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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重生以後》第61章 前塵(3)
雪白的玉簫飛快刺來。

 沈知水長刀一挑,銀光熾盛,將玉簫震退。

 朝雨身形輕靈,足尖輕點,身後是圓滿明月,人如一隻輕盈的蝶,從月中飛來。

 美得不似人間。

 沈知水微一怔,正如她在試劍大比中初見朝雨時般,有片刻的失神。

 白玉簫猛地逼近!

 為了掩飾心虛,不悔罡氣大盛,刀光壓過漫天星河,鋪成遍野霜雪,一聲脆響,玉簫被震落,掉在沙灘上。

 朝雨右手被震得不住顫抖,愣了看著她,眼中帶上點點水光。

 沈知水馬上撿起玉簫,將沙子擦淨,遞了過去。

 朝雨怒道:“不是約好不用靈力嗎?”

 “對不起、對不起,”沈知水慌張地道歉,“我並非有意。”

 “你這根木頭,除了道歉你還會做什麽?”

 “我……”

 朝雨奪過玉簫,氣衝衝地往前走,沈知水慌忙追了上去。

 沙灘上留下兩行長長腳印,深藍海水衝刷過,又無影無蹤。

 懷柏托著下巴,道:“這姑娘對沈知水有點意思。”

 佩玉不明白她怎麽看出。

 懷柏繼續道:“你看這吵架,跟調情一樣。咦,這裡是天海秘境吧。”

 大海一望無際,月光浮動,巨大的月亮懸在天邊。

 朝雨突然停了下來,沈知水猝不及防,身子猛地一僵,差點撞上了她。

 朝雨深吸一口氣,問:“上次送你的花,開了嗎?”

 沈知水搖搖頭。

 朝雨皺起眉,奇怪道:“應當已經長出來了呀。”

 沈知水道:“我沒種。”

 朝雨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佩玉與懷柏在蜃影之中看著沈知水小心翼翼地將那盒花種收了起來,特意用靈石蘊養,不讓其腐爛。但她似乎天生口拙,連一句真話也不知怎麽說。

 謝滄瀾雙手搭在刀上,笑著迎過來,柳依依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

 “你們兩個怎麽啦?”

 沈知水苦笑著搖頭,“我比試時不小心用了靈力。”

 謝滄瀾拍拍她的背,“知水,這就是你不好啦,憐香惜玉不懂嗎?”

 朝雨翻了個白眼,“誰要你們憐?臭男人,再過兩年我一定不會輸。”

 謝滄瀾笑道:“是是。”

 四人坐在沙灘上,柳依依取出靈米團分給他們。

 謝滄瀾看著手中的小糕點,嘴角往上揚了揚,“謝家後山有一個小山洞,我以前有好東西舍不得全吃掉,就偷偷把東西藏在山洞裡。”

 柳依依問:“那不會壞掉嗎?”

 謝滄瀾只是笑,沒有回答。

 吃完後,他們或坐或臥,看著天空巨大深黃的月亮,海面波光萬傾,潮水起起伏伏。

 謝滄瀾突然說:“不如我們結拜吧。”

 柳依依道:“好呀。”

 沈知水與朝雨對視,微微一笑。

 結過盟誓後,謝滄瀾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柳依依垂著頭,眼神卻一直往他身上瞥。

 朝雨拿著白玉簫不住比劃,似是還在研究如何破招。

 至於沈知水,微抬起頭,很認真地在看月亮。

 天海秘境出來後,四人關系更加密切。

 外人隻道是沈知水與柳依依、謝滄瀾同朝雨皆是天生一對的璧人。柳引好幾次來合陽,早把沈知水看做準女婿,沈家幾位長老也逼著她同柳依依成親。

 折花會時,幾人又重聚一堂,喝酒敘舊後,柳依依照常端著碗醒酒湯送來。

 沈知水接過一飲而盡,沒多久便覺昏昏沉沉,倒在床上失去意識,再次醒來,她與柳依依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她首先往下看了眼,發現褻褲好好的,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門猛地推開,柳引帶頭衝進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們。

 朝雨站在門口,眼神有些複雜。

 柳引道:“知水,你與依依兩情相許,若想做這種事,何不與她結契後再這般,如今成什麽樣子?”

