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想蘸蜂蜜蘸蜂蜜,只要出玩牌之後抽空吃一口就行,一點都不妨礙玩牌。
旁邊人看著,羨慕得很。
難得玩牌,任鶴隱足足玩了一整天,傍晚才將牌傳下來,跟雲鳴過去洗澡。
玩了一天,任鶴隱腰酸背痛,趴在雲鳴雪白柔軟的長毛上舒口氣。
“那麽喜歡玩牌?”
“其實也沒有,偶爾玩一玩十分新鮮嘛。其實麻將也很好玩,今年大家玩膩了牌,明年我們做套麻將出來,能邊烤火邊打麻將。”任鶴隱枕著他的背暢想,“說不定明年我們都已經搬到我們新房子去住了。”
部落裡人那麽多,任鶴隱對明年冬天建好房子十分有信心。
建房子並不難,只是壘磚的話,幾天功夫就能把磚壘好,難的是準備材料與後期室內裝修等。
寒風撲面而來,任鶴隱想起房子,道:“明年建房的話,我們將火炕建起來,不用另外打製床,我們就睡炕,冬天的時候,直接燒一把把柴火,將炕上燒得暖洋洋。”
“你會建炕?”
“不太會,不過可以學嘛,反正沒有太大難度。”任鶴隱想想,又道:“我們可以建大一點,到時候你獸形也能在上面睡。”
雲鳴獸形實在太大了,任鶴隱在心中規劃他們的房子,“我們劃大一點地方,房間建大一點,一百多平方米應該夠了,就長十多米,寬十多米。門的話,我們可以采取多扇門的形式。”
任鶴隱一說起門,又想起他們好像還得提前將門板給留出來,窗框窗格等也是,還有做家具的木料。
雲鳴冬天可能會變成獸形上床睡覺,其他時候則不用考慮獸形形態,吃飯用的桌子,洗臉用的架子,放東西用的箱子等等,用正常尺寸就行。
他們對木工不熟悉,可以提前請沉做,不過有些東西工藝達不到,還得盡早弄出釘子來輔助。
任鶴隱小時候大家用的桌子板凳等都沒有釘子,做出來的凳子也十分好用。
尤其板凳,一塊凳面,四條凳子腿,都用榫卯,大家坐了那麽多年,每家的板凳直到光滑發亮,也沒聽說誰家板凳散過架。
倒是那些洋板凳,不是很經得起坐,幾年功夫,要麽這裡生鏽那裡生鏽,要麽搖搖晃晃,得換新的。
任鶴隱一路盤算,兩人到了溫泉池子邊上,任鶴隱連忙拿衣服下來,兩人洗澡。
昨天才剛洗過,今天不用怎麽洗,衝洗乾淨去池子裡泡著就行。
任鶴隱摸摸自己咯吱咯吱的皮膚,“冬天太幹了,我帶了茶籽油,等會我們都抹一點。”
茶籽油非常好聞,聞著有股淡淡的香氣,比部落其他人用的獸油要好聞許多,抹在身上,也不像獸油那麽油膩。
任鶴隱對這款油接受良好,平時記起來了就會抹一些。
雲鳴道:“我幫你抹,我不用抹。”
他身上從不會皸裂。
任鶴隱摸了他腹肌一把,羨慕,“老大,你身體太完美了。”
雲鳴皮膚白皙,肌肉線條流暢,看著跟雕塑一樣,穿上衣服十分挺拔,脫下衣服肌肉線條又異常好看。
任鶴隱自己就屬於身高腿長那類,身上還有四塊腹肌,尤其到了這裡之後,成日勞作,六塊腹肌都快出來了。
盡管如此,他身體也不如雲鳴完美。
雲鳴身上每一塊肌肉都仿佛恰到好處,看著讓人心動。
雲鳴對上他灼熱的目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抓過人來親吻,兩人氣氛漸漸火熱起來。
許久之後,任鶴隱腰酸腿軟地泡在溫泉池子裡,耷拉著磨紅了的手,正式進入賢者時間。
兩人泡了很久。
雲鳴將人撈上來擦乾淨水分,抹上茶籽油用衣服裹好。
任鶴隱靠在他身上,嘴裡感慨,“縱欲之後比勞作還累。”
雲鳴頓了一下,“不算。”
“什麽不算?”
