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死亡時正在拍攝綜藝節目。

　那是清晨， 直播鏡頭還沒開，但房間錄製攝像開了。微博上有消息爆出來孫浩死亡，時間稍微晚了些， 早上九點多點才出來。

　這是周內， 大家都在上班上學， 按理說沒什麽熱度。但孫浩最近幾個月真的是迷一樣的突然崛起，突然爆紅，小道消息傳出，後來大v營銷號下場，跟著說孫浩死了，當然看熱鬧的不怕事大，也有禍水引東的，將之前路辭舊批孫浩命理給找出。

　噱頭嘛。

　圈子八婆：據可靠消息，最近才火起來的中年s姓頂流今天去世了。小八不由想到，三天前， 就有一位玄學大師鐵口斷定某人紅不了，強紅要命。

　有些直接@路辭舊那條原微博。膽子再大了，加上豆青藍那條。

　柿子挑軟的捏，孫浩粉的火力當然集中炮轟路辭舊了。

　三天前，路辭舊發的那條微博， 他剛發完， 沒多久熱搜前排， 當然是孫浩粉罵上去的， 潮水一般的辱罵私信，還有評論好幾萬條，熱搜下全是罵路辭舊的。

　什麽查無此人的假大師來蹭浩哥哥熱度。

　這算不算詛咒？舉報，這種封建毒瘤趕緊舉報， 最好把他關進去。

　還有一些更難聽的，人身攻擊，波及到收容所的崽崽和宮汐潮。

　不過這些路辭舊都不知道，他發完卸了微博。既然孫浩和魅魔交換了什麽，孫浩身上有魅魔的氣息，等於說現在孫浩的粉絲就是沒有腦子無法理智判斷，入了邪。

　對著罵罵不過的，還掉價。路辭舊又不是小學雕宮汐潮。

　所以今天，孫浩死了，微博熱搜掛了半天。直到中午吃過飯，豆青藍抱著吉他坐在院子給崽崽們唱歌，不過唱了會，崽崽們全都困了，要睡覺覺。

　路辭舊帶著崽去午睡，出來豆青藍吉他放在一旁，一手摳腳，一手玩手機。

　就一點都不小少爺。路辭舊：“你真的不是半路抱回來的嗎？”

　兩人關系好，這種玩笑豆青藍當然不會生氣，反倒笑嘻嘻說：“不是不是，我大哥才是垃圾桶撿回來的，為了繼承家業，好讓我放心摳腳。”

　“我去洗個手。”豆青藍穿著拖鞋去洗手，走到浴室門口，像是才反應過來，吧嗒吧嗒靠近路哥，說：“路哥，孫浩死了。”

　路辭舊往後躲，“手！！！”摳腳的手別碰他。

　豆青藍手背後，說：“路哥，你真的好靈，說他死就死，已經上熱搜了。”說完，嫌棄道：“網上孫浩的那些腦殘粉都在罵我們，你先別上去微博。”

　“死了？”路辭舊並不覺得意外，讓豆青藍先去洗手。

　他走到玉床邊坐下，掏出手機重新下載微博，登陸上去就開始卡，各種消息提示音，所有辱罵開頭的私信一縷不看刪除，還有各種@他的，大部分都是三天前，和今天。

　熱搜第一孫浩死了。

　等手機不卡了，這才點進去。事情從早上七點多開始，第一個傳孫浩死的，應該是綜藝節目組的人或者村民，反正不可考察，營銷號當時也不信，不過為了熱度流量開始轉。

　轉到了九點多，孫浩死了排在熱搜末尾。

　粉絲急吼吼的，罵這些謠傳消息的營銷號沒有媽，當然把路辭舊逮住又是一波噴。噴完了，媒體、大粉頭子開始聯系孫浩經紀人、工作室。

　孫浩沒簽公司。

　一直到十二點多，孫浩工作室發出訃告，孫浩與今天早上六點四十去世。

　然後自然而然的爆了。

　粉絲們快炸開了，像是一場夢，恨不得早點醒來。

　【我世界崩塌了，真的，浩哥哥怎麽會出事？】

　【昨天錄節目直播狀態很好的，不可能會死的，哥哥還給我們打招呼了，我不信我不信。】

　【這是個陰謀，我不信浩哥哥會死。】

　【對啊昨天狀態很好，之前進劇組拍打戲很利落的，有探班花絮，身體一直很健康，怎麽會突然就去世。】

　【我懷疑一個人，一個玄學大師，他為了讓大家信他的能力，詛咒施法害死了浩哥哥。】

　【我要他償命。】

　粉絲瘋了，但路人們則是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一邊震驚【臥槽！真的這麽玄嗎？路大師三天前說孫浩要死，孫浩就死了？】

