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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重生以後》第145章 星夜螢火
蛇肉很好吃,噴香撲鼻,嚼勁十足。

 沐川接過來嚼了幾口,“我還沒吃過蛇肉呢,真香!”

 余尺素殷勤地喂給謝春秋,將肉吹溫遞到她的嘴邊,“這個好吃,你嘗嘗。”

 謝春秋在人間數年,走遍河山,嘗過各地美食,一口便覺不對,“這個是什麽蛇?”

 佩玉:“月落蛇。”

 沐川:“!!!”

 趙橫雲:“???”

 三人小隊只有謝春秋略顯鎮靜,輕輕點了點頭,“味道比凡間蛇類要好上許多,”她仔細品嘗,疑惑地皺了皺眉,“吃上去比蛇肉嫩很多,倒不像是烤的,還有股奇異的香味,你是怎麽做到的?”

 佩玉道:“我加了幾種香料,比如與月落蛇常伴而生的月落草……”

 謝春秋側耳細聽,點頭稱妙,默默記在心裡。

 余尺素望過去,有幾個火堆架著銅爐,正在煮蛇羹。她走去掀鍋蓋,乳白色的湯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香味撲面而來,飄散到四方。

 “湯好了,我們來吃吧!”余尺素一邊招呼著,從儲物袋裡拿出幾個乾淨碗筷。

 沐川吞了口涎水,拿起一副碗筷,笑道:“你出門帶碗筷幹嘛。”他伸手夾起一段雪白蛇肉,忙不迭塞在嘴裡,燙的眼淚都出來了,“香!太香了!”

 謝春秋頭轉了一下,她雖看不見,卻能聽到幾個少年圍坐著喝酒吃肉的歡快場景,淡色的唇輕揚,問:“你不去嗎?”

 佩玉搖頭,頓了下,開口道:“不。”

 謝春秋問:“為何?你備此佳宴,難道不是為何與好友一起暢談嗎?”

 佩玉:“我看著便好。”

 懷柏不在此處,她就隻站在燈火闌珊處,靜看前方玉壺光轉魚龍舞。她本就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謝春秋歪歪頭,“能否再問你一個問題?”

 佩玉道:“請說。”

 謝春秋:“你是如何知道我目不能視?”

 佩玉面色平靜,看著她無神的眼眸,“你的眼睛裡,沒有光。”

 謝春秋微怔,本以為佩玉是通過她舉動的微末之處察覺,卻沒想到等到了這個答案。她露出微笑:“我方至人間時,常因目盲受人欺凌,或是為人憐憫,我不願被當成特殊,就日夜苛求自己言行與常人無異,許多年過去,你是第一個這麽快看出我眼盲的人。”

 佩玉沒有說話。

 謝春秋繼續說:“可我只是眼睛裡沒有光而已,你的心裡也沒有光。”

 “……何出此言?”

 她道:“我從前聽一個長輩說過一個故事,他說他有一個好友,自小被囚於小院練刀,不見春花秋月,不識夏荷冬梅,唯一能與外界接觸到的,就是高牆那頭,有一株杏樹,春日正盛時,一株綴滿白花的樹枝便會從那頭伸過來。”

 佩玉看了眼她黑底紅紋的服飾,眸光稍沉。

 謝春秋抿唇,“那人練刀時,刀風縱橫,橫掃一切。她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刀氣,不傷及那一枝顫巍巍的杏花。小時候,她常踮起腳尖,想去摸一摸那雪白的花,但當她長高後,她對著伸手可以觸及的花朵,卻突然害怕,不敢去觸摸,你說這是為什麽?”

 佩玉問:“為什麽?”

 謝春秋笑了笑,“沒有見過百花,就以為一枝杏花是整個春天。她和你一樣,是個心裡沒有光的人。”

 佩玉:“你想對我說什麽?”

