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那邊的特殊部門蓋好了。
國家力量, 果然牛批。
冬天除了下雪過年休息,其他時間日夜動工。
蓋好了,有天宮汐潮帶著路辭舊坐在收容所房頂, 隨手指著遠處大樓, 說:“這就是特殊部門了, 以後我中午回來吃飯還能午睡。”
路辭舊望著隔了個大橋的距離,差不多一站路,再看宮汐潮美滋滋的臉,雕總可真是粘人包呢。
他笑著說:“太棒了!那搬家我挑個日子,還有鞭炮要放,我再看看風水。”
宮汐潮不講究風水,什麽妖魔鬼怪有本事就往槍口上撞。但路辭舊講究,他知道宮汐潮本事大,但能不折騰就少點麻煩。
這日,天朗氣清。
路辭舊跟崽崽們說宮舅舅新辦公地點蓋好啦, 大家要郊遊去看看。崽崽們很快樂,收拾了小書包,大龍和貓崽拉著手,貓崽肩膀嘟嘟停著,尾巴蹦蹦跳跳跑到最前面。
一家六口步行過去。
反正也沒多少路, 郊遊嘛。
郊外偏僻是偏僻, 景色也是真的好, 尤其初春, 路邊的雜草小花發了芽,冒出小小的花苞,綠的、粉的、黃的,十分漂亮。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 微微吹著涼風,路上車子少,說說笑笑蹦蹦跳跳的過了大橋。
原本荒蕪的地,地基起來,工人們熱火朝天的作業。
在一派蓋了一半的建築中,特殊部門就很特別了。位置靠近河邊,佔地面積廣,但是建築樓不算特別大和高。一棟四層高的辦公樓,長方形,栽種了許多的樹木植被,然後是四層高的宿舍樓。
別的沒了。
整個院子地方大,綠化多,顯得這兩棟樓特別的小。其實走進不算小。院子大鐵門旁邊掛了個金牌牌,上面寫著:特殊管理局。
“這牌子有基本的障眼法,只有妖怪或者懂點法術的能看到。”宮汐潮解釋。
普通人只看到一個金牌牌。
大鐵門往進走,撲面一股‘公立’的建築風格,端莊、嚴肅。宮汐潮帶著大家去他辦公室,就在四樓,佔了一間靠河邊有窗戶的,美滋滋說:“你看,站在這兒就能看到收容所。”
“……”男朋友可真是個粘人雕呢。
大樓裝修簡單樸素,但因為離收容所近,宮汐潮怎麽看怎麽好。
大概介紹了下。
路辭舊轉了圈,沒什麽問題。海山這兒風水本身就好,這地方選的靠河,源源不斷生氣,植被又多,形成個循環流動的靈氣之地。
很適合妖怪居住辦公。
擇日放了鞭炮,喬遷新辦公之地,誠哥、桑總都送了禮,路辭舊給宮汐潮弄了一套辦公用品,本子、鋼筆。
特殊部門依靠國家,國家給撥基本款子,畢竟穩定國內妖怪團結,也是為社會做出貢獻。桑總提說可以和警方合作,能多賺一筆,國家也會另眼相看大力扶持。
像是國家每年都有重大犯罪分子流竄在外,比較凶惡,還有販毒集團,緝毒警察奔赴一線,抓捕活動十分危險,但要是和特殊部門合作,妖怪和犯罪分子對抗,提高了一線警務人員的安全系數。
相信國家很樂意的。
桑驚鴻大概說了下。其實有些話點到即止,宮汐潮是很強,但之前和國家協商,單打獨鬥,國家心胸開廣,接納包容,但遠不如這樣互利互惠依靠關系。
既然國家已經知道有妖怪這個團體在,想要像以前一樣躲躲藏藏安居一隅是不現實的,也有妖怪雄心壯志想賺大錢買房買車——小紅。
那麽危險的工作,高收益,小紅一定是樂意的。
