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吃餃子。

　路辭舊包的酸菜豬肉餡的。吃餃子習俗還是爺爺那留下的， 爺爺是北方農村人， 以前小時候條件不好，過年什麽都沒有， 唯獨不能沒有餃子。

　酸菜就是誠哥帶來的。

　包的一個個大肚金元寶， 崽崽們喜歡吃乾的，一小碗， 白白淨淨的大肚餃子，沾著點醋吃。特別開胃。

　吃的早， 十一點多剛吃完飯， 收容所大門響了。

　路辭舊尋思沒人給他打電話， 院門一關普通人也上不來， 便去開了門。門一開看到外面來人， 誠哥小紅，立刻露出笑容，“誠哥怎麽回來了？吃了沒？”低頭一看，怎麽還有個小朋友。

　這小姑娘雙馬尾， 穿了身大紅色的外套， 看著和尾巴那件差不多同款。腳下小皮鞋， 長得清秀漂亮， 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的出彩靈動， 見了人，乖乖的叫：“叔叔好，我叫黑蛋。”

　也不認生。

　就是小女孩名字叫黑蛋——

　路辭舊詢問：“你好小朋友，我叫路辭舊。先進來， 怎麽還帶禮物？”

　“我阿姨炸的年貨還有包的餃子，聽說我過來，讓帶一些。”周誠回答。

　這哪裡是帶‘一’些。

　小紅手裡拎著大盒子，一臉凶氣，看著像誰欠了他錢一樣。路辭舊也沒客氣接東西——主要一看就很沉。都是自家人，招呼進來，一邊笑的和藹說：“黑蛋院子裡有弟弟妹妹，你在叔叔家裡別客氣，吃過了嗎？”

　“叔叔，我早上吃了奶奶做的糖糖荷包蛋，現在肚肚不餓啦。”黑蛋說話的時候晃了下馬尾，一派的天真可愛。

　路辭舊：想生女兒了。但他一想宮汐潮——算了算了，生不了，沒下次。

　“早上吃了早飯，我是吃了餃子，你別忙，我下點粉。”周誠說著，一邊跟黑蛋講，“院子有弟弟妹妹，可以一起玩。”

　尾巴大龍貓崽三隻抱著嘟嘟早都好奇再看新來的小姑娘了。

　姐姐可真高。大龍想我吃多多的飯，以後也會高高的。

　姐姐的外套和他一樣漂亮。尾巴高興想，他也很漂亮，他和姐姐眼光是一樣好的。

　貓崽也很喜歡姐姐，抱著小黑貓，率先問姐姐：“要不要摸摸？”

　“好啊，我有小白，你們不怕的話也可以摸摸。它不害人噠。”黑蛋擼起袖子，露出白淨的手腕，上面盤著一條白白細細的小蛇。

　小蛇泛著瑩白的光，十分的漂亮。

　但再漂亮都是蛇啊！！！！路辭舊真驚了，看了眼誠哥。周誠笑說：“他是我弟弟的兒子，膽子大，和崽崽們他們差不多，聽說有小朋友要過來玩玩。”

　路辭舊：？？？啥意思？還有雙馬尾黑蛋是男孩？

　小朋友們通過短暫交流已經感受到磁場還是怎麽回事，反正能玩到一起。大龍過來問他能不能去幼兒園玩。路辭舊一聽，這四隻都是喜歡黑蛋的。

　幼兒園在崽崽們心裡和遊樂場差不多，不過因為天冷下雪，這段時間崽崽們一直在院子玩，現在來個位漂亮新姐姐，當然是去他們的‘秘密寶地’了。

　“可以。”路辭舊欣然點頭，叫胡三娘跟著。

　胡三娘看了眼雙馬尾小姑娘，又看不出來什麽，帶著一些奇怪和懊惱，但也沒深究，率先往幼兒園去。崽崽們抱著玩具，尾巴還要去牽黑蛋姐姐的手，說：“姐姐我們去幼兒園，可好玩啦。”

　“我聽過幼兒園，還沒去過呢。”黑蛋也很興奮。

　大龍開始講幼兒園又多好玩。

　小朋友的聲嘰嘰喳喳的遠了。周誠也進了廚房卷起袖子做粉，路辭舊一看小紅竟然沒進來，而是抄手黑著臉進了房子。

　？？？

　“誠哥你和小紅吵架了？”