 謝春秋牽起她的手,帶她往眾人處走去,“因為一枝杏花,錯過整個春天,是多麽遺憾的事,走出小院,你就會發現,百花是屬於你的,那株完完整整、枝繁葉茂的杏花,也是屬於你的。”

 火光搖曳,每個人喝著熱騰騰的蛇羹,臉上紅撲撲的,笑容燦爛。

 余尺素回頭一眼,霎時呆住,這兩個人怎麽牽手成功了?玉姐那麽難搞定的人,就這麽乖得跟隻貓一樣,把手交給別人?余尺素覺得不大好,也替懷柏覺得不大好。

 “尺素,你怎麽啦?”

 余尺素一臉恍惚地說:“你看看我的腦袋,是什麽顏色的?”

 盛濟:“啊?”

 余尺素問:“綠嗎?”

 謝春秋走過來,手在身前摸了摸,余尺素便顧不得討論頭頂顏色的問題,爬起來把她扶著坐下。

 余尺素杓起一碗蛇羹,小心吹溫涼了,問謝春秋:“喝一口湯嗎?”

 謝春秋:“先給佩玉吧。”

 余尺素有點難過,悶悶地應了聲。

 她坐在兩人之間,緊緊盯著這兩人的動向,只見謝春秋抿一口湯,歎道:“不錯,這又是怎麽做的?”佩玉耐心回答:“加了迷迭香和小蔥。”

 余尺素抱緊膝,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一樣。

 待酒足飯飽,他們拿出地圖,交流在路上得知的信息,商議該如何行動。

 余尺素趁機把佩玉拉開一些,單獨同她說話,“你怎麽回事!”

 佩玉有些困惑,“怎麽?”

 余尺素憤憤道:“你之前同江城主那樣,我也沒有和懷柏仙長說過,可你怎能再同春秋這樣呢?”

 佩玉:“我同伏雲珠怎樣了?同謝春秋又怎樣了?”

 余尺素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你、你要氣死我嗎?我說明白一些吧,我喜歡春秋,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許和她親熱了。”說著,她癟起嘴,“我都被她這麽牽過手呢。”

 佩玉頓了頓,看著她,認真地點點頭,“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那我……”余尺素叉著腰,話還沒說到一半,見佩玉轉身就走,站在火堆旁,順手拿出地圖,坐在盛濟身旁。

 余尺素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往上翹,也往回走,腳步輕快無比,還沒至火堆,就看見謝春秋摸索著站起,走到佩玉旁邊,挨著她坐下。

 佩玉抬頭,與余尺素相對無言。

 盛濟看不出三人之間的波濤洶湧,接過佩玉手裡的地圖,問:“玉姐,這片林中一共有多少法陣你數了嗎?”

 佩玉:“八十六座。”

 盛濟用手掌丈量范圍,“這樣看來,秘境中至少有千座法陣,全部毀去大約沒什麽可能。出秘境的傳送陣一共有兩座,一座在西面鬼湖,一座在東邊吉祥海,吉祥海寶物眾多,以前的修士多是從這裡離開,而且法陣越往東越稀少,這樣看來,我們也直接往東走?”

 沐川搖了搖頭,“為何偏偏是東邊法陣稀少,這是不是魔族故布迷陣,想引我們過去一網打盡?”

 盛濟思忖片刻,“也有這個可能,但如若故布疑陣,它們何必這樣?反正修士大部分都是要從吉祥海離開的。”

 佩玉這時插話:“法陣沒有完全建成,是因為陵陽君為了脫身提前捏碎印訣。”

 “陵陽君是誰?”盛濟愣愣問:“和洞庭君一樣的大魔?”

 佩玉點點頭。

 盛濟面色很難看,揉揉胸口,如果似洞庭那般的大魔進入秘境,他們還有什麽生路?他放下手,問:“佩玉,你怎知此事?她為何要脫身?”

 佩玉瞞去血霧之事,把功勞七分推給老蛟。

 沐川聽後歎為觀止,豎起大拇指,道:“狠人!果然是狠人!”

 盛濟抬手又揉揉胸口,渾然不察眾人奇怪的目光,“那我們還是往吉祥海走?”

 佩玉念及容寄白的安危,點了點頭。

 沐川問向三人小隊的隊長,“春秋,你說呢?”

 謝春秋淺笑,“我是個瞎子,自然跟著你們走。”

 沐川又扭頭,看著怔怔立在數步外的少女,喊道:“尺素,你怎麽看?”