“縱欲。”
任鶴隱:“……”
他虛心請教,“什麽才算?”
雲鳴抬頭看他,兩人在雪光中對視。
任鶴隱看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心中一驚,趕忙舉起手,“我知道了,別說。”
雲鳴眼裡露出一絲笑意,“我們回去吧,走回去?”
“走走走,一天沒怎麽走動過了,正好松松筋骨。”
任鶴隱平時勞動量非常大,今天玩了一天牌,玩的時候不覺得,玩完之後才發現哪哪都不對勁,尤其頸肩之間,十分僵硬。
他將雲鳴的手提起來,搭在自己肩膀上,懶洋洋請求,“老大,給我揉揉。”
雲鳴伸手將他僵硬的肌肉揉散,揉完這邊還有另外一邊。
時間才晚上八點多,還早。
任鶴隱乾脆跟雲鳴慢慢散步回去。
附近都是走熟了的路,兩人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驚喜。
走到河邊那一段時,任鶴隱隨意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咚一聲將石頭扔到河面上。
河面上的冰應聲而裂,冰將石頭擋了一下,石頭才掉入河水之中。
河水流淌,發出一點細小的水流聲音。
任鶴隱凝神聽了一會,道:“冰還不夠厚,估計還得等十天半個月才能抓魚。”
部落要在河流裡抓點魚其實不太容易,河太大了,魚又敏捷,想抓魚得身手極好,眼明手快。
哪怕這樣,一下午恐怕也抓不到多少魚,遠不如抓野獸劃算。
任鶴隱想打魚丸,起碼要等冰面凍結實了,河裡的魚缺氧久了,才會到冰口來呼吸,那時候他們才方面直接下木桶撈。
等到時候打魚丸,他再額外拿點獸肉出來,打點牛肉丸跟鮮肉丸,什麽時候想吃火鍋了,直接用來煮火鍋。
兩人回到部落,任鶴隱拿兩人的貼身衣物到小平台上去曬。
天氣太冷,貼身衣物都被凍得硬邦邦。
任鶴隱搓搓手,回去睡覺。
第二天又是賴床的一天。
他們的羊跟白花鳥都已經變成了淨肉,不同再費心思去喂,早點起床晚點起床都不要緊。
磨蹭半天,雲鳴將火升起來,又用炊罐燒了水。
任鶴隱這才痛苦地離開被窩,裝了熱水去刷牙洗臉。
早上又在下雪,山洞壁上有冰凌柱,亮晶晶跟一把把水晶寶劍一般。
任鶴隱難得來了興致,帶著手襪去掰冰凌柱玩。
“都多大一個人了,玩心還那麽重。”正上山的北看到他不禁笑。
“北,你怎麽來了?”
“我們早上做了鍋蜂蜜淮山,送你們點嘗嘗。”北爽朗一笑,臉上舒展出皺紋,“你們嘗嘗好不好吃。”
任鶴隱沒想到他居然送點心上來,當即驚喜,“謝謝。”
“不客氣。裡面有點特殊配料,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出來。”北將籃子遞給他,“你們吃完之後什麽時候有空把籃子帶到公共山洞來給我們就行。”
“知道了。”任鶴隱在背後送他,“路滑,你小心點啊。”
北擺擺手,“放心,就這麽點路,閉著眼睛也滑不倒我,都走了兩百多年了。”
任鶴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道轉角,提著滿籃淮山糕回山洞。
雲鳴將年糕烤了出來,臘腸跟鹹蛋也放到火上去烤著了。
鹹蛋連外面那層泥都不用剝,直接扔到火堆裡,烤熟之後拿出來,連殼一起剝開,裡面的鹹蛋特別香,配合著辣椒油跟年糕吃,簡直絕配。
見任鶴隱提著個籃子進來,雲鳴問:“剛北上來了?”