　【其實華國古代風水命理真的不能不信，這並不是什麽封建糟粕，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該心存尊重，別冒犯了。】

　【某人的粉絲瘋了，說要去雲城捅路大師給她們哥哥報仇。】

　【更絕的是，粉絲報警，說路大師謀殺孫浩。】

　【人都死了，粉絲傷心憤怒也是理解的，孫浩這人雖然私德有虧，但也不失為一個好演員，死者為大。】這一條被讚的數最多，前排牢牢佔據。

　豆青藍顯然也看到， “死者為大也是看什麽死者。”

　“這話說的，粉絲憤怒報仇舉報路哥你，我們就得活該是不是，誰讓人家偶像死者為大。”豆青藍持續發炮。

　路辭舊淡定說：“收容所沒事。”

　之前又不是沒被舉報過。這些粉絲現在還受孫浩身上魅魔影響，但孫浩死後，過個一兩天，腦子理智就回來了。再說了，“我身後有人，半官方性質。”

　特殊部門確實是妖界和國家合作的。

　“？？？”

　粉絲一腔怒火到處發泄，不相信身體好好地孫浩怎麽會突然死亡。有的說玄學惡毒詛咒，也有說是不是綜藝節目太辛苦，累死了哥哥。

　反正要替孫浩打抱不平找回公道。

　不能讓哥哥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的。

　孫浩的粉絲到處攻擊人，路辭舊、豆青藍這些不提，綜藝節目組，還有和孫浩同錄節目的一些沒給孫浩‘面子’的明星。粉絲們就跟戴著顯微鏡似得，之前孫浩上節目，幾次組隊，有兩位男女明星跟孫浩表現淡淡的。

　粉絲認為對方嫌棄孫浩哥哥，不給孫浩哥哥面子。

　現在孫浩死了，粉絲崩潰了，有種‘我們哥哥死了我要對付全世界誰擋殺誰’的氣勢，每個曾經與孫浩有過摩擦的人微博都被辱罵。

　之前站隊的段薇、申文關也沒逃過。

　“這些粉絲是瘋了嗎？”

　“差不多。”路辭舊說：“等她們蘇醒後估計也會覺得自己中邪後悔的。”

　其他人不知道，節目組被孫浩的粉絲騷擾的很煩，這些人一直舉報他們節目組，最後忍無可忍下，發了一則聲明，先說明孫浩突然去世節目組也很錯愕傷心，事發在早上六點四十左右，節目組房間內鏡頭已經開啟。

　孫浩是死在房間內。事發後，節目組立即報警，有警方來調查，節目組全程配合，並不是有些網友的揣測。

　然後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左上角有時間，清晨六點三十六分。孫浩還睡在房間，門窗都關著，只有孫浩熟睡，到了三十八分，孫浩好像哪裡癢，伸手撓了下，然後恐怖的事情——

　打了碼。

　還有腳步聲和門外編導敲門聲：“孫老師您怎麽了？孫老師您開開門？”

　“不行，直接進，叫救護車。”

