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崽還在發燒, 但馮教授的朋友也不能等——已經失聯三天了。
路辭舊最後決定拖家帶口一起去,反正有宮汐潮在。
馮教授地址發到微信裡。這次發現古墓也是比較特別,春季南方多雨, 有一段山體滑坡, 當地的林業局發現不對勁的。
“在山裡啊, 那得收拾下。”路辭舊道。
現在四隻除了貓崽快化形,三隻都能變成幼崽體,在山上行走也比較方便。路辭舊收拾了下行李,網上查了下本市專門賣登山營地裝備店鋪地址。
和家裡誠哥說了聲,出門直奔店鋪。
有備無患,買了帳篷、液化爐、營地燈等,那邊現在還時不時下雨,雨衣雨鞋也得買。準備妥當,直奔機場,過安檢順利上機。
起飛前, 路辭舊跟馮教授說了下,馮教授說落地會安排人來接。
所以說路辭舊坐飛機,要是瞬間秒到,都不好和馮教授這邊說。
兩個小時後,飛機平安落地。路辭舊伸手摸了摸貓崽的額頭, 上面帶著退燒貼, 現在已經不燒了。
“我來抱。”宮汐潮單手接過貓崽。
路辭舊望著空空的手, 算了, 反正他也抱不動。便推著小行李箱,大龍尾巴牽著手走在前面,嘟嘟在大龍的口袋兜兜裡。
一家六口剛出閘口,人還挺多, 貓崽哼哼唧唧的,路辭舊問:“怎麽了貓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貓崽閉著眼,趴在宮舅舅的肩膀,嘴上囈語似得,小黑與胡三娘從路辭舊的雙肩包掙開拉鏈,小黑露出個頭,說:“主人說他要小。”
“小?”是不是尿啊?
路辭舊話音剛落,就看宮汐潮懷裡的貓崽,砰的一下,突然原地縮小成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貓咪,小貓咪只有幼崽巴掌大差不多,小臉精致漂亮,眼睛濕漉漉的大,腦袋上的毛略微長一些,如同頭髮一般,可愛又漂亮。
原來這就是類啊。路辭舊被迷的五迷三道。
然後就感受到了宮汐潮冷冷的目光。
路辭舊:……擦了擦口水,一臉正義,“也沒有很想吸,真的,信我。”
宮汐潮冷哼了聲,本來生氣想把貓崽給路辭舊,但考慮到貓崽的幼崽形態,以及路辭舊以往對毛絨的沉迷,宮汐潮果斷的將貓崽揣兜裡了。
路辭舊:???“誒,別呀,貓崽剛變成幼崽,那麽小,放兜裡多不合適啊。”
“放你兜裡很合適?”宮汐潮眯著冷眼問。
路辭舊:……這雕現在還會說反話了。他能答是嗎?那當然不能送命啊。搖頭,“我說真的。”
“你來,我讓你看個大寶貝。”宮汐潮衝路辭舊招手。
路辭舊看了眼路過的行人,“這不好吧,人來人往的,宮汐潮你注意點。”
“我注意什麽?”宮汐潮茫然一瞬,將口袋撐開,讓路辭舊看。
路辭舊:……對不起,是他想多了。
雕總還是純潔的小寶寶。
是他老司機了。
這整的,路辭舊當即正義臉看過去,忘卻剛才讓宮汐潮注意的話題。他一看,“哦,確實很大,別有洞天。”
宮汐潮的口袋外表看著和普通衣服口袋沒區別,實則內裡結了個小結界,裡面大概有十平方米左右,嘟嘟的鳥窩都搬過去了,還有尾巴、大龍喜歡的玩具座椅,小沙發小木馬。
路辭舊:……
有的妖,看著高貴冷豔一批,實力強大,不好接近,實際上背地裡是個居家偷偷在口袋裡給崽崽們裝小玩具的妖。
“很強。很大。”
宮汐潮露出睥睨神色,尤其是個子高,居高臨下看著,特別欠揍的模樣,但路辭舊隻覺得可愛,尤其想著那個兜兜。
貓崽才變形,體弱,就和嘟嘟最初一樣喜歡睡覺。放在小結界兜兜裡確實比較好。嘟嘟不放心,還飛進去看了下貓崽,出來和大龍尾巴嘀嘀咕咕說貓崽沒事,就是看著更小了,還愛睡覺。
路辭舊:……你說這話先看看自己寶貝!