　周誠搖頭，“不是和我，小紅自己生悶氣。”

　！！！路辭舊一臉震驚，主要是小紅來院子後表現的一向是老子天下第一，什麽都不放在眼裡，想要什麽強取豪奪，反正不是正經好人臉。

　竟然還會生悶氣。

　可能路辭舊臉上表現的太明顯，周誠一邊泡粉，做澆頭，一邊說：“年三十帶他回去，他是想見我父親和阿姨，當時還好，我提前說了下小紅不是人。”

　！！！誠哥這都能說。

　“叔叔阿姨沒嚇著吧？”

　“還好。我弟弟情況也複雜，找了個恐怖遊戲的城主，自由穿梭，也不是人，黑蛋就是他們生的。有我弟弟在前面，我父親聽說我找了個猙，剛開始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多說什麽。阿姨給做了思想工作。”

　“大年三十團圓飯算吃的還不錯，今天早上有親戚拜訪，看到小紅就問了下。我早已經出櫃，家裡都知道這個事，聽說是我男朋友，你知道的長輩就多問了兩句。”

　多少歲了？在哪上班？有沒有房？車有沒有？家裡父母……

　路辭舊沒有親戚長輩催婚煩惱，但每年過年在網上都能看到催婚詢問關心段子，點頭表示理解，主要是他還在消化誠哥弟弟和恐怖遊戲城主在一起的事。

　“年齡按照人類的說了，之後就——”周誠有點想笑，他還挺‘壞’的，第一次看到小紅吃癟，“沒車沒房沒工作，吃住都跟我，被我養著，當時家裡親戚連找地方誇都誇不到，氣氛尷尬面上說了句小夥子身體肌肉挺好，高高大大就是去工地搬磚都能賺錢，怎麽能讓誠誠養。”

　路辭舊：……猙去搬磚也不是不可以。

　小紅脾氣那麽大，就該磨！

　之前還不乾活。

　其實周誠也是這意思，他喜歡小紅，無所謂誰賺錢養家，加上小紅之前重傷未愈，無法工作。但現在小紅好了，兩人在一起了，周誠也想小紅收斂一身的戾氣，去適應社會。

　“我可以養他一輩子，但我希望他有自己的朋友、事業、理想，做自己，而不是我的寵物愛人。”周誠道。

　門口響起宮汐潮聲：“破猙你趴在門口偷聽什麽？”

　“要你管！”小紅聲說完沒了。

　路辭舊：……

　周誠：……“我去看看。這兒你別動了，我回來煮，小紅早上沒吃，我想給他煮個粉。”

　“行。”路辭舊心想誠哥還是心軟疼小紅。

　誠哥真是絕世好男人。

　出了廚房，路辭舊看到宮汐潮穿了一身新衣服，有些眼熟，好像是昨晚微博熱搜上某個大牌的春季男士高定——宮汐潮當然沒錢買了，再說這種衣服也需要名氣才能買得到。

　應該是宮汐潮羽翼變得。

　“怎麽穿的這麽好看？”

　“新年快樂老婆，我們去約會吧？”

　路辭舊：……約會戰衣也太排面了吧。

　但是不行，“家裡來小朋友了，崽崽們也沒人看，明天還要收拾行李，不過等崽崽們睡著了，我們倆可以去玩。”

　宮汐潮本來不開心的臉，聽到兩人可以偷偷背著崽崽夜晚出去玩立刻開心起來。

　“還有你以後對小紅也別那麽大的意見，大家都是朋友。”路辭舊知道怎麽順宮汐潮的毛，拉著宮汐潮的手，笑嘻嘻問：“好不好呀宮哥哥！”

　這宮汐潮要是能頂的住就不是宮汐潮了。

　宮汐潮很是爽快的答應，以後對小紅好一點，不叫小紅破猙開始。

　確實是好‘一點’。路辭舊也沒別的強求。

　好半天誠哥和小紅還沒出來，路辭舊也沒等，崽崽們去幼兒園玩了，就和宮汐潮手牽手回客廳看電視磕磕瓜子，過年嘛。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後，誠哥和小紅才出來。詢問他們要不要吃粉。

　路辭舊十一點多吃的餃子，肚子其實不餓，但不知道怎麽的饞酸辣粉，誠哥這澆頭真的一絕，當即丟下宮汐潮，說：“我要一小碗，我自己來吧。”

