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五。
女鬼李茜先扣在所裡。
這件事看起來很簡單, 幾人見路辭舊沒動什麽功夫, 和女鬼李茜說了兩句就勸服。但在場除了輪椅上被嚇尿的吳全外,一深想都是一身冷汗。
李茜看著好說話, 那也是看對誰。
如果今天路辭舊沒出手阻攔, 王嘉興被欺辱,少年人血氣方剛, 一遍遍用血喂著女鬼李茜,李茜殺了吳全, 手裡沾染人命, 到時候戾氣就不是今天能輕易勸服。再者, 往遠處想, 哪怕吳高請了別的大師, 降服了李茜,縱容吳全,以後吳全變本加厲,就像路辭舊說的, 遲早惹出潑天大禍, 吳高斷子絕孫命格錘死。
因此吳高對路大師很客氣禮遇。
他本身做生意手段就狠, 倒不是說違法, 就是踩在中間灰色地帶, 今天這事也讓他驚醒,不說為了他,就是為了高家以後,能留幾分余地也是好的。
“大師, 聽說您這兒有vip辦理?”吳高很想辦一個。
路辭舊本來不怎麽喜歡吳高父子,但勸還不算惡的人向善也是積德,有心改就行,他正要點頭開口,看到大兒砸在盯他,立刻機智說:“所裡收費都是我助手宮汐潮先生做。”
宮汐潮十分滿意,冷冰冰沒商量說:“會員年費十六萬八,你排第二。”
旁邊六萬八辦卡的林振國莫名其妙的有些驕傲自豪,他隻用了六萬八!感覺又賺了一個億。
吳高不在意這點小錢,連連道好。
辦完卡,加了路大師微信,親眼看到路大師將備注改成vip2號吳高先生。吳高本人松了口氣,踏實起來。
領走配套的平安符,轉了一百萬費用,吳高帶著兒子下山了。
幾人趁著夜色離去,一到山腳下,吳高回頭一看,頓時驚了,“這院子怎麽不見了?”
林振國今天優越感滿滿,老前輩似得說:“陣法,路大師高人,一般人前來不得其門,我跟你說特別準,以前周鑫那個老王八蛋請妖道背後害我,就是路大師幫我的。”
基本交好的生意圈子都聽林振國提過,但信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吳高之前也不是特別信,今天是徹底信了,周鑫搞邪門歪道,最後結果呢?
腦梗癱在床上,周氏大亂,人人能分一杯羹。
吳高心裡敲了警鍾,再看虛弱睡過去的兒子,以後得管嚴了。
還在沉睡的吳全完全不知道他一覺醒來,即將面臨什麽生活。
改名!
斷卡!
道歉!
醉生夢死校霸人生,你老子就要打斷你的腿。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省了沒!
吳全身強體壯,因為失禁丟了面子剛開始裝睡,後來是真的睡著了。他昨晚遇到鬼,折騰了一晚,不敢睡,白天神神叨叨吃不好休息不好,現在睡得沉沉的。
一到家,醒了洗過澡,路大師給的符紙衝水喝完,精神百倍,這才有精力想到剛才丟的面子,這一切源頭都是王嘉興那個小子,“我非扒了他的衣服不行!”
“你敢動王嘉興一指頭,你老子我扒了你的皮。”吳高喝道。
吳全:!!!
爸,你是鬼上身還沒好嗎?!
已經到家了不用在路大師面前做戲了啊。
吳高還不知道兒子想什麽,跟秘書保鏢保姆吩咐,“以後把三省看嚴實,學生不該玩的全都給我禁了,包括飆車,敢去酒吧ktv隻管綁回來,還有對他常去的娛樂場所卡都停了,就說我放出話,誰敢接待他就是跟我作對……”
“爸!!!”吳全懵逼震驚,被他爸爸一瞪,頓時蔫了,巴巴說:“三省誰啊。”
“路大師給你改的名,以後好好反省。”
吳全:???這名字會被同學笑我盜墓筆記中二的!爸!我還要不要活了!
