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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大佬再就業[娛樂圈]》第十九章
顧繁微微瞥了吳斐一眼就開始沉默,隨後沒有半分羞愧和猶豫的吃著吳斐為他做的早餐。吳斐分不清顧繁到底有沒有認真思考他的問題還是用這種方式回避,或許更多是根本沒有將這一問放在心上。

 等一碗小米粥見底,顧繁起身,自然的將碗留在桌上,準備朝著書房走去,經過吳斐身邊時說道,“條件照舊,零花錢增加20%,AGA的開年大戲你也可以繼續演,你之前鬧得那一通我可以既往不咎。”

 顧繁自信這次吳斐會答應他的條件,他將昨晚與今早吳斐對他的照顧當做吳斐的示好和妥協。

 至於…莊語芊,她的謊言根本不能深究,隨便查一查就知道孩子是誰的。顧繁早就安排人為莊語芊做了羊水穿刺,然後將DNA報告送到了搞事富二代的妻子那裡。那位富二代的妻子也很上道,把莊語芊寄養在他這兒,作為答謝,前前後後喂了他好幾塊“瘦肉”,明面上看不出來,但加起來他也賺了幾千萬。

 前幾天孩子一出生就接走了,他知道兩人不會離婚,但可想而知一場宅鬥大戲是避免不了了,這回他也樂的看戲。

 只是這莊語芊的事情一解決,吳斐的事兒就成了新的問題,顧宴還在一邊煽風點火,鼓動人心。

 金絲雀就是金絲雀,哪怕養了三年又怎樣?怎麼就特殊了?這隻不行就換另一隻。最重要的就是像林悠野說的一樣,這一切該由他結束,是他顧繁換了隻寵物,不是他養的寵物自己換了個主人。

 吳斐不如顧繁知道的明白,他回看著顧繁,慘白著一張臉,嘴唇也發青,特別是下唇處帶著細小的咬痕,眼神空洞,對剛才顧繁開出的條件不置可否,此刻他身心都無比疲憊,仿佛多年想愛不敢愛的恐懼以及糾結都成了笑話,隱匿在心底的愛意都變得骯髒。那從愛意裡升騰起來的惡心充斥著他的脾胃。

 手上的傷口只會疼一時,可自尊上的傷口可能在烙印在他的靈魂上一輩子。他捂著胸口嘴邊仍小聲念叨著,“為什麼是她?”

 顧繁終於察覺到吳斐的不對勁,他帶著探究打量著吳斐但卻莫名的不敢對上吳斐的眼神,他有些慌亂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吳斐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從空洞變為顧繁從未見過的冰冷,甚至升騰起一種野獸般的凶狠。他趁顧繁不備猛地一撲,將顧繁壓倒在地,一記重拳打在顧繁臉上,隨後開始瘋狂撕扯著顧繁的衣物。

 顧繁學過一點功夫,人也比吳斐高些,但體態修長,論肌肉可能還拚不過吳斐,他又在病中,吳斐動手的突然,他被死死壓製著,那重拳也讓腦子短路了一陣,直到吳斐開始扒他衣服才回過神。手被壓製著,他就動腿。漸漸地情況從吳斐單方面的施暴變成兩人間的互相毆打。

 誰都有血性,周圍的家具,甚至是坐墊都被當做武器運用起來。吳斐的腦袋被顧繁用花瓶砸出了一個口子,血流了滿臉。顧繁喘著氣,剛想開口,搞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斐是中邪了嗎?卻沒想到吳斐不甘示弱,撿起地上碎掉的玻璃當做匕首一樣沖刺著扎進了顧繁的肩胛骨,顧繁吃痛的低吼。

 吳斐又趁顧繁準備拔玻璃的這個空檔一腳踹向顧繁的膝蓋,顧繁跪倒在地,全身上下都被疼痛席卷,但卻撫著傷口正坐起來,神色輕蔑的看著吳斐,語氣的嘲諷更是明顯。

 “我…我...小瞧你了...娛樂...娛樂新聞不能...滿足你了?你...你這是想上社會新聞?”