最主要是讓國家看到妖怪的實力和向著國家的心,這樣才能長久。路辭舊聽完桑總的話,腦子一亮,摸到些什麽,但沒桑驚鴻想的方方面面細,卻也覺得這主意好。
要是有危險,妖怪可以跑,瞬移。反正對付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也不將就什麽正義坦蕩,搞陰的也行。
“難怪你賺的多。”宮汐潮瞥了眼桑驚鴻道。
算是給予肯定了。
桑驚鴻頷首,微微笑笑。
特殊部門遷居後就像是正式營業,之前都是試營業。宮汐潮負責和桑齊接洽,說明可以幫忙人類,但必須額外酬勞。同時第一條法令就是給妖怪上身份證。
別一個個瞎流竄,登記檔案,深山裡的也不放過。
胡三娘又回了趟狐族,將消息傳達,“為期半年登記,要是沒身份證,以後在人類世界流竄,一旦被舉報抓到,要關大牢不說,還得被抽鞭子。是鯤鵬大神抽。”
“啥?!!!!!!”族長一跳三尺高,人形愣是嚇成了狐型,瑟瑟發抖的趴在草地上,“鯤、鯤、鯤——”
“鵬。族長您別怕。”胡三娘說完,想了下,其實她也挺怕鯤鵬大神的,在院子她能躲遠就躲遠,說話都不敢刺,“之前大神沒發話,我也不敢泄露,族長您不怪我吧?”
族長緩了半天,顫顫巍巍說:“不怪,要是我,得嚇死。”
胡三娘猶記第一次見面,大神只是泄露出絲絲威壓,她差點嚇尿了。
有鯤鵬大神名頭在,上古傳說啊,現代社會的小妖只有聽說過哪裡見過,一隻隻的立即響應,屁話都不敢放,哪怕在洞裡窩著等下崽子的,都給拖著趕緊去登記!!!
自從宮汐潮說可以和人類合作,雖然是要錢的。但桑齊也開心痛快啊,那些危險犯罪分子,就是給外界獎勵線索,那也是十萬二十萬,一般都沒什麽影。
要是有妖怪相助,事半功倍。更別提那些在一線的緝毒警察,也許和妖怪合作,就能降低危險,能挽救一條生命,是很寶貴的。
這件事可以說水到渠成。
要說最高興的就是小紅,一個月領死工資四千塊,整天搞妖怪登記,又無聊又繁瑣,還不如去打架,賺錢給主人買房!!!
七大姑八大姨逼的一個妖怪如此執念買房,也是本事。
特殊部門最近很忙,征調了十位人類文員做登記,深山老林來的妖怪源源不絕到了登記,有的能化形,有的不行只有原形,宮汐潮每天忙得中午還得回去吃飯,可辛苦了。
路辭舊:……
小紅則外借出去賺外快。這事小紅要求保密,周誠不知道。路辭舊也不知道。
“你別回來吃了,我給你送過去。”路辭舊說。
宮汐潮一聽,開心說:“那多不好,累著你了。”
“你臉上笑容不是這麽說的。”路辭舊笑說。
這事算定下。路辭舊最近沒事,買了輛自行車,每天中午做好飯,蹬上自行車,騎過去十分鍾,比開車方便,直接到了大樓門口。
他剛到,宮汐潮就從樓上下來,人類和形形色色妖怪混在一起。
宮汐潮高冷說:“看什麽,這是我老婆送我的,沒你們的份。”
路辭舊:……
妖怪和人類:……
難怪這麽開心他送飯。路辭舊也沒說什麽,牽著宮汐潮的手去了辦公室,宮汐潮吃完飯,路辭舊帶著飯盒回去。
到了一樓,大門口進來了幾個妖怪,攔著路辭舊詢問登記處在哪。
路辭舊看到其中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覺得很面熟,很快他想起來了,大喊一聲:“宮汐潮!!!!”
“老婆我在。”宮汐潮瞬移到了,“怎麽了?”