　門外的聲，緊接著破門。

　然後工作人員看到什麽尖叫聲。

　從節目組發現到破門而入就兩分鍾，大家從含糊的馬賽克中只能看到潔白的床單被罩好像被血浸染，床上的孫浩一動不動。

　畫面沒了。

　要說節目組沒及時搶救那也不對，事發不到三十秒，節目組有人發現急忙過來敲門，緊急采取破門而入，但來不及了。能聽出趕來的工作人員也被嚇到，驚嚇的表情，做不得假。

　還有事發後立即報警。

　節目組：一切都有警方調查，相信警方。

　粉絲們啞口無言，網友們也被視頻內容看懵了，雖然打了碼，但被褥的鮮血也太誇張了，什麽病短短兩分鍾流這麽多血，最關鍵是床上的孫浩一直沒動，好像還保持著沉睡中。

　這就很奇怪了。

　要不是之前沒打碼前，拍到孫浩的臉，和孫浩蹭了下床子，不然還以為孫浩早都死了，節目組在搞鬼。

　【一定是路辭舊，一定是血詛咒。】

　【對，一定是詛咒，路辭舊是巫術大師，他為了讓大家相信他的手段能力，看似提前預警，其實是預謀已久，一定是他背後做的法術害的哥哥。】

　粉絲們將矛頭齊齊對準路辭舊。

　有路人說：【既然你們說的路辭舊這麽牛批，你們上杆子這麽罵人家，就不怕人家一鍋端？全給你們滅了。】

　【要端早都端了，這人有點邪門，三天前說孫浩快死了，這些粉絲三天前還把人家罵到熱搜去了，也沒見誰出事。】

　粉絲們崩潰：如果能用我們的血，嚴懲這個惡魔，替哥哥報仇，死又有什麽？！

　正好陪哥哥一起下黃泉路。

　這說著說著就很沒影了。路人網友覺得這家真的瘋了，孫浩是什麽邪教吧？搞得粉絲瘋瘋癲癲的。

　路辭舊自三天前發的微博，看到孫浩粉絲這麽瘋，再次上線。

　做飯擼崽路爸爸：冷靜，兩天后，你們會理智的。

　然後再次卸微博下線。

　該幹什麽幹什麽。路辭舊伸了個懶腰，打算睡會。豆青藍還在吃瓜，一抬頭，興衝衝想說什麽，一看路哥不見了，只剩背影。

　“……網上又瘋了。”豆青藍說完，也覺得無聊，孫浩的死又不是他們做的，便發了條朋友圈，說吃了會瓜發現是餿的，也沒多少意思，睡會，飛行模式中。

　這條朋友圈，他不知道被截圖又上了微博。

　反正孫浩粉到處泄憤發怒。

　這一切跟收容所沒關系。有粉絲網上舉報，街道辦接到消息，聽是收容所，立刻嚴肅端正跟電話那頭說：“報假警是犯法的，警力不是粉絲網友攻擊誰的武器。”

　京都特殊部門。

　孫浩的死亡視頻遞到這邊了。宮汐潮看的是沒打碼的，空蕩嚴肅的會議室一共就五個人，兩個妖，三個人類。其中兩位人類是刑偵破案的好手，借調過來的。另外一位人類是文員，膽子大。

　“……六點三十八分，這裡，孫浩的背部先滲血，開始掉皮掉骨。”

　“三十八分到四十分，兩分鍾內，孫浩整個人跟融化掉一樣，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只剩一灘血水和毛發牙齒等。”

　解說完視頻，探員說：“這視頻確實不像是人為的，部長說的魅魔長什麽樣子？有什麽特點嗎？”

　“其實孫浩死亡前三天，有個人說過。”另一探員說。

　探員a：“你說那位玄學風水大師路辭舊？你懷疑他？”

　本來開會摸魚的宮汐潮，突然坐直了，不僅坐直了，一張臉冷冷的盯著兩位人類下屬。辦公桌另一頭末尾，小紅翹著腳，搭在辦公桌上，臉上的刀疤都帶著看好戲的歡快氣息。

　被這個鯤鵬吊著加班費加班，乾的跟一條狗似得，看熱鬧好啊。

　“部長這個路辭舊真的有問題嗎？”探員b被部長看的精神奕奕，說：“我之前覺得他有些疑點，但並不像魅魔，沒想到真的是？”

　宮汐潮冷冷道：“是什麽是，他，路辭舊，是你們的部長夫人，我老婆！”

　“啊？”

　“呃？！！！！”

　兩人類探員驚了。

　宮汐潮還不放過，聽到孫浩的粉絲還要舉報路辭舊，當即下命令說：“誰舉報給我查——”

　“部長人太多了，不好吧？”