 顧繁說完笑的更大聲了,“吳斐...你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所有不好的回憶和痛苦的經歷好像就在這一朝爆發了,前世的拋棄,今生的背叛,面前這個人曾經掌握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如今也是一樣,瞬間就能挑起火星。吳斐心中如火山噴湧一般,他解下自己的皮帶,一步一瘸的走近顧繁,從背後拿皮帶穿過顧繁脖頸然後交叉,之後快速收緊。

 顧繁大張著那雙波光閃閃的多情眼,裡面滿滿都是不可置信,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感覺不到脖頸處的疼痛,只是強烈的窒息感,他的雙手想努力扒開皮帶,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顧繁便又轉變了策略開始用手瘋狂抓著吳斐的手臂,但吳斐不為所動,甚至將頸部的皮帶越勒越緊,顧繁已經不能呼吸了。

 吳斐手臂滿是抓痕,掌心的傷口也越來越嚴重,雖然只能看到跪坐在地顧繁的頭頂和前額,但他能感受到顧繁不斷掙扎卻絲毫沒有作用的絕望,內心有一絲快感,仿佛此刻通過這種方式自己擁有了掌控顧繁生命的能力。

 但當顧繁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的時候,吳斐又開始難受,他經歷過死亡,他知道沒有所謂的天堂以及地獄,只有那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暗。顧繁其實怕黑,這是他前世相處中發現的秘密,他開始有些不忍。

 他抬起頭,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色,落地窗上也映出這一副慘烈景象,顧繁向後仰起,嘴角發青帶著血痕延伸至下巴,臉卻漲的通紅,上面是淚水和汗水交織,孔雀綠的睡衣染血也變成了一大片黑色,卻有詭異像是一幅山水畫作。

 吳斐看著這一幕,心中恨意不在了,他松了手,顧繁倒地不起,小聲的咳嗽著,出氣多吸氣少的模樣。吳斐看著這一幕沒有作聲,他的手機早在廚房就報廢了,而顧繁的手機在打鬥時被甩到了桌子下,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選擇撿起手機叫救護車,而是顫抖的將顧繁扶了起來,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自己靠著沙發,顧繁就窩在他懷裡。兩人都筋疲力盡了,暫時沒有力氣再打了。

 吳斐想到,如果兩個就這樣擁抱著,最後一同死去也好,兩個的黑暗比一個人的好。

 顧繁卻漸漸緩了回來,他掙扎著脫離了吳斐的懷抱,獨自坐到一邊,笑的像個瘋子一樣。吳斐對懷中離去的溫度愣了一秒隨後冷靜的下著結論,像是將鬥毆之前的宣言押後了,“顧繁你是我見過這世上最惡心的人。”

 “我?我怎麼就...惡心上了?”顧繁這次是被氣笑的,“我做了...什麼事了?是...殺人?放火?還是...奸/淫擄掠?難道...是因為...我包養你?”

 “你情我願,各取所需罷了。你剛...剛畢業就...就簽了AGA,之後出道半年參演了那麼...多部劇,其中大製作和男主...也有。這外面...外面...有多少人比你優秀,比你條件好...但...只能在劇裡跑龍套!”

 “說我...我惡心?你又有...多清高?”

 吳斐無法反駁,顧繁的話像一把把刀子扎進他的心裡,這是他早就明白的到底,在和顧繁的感情中他不能責怪任何人,時至今日,所有的痛和傷,都是他自作自受。人家只要性,可自己非上趕著倒貼愛——活該。

 顧繁看著吳斐的神色知道自己話有作用,他到現在都不明白吳斐為什麼突然暴起,也不知道吳斐為什麼離開,反正現在無所謂了,他有了一個必勝的把柄。他慢慢挪到桌邊,費力的撿起手機打給自己的特助王陸,要求對方立刻找一個私人醫生帶著處理外傷的工具和藥物上門。他仍是那般高高在上,眼神中是明晃晃毫不掩飾的志在必得。

 “我會起訴你的,吳斐。你做好準備在監獄過下半輩子吧。”

 吳斐沉默著,沒有求饒也沒有回擊,整個人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他的胃隱隱發顫,痙攣著。

 顧繁有些不滿,吳斐沒有如他想那般,他決心繼續補刀,“吳斐…我有些好奇…當年那封關於莊語芊的郵件…聰明如你…你都沒有懷疑過嗎?你為什麼…還能這樣心安理得的待在我身邊,然後說著我惡心?”

 吳斐的胃越來越難受,他蹲下身開始低著頭泛酸乾嘔,整個喉管都被灼傷的錯覺。顧繁被這一幕惡心也有些想吐,他轉過頭去。等吳斐那邊沒動靜了他才回頭,只見吳斐捂著臉,下顎處有淚水落下,顧繁忽然有些不忍了,只是這種不忍消失的太快,顧繁決心無視這種感情,他違背著心聲說道,“吳斐…你不應該才是那個惡心的人嗎?”

 顧繁不知道這句話的沖擊力和傷害力如何,只是看著吳斐落荒而逃,他撫著脖子上的傷口悵然若失。

 吳斐一路跌跌撞撞的下樓,腦袋上的血跡將保安嚇得不輕,他甩開想要攙扶著他的保安奪門而出。早高峰期的市中心車水馬龍,吳斐呆滯的看著面前的繁華喧鬧,隻覺得寂寥入骨,他失魂落魄的走向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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