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辭舊商量說把短褲剪個洞這個提議後，尾巴還是巴巴的看著嘟嘟——的裙子。這就沒辦法了。

　“嘟嘟，你的裙子先借給尾巴哥哥穿好不好？”路辭舊打商量。想著，反正就在所裡，尾巴又不出去，穿小裙子就穿，崽崽要沒辦法。

　“好呀，聽啾啾噠。”

　嘟嘟很大方的。

　崽崽們衣服都不是很多，一個大衣櫃放四隻崽的衣服還是空空蕩蕩的。嘟嘟的小裙子都是吳悅悅的。嘟嘟很愛惜，最喜歡一件粉色紗裙，胸口亮晶晶鑽片那種，現在捧著最喜歡的粉色小裙子遞給尾巴。

　“咯咯穿。”

　“你喜歡，我不要這件。”尾巴人小鬼大摸嘟嘟腦袋。

　康康這兄友妹恭的，路辭舊一顆老父親心都軟了，抱著兩隻可愛的崽崽，rua了口，大手一揮說：“今天沒什麽事，咱們去買衣服吧。”

　宮汐潮不動聲色瞥了眼路辭舊，那眼神帶著一點酸。

　路辭舊瞬間明白，“都買，給宮哥也買點常服。”

　“人類的衣服，我才不要。”宮汐潮倨傲說道。

　你剛剛臉上表情不是這麽說的！你造不造你剛才就跟一顆檸檬精差不多了哥哥！但路辭舊沒敢這麽直說，而是笑呵呵說：“誒呀，就當逛街，反正沒事，宮哥就一起去了。”

　不想再這麽戲精下去，路辭舊使出了殺手鐧：“宮哥哥好不好啊？”

　也不知道雕總什麽毛病，特別喜歡別人給他撒嬌，可能是小學僧心靈得到滿足吧。奇奇怪怪的。

　好在他能屈能伸！

　果不其然，本來倨傲的雕，神色略微緩和，一臉‘勉勉強強’，說：“行吧。”

　“可真棒。”路辭舊微笑臉。

　崽崽們很開心，大龍高興完，偷偷摸摸找到了啾啾，小聲問：“啾啾，買衣服是不是要很多錢呐。”

　“不用很多，咱們現在買衣服錢還是有的。”路辭舊一看就知道大龍小腦袋想什麽，這孩子比尾巴小，但一副大家長操勞的小模樣。

　大龍點了下頭，過了一會又說：“啾啾，我以後賺了錢都給你。”

　“倒也不用——”然後就看到大龍小臉別扭，一副‘啾啾不要我的錢是不是不愛我’小模樣，路辭舊：……

　於是只能哄孩子，“好好好，以後大龍賺了錢，我給你保管。”

　大龍這才開心起來。

　路辭舊不懂，別的小朋友手裡但凡有點零花錢壓歲錢，是極其不願意讓家長保管的，他們所裡崽崽倒好，有什麽都要給他，不要就生氣就哭。

　唉，甜蜜的煩惱啦。

　“院子沒買鎖子。”

　以前不擔心，所裡沒什麽值錢的，現在家電不說，就院子那張玉床路辭舊放心不下，人不會闖進來，鬼和妖怪呢？

　宮汐潮高冷說：“誰敢來？來找死嗎？”

　路辭舊：……社會。

　“行，那走吧。”

　天氣好，路辭舊打算帶孩子去市裡買衣服，順便逛逛吃點東西。一家六口等了會十一路來了，林司機今天休假，售票員王月娥在。

　一看路辭舊上來，熱情洋溢說：“路大師好啊，這次去哪啊？喲，四個寶寶真可愛。”

　“姨姨好。”

　崽崽們乖乖叫人。

　王月娥由衷誇讚：“好好好，不愧是路大師養的，孩子們真乖。”

　這邊是終點，車上沒人，崽崽們坐好。路辭舊趕緊買了票，就怕王月娥不讓，說：“王姐，我自己買票，以後坐車總不能一直你出錢。”

　“路大師你人真是沒得說，太客氣了。”王月娥也不推辭了。

　省的路大師尷尬。

　等坐好，王月娥便說：“路大師昨晚救了老林？”

　路辭舊沒說話神色訝異。王月娥便解釋：“老林昨晚到公司交班說遇到鬼了，單位傳遍了，我早上來才知道的，今天老林請假去道觀裡拜拜上柱香。”

　“沒什麽大事，昨天是中元節。”路辭舊簡單解釋。

　王月娥點頭說：“我知道，自從悅悅出了那事後，我對這方面很上心的，昨晚讓我家閨女小子早早睡，誰都別出房門。”

　閑聊了幾句，王月娥發現跟路大師一同上車的長發男人一直冷冷看她，心裡泛起嘀咕，這人好看極了，就是脾氣看著不怎麽好，頓時不敢找路大師多聊。

　果不其然，盯她冷冰冰的視線沒有了。

　王月娥偷偷看了眼，那長頭髮的坐在路大師邊上，冷著一張臉，路大師說了什麽，神色略微緩和，矜持的點下了下頭。

　路大師可真厲害，連這樣的人都能製服。

　王月娥更崇拜了。

　路辭舊看大兒砸冷著臉，就知道剛和王月娥閑聊冷落了大兒砸，不由微微一笑，說：“宮哥哥，一會到地方了，先給你買衣服。”