路辭舊握拳,骨指捏的咯咯響,說:“門先關了。”
背後大鐵門砰的合上。路辭舊看著這幾個發抖神色瑟縮的妖怪,不客氣說:“這個就是黑心妖管局餓崽崽打崽崽的妖怪男。”
可不是巧了麽。
當初路辭舊接手妖管局,什麽都沒搞清楚,茫茫然的放走了這男的。宮汐潮把錢地契要了回來,那幾個妖怪打了頓,廢了修為。唯獨這個男的只是倒霉了一年。
現在撞到他們手裡,可不得打回來。
“你、你這個人類別亂來,這裡是妖怪的地方,有鯤鵬大神撐腰,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毛,大神不會放過你的。”中年男妖也認出路辭舊來了。
這一年他可倒霉了,還沒跟這個人類算帳,這人類還敢動手,他們妖怪現在可是有陣營了,還有大神撐腰。人類算個屁。
路辭舊囂張大拇指指了指宮汐潮,“你說的鯤鵬大神,巧了,我男朋友。打!”
擼著袖子直接上。
旁邊幾個妖怪見了,逃不開,大喊:“我們不認識他。”、“湊巧一路過來的。”、“不要打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兩人扁了頓中年男妖,這事還沒完。男妖鼻青臉腫跪地嗚嗚嗚哭,說洗心革面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沒完,再關六年。”宮汐潮冷冷說。
特殊部門新開的地方大,員工少,但就是缺監牢。臨時在負一樓弄了個小房間,做成小隔間,當監牢,幽閉。
男妖被扔了進去天天哭的要死要哭,搞得來登記的妖怪更毛這裡了,登記完紛紛規矩乖巧撤退,工作人員詢問要不要留下就業,都沒有妖來!
便只能給發了妖怪手冊,送妖怪們離開。不認識字的還得留下來學習培訓,身份證做成了人類身份證和不鏽鋼牌牌兩種,選擇人類社會交通工具可以用人類身份證款式。
不鏽鋼牌牌則比較小,是妖怪的身份,屬性、年齡、號碼。後者妖怪身份證可以到特殊部門尋求幫助,以後要是開分所,也能拿著找。當然分所計劃是宏偉的。
特殊部門成立初期每天都很忙,宮汐潮還要找魅魔和修羅,抽空還得找建築隊蓋監牢,他嫌男妖怪在他辦公樓哭的晦氣。
這天,路辭舊送飯回去,路上車鏈子掉了。蹲著拾掇鏈子,搞得一手車油,黑漆漆的,路邊的民工簡易房,正洗衣服的婦女搭話,喊著說:“小夥子,你要不要來洗個手。”
“好,謝謝。”
他將車停在路邊,也沒鎖。離得特別近,幾步路的事。婦女讓開地方,抱著洗衣盆,說:“你拿肥皂洗,這個洗的乾淨,香皂我這兒沒有。”
“肥皂就成。”路辭舊洗著手。
婦女說:“我看你天天騎車來那邊。”指著遠處特殊部門。所以她才不怕這小夥子是壞人。這邊偏,白天工人都去上工,簡易房就她娘倆在,還是得留著心眼,怕壞人。
“我對象在那上班,每天給他送飯。”路辭舊笑說。
婦女點點頭,說:“那你對象可幸福了,現在男的很少會做飯的,我看你脾氣也好,長得也帥。”
“是,他真是打著燈籠找到我了。”路辭舊笑嘻嘻給自己臉貼金。
可能近雕者自戀。
婦女逗樂了,說小夥子真會說話。
兩人說話功夫,房子裡有個小女孩出來,衣服舊了些,但洗的乾乾淨淨,梳著羊角辮,年齡不大,三歲的樣子。
“媽,我幫你洗衣服。”
“我這兒很快洗完了,一會帶你去鎮上買畫畫本。”婦女笑著說:“叫叔叔。這是我閨女。”
小姑娘乖乖叫:“叔叔好。”
路辭舊擦乾淨手上的水,笑說好,然後看到小姑娘的面相,笑容沒有了。
“大姐,你家孩子還沒四歲吧?”
