虛,“沒什麽,就是之後兩年找過我們,我們拒絕了。”
“那你兒子命該絕,走吧。”
“別啊,大師,求求您了,真沒什麽了。”朱太太就差跪著,抱著沉睡瘦弱的兒子,讓路大師看看,說:“他是無辜的,小寶是無辜的,您救救吧。”
路辭舊擰著眉頭,“那女孩一定出了什麽事,現在還不說?”
朱太太真不知道,茫然看向丈夫。她丈夫朱先生吞吞吐吐說:“珍珍後來跟我說過,那家男人摸她,她很害怕——我以為小孩子隨口說的,再說長輩喜歡她,對她親昵一點這也沒什麽。”
路辭舊聽不下去了,這他媽的把小女孩送到了變態手裡。
“滾。”路辭舊不客氣,他不接這個活,這對夫妻還要打感情牌,路辭舊喊:“宮汐潮,丟他們出去。”
這孩子的命他救不了。
宮汐潮到了,快的這些人看都看不清楚,一眨眼,朱家夫妻抱著孩子被一股大力丟到了大門外,雪地積雪厚,並不是很疼,朱太太護著兒子,但看到丈夫鐵青的臉,把指責的話咽下去。
是啊,跟他們沒關系,那孩子嘴裡沒句實話,沒準是想回來撒謊才這麽說的。
路辭舊黑著臉,蘇家一家三口氣憤的不行,尤其是女兒奴蘇萬豪,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人渣。還來不及解釋他們和人渣夫妻不熟,路辭舊先做了暫停手勢,手裡撥通電話。
是海市商會會長程先生,當初拍賣結束做客程家,談到朱家夫妻時,程先生話裡有話,對其不是很看得上,現在想來應該是知道養女被棄養的事。
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
路辭舊表面來意,直接詢問:“朱家夫妻的養女現在在誰家?”
程先生愣了下,沒想到小路一上來問這個,想了下說:“你知道了?在淮海路,是張教授夫妻的,張教授人不錯,夫人也很喜歡小孩。”
所以朱夫妻棄養孩子,程先生雖然不齒,但孩子在這樣高知家庭也不錯。
路辭舊得到了地址,也沒在電話多說小女孩遭受的什麽。他信女孩沒說謊,因為朱家的兒子面相不會有假。結束通話,跟蘇家三口來不及客套,說:“你們自便,我要去一趟淮海路。”
“應當的,這件事有什麽幫忙的盡管告訴我。”蘇萬豪道。
路辭舊點點頭,招呼宮汐潮出門,兩人瞬移到了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