“對,說送我們點淮山糕嘗嘗。”任鶴隱將淮山糕拿出來。
淮山糕賣相挺好,有點像冰激凌,應該是放到碗裡壓實,再倒扣進盤子裡。
任鶴隱聞到一股蜂蜜跟淮山的香甜味道,他顛顛跑去拿杓子,迅速拿了兩柄乾淨的杓子過來,在自己跟雲鳴面前各放了一把。
放好之後,任鶴隱迫不及地舀了一杓淮山糕吃。
北他們挺舍得放蜂蜜,淮山糕有種特殊的香甜味,還有一種濃濃的奶味,酸酸甜甜,奶香味十足。
“奶豆腐!”任鶴隱嘗出了裡面的關鍵配料,“他們一定在裡面放了奶豆腐。”
“嗯,還有酸酸果果汁。”雲鳴再仔細品嘗,“好像還有松子。”
“對,還有松子顆粒。”任鶴隱沒想到北他們那麽有創意,居然做出了奶糕一樣的東西,“太令人驚歎了。”
雲鳴再挖了一杓,“確實挺好吃,味道很香濃。”
“等過幾天我們也做,我們不僅有松子,還有毛栗子。”任鶴隱往嘴裡挖了一杓,“感覺挺好吃,真的是冰激凌的感覺。”
現在天氣冷,搗碎了的淮山跟奶豆腐嘗起來口感非常細膩,尤其酸酸果果汁跟松子,簡直點睛之筆。
人民果然是美食的創造者。
任鶴隱自己平時做淮山都沒那麽多花樣,且因為吃得太多,對這種食物吃膩了,每次烹飪都多少有點不耐煩,要麽水煮要麽火烤,極少數時候拿來煮湯,都當糧食吃,一定要有下飯菜才吃得下。
任鶴隱多嘗了幾口,道:“我感覺我受到了教育。”
“我也受到了教育。”雲鳴道,“以後我們做食物可以更認真一些。”
“嗯。”
兩人吃完早餐,其中那道淮山糕被吃了個一乾二淨。
任鶴隱跟雲鳴將盤子洗乾淨,連籃子一起送去下面的公共山洞裡。
北他們正在公共山洞裡烤火,任鶴隱見到他們,真心實意誇讚,“淮山糕很好吃,我們先前都想不到可以這樣做,你手藝太好了。”
“這是我兒子度想出來的主意,我們又往裡面加了一些奶豆腐,你們喜歡就好。”
“非常喜歡,我們有空也要這樣做來吃。”
任鶴隱跟北他們說話,朵幾個在後面喊,“隱,你跟雲鳴打牌嗎?”