婦女不知道小夥子怎麽突然提這個,說:“馬上就四歲了,小時候在鄉下養著,營養沒跟上看著小,差四天就四歲了。”
“你和小孩住在這兒?”
“我漢子在工地上工,平時我和做飯的嫂子住一起,幫工打打下手,娃才過來跟著我們帶。”婦女說,心裡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麽?”
她倒不是戒備這小夥子是壞人,看著就不像。
路辭舊不知道說實話,還是表面說下,他怕說實話,這大姐得生氣不信,可不說重了,又怕小姑娘避不開這一劫。
“大姐,我就在橋那邊,山海收容所住著,叫路辭舊。”路辭舊先表明身份,然後才繼續說:“我平時幫人看風水、面相賺點錢。”
路辭舊注意到,他說到看風水面相,大姐眼裡帶著戒備,把他當神棍騙子了,就差開口客氣說要忙你洗完了趕緊走。
也不來虛的。
“大姐,你姑娘四歲有一劫。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路辭舊怕被打,大姐看著很健壯,掄著胳膊能揍他鼻青臉腫那種體格。
“小夥子你胡說什麽,我家玲玲好好的。”大姐很氣,覺得這小夥子沒安好心,咒她家玲玲。
路辭舊默默退後兩步,拉開安全距離,這才說:“看小朋友該上幼兒園了,你每天乾活,她在工地玩,一個沒看住,小孩很容易出事,這裡離馬路又近。”
他將風險說了下,不說面相。
大姐護著女兒在身後,對峙似得看了幾眼路辭舊。過了好一會,才說:“我老漢是家裡老二,家裡一共四個兄弟,他不受寵,公婆怕大的,疼小的,分家就分了農村一屋平房,之前讓老太太帶玲玲,兩老人整天打玲玲,玲玲也吃不飽。”
可能說開了,也就停不住。大姐歎了口氣,“我們兩口子,之前我在工地當小工一天能賺兩百,現在就我漢子一人乾活,要是鎮上租房、上幼兒園,家裡開銷緊了,以後玲玲還得上小學,要攢錢的,等攢了錢回老家蓋房子,不然會被村裡人瞧不起的。”
路辭舊也是過過苦日子,不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人。他剛說那些話,是想避開小姑娘的死劫。大姐是不信他會看相。
“大姐,我懂,我帶了四個孩子,都是差不多大。”路辭舊拿崽崽們和大姐談,大姐顯然放松了些,路辭舊再接再厲,說:“我那兒蓋了個幼兒園,馬上開園了,你要是想送孩子上幼兒園,一個月四百。”
村子裡幼兒園一個月也得八百,還不管飯,加了餐補、課本、接送,起碼一個月一千二。市裡的幼兒園更貴,一千六到一千八,要是帶點國際品牌、連鎖的那就沒上線了。
大虹橋街道辦的幼兒園就在一千左右。
路辭舊之前想送崽崽去幼兒園做過市場調查的。
他沒說免費,說了免費,對方不信更戒備。
“大姐,說孩子面相,你覺得迷信,不信我。那就說實在話,小姑娘在這環境生活確實不方便,孩子是該考慮上幼兒園,你總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孩子吧?我就在上頭住著,電話留給你,要是你老公下班,一站路,走過去就能看到。”路辭舊留了電話,最後叮囑:“為了孩子,你信我一句,小心多了安全,就怕萬一。”
大姐沒開口,家裡大事得男人做主,只是用老式手機記了電話。
路辭舊便不在多留,不然更像騙子了。他蹬著車回去,想著要是今晚大姐不來,他明天早點送飯過來再看看。那小姑娘面相活不過四歲,還是慘死。
遇到就是緣。
路辭舊回去還惦記這事。周誠看小路送個飯,回來出神,問怎麽了。路辭舊將大姐家小姑娘的事說了,“我擔心這個,不行,今天工人下工,我再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周誠也很上心。他做律師的,曾經經手過一個案子,農村走丟了個小女孩,七歲,最後在工地裡發現屍體。
被奸殺的。
不難讓人聯想,寧可想的嚴重,也不能大意,要是真發生了,心裡能愧疚自責死。
路辭舊也是這想法。
下午早早吃完飯,宮汐潮加班還沒回來。路辭舊等到六點,工地下班晚,還有加班的。他和誠哥等到六點半,坐不住,和胡三娘說了聲,家裡留人看崽崽們,兩人出去了。
兩人下山,剛走到大橋,路辭舊看到橋另一頭一對夫妻牽著個小姑娘,便笑了。周誠一看,“是他們?”