嘟嘟剛變形態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小時睡覺,不到巴掌大,羽毛蓬松看著胖嘟嘟,實際一洗完澡瘦巴巴的,比貓崽看著還小。
出了機場,門口有兩個年輕男女舉著牌子,看年齡二十四五左右。男的比較胖,看著高高壯壯的,女孩戴著眼鏡,樣貌普通,中等身高。兩人共同特征就是都比較黑,眼底掛著黑眼圈,神色焦急。
女孩一眼就認出來他,急急忙忙連跑帶走過來。
“你好路大師,我是關教授的學生王雪林,這是我師弟彭宇。”
“路辭舊,宮汐潮。”路辭舊介紹。
彭宇隨後跟上,接過路辭舊手上的小行李箱,路辭舊也沒客氣,他看出彭宇比較不善言辭,要是客套,估計得自閉了。
果然,他松手道謝,彭宇放松了許多,單手拿著行李上車。王雪林一邊帶路一邊說:“路大師,這邊情況您了解嗎?”
看得出王雪林對教授失蹤是真的擔心焦急。
“只聽馮教授說了關教授失蹤三天,你還是具體說吧。”路辭舊道。馮教授了解的當然不如跟隨關教授下墓的學生多。
是一輛麵包車來接。王雪林道歉說:“臨時只能借來這個了。”
“沒事,不講究,你繼續說。”
這古墓是在神農架山脈深處,沒開發過的地方。王雪林說:“前段時間雨水多,害怕地下的古物被泡壞,緊急搶救,教授帶著我們一隊駐守在山裡,教授走丟是晚上,那天電閃雷鳴的,下大雪,教授害怕墓口被淹,出去看一看,我們一同前去。”
“然後呢?”路辭舊發現沒動靜問。
王雪林神色害怕,說:“然後教授不見了。”
?
路辭舊看懂了王雪林和彭宇的神情,“你的意思是,教授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是,電閃雷鳴,教授走在我們前面,就在墓口方向,一個閃電,我還看到教授背影,然後漆黑一片,教授就不見了。”
王雪林回憶起來還是不可思議,彭宇也是。
“我們報警,警方開始排查,但沒找到。我們說的,沒人信,跟師母也說了,實在沒辦法,才聯系上馮教授。”
王雪林與彭宇之前信仰都是信科學,他們搞考古的,這行就是講究科學、嚴謹。以前上高中時,那段時間盜墓小說很流行,王雪林被同學安利看過一些,確實被裡面描寫的墓裡機關、詭異,驚到。後來好奇,在網上查了下,知道考古和盜墓的區別。
高考專業也亦然決定考古。最初看小說的好奇,認真對待專業,才知道都是騙人的,考古最常做的就是外出,下地,一點點、細致的探究,做的最多的是挖掘殘片修複。
至於機關?地下埋了百十年,天氣雨水、地震運動,這些古墓的機關並沒有小說寫得那麽詭異,更多的是廢了。王雪林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七年的時間,是堅定的相信科學。
沒想到那一晚,直接給三觀重塑。
“我們也想找找大師,但身邊都沒認識的。”彭宇說完,發現話不對,當著路大師的面說別的。
路辭舊不在意,“你們這次的墓是什麽年代?”