 沈知水百口莫辯,求助地望向柳依依。

 “柳師姐,你送我的那碗醒酒湯……”沈知水馬上明白自己中計。她掃了眼圍觀者,緩聲讓他們離開。

 眾人皆以為她與柳依依已經定情,遲早會結為道侶,如今只是酒後亂性,生米早些煮成熟飯,也沒太苛責,只是搖頭歎著“現在的年輕人呐”,一邊走出房門。

 沈知水將門合緊,失望地看向柳依依,“師姐,為何要這樣?”

 柳依依還想狡辯,“知水,你忘啦,昨晚你真的對我……”

 “柳師姐!”沈知水打斷了她,輕歎一口氣,“我不能行事。”

 柳依依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表情有些呆滯。

 沈知水道:“此事我會澄清,也會跟他們說我的缺陷,不損害你的名節。但我還是想問,為什麽?”

 柳依依眼眶發紅,淚珠一連串往下掉,跪在沈知水面前,哭著說抱歉。

 沈知水疲倦地按了按額頭,“為什麽?”

 “我懷孕了……”

 沈知水詫然問:“是誰?”

 柳依依哭著搖頭,“他不會娶我的,知水,我求求你,要是被別人知道,我會被趕出聖人莊的,爹也會與我斷絕關系。你放心,我以後的孩子絕不侵佔沈家一分家產,你要是喜歡哪個姑娘,我做妾、做小侍都行,知水,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聖人莊最重名節,此事若傳出去,她就全毀了。

 沈知水歎口氣,“柳師姐,你應當去找那個男人。”她拔腿欲走,忽聞身後“呲呲”一聲響。

 柳依依將簪子插入自己胸膛,流血如泉湧出。

 沈知水忙用靈藥止血,為她治愈傷口,“柳師姐……”

 “知水,我求求你,”柳依依面色慘白,淚流滿面,“你不答應,就讓我死吧,我沒別的路了。”

 懷柏皺緊眉,“嘖”了一聲。

 “嗯?”佩玉偏頭看去。

 懷柏頗為薄涼地說:“管她去死,關我屁事?”

 佩玉無聲地勾了勾唇。

 但沈知水顯然與她們二人不同,猶豫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將柳依依安置在屋裡,施法清除地上血跡,外面已下起小雨,她歎口氣,慢慢走出屋子,步伐有些沉重。

 細雨迷離,她不知去往何方,隨意走了幾處,看見一樹白花,信步走過去。

 少女倚在樹下,手執白玉簫。簫橫在嘴邊,吹了幾個喑啞的的音符。

 沈知水道:“朝雨?”

 朝雨看著她,笑了笑,“恭喜你呀,總算和柳姐姐在一起啦。”

 沈知水嘴微微張了張,什麽話也說不出,頭垂下,眼睛瞥著那雙銀絲雲紋白鞋,低低“嗯”了聲。

 從此她與朝雨再也沒有什麽多余往來,再次聽到消息,是數年後,千寒宮發來一張喜帖。

 朝雨與謝滄瀾結契。

 沈知水走回童年時待過的那個小院,在牆邊下站了許久,最後小心地折下那枝簌簌杏花。

 她努力勾起唇,眼中沒有分毫笑意,輕聲道:“恭喜。”

 最後她沒有親自去千寒宮,只是親手將杏花保存在匣子裡,托人送了過去。

 又過幾年,柳依依病逝。

 臥病在床許久,昔日的美人形容枯槁,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拉著沈知水,一聲聲的反覆說著“對不起”。

 沈知水反握住她,柔聲道:“師姐,你放寬心,好好養病。”

 柳依依自知大限將至,哀求她照顧好柳環顧。

 沈知水自然答應。

 過了這麽多年,沈知水依舊不知柳環顧生父是誰。但……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柳依依為女兒取這個名字,心中還是念著那個男人吧。

 柳依依癡癡地看著她,無神的眼角倏而落下一滴淚,嘴唇動了動,再沒聲息。

 柳環顧大哭撲了上去。

 可沈知水卻駭得連退數步,將死之人的聲音很輕,她卻聽得清楚,柳依依喊得是,滄瀾。

 ……謝滄瀾。

 她木訥又遲鈍,如今才想起,昔年柳依依望著謝滄瀾,眼底滿滿都是情意。

 她發瘋似的扳過小孩的肩膀,柳環顧幼時雪膚明眸,十分可愛,稚嫩的五官上依稀能看見謝滄瀾的影子。

 沈知水猛地起身,拔出不悔,一步步往尹川謝家行去。

 “爹爹!”柳環顧被她的樣子駭到,拉住她的手。

 沈知水似乎清醒一點,抬手摸了摸小孩的頭。

 她到底還是去了尹川謝家。

 懷柏突然說:“沈知水在謝家的時候走火入魔,殺了十幾人,被軟禁在沈家,仙門會審被判有罪,再之後便是她真正墮魔。”

