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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重生以後》第50章 少年遊(2)
晨鍾聲一下接一下響起。

 佩玉猛地起床,雙目清明,穿好衣物後,她見床上的人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猶豫片刻,伸手輕輕推了下,“前輩?”

 懷柏懶懶地應了聲,把頭埋在被子裡。

 “上課了。”

 上課?上什麽課呀?

 懷柏的腦子混混沌沌的,想了半天,總算反應到現在是什麽狀況。

 佩玉早就離開,房中空空蕩蕩的。懷柏一下子彈起來,把被子扔一旁,草草套了件衣服就往六道院趕。

 白日已經升到一半,孤山晨霧消散,溫暖的陽光從窗隙間濺躍,在課桌上形成斑斑點點的光斑。

 混合著淺淡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少年們歪在桌上,已經沒有開始的精神,頭像啄米的小雞,快要垂到課桌上了。

 後門一個人影,弓著身子,踮起腳,悄悄地潛進教室,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佩玉?”懷柏立起書卷,小聲地說:“你怎麽也在最後一排呀?你在特意等我嗎?”

 佩玉默不作聲地看了自我意識良好的人一眼,繼續認真地做著筆記。

 懷柏貓著身子探過來,“哎,你寫的字真好看呀。”

 “筆記下課借我抄一份唄。”

 “長老剛剛說了啥?這堂課考試難不難?”

 授課的長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輕輕咳了下。

 懷柏忙坐好,朝長老笑笑。

 這節課學得是如何引氣入體。

 佩玉本已築基,不必再修習這堂課。但想到師尊辛苦為她遮掩修為,便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

 下課鈴聲響起,弟子們歡呼雀躍。

 佩玉垂眸翻看手中道書,與周圍的喧鬧格格不入。

 新認識的弟子們很快地攀談起來,笑聲充斥著教室,但無人接近佩玉。她似乎被有意無意地遠離。

 懷柏站在後門口,悄悄往裡看了眼,取出手中水雲螺。

 佩玉懷中的水雲螺忽然震了震。她拿起螺放在耳邊,眼睛在一瞬間亮起,“師、師尊……”

 懷柏輕笑著說:“崽崽,想我嗎?”

 佩玉面上浮現淡淡暈紅,低聲道:“想的,師尊。”

 “你在六道院還習慣嗎?”

 “習慣的。”佩玉稍微放松身體,頭抵著手,伏在桌上,生怕自己的水雲螺被人瞧見,“師尊不必擔心。”

 懷柏站在樹蔭下,笑著看她,“啊,我記得掌門師兄派了個人來保護你,你見到她了吧。”

 佩玉下意識地皺起眉,“師尊也認識她嗎?”

 “是呀,她怎麽樣?”

 佩玉想了想,“有點吵鬧。師尊,我並不需要人保護。”

 懷柏咳了聲,“不管怎麽說,她是個好人,你不要欺……不是,你和她要好好相處。”

 佩玉靜默片刻,輕聲道:“我聽師尊的。”

 “她早上起不來床,你要負責將她喊醒。”

 佩玉愣了下,“也要負責喊她起床的嗎?”

 懷柏捂著唇,忍住嘴角的笑意,“是呀,最好作業也能借她抄一下。”

 佩玉眨眨眼,難道那個人和師尊是朋友嗎?她小聲說:“好的。”

 “崽崽,”懷柏望向她,笑著說:“我想你了。”

 佩玉身子一僵,攥緊水雲螺,臉上有些燒。

 “崽崽?”

 “我也想你,師尊。”

 上課鈴要響起,懷柏及時將水雲螺收回去,坐在佩玉身旁,朝她歪頭笑。

 佩玉耳尖尖有點紅,慢慢將自己書冊挪了過來,“你要抄嗎?”

 懷柏笑著想,真乖。

 她身子偏過去一點,問道:“佩玉,你來得這樣早,為何還要選最後的座位呢?”

 佩玉身體有些僵硬,躲開她溫熱的氣息,“習慣了。”

 懷柏手撐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小徒弟什麽都佔第一,卻似乎總在壓抑著自己,想藏在人群裡,不引人注目。

 窗外傳來喧鬧聲。

 好事者起身看了眼窗外,喊:“是盛濟來啦!”

 “太初天盛濟?那個天才?”窗邊的人爭著往外看,“我聽說他天階走到八百多,可厲害了。”

 也有人離開座位,奔到窗邊,擠在一起,七嘴八舌說起盛濟的厲害來。

 懷柏笑著說:“八百多?和你比算得了什麽?”