“還沒確定,雨水太大,埋得很深,山裡進不來挖掘機,只能從被衝垮的地方進去,雨水灌入,接連墓室的甬道塌了,從甬道耳室找到了一些石雕,上面的符號和字跡,教授說是古文字,已經失傳,所以教授才那麽看重。”王雪林說著又難過起來。
那就是墓室年代久遠。
開車一個小時終於到了。沒有從神農架旅遊景點進入,因為離的偏遠。
“就是這裡,路大師得走兩個多小時才能到。”王雪林指著一處。
路辭舊望著茂密的樹林和雜草,頓時:……
“你們真是辛苦了。”
王雪林看路大師還帶了孩子,提出彭宇一會可以幫忙背小孩,一邊從車裡後備箱掏出膠鞋,“裡面路滑,還有葉子樹上有雨水,穿上雨衣比較好。”
大龍和尾巴高興壞了,眼睛大大的看啾啾。
路辭舊:……從行李箱掏出兩套雨衣,大龍是綠色小恐龍色,配套雨衣膠鞋一套。尾巴是大黃鴨一套。
兩隻穿的可可愛愛,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一會走不動了要說。”
“不會的啾啾,我們很棒的。”綠恐龍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男子氣概衝天。
路辭舊笑:“行,那你們加油。”
開始翻山。這裡三天前還下過雨,雖然天晴,但沒開放的深山,樹蔭遮天蔽日,被雨水打落的葉子,地面還是濕的,不注意容易滑倒。宮汐潮走在路辭舊旁邊,默默伸出手,路辭舊也沒客氣,拉著。
前頭綠恐龍和大黃鴨也是手牽手。
這種輕松的氛圍可能感染到王雪林和彭宇,兩人緊繃焦慮的思緒略略放緩,路大師帶孩子過來,應該是沒問題,能解決的。
王雪林和彭宇體力很好,一看就是經常翻山的人。宮汐潮和崽崽們都不差,走的很快,唯獨路辭舊差點沒了。
“我背你。”
“別。”路辭舊擺手,他要臉的。崽崽們都沒背,他哪裡好意思。
宮汐潮盯著路辭舊看。
“呼呼——我現在體力怎麽下降了,之前可不是這樣的。”路辭舊不是給自己挽尊,是真的體力下降,他將這鍋歸於過年後沒接活,整天吃吃喝喝,體重好像也略微漲了兩斤。
路辭舊專心走,“你看我——啊!”被宮汐潮強行背在背上。
前頭王雪林和彭宇看了過來。路辭舊:“……”
“他扭到腳了。”宮汐潮給老婆面子找借口。
王雪林彭宇信以為真,詢問要不要噴藥,他背包有雲南白藥。宮汐潮說不用,兩人也沒再問。前頭蹦蹦跳跳的大龍和尾巴一左一右,問:“啾啾受傷了嗎?”、“啾啾嚴不嚴重呀?疼不疼?”
只是累的喘氣的路辭舊:……面對崽崽們真誠的目光,在面子和實話中,選擇後者,“沒事,啾啾太累了,宮舅舅背我一會,你們累了也要說。”
兩只知道啾啾沒事,小臉松了口氣,高高興興說不累。
路辭舊:……越發顯得他是個肥宅了。
回去就跟誠哥晨跑擼鐵!
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大龍和尾巴可不累,路辭舊不信,兩隻悄悄說後面的路有風吹著他們走,一點都不累。
一聽就知道宮汐潮手筆。
所以為什麽背了他一個多小時?
路辭舊臉都綠了,王雪林和彭宇詢問他要不要噴藥,被他搪塞過去說好了,先去關教授失蹤的地方看。
這裡山體滑坡還處於危險處,營地建的比較高,離古墓口遠了些。除了王雪林彭宇還有關教授其他兩位學生,以及當地派來的武警在。
從平台營地到古墓直線距離只有千米,但山裡斷層,加上滑坡衝擊,樹木斷裂阻擋前路,得繞,走了二十分鍾才到。
“就是這。”王雪林指著帳篷口。
怕雨水灌溉,這裡有沙袋堆積,還有帳篷支撐。路辭舊過去查看了下,泥水坑一腳一個,站在帳篷那兒,一股股從地下傳來的煞氣。
“地下有東西。”路辭舊往進走了兩步,確認了下,說:“不要輕易下墓,裡面東西比較難纏。”
血煞氣重,陰氣足,地下埋的屍體極可能變。
“地下跟教授失蹤有關系嗎?”王雪林著急的問。
路辭舊搖頭,他不好確定。
“要下去嗎?”
