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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男神翻車日常》第一節數學課,顧煬正慌忙找書呢,就發現自己椅子動了。 (4)
不可描述之事。

 這個各種不可描述之事,在帖子裡寫的十分詳細。

 校領導在刪除帖子後,將校論壇的自由討論板塊關閉,並下了通知,要求發帖的同學主動去教導處自首,否則一旦查出,嚴格處理。

 但學校並沒有找樊淵和顧煬去談話。

 一個是因為樊淵和顧煬的背景,一個是因為這事兒怎麽看,他們兩個都是受害者。

 不只是學校老師不信,同學們也不信,大家都把這事兒當個熱鬧看。

 李紫煙比較大條,一下課就拉著孟展跑去調侃樊淵。

 “樊男神,你可以啊,能和人魚有一段嗯嗯,我靠,那帖子寫的實在是太那個了,還說顧煬是人魚,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孟展有點尷尬,看了眼顧煬。

 顧煬趴著,幾乎霸佔了樊淵的半個桌子,正無聊的打著哈欠,聽李紫煙這麽說,還跟著笑。

 “我真的是人魚呢。”

 李紫煙笑的直拍桌子:“顧煬你怎麽回事,這麽會加戲,還自己演起來了!”

 顧煬歪了歪腦袋,只是笑,不說話。

 李紫煙見逗不到顧煬,就去逗樊淵。

 “樊男神,人魚摸起來什麽手感,給我們說說唄?”

 樊淵一手撐著下頜,看向趴在桌子上的顧煬。

 顧煬把臉埋進臂彎裡,只露出一隻微紅的耳朵。

 樊淵突然伸手捏了下顧煬薄薄的耳朵,一本正經的說:“挺嫩的。”

 李紫煙壞笑,伸手也要摸顧煬,被樊淵不動聲色的擋住。

 李紫煙絲毫未發覺,換了個手還要摸,被孟展拽著胳膊往外拖。

 “行了行了,快上課了,別皮了。”

 李紫煙不滿:“哇靠,孟展你怎麽回事,這麽較真呢,開個玩笑怎麽了,都是男人摸摸還不行了!你還真信那帖子上說的啊?樊淵和顧煬要是同性戀,我就從這窗戶跳下去。再說了,顧煬不是天天跟樊淵對著乾嗎?”

 顧煬坐直身體往窗外看了看,三樓,不高不低,可能摔不死,但至少斷條腿。

 “我現在和樊淵是好朋友呢,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那種,你可別亂說。”

 李紫煙正稀奇呢,上課鈴聲響起,他不滿的回到座位上。

 孟展松了口氣,顧煬是不是什麽勞什子的人魚他不知道,但顧煬和樊淵肯定有事,這個他確定。

 李紫煙的態度,代表了學校大部分同學的態度。

 事實上,前兩年顧煬對樊淵劍拔弩張的態度,給同學們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此時突然有人跟他們說,其實樊淵和顧煬是一對兒,甚至顧煬不是人,是個人魚,誰會信呢,傻子才信。

 比起樊淵和顧煬兩個被討論中心的主人公悠閑淡定的模樣,潘菲可就慌張多了。

 她知道這小文件一定是群裡的人傳出去的,可一時又不知道是誰,此時學校都下了通知,她要是現在不去主動承認錯誤,到時候被通報批評,那臉可就丟大了。

 臨近晚自習的時候,潘菲終於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凝重的往外走。

 剛走出班級就被顧煬攔住了,顧煬應該去洗手了,雙手濕漉漉的往回走。

 “幹嘛去?”

 潘菲看到顧煬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是她寫的那些小文件被人傳到論壇上去,顧煬和樊淵也不會被人議論。

 她沒好意思說是去找老師承認錯誤,支支吾吾的。

 顧煬就笑,他本就皮膚白,偏偏嘴唇很紅,笑起來有點豔麗的感覺,豔麗又不失陽光。

 “想去自首?又不是你發的帖子,你去做什麽?”

 潘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知道那個是我寫的?”

 顧煬往教室裡看了一眼,樊淵正幫他打遊戲呢。

 他小聲說:“知道啊,寫的不是挺好嗎?”

 潘菲倒抽一口氣,雙手捂住嘴,滿臉通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她寫的CP也許是真的!

 天呐!這也太刺激了吧!

 顧煬又說:“這事兒你不用管,就當不知道,該幹什麽幹什麽。”

 潘菲用力點頭,這種寫小作文被當事人認可的感覺,簡直不能更好了!