路辭舊捧著手機看到短信余額,齊齊又數了遍,然後慢慢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了,下午還發愁,現在所裡就是百萬了,他還沒擁有過如此多的錢。
“人類,口水下來了。”宮汐潮翹著二郎腿說。
路辭舊抬手擦,乾乾淨淨什麽也沒有,知道大兒砸打趣他財迷,也無所謂,嘻嘻一笑說:“咱們有錢了,明天想吃什麽,都給買!”
“雞!啾啾,我想吃雞。”
“我要吃蛋糕!”大龍說。
嘟嘟眼睛亮晶晶,“鍋鍋。”
這是火鍋。嘟嘟不怕辣,相反大龍喜歡甜食糖果。尾巴口味單一就喜歡雞,一雞十八吃。輪到了貓崽,小崽崽反應慢,路辭舊也不急,慢慢等,過了幾秒,貓崽點著小腦袋,小臉平平說:“都好呀。”
這就是哥哥姐姐要的,他都吃。
路辭舊捏四隻手手,肉呼呼的手感好,說:“行,都安排上。”
“哼。”宮汐潮冷哼了聲。
路辭舊:……
他怎麽忘了大兒砸!!!
“宮哥哥喜歡吃什麽呀?”
“我就應該吃掉你。”宮汐潮惡狠狠說,現在才想起他!
路辭舊現在也不怕雕總了,笑嘻嘻嘴上不著調說:“哥,你這是壓軸,你要是想吃我,一會我洗完澡,主動鑽你被窩,你要啥口的?咱家沐浴露是檸檬味的——”
“人類!!!”
宮汐潮噔的站起來,似炸毛一般,看了他好幾眼,看的路辭舊心裡毛毛的,就見雕總甩袖子離開進臥室了。
一臉懵逼,他說什麽了?雕總反應那麽大,有點羞憤愈加又氣又怒,一瞬間的表情實在複雜,他看不懂。
但也不像生氣。路辭舊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高興說:“好啦,該洗澡睡覺覺咯~”
家裡現在有了一百三十多萬。
路辭舊心裡擔子下去了,高興的抱著崽崽們去洗澡。天氣慢慢冷了,當初浴室裝的熱水器便宜,那種用一會熱水用完了還得繼續加熱,不然就是冷水。
這邊太偏僻,暫時不通天然氣,得買個家用的鍋爐,冬天供暖和洗澡更方便,這之前是大頭。現在不是了。
他們有錢了!
洗好澡,一隻隻裹著浴巾,吧嗒吧嗒跟著啾啾的大影子,崽崽們快樂極了。
哄崽崽們睡著,路辭舊看到院子的李茜,取了個盆,就在院子燒了些元寶,點了香燭。李茜做鬼四年先是困在一地,每日重複死前痛苦,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厲鬼樣子想報復,結果建築工地是個心黑的,連水泥帶屍骨扔到建材垃圾暴曬。
要不是遇到王嘉興,李茜屍骨不全,遲早魂飛魄散。
沒有香火供奉,李茜破破爛爛,當鬼也餓肚子。現在吸著香燭,鬼體也實了,感恩戴德衝路辭舊彎腰鞠躬,“謝謝路大師。”
“你找地方待著,明天我送你去找王嘉興。”路辭舊說。
李茜急道:“大師,嘉興不是壞人,他——”
“我知道。”路辭舊沒多說。王嘉興可能一時腦子強了,走了極端,但要是就此不管不顧,一門鑽進死胡同邪道上,不到十八的年齡,真要毀了。
推門進臥室,雕花歐式大床雕總穿著寬松真絲睡衣坐在床邊,盯著他。
路辭舊一個哆嗦,還生氣?
不由往雕總床邊走去,一邊說:“宮哥,我洗好澡了——”
“你別過來!”宮汐潮喝了聲。
嚇得路辭舊一跳,就看雕總臉上好像有些紅,鎮定跟他說:“人類,你想都不要想,快去,上你的床,我要睡覺了。”
???
