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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大佬再就業[娛樂圈]》第四十四章
吳斐沒有心思再聽小少爺的長篇大論的大道理了,大概從知道顧繁是離家出走的有錢小少爺開始吳斐就對他這個人失去了興趣。

 他並不渴望結交一些有錢的朋友然後擺脫貧困,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朋友——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取暖,如果能跟他一樣無親無故...那就更好了。

 在兩人沉默間後廚傳來粗獷帶著憤怒的吼聲,“Wu!你這個臭小子去哪裡了!盤子都堆在這兒是等著我給你刷?!”

 “來了!”吳斐高聲回了。那人卻還不樂意放過他,“之前讓你3號桌上菜,你送到哪去了?快給老子滾回來!”

 吳斐滅了煙,聳聳肩,對著顧繁笑了一下,留下一句——「偶爾下下凡吧,小少爺。生活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賞賜。」當做告別,隨後頭也不回的進入後廚忙碌起來。顧繁看著緊閉的門,他能聽見門後,那粗礦的聲音在不斷用言語侮辱著吳斐,但吳斐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顧繁開始陷入失落與沉思。

 賞賜嗎?

 這次義無反顧的逃亡是他唯一一次的放肆,2萬歐放在平時不過他一天吃喝的花銷,他卻省吃儉用的支撐了一個多月才花完。

 其實在錢不斷減少的過程中而他還在離倫敦很遠的匈牙利時他已經有些恐懼和後悔,是否不該這麼任性,沒有任何思考和準備就選擇逃離。

 之前他小心翼翼掩蓋著行蹤不想被家人發現,但在途徑瑞士的時候他就開始明目張膽起來,他盼望著家人能發現他的行蹤,能以強硬的方式帶他回家,這樣他還能保留尊嚴說著一切都是被迫的。或者他們能讓自己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當做換取他不再逃跑的妥協。

 可他們沒有,他的父母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失蹤一般,沒有任何在尋找他的跡象,或許這是另一種懲罰,他們知道自己會在這場無聲的戰爭中獲勝。可越是這樣,顧繁的好勝心就越強烈的想要堅持下去。

 為了取勝,他可以一路跟著他討厭的背包客不間斷沒有補給的一路步行數十公裡,最後癱倒在地,任由塵土和砂礫不斷撲向他的臉。他可以夜間在沒有帳篷的野地裡修整。但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離死亡那麼近,他想如果沒有吳斐,他可能會餓死在無人的小巷子裡。但如果是這樣他是否可以看到他的父母為他傷心落淚,而他是否能以死亡達到吳斐所說的懲罰目的。

 顧繁悲哀的想到自己的這種過強的勝負欲一定是遺傳了他的父母而不是他後天養成的。

 吳斐的話又一次激起了他的鬥志,他靠著牆,靜靜的等著,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吳斐拎著好幾袋垃圾出來,見到還在原地的他有些吃驚,“你還沒走?”

 “我能去哪?而且你見過離家出走的人自己回去的嗎?”顧繁從吳斐手中搶過兩袋垃圾扔進垃圾箱內,問道,“你們飯館還缺人嗎?我可以試試嗎?”

 “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不是你讓我下凡的嗎?”

 吳斐被懟的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半天才說了句“很辛苦的...”,試圖嚇退這個小少爺。

 小少爺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聳了聳肩,“我比你想象中的能吃苦,偶爾也試著了解一下非凡人的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輕松。”

 吳斐說是沒法子,但還是帶顧繁去見了燒臘店的老板,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當著兩人的面就對著吳斐開噴。

 “你傻逼嗎?當我這裡是慈善救濟會還是垃圾場,我有你們一堆垃圾還不夠嗎?你還拎著流浪漢回來?”