“不打了,我們今天有事做,你們玩吧。”
這幫年輕獸人為了玩牌,已經完全不想變回獸形狀態了。一個兩個都是人形,坐得十分端正地朝任鶴隱這邊看。
雲鳴很低調,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他不顯露,任鶴隱就是其中玩牌技術最高超的人,且他經常有新提議,讓整個玩牌過程新奇又刺激。
大家都希望他一起來。
聽到他們有事做,原問:“什麽事啊,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們就去看看我們燒的磚,暫時不用,你們玩吧我們先下去了。”
任鶴隱跟雲鳴並肩往下走,下到山腳下時,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陶窯那邊,而是先去看他們的地籠。
昨天沒有過來看地籠,地籠在河裡一共放了兩天,也不知道這兩天中,地籠裡有多少魚蝦,有沒有魚或者螃蟹將地籠撞爛夾爛。
任鶴隱拿大木棒將地籠上方的冰敲碎,弄出一個口子來,他們好拉地籠。
雲鳴動手,一會兒工夫,將水底下那個地籠拉了出來。
地籠出乎任鶴隱意料地滿,中間有好多隻螃蟹,任鶴隱草草一看,起碼有十二三隻。
“這些螃蟹肯定是看我們地籠裡有貨,鑽進來吃魚蝦。”
任鶴隱翻看了一下,道:“可惜了,好幾條蝦都被它們夾爛了,還有魚也是。”
“魚蝦少些,螃蟹多也不錯。”雲鳴將末端的繩子解開,提起地籠往桶裡倒。
他們這次地籠放得比較久,魚蝦死得比較多,最後一數,活魚蝦一共抓了半桶,裡面又有兩條大鱔魚。
天氣太冷,魚蝦跟鱔魚都不太靈活,倒到雪地上,隨便蹦躂兩下就不動了。
任鶴隱連雪一起捧進桶裡,旁邊雲鳴正將螃蟹一隻隻綁起來。
魚蝦可以提上去凍著,這麽冷的天,凍上就算急凍,哪天解凍了,煮來吃跟活魚活蝦的口感差不了多少。
螃蟹則不行,螃蟹必須得吃活的,死了怕很快有細菌滋生,接著有毒。
螃蟹可以放在雪地裡,今天煮好剔了肉,然後用油炒好浸著,什麽時候吃都行。
兩人懶得再上去一趟,乾脆直接放在山腳下。
大家不會動他們的東西,只要別被這些魚獲跑掉就行。
兩人往陶窯那邊走去。
任鶴隱抽抽鼻子,雲鳴轉頭,見他鼻尖發紅,問:“冷?”
“還行,有一點點,等會我們過去那邊,開始乾活就不冷了。”任鶴隱將圍巾往上遮,將嘴巴跟鼻子都遮住。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部落裡大家哪怕冬天天氣還行的時候也不出來乾活,這天氣太冷了,一不小心鼻子都會凍掉,還是呆在部落裡比較安全,最起碼臉跟嘴巴不會被吹裂。
他流著鼻水快步跟雲鳴過去陶窯那邊。
小腿那麽深的積雪被他們踩得咯吱作響。
陶窯離部落不遠,兩人一會功夫就到了。
任鶴隱迫不及待拿出鋤頭清理火道。
雲鳴清理另外幾邊。
火道清理出來,頂上的觀測口也被重新挖開。
雲鳴伸出一隻手放到火道裡感受了一下,說道:“還行,沒什麽溫度了。”
“那我們爬進去看看。”
他們的火道口已經擴展到一米多高,不過兩人個子都高,要進去連彎腰進去都難,只能蹲著進去。
人蹲著太難走,他們還不如爬著進去。
雲鳴道:“不方便,直接挖口子吧。要是燒好了,我們好直接將裡面的磚搬出來。”
“要是沒燒好呢?”
“沒燒好也沒法再燒了,這窯磚就廢了,我們下次再試。”
任鶴隱也清楚這個道理,他心中十分忐忑,隻好掄起鋤頭挖。
挖了好一會,火道都挖開了,他們略一彎腰就能進去窯裡,窯口那些磚更是直接伸手拿就行。
任鶴隱趕忙拿了兩塊出來,對著外面有些陰沉的天仔細看了個究竟。
他手中的這兩塊磚整體青灰色,可能材質不那麽均勻的緣故,磚上還能看見褐色的半塊。
磚頭看起來很密實,上面並沒有紅磚所特有的那種氣泡。
任鶴隱打量半響,抓著兩塊磚互相敲擊。
磚頭上的反作用力傳來,震得他兩隻手生疼。
“居然沒事?!”任鶴隱驚訝,又敲了一次,這一次像兩塊石頭互相敲擊,反作用力也更大,“好硬!”