 余尺素魂不舍守,仿佛沒有聽見。

 盛濟邊揉胸口,邊問:“尺素?”

 余尺素身子打個了激靈,腳步虛浮,聲音無力,“隨便你們,我隻想洗個頭。”

 待商議好行進的路線,沐川與盛濟負責把事情通知眾人。也有人不服,想去其他地方尋求機緣,畢竟天海秘境隻此一次機會,若錯過只怕要抱憾終身。

 他們中不遑有巧舌如簧者,把盛濟說得面紅耳赤,又羞又惱,最後抽出長劍,震懾道:“去留隨意!但若想留在這裡,便要聽我們的話,否則拖累大家,別怪我不客氣!”

 沐川抱著手,微眯著眼,看少年藍袍熠熠,薄唇緊抿,故作深沉,心中暗笑。他眼尖,忽然窺見盛濟前胸微拱,聯想到他時不時揉胸口的舉動,大驚失色。

 難道、莫非……

 為了驗證猜想,他腳下一個趔趄,假意往前摔倒。

 盛濟本與他並肩而行,見狀連忙來扶。

 沐川趁機雙手按在少年胸口,雙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軟、軟的?

 盛濟連忙揮開他的手,護住胸口,“你手腳輕點!”

 沐川連忙致歉,拱手長揖。

 盛濟面色稍緩,“也沒什麽。”

 晚上休息時,眾人扎好帳篷,兩間帳篷,理所當然,三個女子一座,三個男子一座。

 分配時,沐川想反駁,看了眼彎腰仔細鋪被的少年,話又吞到肚子裡,心想,若她有什麽苦衷,刻意隱瞞自己女扮男裝,我這麽貿然說出來,豈不是讓她陷於難處?

 夜晚的秘境星空絢爛,瑰紫深藍的幕布上,一顆一顆的星子閃爍,密密麻麻,匯成星海。

 輪崗守夜的人員安排好,盛濟從帳篷探出頭,主動問沐川:“你不來歇息一會嗎?等會就是你值夜了。”

 沐川笑容尷尬:“不、不用了,我沒有睡意。”

 “好。”

 沐川又道:“你難道想與我同臥一塌嗎?”

 盛濟心中不解:“這又何妨?”

 沐川猛聲咳嗽,“畢竟你是個……平日還是要注意一些為好。”

 盛濟不懂他在說什麽,出於禮節,點頭致謝道:“好,多謝沐兄。”

 沐川看著帳篷後的人影,搖搖頭,歎了口氣。等到守夜之人交換,趙橫雲彎腰,想爬進帳篷裡,被沐川攔腰抱住,“不要進去!”

 趙橫雲:“什麽?”

 沐川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陪自己坐下,又取出兩壺酒,“兄弟,今晚就陪我喝酒吧。”

 趙橫雲接過酒,“你鬧什麽?我先把盛濟叫起來,讓他值班啊!”

 沐川:“我們兩代她守夜吧,人家……比我們小這麽多歲,就讓她多睡睡。”

 趙橫雲一聽有理,沒想太多,他與沐川四處遊歷,經常風餐露宿,沒把此事放在心中,笑道:“那好!喝酒!”

 夜黑如墨,周圍的妖獸早被清理完,此刻萬籟俱靜,只有風吹樹葉沙沙響。

 佩玉盤坐在高地,把無雙插在周圍瓦礫上,開始閉目調息。這是她的習慣,就算有了輪班值守的人,她也總會默默守護著。她不放心把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上。

 身邊響起碎石窸窸窣窣的聲音。

 佩玉睜開眼睛,謝春秋站在她身邊,黑衣被吹起,紅色紋飾像火焰跳動。

 “為何不睡?”