 佩玉道:“那也很不錯。”

 前世她竭盡全力,不過走到六百。今生能得到天階中機緣,也是因為重來一世的關系。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自滿。

 盛濟是被推著走入學舍的。

 他手上纏著白布,似乎帶傷,眉眼微微垂著,默默看著地面。

 身後的男人穿著太初天服飾,箭袍窄袖,下繡龍紋,腰系銀扣。

 他狠狠一推,盛濟跌跌撞撞往前走幾步。

 “跪下!”

 授課長老呆住了,溫溫吞吞地上前勸慰:“這是怎麽啦?”

 學舍鴉雀無聲,眾人不知發生何事,怔怔望著眼前這幕。

 “我讓你跪下!”男人大手一拍,按在盛濟肩上。

 盛濟咬緊牙關,血線順著嘴角慢慢淌下。全身崩得極緊,像一把拉滿的弓,額角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滴下,人竭力想站著,但在巨大的威壓下,膝蓋不由自主地彎了下來。

 授課長老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他是壽元將近的老爺子,平日隻上上課曬曬太陽,不曾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人。

 “你、你不要這樣,不要隨便動手。”

 已有幾個伶俐的弟子飛快地跑出去,去喚來余青書。

 待余青書進門那刻,盛濟膝蓋砰的一聲砸在地,青石板上出現數條裂紋。

 余青書見狀,愣了下,“盛鑫之仙長?”

 有幾個不怕死的小聲說起來,“盛鑫之,那不是太初天家主,盛濟他爸嗎?”

 “敢情這是老子打兒子呀。”

 盛濟低垂著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汗水滴滴砸下。

 盛鑫之眼神微緩,欠身道:“犬子無能,給孤山添麻煩了。”

 余青書問:“盛濟他昨日未來,是……”

 盛鑫之狠狠瞪了跪著的少年一眼,“這個廢物!偷偷跑回太初天!”

 懷柏暗暗扶額。

 叛逆少年厭學偷跑回家,然後被老父親揪著來上學嗎?

 看來這樣的事無論在哪都有。

 不過這樣未免太挫人自尊,身為父母,在如何教育孩子身上要多考量一些。這個父親,在她看來,有些偏激了。

 已經到了上課的時候,盛鑫之仍在謾罵不休,余青書勸解不通,無奈地站在那兒。

 授課長老揉揉耳朵,靜靜走到廊外曬起太陽。

 弟子們竊竊私語。

 “我說昨天怎麽沒見盛濟,原來他偷跑回去了呀。”

 “我跟你說,前日便沒見他,想來他濯塵完便走了。”

 “歪,”懷柏見佩玉垂首看著書,湊近問道:“你想聽課還是想看熱鬧?”

 佩玉淡淡道:“並無熱鬧。”

 懷柏笑笑,“你信不信,我能打動他。”

 佩玉沉默片刻,“隨你。”

 “還說不想來孤山!廢物!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盛鑫之越說越氣,一腳踹過去,“廢物!給太初天丟人!”

 “仙長這就說錯啦,”懷柏站起身,施施然說道:“盛濟天階走上八百,我們同窗之人無不以他為榮,他怎會給太初天丟人?”在她看來,丟人的恰恰是這位自以為是的父親。

 盛鑫之怒氣未消,“你是誰?”

 懷柏微微一笑,“孤山,秦江渚。”

 余青書道:“江渚,你先坐下自己看書。”

 懷柏不理會,信步走上來,踩在凳上,與盛鑫之平視,“前輩,能讓盛濟起身嗎?”

 盛鑫之強行壓抑怒火,“子跪父,有何不可?”

 懷柏歎口氣,按了按額,封建家長的思想真是可怕。

 佩玉放下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她想見識一下,這個聒噪的前輩要如何打動盛鑫之。

 就算巧舌如簧,讓盛鑫之下不來台又怎樣?能改變盛濟的處境嗎?說不定會給他惹上更大的麻煩。

 這位前輩,未免太多管閑事。

 懷柏道:“不管怎麽樣,現在是上課時間,您能去外面一下嗎?我有事想同你談。”

 盛鑫之冷笑,“你個小屁孩能有什麽事?”他看眼圍觀的人,又踹盛濟一腳,“廢物!快下去上課!再敢偷跑老子剁了你的腳!”

 盛濟抹了把嘴角的血,站起身一步步走下講台。

 懷柏想,嘖,親爹。

 盛鑫之氣呼呼地往外走,走了幾步,發現教室裡那個小女孩還跟在自己屁股後面

 他皺眉,“你跟著我做什麽?”