 燒臘店的用餐區加上後廚大概二十平方米,卻在夜間要容納30多個偷/渡者,非/法滯留者休息,白天這些人都去流浪,只有像吳斐這種年輕長得端正像個留學生,或者看似有正經身份的人才會被允許留在店裡當做員工。

 這跟在微博上風靡一時的調侃段子一樣,所有掙快錢和大錢的手法都寫在刑/法裡。

 老板也是以此為生,燒臘店不過是個幌子,吳斐就交了辛苦攢下的1萬歐元外加超低薪勞力才換取老板的掩護和睡覺吃飯的一席之地。

 對於顧繁這個突然出現沒有利益可得的人對於老板來說就是一件真的垃圾。他的厭惡都能化作實體將顧繁射/穿。

 吳斐無法為顧繁爭辯些什麼,畢竟惹惱了老板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他扯了顧繁的袖子,準備將他送出門。顧繁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我會華語,法語,英語,德語。也會報稅,做帳——假帳。”

 老板“噗——”的笑出了聲,站起身來細細打量著顧繁,然後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傻逼!你這麼有本事去做翻譯啊?還不是個流浪漢......”

 顧繁再也忍不住,他毫不猶豫的出拳就直擊了老板的幾處要害,老板捂著腹部疼的嗷嗷叫。顧繁對著老板吐著舌頭豎起中指,然後順了一包紙巾拉著還在一旁發呆的吳斐跑了出去。

 等跑出差不多有幾百米遠差不多已經走到唐人街的主街上的時候吳斐氣喘喘的甩開顧繁的手,“你知道...你...給我找了多大...多大的麻煩嗎?你跑...跑你的,拉上...我幹嘛?有病嗎?”

 顧繁也彎著身子雙手扶膝喘著氣,等呼吸順暢了,他努力擦著剛才被燒臘店老板弄髒的皮膚,“我是你舉薦的,我打了他,你覺得你留在那,他會放過你?”

 “我必須留在那!你TM真的是個傻逼...”顧繁看似好像在為吳斐考慮,卻完全都沒有弄明白吳斐的處境。

 “我就這樣跑了我去哪睡覺?剩下的14年11個月你讓我去哪?我都說了我跟你這種小少爺不一樣!我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不能一走了之...”

 顧繁有些委屈,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吳斐瞪了他一眼就一路頭也不回的往燒臘店走去。

 “你等一下...”顧繁猶豫了片刻就上前拉住了他,“你在這兒等我一下。”說完一頭扎進了人群裡。

 吳斐不知道顧繁要耍什麼把戲,可莫名他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仿佛一個世紀過去了,顧繁還沒回來,吳斐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顧繁回了原地沒有看見吳斐的身影就知道他回了燒臘店,一路奔著,沒想到沒跑多遠就看見了吳斐。他又一次拉住了吳斐,從口袋裡拿出一疊數目可觀的歐元塞進吳斐的手中。

 “你哪來的錢?”吳斐詫異道。

 顧繁笑著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脖頸,那是他滿月的時候就戴在身上的玉佛,玉石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極品老坑翡翠,典當行的老板以為是在贓物開價極低,他討價還價了一陣才耽誤了時間。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就當是我出的醫藥費,你的老板看在錢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你。我這...算不算在承擔自己的責任?”

 意外的吳斐拿了錢沒有朝著燒臘店的方向而是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顧繁問道,“你要去哪?不怕回去晚了老板找你麻煩了?”

 吳斐揚了揚手裡的歐元,“有錢還怕什麼?我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反正是違/法的事情,他也不敢報警。”

 顧繁挑眉,有些詫異,但還是咧著嘴跟在他身後。

 他們一路走著,好像沒有目的地,不多時他們就已經走出了唐人街的範圍。吳斐走累了在樹下的長椅上休息,顧繁跟著他坐下。

 吳斐仰頭看著頭頂的滿月,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之前沒有賣那塊玉,你都吃不起飯要餓死街頭了。”

 “之前沒有地方賣。”吳斐知道他在說謊,但沒有拆穿。怎麼會是沒有地方賣吶?顧繁也舉頭看著朦朧的月,不知道哪一瞬間,他已經不想回去了,他想將這場逃亡無限期延長,直到他的父母率先投降為止。

 “你老實說,你之前跟我賣的慘到底是不是真的?”

 吳斐不理他,自顧自的數著錢,他之前捏在手裡覺得很厚,數下來只有1300歐。他想了想將300歐單獨拿出來塞進他上衣的破洞中。

 “你猜。聽故事是要錢的。”

 顧繁不置可否,“你之前聽我的故事怎麼沒給錢?”