雲鳴在旁邊拎起另外兩塊,隨手輕輕一敲。
這兩塊磚也毫發無損。
雲鳴微微用了點力,磚頭這才應聲裂開。
他沒想到同樣是土,做成陶罐燒出來極脆,一不小心就會打爛,做成磚頭燒出來卻那麽堅硬。
他目光落在兩塊磚頭的斷裂面上,“不錯。”
“是不錯,意外之喜。”任鶴隱將手中兩塊磚頭來回打量,道:“我先前還覺得我們兩個沒經驗,燒出來的磚有紅磚那個效果就行,沒想到效果那麽好。”
這種硬度的磚,哪怕獸人們力氣大,也不怕牆壁被輕易毀壞了。
兩人看了好一會磚,稀罕夠了,才動手去清理剩下的磚。
這些磚壘起來的時候就是他們一口一口壘起來,當時費了很大心思,壘得很整齊,現在搬出來也挺好搬,直接一排一排搬就行,不用另外整理。
青磚的硬度超乎他們的想象,廢品率也比他們預料之中要高一些,十塊中大概會有兩三塊裂得比較碎,剩下七八塊也會出現缺角等現象。
任鶴隱跟雲鳴歸類了一下,真正能用來砌牆的也就十之六七,剩下的殘破程度不一的磚,可能要另外用做其他地方,比如修路等。
這個結果也不錯了,兩人費勁把所有磚都搬出來,全身蹭得黑乎乎。
為了一步到位,搬出來的兩人磚也不放在窯口堆著,而是用籮筐等運到河對面他們要建房子的地方。
這次搬磚雲鳴變成獸形,一次可以搬六筐。
任鶴隱就將磚壘在籮筐裡壘得整整齊齊,等雲鳴搬。
兩人合作,誰也不輕松,等搬到下午,兩人總算把所有磚都搬完了,任鶴隱已經累到快散架了。
回去之後,他螃蟹也懶得拆,直接提起來放到公共山洞裡,讓大家有空的烤來吃,別浪費了。
大家看他們一身黑乎乎,才知道他們去搬磚了,青不讚同,“怎麽不叫我們?”
“一共也沒多少事,我們一會就做完了。”任鶴隱露出一口白牙,“外面冷,搬磚還得弄得一身髒兮兮,就不麻煩大家了。”
“都一個部落,怕什麽麻煩?”青搖頭,轉向朵他們,“朵,你們明天過去幫忙搬磚,要是柴火不夠就去給隱他們撿些柴火。”
朵立即答道:“知道了。隱,你們什麽時候搬磚?”
任鶴隱擺擺手:“今天都搬完了。”
青看他,“你們放在山洞裡的磚不是要搬過去燒?讓他們搬到山洞口吧。”
任鶴隱不想麻煩他們,勸道:“外邊這麽冷,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外邊冷你們不也一樣乾活?”青道:“他們都是大小夥子,在山洞裡閑著也閑著,理該多乾點活。”
朵幾個無比讚同地點頭,仿佛要出去幹活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任鶴隱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心頭髮暖。
他還沒想好怎麽拒絕,寒出來發話,“獸人們都去,大家一起去,用不了多少時間,正好挺多天沒去洗澡,搬完磚砍完柴後,大家一起去洗個澡。”
山洞裡獸形非獸形的獸人們從四面八方應和。
任鶴隱喉頭滾動了一下,笑,“那就麻煩大家了。”
圖道:“沒事,正好活動活動。”
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起來幫忙。
任鶴隱他們做的磚實在太多,兩窯燒不下,還得燒第三窯,部落裡獸人們搬完磚後乾脆去林子裡幫忙多砍了些柴火。
現在部落裡十幾把柴刀,砍柴效率比先前高了許多,不過半天功夫,就將柴火堆得跟小山一樣。
大家還順便將柴火劈開,劈成十分好燒的形狀。
有部落大家幫忙,任鶴隱跟雲鳴再次燒起磚來,這次一連燒了兩次,搬出來的磚壘成一堵堵牆,十分壯觀。
任鶴隱簡單清點了一下,這麽多磚,無論如何,他們一期工程要用的磚是夠了。
如果到時實在不夠,他們也可以暫停建造客房的腳步,先把客廳,主人房,廚房、廁所等建造出來,先住進去再說。
反正地方那麽大,他們要是有精力,想什麽時候擴建都可以。
搬出來的磚很硬,任鶴隱有些擔心風吹日曬,會對這些磚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轉念一想,這些磚要用來建房,大概率要經歷風吹日曬,與其日後使用中出現問題,不如現在做個試驗,看這些磚露天放置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最後,兩人將磚放到河對岸,在磚上簡單蓋了一些東西,然後不再管。