 顧煬安撫完潘菲,濕著一雙手悄悄走到樊淵身後,將兩隻手貼上了樊淵的脖頸。

 樊淵脊背一下子就挺直了,奈何手裡的遊戲還在繼續不能停,隻得回頭警告的看了顧煬一眼。

 顧煬就笑嘻嘻的用手背給樊淵蹭脖頸上的水,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站在樊淵身後探過身子去看遊戲,下巴順勢壓在了樊淵的肩膀上。

 以前不怎麽注意樊淵和顧煬的同學們,因為這個帖子都暗地裡有意無意的觀察兩人。

 直到此時他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哪還有之前劍拔弩張的樣子,明明親密的像一個媽生出來的。

 樊淵打完手裡的遊戲,探手就把顧煬拽了下來,壓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他這一下拽的太突然,顧煬沒準備好,尾椎骨磕在椅子上,劇痛襲來。

 樊淵見顧煬身體彈了一下,臉色不好,立刻追問:“怎麽了?”

 顧煬抿著嘴唇,可憐巴巴的看著樊淵,有痛說不出。

 樊淵卻理解錯了:“繁殖期又來了?”

 顧煬搖了搖頭,偏偏屁股難受的在椅子上蹭了蹭。

 樊淵抬頭環視一圈教室,站起來拉著桌子跟後排的同學打聲招呼換了位置,讓顧煬坐在最裡面,樊淵坐在外面,剛好能把顧煬整個人擋在角落裡,只要前面的同學不回頭,誰都看不到他。

 顧煬尾椎骨很疼,偷偷抬了幾下屁股,身體趴在桌子上前傾,模樣看著就痛苦。

 他以為樊淵換座位是怕他突然變人魚,也沒多問。

 晚自習教室裡很安靜,卓婉在講台上做教案,其他同學都在認真學習,只有顧煬趴著。

 樊淵做了幾道題,見顧煬仍舊背對他趴著,露出一段被碎發貼著的細膩後頸,後頸上有細細的汗珠。

 他皺了皺眉。

 顧煬本來有點昏昏欲睡,因尾椎骨疼,他趴地很往前,屁股微微抬著,隻挨在椅子邊一點,誰知突然就被樊淵捏了脖子。

 樊淵靠近顧煬耳邊,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顧煬的脖頸,聲音很小。

 “你忍一下。”

 顧煬有點茫然,忍什麽?

 樊淵發現他剛才撞到尾椎骨了?

 樊淵說完,就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鏈,脫下校服,示意顧煬抬屁股。

 顧煬坐直身體,疑惑的抬了抬屁股,就見樊淵把校服塞到他屁股下面墊著。

 “坐吧。”

 這下顧煬確定,樊淵知道他尾椎骨疼了。

 誰知樊淵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衣服濕了你給我洗。”

 濕了?為什麽會濕?

 顧煬想問又毫無頭緒,剛才趴了一會兒,困得很,打了個哈欠,乾脆又趴了回去,不問了。

 樊淵見顧煬眼尾泛紅,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測。

 顧煬就是繁殖期又來了。

 “忍一忍,還有半個小時放學。”

 顧煬點點頭,趴回桌子上,屁股底下坐著樊淵的校服,也不那麽疼了。

 樊淵重新開始做題,就是左手一直在捏著顧煬的後脖頸,安撫著他。

 顧煬被捏得十分舒服,眯著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

 講台上的卓婉抬眼看了下兩人,壓下心裡怪異的感覺,不斷告誡自己,學生亂寫的帖子,她怎麽能跟風相信些有的沒的?

 顧煬醒來時,正被樊淵抱在懷裡。

 校園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人煙,樊淵在黑暗中抱著他往外走。

 顧煬被這一片黑嚇了一跳,身體往上竄了一下,差點帶倒兩個人。

 “別亂動。”樊淵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怎麽這麽黑?人呢?”顧煬把著樊淵的肩膀問。

 “放學半小時了,你一直不醒,我才帶你出來。”

 樊淵語氣平靜,沒有要放下顧煬的意思。

 顧煬渾身睡得都是熱氣,樊淵不說,他就心安理得的趴回樊淵懷裡。

 他扯了扯身上的校服,發現是樊淵的。

 樊淵卻理解錯了顧煬的意思,解釋道:“沒濕,就給你蓋上了。”

 顧煬沒忍住,手指用力捏了下樊淵的肩膀,小聲抱怨。

 “你能不能別把濕不濕的掛在嘴邊?什麽濕?誰濕?你到底在說什麽?”