“哦哦,好啊。”路辭舊先是茫然,但很快開心起來,雖然不知道雕總為什麽發脾氣但現在好像好了,能睡覺不折騰就行。於是爽快上床蓋著被子說:“晚安,宮哥。”
宮汐潮面容複雜,暗暗松了口氣,剛才人類就想——
響指聲,房間陷入漆黑,也遮掉了宮汐潮滿面的燒紅。
路辭舊睡前喜歡想點什麽催眠,明天要辦的事,所裡要買的東西,不知道怎麽就想到客廳時雕總生氣,他說什麽來著突然就炸開了?
好像是雕總說吃掉他。
他說洗乾淨一起睡——
被窩裡路辭舊眼睛瞪大了,精亮精亮的,想到了最早倆人一起睡,他不小心挨著雕總,雕總當時反應很大的,他之前以為是潔癖不想別人碰,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該不會沒談過戀愛,純情雕吧?
發現了小學雕秘密的路辭舊心情更好了,覺得之前冷傲發脾氣用下巴看人的宮汐潮,這會加了可愛buff。
爸爸濾鏡。
我兒砸真單純,嘿嘿!
實驗一高早上七點二十分必須到校。
高三學生幾乎都住校,除了個別學生。學校大門是學生成立的糾察紀律小組,檢查入校同學的校服,不許帶食物入校等等情況。
吳-馬上要改名三省-全從豪車上下來,滿臉的不情願,說:“爸,你回去,我知道了,我自己處理。”
吳高眼神嚴厲看著兒子。吳全被看的頭皮一緊,說:“我真知道了。”
“你知道我這次來真的。”
吳全蔫頭巴腦的嗯了聲。要是以前沒經過女鬼索命,吳全壓根不怕他爸,就算他爸生氣,大不了就硬碰硬唄,反正他爸就他一個兒子,家裡還不是都給他?他爸能忍心抽他?
但經過兩天鬧鬼事件,吳全先慫了,尤其聽他爸說路大師說了,要是他以後還任意妄為,他這命格容易招鬼——想想就害怕。
以上,是吳高真真假假騙兒子的。知道兒子害怕鬼,用這個嚇唬,比你不省心繼續乾王八蛋乾的事咱家會斷子絕孫要有用。
以前都是早讀踩點進或者乾脆晚到的吳全,今天提早到校,但並沒有進教室,而是守在門口,等了一會也不見人,抓了個一班的紀律小組同學,問:“你們班的王嘉興來了沒?”
“王嘉興六點四十就到了。”
吳全罵了聲髒話,背著書包沒回班,直接敲響一班門。
大家都在早讀,一看吳全,全校誰不認識。吳全家裡有錢有勢,壓根不把紀律放在眼裡,學習成績那麽差,還在二班。
桌子第二排的王嘉興臉唰的白了,收回手,一手捂著胳膊。
昨晚李茜沒回來。
吳全也沒死。
怎麽回事?
吳全知道了嗎?要來報復了嗎?
“王嘉興。”吳全走了進來,一想那女鬼樣就害怕,這小子膽子還挺大的,拉著臉,說:“上次把你堵在廁所欺負你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全班:!!!
吳全今天吃錯藥了嗎?