 謝春秋道:“我與你一樣,也不習慣把命托付給別人。”

 佩玉接著閉上眼睛調息。

 謝春秋坐在她身邊,仰頭看著漫天星光,嘴角噙起一抹笑,就好像她當真能看見一般。

 長發拂動,紅色發帶纏繞在她的手上。

 她突然開口:“是謝家對不住你們母女。”

 佩玉的眉皺了一下。

 謝春秋說:“小時候,我見過你娘親,她是一個很溫柔美麗的女子,跟仙人一樣。那時候我喚她叔母,常常纏著她與我說睡前故事。”她摩挲著手中發帶,“這條發帶,就是她替我繡的。”

 佩玉這才睜開眼,看著發帶上精致的紋飾,沉默不語。

 謝春秋道:“過去多少年了,連我也有些記不清。我在人間漂泊這些年,不肯回家,一是失望,二是為了贖罪,但無論我做什麽,也不能彌補一二,更不能減輕謝家的罪孽。”

 佩玉的聲音清涼,像夜風徐徐吹來,“謝滄瀾做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謝春秋笑了起來,抬手解下發上束帶,潑墨般的長發如流水傾瀉下來。她雙手捧著發帶,微垂著頭,“我想將它還給你。”

 佩玉沉默著。

 發帶在風中飄揚,紅紋似燦燦的火焰。

 她又看向謝春秋,女子頭微低下,跪坐在地,身形微弓,像是不勝負荷。

 一個人背負著罪孽,在人間自我放逐,有家不歸,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夠了!”佩玉站起來,白衣獵獵。

 謝春秋愕然地抬起頭。

 佩玉的心裡其實是有一絲嫉妒的。連她都沒有享有過朝雨一絲一毫的殷勤愛意,這個姓謝的女人憑什麽擁有?她猛地把無雙拔出來。

 余尺素不知從哪跑出來,一把抱住她的手,“冷靜啊!玉姐!冷靜!”

 佩玉甩開她,提氣躍上另一段廢牆,無雙在夜裡閃著雪亮的光。

 余尺素眼圈泛紅,“懷柏仙長沒同你說過嗎,她快要和玉姐結契了,仙長對你有恩,你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不然,就算玉姐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

 謝春秋蹙眉,偏偏頭。長發自兩側傾瀉而下,柔和了往日冷冽的神情,變得溫柔動人起來。

 余尺素的心又開始不爭氣地狂跳。她捧著胸口,在看到這人的瞬間,那千瘡百孔的心又開始跳動,這莫非就是喜歡的情緒嗎?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絲毫不受理智約束。

 “幸虧玉姐沒有動殺心,我告訴你,你打不過她的。”余尺素瞥見她手中的發帶,醋味十足地說:“懷柏仙長給玉姐這麽多好東西,你拿跟發帶就想做定情信物,未免也太寒磣了。”

 “定情信物?”

 余尺素聽出她語氣中的疑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不是嗎?”

 謝春秋笑著搖搖頭,“不是。”

 余尺素睜大了眼,心中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你能將它給我嗎?”

 謝春秋:“不嫌寒磣?”

 余尺素想扇自己一巴掌,大聲道:“不嫌!我不嫌棄!”

 謝春秋笑著收好發帶,“還是不能給你。”

 余尺素捧著胸,感覺到胸中那顆五光十色的少女心,砰的一聲碎掉了,滿地的渣。

 謝春秋道:“但我有另外一樣東西想送你。”

 余尺素帶著哭腔問:“什麽啊?”

 謝春秋站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余尺素呆呆站著,臉以十分迅速的速度紅起來,眼睛大睜著,亮閃閃的。

 謝春秋看不見,手指狀若無意地,從她的耳垂拂過去。於是耳垂自脖頸一陣顫栗,很快就紅了一片。

 可惜這等美景在前,謝春秋雙目無神,無法得見。她摸到余尺素的頰後,很慢地傾身過來。

 余尺素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要脫離胸腔。待唇上一點溫軟的觸感,她的身子彈跳起來,捂著臉,半晌說不出話,心中麻麻癢癢,被一種奇怪的情緒充盈著,很是飄飄然。

 “你、你……”她瞪圓眼睛。

 謝春秋歪頭,“你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呀!余尺素心中狂叫,努力裝出一副矜持的模樣,“你這是什麽意思?追求玉姐不成,轉頭來討好我嗎?我好歹是堂堂千寒宮少宮主,黃鍾峰主的親傳弟子,你連根發帶都不想出,就想追求到我嗎?”