燒完磚,他們要忙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燒磚是大頭,鐵礦石跟玻璃這些是零件,等他們休息好了,隨便抽個三五幾天,應該就能將玻璃跟鐵簡單弄出來。
現在他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像部落裡其他人一樣,什麽也不做,就在暖洋洋的山洞裡聊天睡覺,好好貓個冬。
這個時候,他們做的米糕的優越性就顯現出來了。
每到飯點,大家都要忙著做飯,就他們不用。
要是想吃乾的,直接將年糕放到火堆上烤,烤熱了隨便蘸什麽醬吃都能對付一頓,要是覺得不過癮,還能烤臘腸吃。
他們的臘腸是特製,裡面放了辣椒粉跟米酒,嘗起來味道非常不錯,跟零食一樣,哪怕不佐餐,直接拿來燒烤,沒事嚼兩根,那日子也非常愜意。
雲鳴跟任鶴隱都很喜歡臘腸,部落裡大大小小的小孩們也非常喜歡,不過都被家長警告過,不敢過來任鶴隱他們這邊討食。
任鶴隱跟雲鳴有時候會分享,有時候不分享。
部落裡其他人也一樣。
大家都很分得清什麽是本分,什麽是情分,誰也不會想著佔別人便宜,相處起來就非常愉快。
要是年糕跟臘腸都吃膩了,任鶴隱跟雲鳴也會將炊罐拎到火堆上,或煨一罐鮮肉菌菇淮山湯,或煮一罐臘肉芋頭羹。
此外,還有冬筍、魚蝦等可以搭配。
他們日子過得非常愜意,每天吃吃睡睡,沒幾天,任鶴隱感覺自己腹肌都要融化了。
洗澡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界限不那麽清晰的腹肌,歎口氣,“保持身材真難。”
雲鳴親了他額頭一口,“不用保持得那麽好我也愛你。”
“不,我還是有追求的。”任鶴隱放開肚子上那層薄薄的肚皮,說道:“我看河面上的冰越結越厚了,我們還是準備做魚丸吧,然後先把地籠收起來,晾幹了之後明年再放。”
雲鳴道:“河面的冰還沒那麽厚,現在捉魚可能捉不到多少。”
“那我們現在幹嘛?”任鶴隱想了想,“我們的蘿卜好像長得差不多了,要麽我們拔蘿卜?”
“你舍得?”
“沒什麽舍得不舍得?先前又不是舍不得,我就是覺得讓它們在地裡生長,等我們要吃的時候再去拔就行,說不定還能多長兩下。”任鶴隱道:“不過我們現在有空,也可以先去□□,正好趁著蘿卜葉子還嫩,可以吃吃葉子。”
“那我們等會回去看看,長大了我們就拔,沒長大我們就再放幾天。”
“也行。”任鶴隱打個哈欠,“這兩天睡太多了,簡直像睡不醒一樣。”
兩人洗完澡去蘿卜地,誰都沒想到這麽一看,差點把任鶴隱給氣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沒能奮起成功QAQ
明天早上九點見,要是沒見到,我過來本章底下發紅包呀
感謝在2020-02-06 23:58:33~2020-02-07 23:5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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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賊
任鶴隱他們的蘿卜一直種得不錯, 沒什麽蟲子, 肥料又足,葉子很是翠綠肥碩, 看著十分喜人。
現在冬天,每天都大雪,入目到處一片白茫茫, 他們的蘿卜還能從雪底下露個葉尖尖, 為這片天地添一份綠色。
平時任鶴隱過來看, 蘿卜地就像畫一般,光是看就讓人身心愉悅。
今天, 這幅畫卻遭到了極大的破壞,白雪綠葉的場景變得七零八落, 跟廚余垃圾現場一樣。
任鶴隱肺都快氣炸了。
他仔細看。
蘿卜地上頭好些地方的雪都被扒開,露出裡面的蘿卜。
蘿卜葉子不知道被什麽咬了, 雜七雜八散落一地, 從地上還能看到被□□的大蘿卜,大蘿卜也千瘡百孔,被啄的被咬的被爪的,什麽樣的都有,活像是大鬧天宮之後的情景, 滿地狼藉。
尤其白色的雪地, 到處都是蘿卜葉子跟黑色泥土,原本那幅如畫雪景根本看不見。
任鶴隱先前小心呵護,又是水又是肥, 連地上板結出一個土坷垃都一定要用手碾碎,小心翼翼那麽久,眼看就要豐收了,沒想到來了一群小毛賊,虎口奪食,將他的蘿卜地糟蹋得不成樣子!