王嘉興被全班好奇目光盯著,額頭一層冷汗,十分害怕吳全把‘為什麽道歉’抖出來。
“說話。”
王嘉興咬著牙,“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媽的。”吳全忍不住髒話和想動手。
王嘉興沒松口,一腦門冷汗,白著一張臉看過去。
這小子真他媽的邪。吳全想到王嘉興用血喂女鬼,罵罵咧咧走了,臨走前還說:“我以後還來。”
這事傳播很快,成了高三學生閑談。一班還好,好奇完,王嘉興又不說明白,大家沒了興趣,學習才是第一。
路辭舊是中午到的。
校門口登記,說是找吳全的,很快就放行。李茜進了校園去叫王嘉興。吳全陽氣低迷,加上李茜有路辭舊給的符紙,魂力充沛,吳全能看見李茜,規規矩矩站在路大師旁邊。
很快王嘉興跑了過來。
約在操場。
中午天氣日頭有些熱,李茜躲在房簷下。
“我是路辭舊,你好,王嘉興。”路辭舊看王嘉興惴惴不安又抱著魚死網破的模樣,笑了下,說:“我認識你爸爸,我們所裡的葡萄架就是找他做的,修的十分漂亮……”
話題是日常,王嘉興戒備心也淡去。
“你爸說你不信這個,沒想到你還挺有天賦的,怎麽以後想走這一門嗎?”路辭舊笑笑,“那也得好好學,要考道士證的。”
“你來就是說這個嗎?”王嘉興看了眼吳全,語氣譏諷:“你是想讓我原諒他?他請你過來,你是道士高人我知道,所以有錢有勢就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路辭舊嚴肅:“原不原諒吳全是你的事情。你讓李茜幫你殺人,知道什麽後果嗎?你會背上一條人命,會控制不住變成厲鬼的李茜,或許你的家人都會被仇恨蒙蔽的李茜殺害。”
“當惡鬼沒了理智,沒有約束,就是地獄。”
明明日頭下,王嘉興想到這人說的內容,打了個冷顫。
“陰陽兩界,都有律法可查的。”路辭舊很認真看著瘦弱的男孩,“不要蒙蔽理智,借口自己就是法律。”
路辭舊言盡於此,遞給王嘉興一張平安符,“隨身帶著。”
王嘉興呐呐接過。
之後的事情路辭舊還是聽包工頭王豪說的。隔了一天,正好周六,王豪帶著老婆孩子拎著東西到所裡拜訪。昨天大兒子放學回來跟他講了發生的事情,包括那段視頻,父子倆長久談心,王豪對不住兒子,問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王嘉興很激烈反駁當然不是,你在我心裡很偉大我要好好念書會考上名牌大學我會爭氣的。
“……我現在就想他平平安安,為人正義善良有良心就行。”王豪說。
周一的時候,王豪去了學校,投訴說了兒子被霸凌的事情,要求學校懲罰吳全,他是小人物,苦哈哈掙著錢,但骨頭不能碎,起碼為了孩子不能碎。
他要做個爸爸,教兒子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在學校被欺負找老師,出社會有人犯罪,那也敢站出來。
吳高接到學校兒子班主任電話,對方很忐忑,吳高聽出來了,當即說:“這件事情是吳全不對,學校怎麽處罰我們沒意見,我馬上過來,也想跟那個孩子道歉,是我沒教好吳全。”
學校霸凌的事情,兩方當事人解決。
李茜的仇也是李茜自己報的。
要是沒遇到路辭舊前,李茜是想把自己煉成厲鬼,親自找殺害她的人報復,現在是有了路大師的符紙,親自打110報案提供線索,她的屍骨一部分王嘉興放在一處,還有些沒找全。
警方根據線索找到屍骨後,很快立案,加上李茜這位受害人提供的線索,還有殺人凶手樣貌、網上留的信息等等,警方很快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而且發現李茜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犯罪嫌疑人跑到b城,之後還有兩位失蹤未成年女孩。
兩地聯手開始辦案。
李茜是第一位受害者,凶手得手後,回到b市,之後一年,按奈不住再起殺機。照舊在網上尋找未成年、父母關系破裂或者留守女孩,善於偽裝,網聊時時不時打錢買東西給‘女友’,很快這些缺乏關心的少女就心動淪陷。
只要奔現,等待她們的不是渴望中的愛情安定,而是一場虐殺。
案件塵埃落定,通報出後,媒體網民熱議很高。
因為殺人凶手家裡小有錢財,算是富二代,長得還挺帥氣,沒想到會是個連環殺人凶手。這則案件性質惡劣,很有教育警示意義。
引起了全國關注,從家庭氛圍到孩子身心健康教育等等。
“請問,第一起受害人是怎麽發現的?”