　“沒事，我順手的事。”

　路辭舊本想幫忙，看小紅還是一副凶悍大佬模樣，當即說了句辛苦誠哥撤了。

　出去時看到小紅在摘青菜。

　小紅還是能學習知道進步的。路辭舊很放心，然後繼續吃瓜子看電視。

　沒一會粉好了，順勢就在院子裡吸。

　“香，酸酸辣辣的開胃。”路辭舊埋頭吸粉。周誠給他也下了一碗，說：“主要是阿姨積的酸菜好。”

　路辭舊：“我總覺得這次的酸菜特別香，比之前要香。”

　“是嗎？”周誠又吃了口，想到什麽，唔了聲說：“我弟弟男朋友之前帶回來了一桶水，說是延年益壽強身健骨，阿姨應該用那水稀釋後積的酸菜。”

　路辭舊快樂吸粉，恍然大悟說：“哦哦，我就說那麽好吃。”等吃了一兩口，反應過來，“等等，你剛才說弟弟的男朋友？但是弟弟、男朋友、黑蛋，這？？？男的男的生孩子？？？”

　“是你想的這樣。”

　旁邊宮汐潮聽得很認真，同時又看了眼手裡粉不香呆愣的路辭舊。想了下，還是沒有說什麽。

　路辭舊一直在消化，一直消化不了。

　最後吃一口，看一眼誠哥，再吃一口，再神色糾結的，“男的和男的還真能生孩子？這、這怎麽生啊？”

　“……我問不出口，不然你還是別想了。”周誠看的都替小路心累。

　路辭舊想也是，不然粉都不香。但是等等，是誠哥弟弟身體關系能生孩子，還是別的因素，他想到自己和宮汐潮——

　不會的不會的。

　宮汐潮是鯤鵬，又不是胡青青九尾狐有天然優勢，沒聽說鯤鵬能使男人懷孕的。

　路辭舊吃完了一碗飯，剛吃的香到了後面就變成了腦內風波，沒嘗出什麽滋味了。吃完飯收拾好，泡了一壺清茶，大家在客廳看電視吃零食，誠哥阿姨帶來好多年貨，重點是自家炸的，都特別好吃。

　像是茄盒、藕夾這類的，還有一種內裡包著紅糖豆沙的團子。誠哥說這個可以炸也可以蒸，蒸出來撒點椰蓉或者巧克力、抹茶粉滾一滾，口感比較軟糯，豆沙是自家碾的。

　炸的話，外殼酥脆，一口下去，流心。

　路辭舊聽著就棒，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炸了一盤蒸了一盤，大人們嘗了幾顆，裝盒子裡去幼兒園看崽崽。

　這都玩了一下午了。

　周誠說天色不早他也開車回去，家裡還有親戚客人在。

　路辭舊順便將四合院鑰匙給誠哥。雖說關了門外人找不進來，但他們要去美國那麽遠，害怕宮汐潮鞭長莫及。

　萬一陣法失效呢？

　剛走到幼兒園門口，就聽到崽崽們興奮地叫聲——要不是自家的，可能真的會覺得吵。但路辭舊很少見崽崽們這麽開心，又是在幼兒園周圍沒行人住宅，無所謂。

　還沒進入看到，先聽一嬌俏聲：“你們等等，我還會這個，特別嚇人。”

　“黑蛋姐姐，你等一下，我馬上藏好啦。”

　“可以，我捂著眼睛。”黑蛋聲帶著提示：“我可是很嚇人的哦~”

　大龍聲：“沒事我們又不是人。”

　路辭舊：……你還知道！

　大家靜悄悄的往進走，想看看孩子們玩什麽。路辭舊剛看到操場，就見那位雙馬尾黑蛋小朋友在空中飄著，這還不說，衣服都變成了小學生製服款式，渾身滴著血，青白一張臉，黑眼圈濃重，一邊飄，一邊給自己配音：“嗚嗚嗚嗚~~~”

　那種鬼森森的音。

　路辭舊：……扭頭看誠哥。“這也沒事？”