 “我之前不是回了你一個故事。”

 “那能一樣嗎?我說的是真的,你說的是假的。”

 “反正想聽故事要給錢,否則免談。”

 顧繁看吳斐態度堅決從懷裡摸出一張一百歐遞了過去。

 “我的故事就值一百歐?至少300。”吳斐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接下了100歐。

 “那我不聽了,把100歐還我。”這下子吳斐不樂意了,“講講講...你又不差錢,當扶貧不行嗎?”

 吳斐指了指不遠處的便利店說,“不收你多的錢,但你至少去買幾瓶酒回來,不要浪費你的法語能力。”

 顧繁斜睨了吳斐一眼,“這不是華國,買酒要ID,我這個年齡他賣我算違法。你成年了你去買。”

 “你這樣子誰會覺得你未成年?別謙虛了快去吧。”吳斐才不吃那一套,有人的地方就有空子。

 不出吳斐所料,顧繁很快提著一打啤酒回來了。兩個人喝著酒,吳斐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其實之前也不算騙你...那雖然不是我的故事,但卻是我媽和我外婆的故事...我事先說好,你再用你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把酒灌你的眼球裡去。”

 顧繁聞言慌張的收回視線,低頭揉捏著鋁製酒罐。吳斐見狀才繼續之前的話。

 “我媽的親人死光之後我媽就一個人生活,可能這就是缺愛的後果吧,19歲的時候在工廠姐妹的撮合下和認識不到1個月的男人結婚了。

 第二年就有了我...我們家也曾幸福過一段時間。那個男人雖然比我媽大一輪還離過婚,但是他之前對我媽真的很不錯。我也以為他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你也不能算是真正了解他。”

 說到這吳斐猛地灌下一口酒,以此來壓抑自己的哭泣的沖動。

 “我上幼兒園的時候隔壁的出租屋搬來了一對單身母女,她們都很好看,女兒像洋娃娃一樣,那天他來接我回家,見那個小姑娘家人沒來就帶著她一起回去了。

 回家之後他給了我幾個硬幣讓我自己去樓下的小賣部買幾個棒棒糖和其他小夥伴一起玩,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小姑娘在我們家,因為小姑娘在玩躲貓貓。

 我信了。

 那天傍晚我玩的可開心了,我一連吃了5根棒棒糖,那是一周的量...”

 顧繁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猜到了故事的後續,他將自己之前順來的紙巾遞給了吳斐,這個過程中他盡量不和吳斐擁有眼神接觸。

 吳斐接了紙巾捏在手心裡,“我回到家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那個年代監控都沒有普及,她媽媽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都快急瘋了,然後報了警。警察發動了好多人從幼兒園一路問詢,終於有個人說出看見女孩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當天那個男人就被帶去警局,媽媽從幼兒園把我接回去一起去警局,她跪在警察面前哭訴著自己的丈夫是被冤枉的。

 我被壓著頭一起跪下,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是在玩躲貓貓嗎?什麼拐賣?什麼失蹤?

 我和我媽在警局呆了很久,久到警察竟然已經在我們家不遠處的田地裡挖出了小女孩的屍體...那屍體上有明顯性/侵的痕跡。

 警察驗了DNA,結果出來那天我媽崩潰了。

 那個男人不多久就被判了無期。小地方消息傳得快。更何況是受害者的媽媽就住在對面。我在幼兒園所有人都躲著我,園長也跟我媽媽委婉的提起讓我轉學。

 我媽把外婆留下來那套房子賣了,賣了42萬,把35萬給了受害者的媽媽,剩下7萬她帶著我去了海市,遠離那個男人的親戚朋友,還有知道他過去的人。

 時間久了,我們就把事情忘了。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媽才26歲,當年他就是紡織廠一枝花,26歲哪怕多了一個拖油瓶也不缺人追,但她怕了,怕男人不喜歡我,怕再被男人騙,一直都沒有再找人。

 我上高中的時候她病了,但我不知道,她瞞著我,怕影響我學習,等她不行的時候...”

 吳斐沒有將剩下的話講完,只是拿著酒罐自顧自和顧繁已經捏變形的酒罐踫杯,“我講完了。”

 顧繁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今天還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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