 懷柏笑眯了眼,“我答應人要打動你,總要算數的。盛家主,你直接讓兒子跪在人前,沒有考慮過會不會給他造成什麽陰影,呃,對他日後有何不好嗎?”

 盛鑫之面色陰沉,“這有什麽不好?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他還敢有什麽怨言嗎?”

 懷柏道:“據我所知,您只有盛濟一個兒子吧,為何對他如此苛刻?”盛鑫之癡情,隻娶了一個普通女子為妻,隻得盛濟一子,這在仙門也是有名。

 盛鑫之冷哼一聲,“你這小屁孩怎麽懂?”

 他不想和小孩子糾纏,轉身就走,片刻後,身後響起無奈的歎息。

 “我若說家庭教育對孩子而言萬分重要,你肯定不懂,不如先把你打服在講道理吧。”

 一道冷風襲來,盛鑫之側身閃過,拔出寶劍,“你……”他的氣勢瞬間低了下來,詫然道:“懷柏前輩?”

 已經恢復原身的懷柏笑笑,抬腳將他踹倒,“小兔崽子,敢罵我小屁孩?”

 盛鑫之連打鬥的心都沒有,連忙說:“不敢不敢。”

 在懷柏還是孤山劍尊時,無數青年俊才想拜入她的門下,眼前這位也不例外。

 那時她機緣巧合之下,教過盛鑫之一招,便被他糾纏了大半年,哭鬧著非要當她的徒弟。

 眨眼之間,當年的小屁孩居然也有崽了,還會使用家庭暴力了。

 懷柏心中頗為感慨,下腳更不留情,“有能耐了啊,敢來孤山鬧事!”

 盛鑫之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放棄反抗的想法,抱頭鼠竄,一邊喊:“前前輩,我錯啦,我不該耽誤您上課。”

 這裡正在山道之上,不知何時會有人走上來。

 盛鑫之哀求道:“前輩,您心情不好換個地方打吧,別在這,讓人看見多不好。”

 懷柏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下,“我教過你一招半式,便可以稱得上你師父,師父打徒弟,天經地義,有何不可?”

 盛鑫之皮糙肉厚,倒不怕打,隻覺丟人,委屈嘟囔道:“好歹我也是太初天的家主……”

 “你現在知道丟臉了,當著人面打兒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他會不會丟不丟臉?”

 盛鑫之怔住了,對著撲面而來的拳頭也沒有閃避,“這,我只是生氣,他這樣不成器。”

 待將盛鑫之暴揍一頓,懷柏踩在他身上,“不成器?你兒子現在是小輩第一人,你還覺得他不成器?我看他比你這個隻知使用暴力的老子好不少。”

 使用暴力……自己好像也在使用暴力?

 懷柏咳了下,心想,她這是見義勇為,不同的。

 盛鑫之自說了那句話便停止反抗,現在一動不動癱倒在地,眼中露出絲迷茫。

 “可我只是為了他好。”

 “你兒子為什麽要逃回去啊?”

 盛鑫之想也不想,痛心疾首地說:“定是吃苦怕累,心性不足!所以我才如此生氣!”

 “定是?”懷柏驚訝道:“你不知道他回去的真正原因,不問他,直接把他拎過來,讓他當著未來的同窗下跪?”

 她諷刺道:“你可真是一個好爹。”

 盛濟在十年來刻苦練劍,為自己爭來的名聲、尊嚴,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他最信任的人,以愛之名傷害他,打碎他的尊嚴,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踩到塵埃裡。以後他的同窗會怎麽看他?師長會怎麽看他?而他自己,又會如何看待自己?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她可以想象,如果不進行疏導,這件事會成為少年一生的陰影。

 “喂,想不想知道你兒子跑回家的真正原因?”

 盛鑫之還未反應過來,懷裡被丟了一個紙鶴,“前輩,這是何物?”

 懷柏垂眸看了眼,“電話。”

 “電話?”

 “今晚留在飛羽峰,不要走。”

 懷柏戴上鬼面具,變成秦江渚的模樣,“還有,不準把我這件事說出去。”

 盛鑫之捏著紙鶴,忙不迭點頭。

 懷柏這才放過他,往學舍走去。

 盛鑫之癡情於一名凡間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以前還以為這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在對待子女上也……

 唉,為何這世上有這麽多父母,以愛之名傷害。

 不知是上到第幾節課了,她貓著腰偷偷潛進教室,坐到佩玉身邊。

 佩玉余光往這邊瞥了下,馬上收回來,冷聲問:“打動了?”

 懷柏怔怔,笑了起來,“打動了打動了,他現在一動不動了。”她將嘴湊到佩玉耳邊,“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最擅長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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