　“他的特長，之前還去過一次恐怖高校遊戲，說是扮演一個廁所裡的鬼。”周誠笑說。

　家裡他是gay，早早出櫃，後來異父異母的弟弟也找了個男朋友。家裡長輩覺得寂寞，死了帶不了孫子的心，結果沒想到弟弟生了個黑蛋，黑蛋可愛淘氣，人小鬼大，喜歡講自己的故事，家裡都聽過，每次聽還要捧場誇黑蛋厲害很棒。

　路辭舊想到廁所裡的花子。再看黑蛋蛋的樣子，確實還挺衝擊的。

　黑蛋飄啊飄，看到他們，拎著裙子兩角，乖巧的轉了個圈圈，小臉保持鬼娃娃模樣，說：“叔叔大舅舅，我要去找弟弟妹妹啦~”

　“去吧。有炸團子，還有蒸的，叫弟弟妹妹來吃東西。”周誠說。

　黑蛋本來迫不及待飄遠了，一聽，轉頭飄回來，動著小鼻子，歪著腦袋說：“叔叔，團子可以給我嗎？涼了不好吃了，我給弟弟妹妹送過去。”

　“你拿得動？”路辭舊把盒子給黑蛋，心想他也是個正經道士，抓過鬼的，這黑蛋裝神弄鬼比真鬼還要可怕。

　黑蛋笑得甜甜的點頭，想起自己鬼娃娃人設，又嗚嗚嗚配音。手裡的小白蛇拿著盒子，路辭舊都怕這盒子壓扁小白蛇，但小白蛇身子輕輕環住，飛在黑蛋身邊，影子飄沒了。

　蛇也會飛嗎？路辭舊呆了下。

　宮汐潮在旁說：“不是蛇，是龍。不過很奇怪。”

　“什麽奇怪？”

　“不是三界內的。”宮汐潮道。

　周誠說：“黑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路辭舊點點頭沒說什麽，他身邊就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還有宮汐潮這位明明只有四千八百歲但是上古神脈的鯤鵬。對黑蛋的接受度很高。

　主要也不是自家小孩。

　宮汐潮倒是若有所思。

　嗚嗚嗚的鬼聲還有，黑蛋跟開了外音一樣，“有甜甜的好吃的炸團子，嘟嘟你要吃嗎？”

　嘟嘟咕咚咽了聲口水，撲棱著翅膀一頭先出來了。

　之後就更好找了。

　崽崽們被找出來，胡三娘幫忙擦了手。路辭舊一乾大人們開始佔據秋千滑滑梯，沒一會崽崽們手裡握著團子，噠噠噠的走了出來。

　等孩子們分享吃完了炸團子，崽崽們知道是黑蛋姐姐奶奶做的，紛紛發出讚歎哇~黑蛋姐姐奶奶好厲害好棒哦的聲。

　“你們啾啾也很棒呀，炸的好好吃。”黑蛋說道。

　還是胡吹彩虹屁類型。

　等吃完了，天色也晚了。路辭舊跟崽崽們說：“黑蛋哥哥要回家了，跟哥哥說拜拜。”

　四隻還舍不得蛋姐，大家都知道黑蛋蛋是男孩子，但是很特別，從來沒有見過像姐姐的男孩子。尾巴尤其喜歡，覺得黑蛋姐姐好漂亮。

　“下次爸爸再帶我回來，我一定回來找你們噠！”黑蛋揮手手承諾，跟著舅舅上了車。

　崽崽們玩的意猶未盡，回去還在念叨黑蛋姐姐。尾巴問啾啾，“我可以成為黑蛋姐姐那樣嗎？”

　“你是尾巴，如果是穿小裙子，你已經穿了。”路辭舊摸尾巴腦袋。

　尾巴點著小腦袋說對哦，很快開心起來。小朋友就是比較崇拜‘大朋友’，盡管黑蛋比四隻大一歲多吧。

　晚上路辭舊飯做得豐富，過年嘛。有誠哥帶來的餃子、誠哥中午做得米粉澆頭可以煮米粉、還有誠哥阿姨做得皮薄餡大的包子。

　兩盤餃子，米粉小碗分著吃，還有各種炸貨。

　初二白天收拾好行李，帶著崽崽們把家裡該乾的活幹了。天氣冷，他們就去一周左右，冰箱的新鮮蔬菜吃乾淨，剩下的包子、餃子、團子之類可以放在冷凍室。

　中午又是豪華午餐。

　“哇！啾啾過年好棒啊。”