　“可。”宮汐潮微微頷首，人類都主動撒嬌求好了，他當然是大人大量原諒了。

　路辭舊：嘿嘿，這麽好哄啊。

　去了市裡繁華的商業區，除了大商場，還有許多連鎖品牌門店，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這些門店夏季促銷打折，一百塊三件T恤，還有兒童的，純棉質量好，衣服印花各種卡通漫畫娃娃。

　先哄大兒砸。

　“宮哥，你喜歡什麽顏色圖案的？”路辭舊問。

　宮汐潮略微抬著腦袋，一副不在意無所謂的模樣，說：“我穿什麽都好看。”

　“當然了。”路辭舊立刻一副這還用說嘛的神色。

　很快取悅了宮汐潮。

　看來是真不挑。路辭舊在百元三件找最大號，也不在意顏色圖案，誰知道過了一會，宮汐潮過來，微微蹙著眉，說：“人類，我不要黑色。”

　？？？

　“行。”

　“那件粉色的太醜了。”

　“也行，不要。”

　“白色的印著那個大頭魚的不要。”

　路辭舊：……嗯。行叭。

　“還有——”

　“你說你要什麽好了。”路辭舊不想哄兒砸了。

　宮汐潮頓了頓，神色有些別扭，目光看向遠處，語氣略微軟和了些，說：“我要那個。”

　不是百元三件促銷款，是掛在架子上還算新款，剛剛雕總嫌棄顏色醜的上面都有。路辭舊過去看價錢，就聽後頭大兒砸用冷冰冰又透露出微微不好意思的口氣說：“人類，不能買嗎？”

　路辭舊一下子就逗笑了。

　四千八百歲的雕總小學僧石錘了。

　“買，說好今天是來買衣服的。”路辭舊笑說。

　宮汐潮露出個矜貴的笑容，大方說：“人類，你還不錯。”

　路辭舊：……

　這家店本身就是平價連鎖品牌，衣服價位從百元三件，到99元一件，買三件打七折，算下來還行。

　誰能想到舉手掏就是西瓜大的夜明珠四千八百歲鯤鵬雕總，為了一件九十九T恤誇讚一個人類呢。

　“我要粉的、黑的、白的。”宮汐潮點名。

　路辭舊：……說好不愛討厭這些顏色呢？

　雕總好雙標啊。

　崽崽們衣服就好買許多，逛到兒童區，有很多漂亮亮晶晶的小裙子。路辭舊先買了一些基礎款的T恤褲子，選了四條裙子，有連衣的半身的，給嘟嘟的。尾巴在旁邊小臉都是興奮，“這些裙子好漂亮啊。”

　“給你也買一件。”路辭舊揉尾巴腦袋。

　尾巴開心起來，沒忍住興奮，撲上去抱住了啾啾大腿。

　“啾啾好棒。”

　買完了衣服到了中午，路辭舊在網上團購了一家火鍋店，難得出來玩嘛。崽崽們很高興，尤其火鍋店今天搞活動，遇到小朋友會給送氣球和貼紙，嘟嘟得到了粉色公主貼紙很寶貝。

　吃完飯，商場有兒童遊樂場，路辭舊給四隻買了票，他和宮汐潮在外頭。過了一會，路辭舊發現雕總十分安靜，扭頭一看——

　emmmm。

　大兒砸高貴冷豔的臉上望著遊樂設施露出矜持又略含檸檬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

　忘了大兒砸小學僧了。

　路辭舊心裡這麽想，當然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商場裡的設備裡面都是孩子玩，想了下，便說：“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你也覺得？”宮汐潮順口說完覺得這個‘也’暴露了他，頓了頓，冷冰冰說：“一般般了，都是人類的幼崽，真是無聊。”

　路辭舊：……你要不要這麽傲嬌啊。

　反正沒事乾，逗大兒砸說：“這些是小朋友玩的，還有成人去的遊樂場，特別大，我還沒去過，聽說很好玩的。”

　“真的？”宮汐潮說完對上人類的眼，頓時惱羞成怒，“人類，你是不是故意的！”

　路辭舊趕緊裝迷茫不懂，“我故意什麽？我就是想問你下次約遊樂場你去不去？”

　宮汐潮冷著一張臉，微微眯著眼，迸發出睿智鋒利的目光，在人類臉上探尋一二，確認人類剛不知道他想去玩，這才哼了聲，大發慈悲說：“我可以陪你。”

　路辭舊：……行行行，陪我陪我，再逗雕總要炸毛了。

　五點多，四隻崽崽都玩的一身汗，路辭舊新手上路的奶爸沒帶毛巾，看人家別的家長背著母嬰包，裡面什麽都有，給崽崽喂水擦汗，路辭舊：失策。

　旁邊有位年輕媽媽，偷偷看了他們好幾眼了，尤其是看宮汐潮，路辭舊心想一定是被大兒砸美貌迷惑住了，很正常。結果對方取了紙巾遞給他，說：“你給孩子擦擦，別感冒了，以後出門要帶水的，買個母嬰包很方便。”

　路辭舊接過道謝。

　女媽媽又看了眼宮汐潮，語氣有些奇怪的興奮，跟路辭舊說：“你們的孩子嗎？看你們這麽年輕，不像有四個孩子的，都是弟弟妹妹吧？”

　路辭舊雖然聽出年輕媽媽語氣的熱情，但也沒想明白興奮什麽，美滋滋高高興興說：“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說完還看了眼雕總。

　這個大兒砸也是他的！

　我就是爸爸。

　年輕媽媽頓時露出意味深長滿足的笑容。

　“真好啊，祝你們幸福。”

　路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