　“查鬧事的。”宮汐潮決定殺一儆百。

　可能身上殺氣外泄，兩探員硬著頭皮勸誡，“部長消消火，別生氣，殺人犯法的。”說完兩人心裡沒譜，部長不是人，雖然不是人那也不能殺人啊。

　宮汐潮一臉這倆發什麽瘋，“誰說我要殺人？”一邊跟看戲的猙說：“一會查出來，你去蹲守，嚇唬嚇唬，我要她們嚇尿。”

　“好惡心，我不要，太猥瑣了。”小紅拒絕，有個當律師男友，學了幾句，說：“你就是部長，這是你私人報復，我不乾。”

　宮汐潮高貴冷豔發怒臉。小紅猙獰一笑。

　人類探員以及秘書瑟瑟發抖，唯恐打起來，這都不是人啊！！！

　“給你五千塊勞務費，乾不乾？”

　“乾！”

　小紅果斷答應，還要先結帳。宮汐潮低頭轉錢，一邊絮絮叨叨零花錢見底沒了，真是小氣鬼，這點忙都不幫。小紅當沒聽見，嚇唬人他拿手的，到時候給主人買零食吃。

　兩妖一拍即合。

　旁邊三人類：……這種嚇唬市民的行為警方是不允許的，但是他們現在隸屬的部門又不是警方，老大帶頭搞小動作，算了算了。

　來之前看過協議，這部門不歸國家管的，只是在國家名下。

　小紅拿了錢，痛快的原地消失，三個人類雖然見過幾次，還是很驚。兩秒又回來了，敲桌子，“名單給我。”

　宮汐潮報了一串。小紅的疤開始猙獰。

　“前面五個。”

　“一人一千，成交”

　小紅再次消失。

　三個人類：……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但真的很像。

　希望那五位以後理智追星。

　理智追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只有不追星了，心理才會沒有陰影，老老實實的工作生活才能保持平靜。

　杜樂樂是個大二學生。她高中時就喜歡追星，粉了一位明星，對方很正能量優秀，加上上高中家裡管得嚴，也沒多少零花錢，只能好好讀書。

　她考了一所不錯的大學，然後就聽到喜歡的偶像隱婚五年，因為生了孩子，所以坦白了婚姻妻子孩子。所有粉絲崩潰後都在祝福，還說什麽體諒、諒解，永遠支持哥哥。

　但杜樂樂不願意，她恨這位明星。

　曾經有多愛，有多幻想，現在就有多恨，恨不得殺了這位明星妻子、孩子，再殺了這個滿口謊言的明星。杜樂樂之後又粉了幾個小鮮肉，對方還沒成長起來就開始追。

　比如蘇暢。

　雖然年紀略微大一點，但長得在她的點上。

　杜樂樂憑借高中追星粉人時練得技術，ps、扒行程、拍照、追人、做周邊、剪輯、反黑等等技術，微博上也是一位擁有三十萬粉絲的大粉頭子。

　有了高中粉的明星教訓，杜樂樂大一大二兩年只收小牆頭。粉上蘇暢時，聽到孫浩搶了蘇暢資源，杜樂樂氣憤不過，打算安排一波爆破，給孫浩寄‘禮物’，沒想到看到孫浩路透，不知不覺的入了坑。

　孫浩太棒了，太勵志了，太出色了。

　浩哥哥是娛樂圈的頂級神顏。

　哥哥演技好好啊，這部劇哥哥演男二，憑什麽被男一那醜貨踩番？

　綜藝節目裡，那個女人騷裡騷氣的一看就是想蹭哥哥熱度，賤女人，人肉，送禮物讓你嘗嘗，這麽騷。

　杜樂樂p了很多照片，找了av視頻，將女明星的臉按在av女演員身體上，笑嘻嘻這麽騷，滿足你啊。

　還有將孫浩進組的男一p成了黑白照，扒了家裡人，全給安排上。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讓你再壓哥哥的番位。