調查李茜案件的隊長表情有些怪,對著鏡頭說:“接到舉報,舉報人給的線索很詳細……”
就是舉報人最後留的名字是李茜。
事後他聽電話錄音,女孩的聲音也很青澀,像是年齡小的,最初以為是惡作劇,但李茜說的信誓旦旦,找到屍骨後,後來一查拉出一溜串,也有懷疑是舉報的‘李茜’用了變聲器,實際上是殺手對警方耀武揚威,他們找出李茜一段網上語音音頻和電話錄音對比,結果有百分之九十的吻合。
差百分之十,四年前李茜和今天的李茜。
但李茜已死。
這件事警隊傳的玄乎,說死的李茜自己打電話報警的。
隊長下令不許再說,只是心裡想,要真是這樣,那李茜同學還挺遵紀守法的。
……
路辭舊在考慮買車。
主要是他出門一趟,回來崽崽們蔫蔫的跟留守兒童似得,大兒砸冷著一張臉。想著乾活怎麽能缺道童和助手,路大師的排面怎麽能不齊全!
乾脆買個車吧,還方便。
國產的byd,suv算下來十萬左右。
接受范圍內,還有家用鍋爐周末也送到安裝好了。
路辭舊把想法一說,看雕總沉思的模樣,問:“怎麽了?咱們就代步不用買的太好,這東西消耗品。”他害怕雕總嫌便宜,沒排場。
“我知道個免費坐騎。”
路辭舊:???
免費!!!
宮汐潮點了下杯子,路辭舊很識趣的給倒酸梅湯,心想雕總面上一派的芝蘭玉樹絕美容貌,舉動也很有氣場,拿腔拿調,就是你點著桌子,放著個不鏽鋼水杯,喝的還是酸梅湯,這——
還是很好看。路辭舊沒法違心。
裝x這種事情,有的人你再有錢用的東西再貴都不像回事。宮汐潮那副外貌貴氣天然,一舉一動,就是格調,賞心悅目,前提是別炸毛開口。
“孰湖,知嗎?”
因為家裡四隻崽崽都是出自山海經,路辭舊後來就買了本山海經,晚上給崽崽們講睡前故事科普用的,腦子瞬間點亮,背誦重點:“孰湖,人面馬身,鳥翼蛇尾,愛好是載人。”
路辭舊知道雕總意思了。
“不好吧,再怎麽說也是妖怪,讓妖家給當坐騎,再說就馱一個人,不實用還不如買車。”他看雕總開始散發冷氣,來了個會心一擊,“那你說,孰湖在哪裡?”
宮汐潮被問住,微微蹙著眉,“我六百年前還見過一次……”
路辭舊:……emmm
“人類,你那什麽表情,我鯤鵬讓他做坐騎,他是修了百世福氣,今天非要給你找出來不可。”
“別,哥我知道錯了,咱買byd它不香嗎?”
兩人正爭執,尾巴噠噠噠跑出來了,說:“啾啾不好啦,大龍掉進水井裡了。”
路辭舊魂都嚇沒了,也不管byd還是孰湖,拔腿就往後院跑。水井沒蓋子,路辭舊叮囑過後,四隻都避開玩,怎麽就掉井裡了?
“他一條龍,淹不死。”宮汐潮嘴上這麽說也站起來往後走。
水井旁嘟嘟和貓崽扒著往下看,兩隻小小的,路辭舊就怕一不小心兩隻掉下去,也不敢喊,害怕嚇著,說:“不要扒井口——”一看兩隻小臉不害怕,大眼睛閃爍著好奇光芒。
“是啾啾來了嗎?”
井底傳來大龍歡快的聲:“都說了不要告訴啾啾的,一定又是尾巴說的。”
路辭舊就看到尾巴蓬蓬裙下六隻尾巴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