　“我好愛過年呀。”

　崽崽們很喜歡過年，可以自己買衣服，吃糖相對自由，雖然平時吃的也不錯，但總喜歡過年的氛圍，平時都吃不到的炸團子、藕盒之類的。

　最主要是還可以放炮仗和煙花。

　響炮和手拿煙花棒。

　還有紅包可以存著。太棒啦。希望可以天天過年。

　尾巴也很高興，晚上窩在爸爸懷裡期待問：“爸爸，好遠的另一個家過年也這麽好玩快樂嗎？”

　桑驚鴻回憶了下，家裡老人在的時候有過年傳統，說不能忘本，但很多習俗都沒有了，包括吃年夜飯變成了開派對。他過去還經常缺席，因為覺得沒必要。

　現在看兒子期待模樣，保證說：“當然很有意思了。”

　“哇~~~”尾巴可期待了，恨不得明天就到了好遠的爸爸家裡過年。

　等尾巴睡了，桑驚鴻給家裡打了電話，“春節習俗都有什麽？算了不必告訴我，你詳細準備下，一定要有趣熱鬧，就說我的意思。”

　桑驚鴻現在是家族家主。

　發號施令自然有人接手操辦。當然管家剛聽到命令還懵了下，不過良好的職業操守讓他聽主人命令行事，沒有異議。

　晚上崽崽們睡了。

　路辭舊承諾和宮汐潮二人約會，崽崽們睡得早，晚上八點剛一睡，宮汐潮換好了正裝開始催促，兩人到了市裡也不過八點多點。

　他們住的偏，像是一些情侶約會選擇山上看星星積雪什麽的，兩人隻想往市裡跑——宮汐潮還想明著炫耀他們是一對！

　收容所該炫耀的都炫耀完了，現在還不能拉踩小紅，宮汐潮妖生樂趣都沒有了。只能挑人類下手。高興。

　路辭舊脖子圍著一條金色的圍巾——沒錯還是那條圍巾。

　過年市裡還是熱鬧，人擠人，有花燈遊街、節目表演，這樣的活動大多是一家人帶著孩子來看熱鬧，也有略人少一些適合小情侶的，那就是城牆上漢服集市。

　女孩子們穿著漢服，披著鬥篷，成群結隊的猜燈謎，手裡拎著紙花燈，頗有點回到古代的錯覺。這上面大多數都是年輕男女，很少見兩個男穿著常服牽著手上來。

　“老婆，你要不要花燈，我可以猜。”宮汐潮看別的情侶女孩子手裡都拿著。

　路辭舊：……老婆喊得太大聲，旁邊好多小姑娘都在看他。不過裝的很淡定，小場面，說：“可以，我要那個小白兔紙燈籠。”

　“可以，我一定會猜出來的。”宮汐潮信誓旦旦。

　然後慘遭三連滑鐵盧，導致賣花燈的女攤主看到宮汐潮越來越黑，但依舊不損風采俊美的神顏，屢屢提出送你們一隻不用猜也可以。

　“不要，這是我老婆，我送。”宮汐潮較上勁，“再來！”

　攤主：一臉磕到了是真的。

　旁邊還有小妹妹們拍照錄像的。路辭舊把半張臉藏在金色圍巾內，跟攤主笑笑說：“沒關系，我們繼續猜，可以的。”

　但事實上宮汐潮真的不可以。

　攤主覺得這位長發神男是不是要惱羞成怒掀攤子的時候，對方從口袋摸了下，掏出一顆金色雕花的葫蘆遞給她。

　“這個，買小兔子燈籠，可以？”

　“可以可以。”攤主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金的，但無所謂，再猜下去，她覺得要窒息了，長得看著霸總精明模樣結果連個簡單燈謎都猜不到，她的濾鏡要沒了。

　路辭舊也沒阻止宮汐潮的疏財，他們在這攤子面前耽誤了好久，再說大過年的熱鬧喜慶，宮汐潮願意給的，換這樣的一隻紙兔子燈籠，也很棒。

　“好看，白白的還挺可愛的。”路辭舊提著小兔子燈籠說。

　宮汐潮本來猜不中丟了面子的冷臉，慢慢化開，露出幾分愉快來，“我也覺得這個燈籠很好看，哇，老婆，我們審美真的絕配。”

　路辭舊：……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