“到底是什麽來過蘿卜地?”任鶴隱彎腰仔細查看痕跡,“媽的,別讓我抓到,不然我肯定報仇。”
雲鳴:“有鳥,野豬,還有一種應該是吃草的野獸。”
“這麽多?”
“嗯,天氣冷,到處都沒東西吃,這些野獸就過來蘿卜地裡了。”
任鶴隱深吸一口氣,“吃就吃吧,要是好好吃,吃了就算了,可你看看這菜地,簡直就是吃一個扔一個,我們以前地球上那些發財了買豆漿,喝一碗倒一碗都沒那麽過分!”
雲鳴順順他的背幫他順氣,問:“我去將這些小賊都抓來?”
任鶴隱真有一瞬間心動,想了一會,他深呼口氣,擺擺手,“算了,這都是些牲畜,不懂事也正常,我們就別計較了。來來來,收蘿卜,我們把蘿卜都收回去,免得再被糟蹋了。”
“大晚上?”
“對,趕緊收回去,現在到處那麽亮堂,今晚不收,半夜再來群什麽野獸吃一遍,今年我們就收不到蘿卜了。”
他們這片蘿卜地被糟蹋得十分厲害,半片蘿卜地都遭了秧。
任鶴隱將被□□的蘿卜撿起,很多蘿卜被啃了一口或者啄了一塊,大面積卻是好的,任鶴隱也不浪費,紛紛收到筐子裡。
這些蘿卜拔回去,削掉被汙染的,又是一塊好蘿卜。
雲鳴先回部落一趟,將筐子拿過來。
任鶴隱則留在蘿卜地拔蘿卜。
雪下得那麽大,下了又化,蘿卜地其實有些泥濘,土地很松軟,蘿卜非常好拔,一手一個,根本不在話下。
任鶴隱彎著腰認真勞作著,臉被風吹得通紅。
他將拔起來的蘿卜整整齊齊放好,蘿卜纓子也沒丟,只要不太老,他就帶回去。
這麽冷的天,蘿卜纓子也是一味非常不錯的菜,要是煮肉的時候放幾片下去,綠油油十分爽口。
反正這裡的青菜都很粗糙,老蘿卜葉子纖維多了些,也比許多野菜好得多,起碼沒有怪味。
蘿卜纓子還能用辣椒跟酸酸果汁醃了,做成酸辣蘿卜纓子,也是一道十分開胃解膩的小菜。
任鶴隱在這邊吭哧吭哧拔蘿卜,雲鳴過來的時候,他將所有蘿卜都□□了,整整齊齊放在身後。
兩人將蘿卜裝在筐子裡,雲鳴變成獸形,直接將蘿卜運回部落。
在回去的時候,任鶴隱一路都能見到蘿卜葉跟蘿卜碎,顯然過來偷蘿卜的小賊一邊吃一邊帶,將一些蘿卜拖回去窩裡。
任鶴隱氣得肝疼,最後也隻好眼不見為淨,當沒看到。
他原本都打算算了,沒想到走到半路,他看見路邊一隻大白花鳥,尖嘴有一下沒一下地啄食蘿卜,見到任鶴隱跟雲鳴來,這隻大白花鳥老遠就受了驚,撲棱著翅膀拖著蘿卜撒開腳丫子一搖一晃使勁跑。
任鶴隱看了眼附近,沒看到白花鳥群,就這麽一隻白花鳥,也不知道什麽緣故,這隻白花鳥居然落單了,看這鳥肉乎乎的樣子,還混得不錯?