“教授不讓冒然開掘,再說我們現在沒有工具,地下測量,這墓很大,單靠我們的人手不夠的。”
“還有武警,救人要緊,教授失蹤第四天了。”有人傾向開掘。
“這人可不可靠?”
背後幾人竊竊私語,王雪林和彭宇猶豫了下,要是能救關教授,怎麽樣都行。這次上頭給的指示,能封閉搶救,盡量不要動地下的。尤其是關教授知道地下可能是古早的大墓,更不許他們冒然開挖。
沒有足夠的技術,一旦塵封千年的土層挖掘,那些珍貴的文物暴露在空氣中,極有可能和出土的兵馬俑一樣,剛出土的顏色絢爛,現在只剩下土色。
“等等,我們又不是拍盜墓題材,不能走錯片場。”路辭舊叫回王雪林彭宇,這倆人看架勢要擼袖子跟他們下墓了。
下什麽墓啊。
路辭舊是道士,不是考古專業,也沒有過下墓經驗。土夫子、摸金校尉他也是看過小說,這行不熟,有壁,不搞。
王雪林本來都是咬著牙豁出去,聽到路大師的話,愣了下,問:“那怎麽辦。”
“做法,找人。”路辭舊打了個響指。
宮部長很久沒兼任助手了,乾助手的活還是很默契的。從背包裡掏出路大師要的東西,香爐、香燭、黃紙、朱砂、毛筆、紅繩。
圍觀人:……好像從下墓思路拉到另一個陌生領域。
尾巴和大龍立即上崗,嘟嘟都從大龍哥哥兜兜裡飛出來,落在大龍哥哥肩膀,她不要落在地上,jiojio會髒兮兮的。
然後三隻開始鼓掌。
“啾啾加油。”
“啾啾最棒。”
王雪林:???
路辭舊笑笑,“他們工作。”
他們工作就是在一旁給路大師鼓掌。王雪林明白這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最後只能想高人不愧是高人,乾活還得鼓掌。
“關教授的生辰八字,我看看啊。”路辭舊硬生生岔開話題,進入正道,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山裡沒信號,幸好他之前托馮宇教授問過關教授夫人。
找到後,路辭舊掐指算了下,這關教授八字有點意思。
八字純陽。
乾這一行,堅信科學,這樣命格的人,還真是順風,心裡坦蕩有一把火在,什麽陰邪晦氣都不怕找上。
路辭舊手裡動作快,一氣呵成,手裡的紅線一頭繞著他的小指,一頭綁著香,寫了關教授八字的符紙,念完口訣,燃燒成灰。
隨著符紙燃盡,綁著香的紅繩先動了下,牽動著路辭舊小拇指。
“關教授暫時安全,還沒死。”
王雪林彭宇松了口氣,其他人臉上表情各異,將信不信的。路辭舊也沒注意,集中注意力,香燃的很快,香灰落在香爐中,等燃盡。
路辭舊將香爐香灰倒在白紙上,一頭壓著紅繩,將小拇指那頭紅線解開。
眾人只見,那條紅線就跟小蛇似得——
“動、動了?”
“什麽魔術?還是騙局?”