 她停頓一下,又補充道:“這是流傳的‘真相’。”

 沈知水在謝家找了一圈,沒看見謝滄瀾,在後山上漫無目的搜尋時,突然聽到一聲極輕的笑聲。

 她放慢腳步、屏氣凝神,悄悄湊近。

 分開齊人高的灌木,眼前是一個黝黑的小山洞。

 謝滄瀾站在黑暗中,臉上帶著血,手裡握著把染血的刀。他的腳下橫七豎八躺著數人,穿著黑袍紅紋,是謝家的弟子。

 沈知水張大了眼,不自覺往後退一步,腳下石頭滾動,謝滄瀾抬起了眼。

 “啊,被發現啦。”他添口手上的血,“知水。”

 不悔尖聲出鞘,沈知水的手在微微顫抖,“你做了什麽?”

 謝滄瀾道:“如你所見。”

 “你的解釋?”

 謝滄瀾笑起來,“你記得我在天海秘境說的話嗎?我的身上流有魔血,謝家人人看輕我。我說過,以前有好東西,舍不得吃,便會偷偷藏在這裡。如果不是時時挨餓,何必偷藏?”他歎口氣,“可是吃食是會壞掉的,後來,我便把攢來的靈石、錢財放在這兒,不想卻被這些人找到。他們將靈石奪走,將我母親留下的遺物摔碎,知水,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沈知水問:“這些死掉的人,都欺侮過你?”

 謝滄瀾笑著搖頭,“不,我只是看他們不順眼。”

 沈知水又問:“柳師姐……是你所為?”

 謝滄瀾想了許久,“是嗎?和我上過床的女人太多,我記不清。”

 沈知水忍無可忍,一刀劈來。謝滄瀾側身躲過,刀風把地上屍首劈成兩半。

 “我想起來了,柳依依啊,”謝滄瀾笑著,不悔與孤絕相撞,發出當一聲巨響,“那個女人成天想著爬上我的床,還給我下藥,不過我早留下一手,用蜃影珠記下她淫蕩的模樣。你不知道她那個樣子,嘖,下賤。”

 沈知水眼眶發紅,不悔又快又狠劈下,謝滄瀾往後疾退,肩頭還是被劃出一道深長的傷口。

 他抹了下鮮血,笑意更甚,“她跪在我身前,一次次給我磕頭,讓我娶她。你說這麽下賤的女人,我怎麽會要?但是我告訴她,沈知水謙謙君子,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一屍兩命,對吧?”

 “你……”沈知水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我們結拜過,她可是你義姐啊!”

 謝滄瀾歎口氣,身子又被刀氣逼得退了好幾步,“沒辦法,誰讓朝雨喜歡你呢?”

 沈知水身子一僵,刀頓在半空中。

 謝滄瀾手腕一轉,刀光有如白練,朝呆著的人直直掃來。他面上笑得更燦爛,出刀也更陰狠,“你也喜歡她吧。傻子,誰讓你不像個男人,憋著不說,讓我鑽了空子。如今女兒也不是你的,夫人也不是你的,心上人也早就嫁給我。沈知水你這個廢物!”

 沈知水心神不寧,刀法大亂,形勢登時逆轉。

 謝滄瀾步步緊逼,“你知道朝雨當年有多難過嗎?她一個人跑到逢魔之地,幾次出生入死,不知流過多少傷心淚,是我一次次陪在她身邊。”

 淚一滴又一滴從沈知水眼中掉下。

 謝滄瀾笑著說:“那時你在做什麽?新婚燕爾,洞房花燭。對了,我和朝雨結契時,你送的那份禮物,她看都沒看一眼,就扔到垃圾堆裡,和著那堆廢物一起燒掉了。”

 沈知水怔住,心神錯亂的瞬間,孤絕貫穿她的身體,把她釘在洞穴之上。

 謝滄瀾垂眸看著她,“你以為我真喜歡朝雨嗎?”他抬起沈知水的下巴,“千寒宮未來的宮主,呵,要不是看在輪回鏡份上,我才懶得費心思討好。你喜歡她嗎?”