任鶴隱原本都打算不追究了,沒想到居然在路上遇見。
不是冤家不聚頭。
既然已經看見了,任鶴隱自然就不會客氣。
他也撒開腳丫子,直接奮起直追。
白花鳥尾巴一夾,咕咕叫著拚命逃跑。
白花鳥剛剛吃飽,嘴裡又叼著一顆蘿卜,跑不快,等它將蘿卜丟下的時候,任鶴隱已經追到近前了。
白花鳥驚恐地咕咕咕叫著,毛都跑掉了。
任鶴隱離它就幾步。
白花鳥扇動翅膀想飛起來,奈何太沉,飛不起來。
任鶴隱見白花鳥近在咫尺,飛身一撲,直接將白花鳥壓在身下,“抓到了!”
雲鳴在不遠處看著,眼裡帶著笑意。
“咕——”白花鳥被倒提著身子站起來。
任鶴隱氣喘籲籲,指著白花鳥鳥喙,“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白花鳥拚命撲騰著翅膀,綠豆眼裡滿眼無辜。
雲鳴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響起,“先回去吧。”
“行。”任鶴隱從地上站起來,扶著膝蓋,喘著氣,“又是拔蘿卜又是抓鳥,今天這澡白洗了。”
“等會我們再過來洗一趟。”
任鶴隱抓到了白花鳥,身心愉悅得很,點頭,“也行,那我們先回去。”
他們回到部落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放哨的兩人倒還清醒,見他們又是背著籮筐又提著鳥,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隱,你們怎麽晚上去拔蘿卜。”
“別提了,蘿卜地不知道怎麽被發現,來了一群牲畜,跟開狂歡會一樣,蘿卜被糟蹋了一半,隻好連夜收回來,要是等明天早上,還不知道能剩多少。”
“野外種的東西是會被牲畜吃掉,尤其冬天沒什麽食物。”放哨的獸人臉上掛著同情,“我看你們收到的蘿卜也挺多,就別生氣了。”
“今年種的蘿卜是不錯,也算大豐收了。”任鶴隱提著鳥笑笑,“我抓到了一隻吃蘿卜的鳥,心情好多了。不說了,時間太晚,我們先回去了,明天記得多吃幾塊蘿卜啊。”
簡單聊了幾句,任鶴隱跟雲鳴將東西提上山洞。
那隻白花鳥任鶴隱特地拿藤蔓綁了腳跟翅膀,又用一個破筐子裝著,放到一個沒人使用的小山洞裡。
白花鳥掙扎了那麽久,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任鶴隱看著挺滿意。
兩人大晚上折騰了這麽一通,去洗了澡回來已經十二點多,任鶴隱看了眼搜索框的時間,抱著雲鳴的獸形,腦袋蹭蹭他脖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雲鳴變回人形將他抱在懷裡,把被子掖嚴實,也很快睡著。
第二天早上兩人十點多才醒,賴了會床,就到十一點多了。
“得,剛好吃午飯了。”任鶴隱洗漱完烤了幾個年糕出來,跟雲鳴吃了墊肚子,“先吃年糕,我們燒水殺白花鳥,中午吃豐盛一點。”
雲鳴:“我來,你把蘿卜拿下去給部落。”
“行,我拿一筐下去,給部落燉湯喝。”
任鶴隱拿蘿卜時專門挑那些品相較好的裝了一筐,部落裡許多人嘗過蘿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