　這些還是小手段，凡是阻擋哥哥的、不懷好意接近的，杜樂樂全都給安排上，舉報、人肉、p圖、散播對家的‘黑料’等等。

　杜樂樂沉迷孫浩哥哥，當然扒出曾經有人欺負過浩哥哥，她全都給安排上。

　只不過路辭舊的收容所，她寄出去的東西，全都原路返回到了她手裡，p的黑圖，這人竟然還有粉絲，將黑圖臉換成了她的，發私信給她。

　杜樂樂知道這人在警告她。

　路辭舊的粉絲也扒出她的地址，還有她的長相。之後杜樂樂消停了，她扒、人肉別的明星、粉絲時不手軟，還大聲點評嘲諷這些明星的粉絲，物隨主人型，醜逼才粉醜逼明星，輪到了她，她就不行。

　但三天前，路辭舊詛咒哥哥，哪怕豁出去她也要扞衛哥哥。

　杜樂樂調動群裡的新粉去黑路辭舊，舉報、p圖、黑料安排，手段很熟練，直到今天，孫浩死了，杜樂樂覺得信仰崩塌，比上高中時還要慘。

　她要搞得路辭舊身敗名裂，要所有人都唾罵路辭舊，要政府封殺路辭舊，要路辭舊活不下去，要路辭舊給哥哥陪葬。

　杜樂樂在群裡說：我們哥哥死了，今晚我要直播，要給警方示威，誰願意和我一起，我們直播自殺，讓政府、國家還哥哥一個公道，害死哥哥的人還在逍遙法外，他在黃泉路上多可憐寂寞啊。

　魅魔關系影響，孫浩的粉大多是年齡小，或者心理脆弱逃避現實，意志力不堅定容易受影響的人。這些粉絲當天被杜樂樂一激，紛紛響應杜樂樂的建議。

　大家覺得孤立無援，都在迫害她們哥哥，哥哥只剩她們了。

　杜樂樂在超話、微博掛了晚上八點直播自殺。

　她沒住校，在校外民房住著，之前方便追星。此時天色已晚，杜樂樂開了直播，直播標題起的也很轟動。

　【孫浩死了，路辭舊害死我們的】

　直播間很快湧進網友。

　房間昏暗，杜樂樂坐在電腦桌前，披頭散發，宛如女鬼，桌上，房間裡，點了許多白蠟燭，還有牆上貼了很多孫浩的海報、立牌。

　杜樂樂在群裡煽情說：“今天哥哥慘死，他沒有親人、孩子，這些人都是吸食他的血，不理解他的人，他那麽高潔，猶如皎月，現在月亮沒了，我的人生一片黑暗，但我還有丁點的熒光，我要拚死讓害死哥哥的凶手繩之於法。”

　“今晚，有人跟我一起嗎？”

　“為哥哥而死，死的榮譽，死的其所。”

　“死並不可怕，路辭舊，這個陰毒的小人，他用手段害死了哥哥，卻逍遙法外，我不甘心，你們甘心嗎？”

　群裡的小妹妹們哭泣，大喊不甘心，我們陪你。

　彈幕【emmmmm】、【本來是覺得搞笑現在有點害怕】、【沒事吧？這現場好像傳銷洗腦啊】、【我聽到幾個聲音，聽著年齡好小啊】、【這主播有毛病嗎？自己死就算了還教唆小朋友自殺】、【我真的想問問孫浩到底是誰？這什麽邪教組織？】、【報警吧？萬一真的出人命了。】

　……

　於此同時。

　小紅找到了最後一位。時間是宮汐潮給的順序。小紅化成一道影子，敏捷的跳到了二樓陽台，房間裡很黑暗，閃著點點的蠟燭光芒。

　什麽毛病，大晚上不開燈，點蠟燭。

　小紅解決了前面四個，剩最後這個，隻想早早嚇唬完早早收工。

　他還要給主人買好吃的呢。

　小紅想著之前嚇唬四位的經驗，月光照耀在窗戶，透過窗簾，投射的光芒，陰影，慢慢從二樓飄上來，猙獰，覆蓋著電腦桌背著窗戶的杜樂樂。

　杜樂樂絲毫沒有察覺，正在鼓勵群裡粉絲勇敢拿起刀割腕自殺，用鮮血讓哥哥知道我們是真的愛他……

　【臥槽臥槽，我看到了什麽？】、【鬼影？】、【主播別洗腦了，回頭看】、【這主播是故意吸引眼球的吧？】

　而群裡，視頻通話。

　那些本來鼓著勇氣自殺的小粉絲，也看到了樂樂姐背後有東西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