 沈知水渾身發抖。

 謝滄瀾道:“等拿到輪回鏡,我就抹除她的記憶、廢掉她的修為,把她賣到勾欄院,你說好不好?”

 “……畜、畜生,你不配做人……”

 謝滄瀾笑著說:“可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魔。”

 他的眼睛突然冒出紅光,血氣從他手中湧入沈知水七竅,緊接著,蜃影黑了下來。

 佩玉抿緊唇,以為已經結束時,畫面又亮了起來。

 沈知水醒來時,四肢不能動彈,努力轉過頭,看見朝雨單手撐著頭,守在床邊。

 朝雨比從前要成熟一些,眉目褪去少女的銳利,更為溫柔沉靜,小憩的場景,美得如同一幅靜止畫卷。

 “你醒啦?”朝雨猛地從夢中驚醒,對上沈知水的眼睛,問:“知道我是誰嗎?”

 沈知水眨了眨眼睛。

 “你走火入魔了,”朝雨歎口氣,“滄瀾說會替你壓下此事,但聖人莊那邊……我已經通知沈家人來接你,你好好留在合陽養傷。”

 沈知水緊鎖著眉,竭盡全力想張嘴,卻隻發出“嘶嘶”的氣聲。

 朝雨笑得並不輕松,“別怕,我們都會為你求情。”她左右看了看,取出一塊碎片,小心塞到沈知水懷裡,“如果以後有人來抓你,就用這個東西逃。把血滴上去就行了,你會知道怎麽用的。”

 沈知水睜大眼,死死看著她,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濕了枕巾。

 朝雨伸手想為她揩淚,指尖卻懸在空中,“剛剛我處理傷口,才發現你居然是個……女子,”朝雨低垂著頭,慢慢縮回手,“師尊常跟我說,身為女子要矜持,主動示愛不會被男人珍惜,可如果早知道你是個女人……”

 她長眉一揚,又笑起來,“不提這個,本來打算日後讓你做我孩子義父,現在看來,應該是義母了。”

 沈知水嘴唇顫動,拚命想擠出一句話來。

 “朝雨,知水還好嗎?”

 沈知水瞳孔猛地縮小。

 謝滄瀾走到床頭,背對著朝雨,一臉詭笑,“醒來了就好。”

 朝雨問:“你那邊怎樣了?”

 謝滄瀾歎口氣,“十幾條人命,而且都是我謝家弟子,長老們已經背著我將此事提交仙門,不日便要會審。”

 “那怎麽辦?”

 謝滄瀾道:“柳引長老也許會幫忙,我去疏通關系,不管怎麽說,先讓知水回合陽靜養。”

 朝雨點頭,“只能這樣了。”

 謝滄瀾環住她的腰,“我們先出去吧。”

 朝雨回頭看了沈知水一眼,“知水,你現在這兒休息一下,沈家的人馬上便來了。”

 沈知水目呲欲裂,眼底血絲連成一片,努力想搖頭,但在外人看來,她的腦袋只是極輕的動了一下。

 謝滄瀾勾起唇,眼神晦暗,“知水,我會再去合陽找你,去沈家,找你。”

 腳步聲越來越遠。

 沈知水絕望地睜著眼睛,淚大滴大滴滑落,頭下枕巾已經完完全全濕透。

 嘴唇翕動,無聲地反覆地說著——

 “不要走。”

 “不要和他走。”

 暮色四合,竹林間早就暗了下來。

 佩玉倚在竹枝上,手掐著掌心,血從指縫不斷湧出。

 懷柏將三顆蜃影珠小心放回盒中,良久,才輕聲道:“當年仙門會審,如果我也去了……”

 說不定便早能找到真相。

 佩玉張了幾次口,才低聲道:“你想為她平冤嗎?蜃影珠可以作假,拿出去他們不會信。”

 當年判下這一樁血案的是整個仙門,幾顆無足輕重的蜃影珠,不能動搖昔日的判決。

 “你想要為了一個死了的人,站在整個仙門對面嗎?”

 懷柏慢慢收緊手,“可是柳環顧還活著,我們腳下的冤魂也沒有安息。”

 佩玉撲過去緊緊抱住她,顫抖著說:“謝謝你……師尊……”

 懷柏抬手拍拍她的背,“乖……哎?”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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