 謝春秋歎氣,轉身作勢要走,“既然尺素不喜,那我隻好離去。”

 深黑的衣角被拉住,余尺素的聲音委屈巴巴,“幹什麽呀?我就說一下,就說一下,你又牽手又送發帶,還不許我埋怨一下嗎?”

 謝春秋啼笑皆非,“那你喜不喜歡?”

 余尺素面泛紅霞,耳垂紅得快要滴血,聲音低如蚊呐,“喜、喜歡……”

 謝春秋笑了笑,攬住她的腰,帶她躍入一處高地,二人腳方踏上花崗岩,四周的草叢中,忽而驚起許多流螢。顫動的螢火在黑夜搖曳,像漫天的星星落入凡塵。

 余尺素興奮地手舞足蹈,“好漂亮!”

 謝春秋只是笑著。

 余尺素意識到一事,“你不是看不見嗎?”

 謝春秋道:“我能聽見它們。”

 余尺素呆呆問:“那、我那天給你數流螢……你為何不阻止我?那麽蠢、蠢透了!”

 謝春秋很貼心,“如果你不數數,要怎麽掩飾自己的心跳聲呢?”

 余尺素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心想,原來這人能聽見,也是,她能在群妖中斬退狼王,怎麽連這麽明顯的心跳聲都聽不見。她面紅耳赤地問:“那你早知道,我、我……”

 “早知道你喜歡我?”謝春秋點頭,微笑道:“是啊。”

 余尺素心中委屈,“那你為何一直佯作不知,是看我笑話嗎?”

 謝春秋抬起手,一隻流螢落在她的指尖,青綠色的光閃爍著,柔和又朦朧。她的面容溫和,“我比你大許多,已經過了容易動心的年紀,這段時日我也在糾結。”

 余尺素輕聲問:“你現在決定了嗎?”

 謝春秋點頭,笑道:“這不就是答案嗎?”

 余尺素情不自禁又撫上胸口,那顆七彩琉璃的少女心又黏合起來,飛快地跳動著。

 螢火飛舞,星空閃爍。

 她憶起一事,問:“那你是為什麽……喜歡上我?”她想,一定是自己數流螢數星星,雖然蠢但一片真心的行為,打動了謝春秋冰封的心!話本上的故事,肯定是有用的!

 謝春秋稍稍踟躕,摩挲著發帶,還是坦誠相告:“我想,你演技這麽差,一定是個很真誠的人。”

 余尺素:“啊?”她覺得受到了羞辱,臉色通紅,“……告辭!”

 佩玉靠坐著斷壁殘垣,膝上橫著一把凜冽的刀。她偏頭看了眼螢火中的二人,眼中露出抹溫柔的笑意,抬頭望著繁星閃爍的夜空。

 柔和的星輝灑在秘境上,蒼白的瓦礫,呈現出另一種柔和溫潤的質感。四下寂靜,隻聞高崗上低聲呢喃的情話。一隻隻螢火蟲在眼前飛著,像孤山清涼的夏夜。

 佩玉取出那枚樹葉,輕輕撫摸著,把它貼在臉上,懷柏的靈力流動,溫暖著她被夜風吹涼的面頰。

 她想起了謝春秋的話。謝春秋的話外之意,無非是佩玉把懷柏看得過重,太過依賴她,心中隻塞著一個師尊。把心困於方寸之地中,便看不見人世的種種美麗之處,為了一枝杏花,錯過了整個春天。

 但謝春秋不知道的是,於佩玉而言,懷柏是那枝杏花,也是整個春天。天下與世人,不過是春風裡浮動的花香,暖陽裡曳動的微塵。

 她與沈知水不同,她小時候便常常想把那枝花給摘下來,等年紀大了足夠摘到後,就會迫不及待地摘花,把她的春天緊緊抱在懷裡,隻教她一個人看見,誰也別想覬覦。

 她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裝得下一個人,至於她表現出來的那些對人世的愛,只是因為她心中的人,深深地愛著這個人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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