“嗯。”
男人一看才下完工,穿著軍綠的衣服,髒兮兮的,滿身的汗和土,他老婆說:“也不急,先吃口飯,洗把臉再過去,一會耽誤吃飯你還得上工夜班。”
“我坐不住,萬一呢。”男人說。
大姐一想萬一就不敢想,一看橋那頭,“呀,就是他,我說的那小夥子。”
男人一看,這倆年輕小夥子,年輕的看著像個跑腿的,旁邊戴眼鏡那位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坐辦公室,比上頭來的秘書看著還有派頭。頓時有些後悔沒擦洗乾淨,一時拘束,腰背窩著,但想到自家娃娃,還是走上去。
“大姐大哥,這是我朋友周誠,是位律師。”路辭舊先開口介紹。
夫妻倆一聽律師,肅然起敬,這都是電視裡才看得到體面的職業。周誠溫和打招呼,見夫妻倆拘束,便直奔正題——看幼兒園。
到了大路,一眼就能看到山海幼兒園。
“呀,還真有個幼兒園,這麽氣派漂亮,一個月真四百塊?”大姐不信。
路辭舊帶人上去,結果大姐大哥都看誠哥。
宛如小助理的小路也不在意,誰讓誠哥派頭比他足。
“我們有幼兒園開園資質,政府記錄在案,你們不信,一會可以看看資料。”周誠說道。
大姐:“不用不用,我信你的。”
路辭舊:……他說破了嘴皮子都是個弟弟。
幼兒園內部課桌、黑板、櫃子、餐桌、小床都安排到位,粉刷的漂亮乾淨,也沒異味。帶兩人參觀了圈,大姐大哥心動,小姑娘玲玲也期待,她想上幼兒園,想玩滑滑梯。
“幼兒園才開業招生,地方比較偏僻,一個月四百是開園優惠價,以後這邊發展起來就不是這價了。”周誠說的現實。
夫妻倆反倒覺得對,是真的,不可能騙他們。
這邊是很偏僻,但附近蓋的大樓,還有這兒的別墅,以後他閨女想上都上不起,這麽一想,現在上,就是撿了大便宜了。
工地起碼蓋三年,他家閨女上三年,等樓蓋好了,閨女也該上小學了。
好事啊!
兩口子心裡打著小算盤,大姐就怕以後漲價。
路辭舊本想說不漲價都四百,就聽誠哥說:“玲玲是第一位外來新生,我們保證,以後要是看市場漲價,最高一個月七百。”
夫妻倆大松一口氣,都覺得不貴,這裡漂亮啊,還有畫畫班,不漲價才奇怪,漲到七百也比村裡的便宜,還離他們近。
當即同意。
交了兩個月的錢,本來大姐想先交一個月,又怕第二個月漲價,就掏倆月。
“得打個條子吧?”大姐說。
周誠笑說:“路總,打條子。”
“呀,你不是老板啊?”
“我是幼兒園的律師顧問,老板是路辭舊先生。”周誠鄭重介紹。
從頭到尾圍著周誠打轉轉的夫妻倆:……
路老板:挺起了腰板,寫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