“噓,你們別說話了。”王雪林回頭看了眼。那幾人便不再說話,專心看了起來,沒準這位真是大師能幫他們找回關教授。
這幾位學生也沒壞心思,關教授失蹤時,他們看守營地,沒有出來親眼看到關教授失蹤那一幕,後來聽王雪林和彭宇說,也不是很信,覺得天黑雨大,怕關教授失足跌落哪裡。
反正不信被鬼抓走了。隨著方圓幾裡武警都搜過了,有人動搖,也還有人堅信,關教授自己走丟,或者什麽陰謀論,就是不信鬼。
紅繩在香灰上歪七扭八的,沒一會紅繩停了。路辭舊照著紅繩走過的痕跡用筆描了一遍,“按照地圖走,關教授還在這山裡。”
“怎麽找?”王雪林問道。
路辭舊將地圖給大家看,“這個點是我們現在位置,按照比例縮小的……”
確定了關教授還活著,還有地圖。盡管匪夷所思,但過去三天武警擴大一圈搜還是沒搜到,現在盡可能試試,有目標了。
大家組成一隊,武警在前面開路,路辭舊按照地圖指點方向。
從墓地出發,曲曲彎彎的,有些地方走不通,還得繞行,天早都黑了,但救人在即,不能耽誤,大家提著營地燈,大龍和尾巴走在後面,宮汐潮乾脆將兩隻,一隻甩在背上,一隻單手抱著。
“舅舅,我可以自己飛的。”大龍掛在舅舅背上很想自己飛。
宮汐潮:“道童工作。”
尾巴坐在宮舅舅胳膊上,啪啪啪鼓掌,“啾啾超棒,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大龍就忘了自己可以飛,和尾巴認認真真搞工作。
走了大約一小時,越走越深。路辭舊看著地圖,“到了。”
這是一處平地,天色太晚,樹木遮天蔽日,月光照都照不進去。
兩位武警要上前,宮汐潮冷聲說:“不要去。”語氣平淡。
“怎麽了?不是到了嗎?”王雪林詢問目光看向路大師。
路辭舊也不明白,但他覺得前面不對勁,看不出來,沒有陰氣、煞氣,但就是給他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其他跟來的,走了一路,十分疲憊,滿懷著希望,以為真的會找到關教授,結果這裡除了樹就是草,關教授影子在哪?
沒有。
於是便看路辭舊目光帶著不信任,“找錯了吧?這裡哪有教授。”還用營地燈照了遍,清清楚楚的,跟一路走過來的地方沒什麽不同。
“是啊,我看我們還是相信科學,等待上頭的救援,直升機明天就會到了。”
王雪林和彭宇也有些動搖,請路大師前來,是他們聯系了師母,師母年紀大不好過來,一切放心交給他們,讓他們聽從路大師指揮安排。武警大哥也是好心幫忙,不想看他們無頭蒼蠅亂竄,萬一又丟了呢?
其實上頭給了安排,明天直升機救援隊會再來的。
帶頭的武警勸:“小姑娘小夥子,不然等明天,天一亮,早上救援隊就會來,我們不是怕累和辛苦,你也看到了這裡什麽都沒有,都是讀過書的,還是不要迷信,我知道你們救人心切。”
眾人的動搖,路辭舊沒管,看向宮汐潮。
“你看到了什麽?”
宮汐潮望著前方,“源源不斷的生氣。”
“走吧。雪林彭宇,走吧。”
“教授壓根沒在這裡。”
“聽劉隊的,明天救援隊來了,一定會找到教授的。”
王雪林咬著唇點頭,眼裡含淚,擔心教授,看向路辭舊,說:“路大師謝謝你們,今天太晚了,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既然是師母交托給她的人,那她也得帶回去。
教授師母對她太好了,如親女兒一般。關教授失蹤,王雪林是最焦急難過的。
路辭舊沒回應,也沒走,他知道這裡是對的。
“是對的。”宮汐潮肯定,說完,一揮手,眼前漆黑樹木雜草橫生的地方,突然月光明亮,皎潔如光柱一般,將眼前環境照的一清二楚。
他們站的位置,一步之外,便是斷崖。
“你、你們快看,月亮、月亮亮了。”
“是懸崖,這裡竟然有懸崖。”
“為什麽剛剛沒看到。”
“教授、教授會不會真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