 此時樊淵已經抱著顧煬走出學校,校門口的路燈照亮了樊淵的臉。

 樊淵低頭看他,明明燈光很亮,樊淵的眼瞳卻依舊黑不見底。

 他很認真的解釋:“你不是繁殖期?論壇上寫的你沒看嗎?人魚會濕。”

 顧煬還真沒看。

 所以顧煬到家,立刻從班級群裡加了潘菲的好友。

 顧煬加她好友,潘菲很激動,顧煬拐彎抹角的跟潘菲要小文件。

 潘菲更激動了,不僅把所有的小文件都發了過來,最後還單獨發了一個說是特別禮物。

 “這個是給你獨家定製的哦!”潘菲神神秘秘的。

 顧煬敷衍幾句,立刻下線。

 他忍著羞恥感開始看小文件,發現每一個小文件無論在何時何地發生不可描述事件時,都強調了一個人魚的特點。

 那就是濕。

 很濕。

 特別是繁殖期到來的時候。

 顧煬突然明白了樊淵的意思。

 樊淵以為他繁殖期又來了。

 所以換了座位,還給他墊校服。

 是怕椅子濕了,被人發現。

 顧煬一把將手機扔了出去,過了會兒又紅著臉撿回來繼續看。

 邊看邊小聲驚呼。

 他最後打開潘菲當做特別禮物的小文件。

 小文件是一幅畫。

 畫裡,顧煬變成人魚,把樊淵壓在身下,樊淵一臉隱忍。

 顧煬美滋滋的看了好一會兒,把這幅畫設置成了手機桌面。

 他剛想放下手機呢,就看到潘菲的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我剛剛加了樊男神的好友,把文件給他也發了一份,還有那個特別禮物哦!”

 顧煬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攤開手心的小書查看好感度,心裡忐忑,可千萬別掉分啊!

 他這一看,正好看到好感度在變,從5分變成了6分。

 顧煬一愣,忍不住想得意,就發現6分又重新變回了5分。

 顧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靠,不就是在畫裡被壓了一下,至於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就是真摯的友誼啊!

 ☆、第 15 章

 顧煬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鎮定下來,翻出原顧煬父母的手機號,撥打過去。

 原顧煬的父母非常溺愛他,原本高中打算帶原顧煬出國定居,奈何原顧煬不願意去,這對父母居然也同意了,隻請了定時來做飯收拾的阿姨,就這麽讓這個愛惹事的高中生獨自留在國內。

 顧煬來到這裡後,接了幾次來自原顧煬父母的電話,深深被這對父母溺愛孩子的程度震撼到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給他們打電話。

 電話接通,顧煬母親充滿活力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顧煬有點不好意思,拐彎抹角的跟她說了關於校論壇帖子的事。

 這位活潑的母親十分憤怒,保證立刻幫顧煬撐腰,顧煬這才放心的掛斷電話。

 雖說這事兒樊淵不會不管,可他偶爾也想在樊淵前面解決這種事。

 也算是男人的一點小小的自尊心吧?

 誰知他還是晚了一步。

 隔天上學前,顧煬母親來電,告訴他事情已經被人解決了,他們並沒有插上手。

 顧煬掛斷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兩個人的畫,翹了翹嘴角。

 孟君嫻突然請假了,並且歸期不定。

 校領導沒再提關於對校園內惡意發帖事件的懲罰,而在這事之後,孟君嫻突然請假,部分機靈的同學已經猜到了原因。

 但沒有人傻到把這事兒掛在嘴邊捅破,除了李紫煙。

 李紫煙倒是想來跟樊淵調侃一下,奈何孟展一直管著他。

 顧煬也想問樊淵這事兒,等到課間,他反而問不出口了,他拉著椅子坐到樊淵身邊,就是看著他不說話。

 樊淵被顧煬直勾勾的盯著,照舊看書、做題,一點都不耽誤。

 顧煬挺滿足的笑,他剛來的時候可是被樊淵掐著下巴轉頭呢,現在樊淵就已經隨他看了。

 於是他就得寸進尺的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雙手墊著下巴趴在桌子上,開始裝可憐。

 “樊大神,給我過兩關唄?”

 樊淵拿著手機把玩,眼神頗有些深意。

 “我給你玩的,比給我自己玩的都多,你好意思?”

 顧煬笑出一口小白牙,眼睛裡滿是期待,又乖又軟。

 他發現只要他這樣,樊淵就拿他沒辦法。

 樊淵果然解鎖顧煬的手機,要給他過關。

 誰知樊淵點開手機就不動了,盯著手機屏幕眯了眯眼睛。

 顧煬心想壞了,他太得意忘形,忘記昨晚剛換的手機壁紙了。

 樊淵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打開顧煬的節奏大師,開始幫他通關。

 顧煬有點意外,樊淵沒生氣?

 昨晚樊淵可是因為這一幅畫就掉了一個好感分呢!

 樊淵看起來的確很正常,課間給顧煬通了兩關,鈴響把手機還給他,笑容禮貌,看不出任何瑕疵。

 顧煬看到樊淵這麽笑,心裡咯噔一下。

 他立刻查看好感度,5分沒變。

 但現在不變,不代表一會兒不變。

 顧煬悄悄把桌子推過去,正拉著椅子呢,就聽樊淵說:

 “老師,顧煬影響我學習。”

 顧煬:“……”

 講台上的物理老師憤怒回頭,將顧煬罵回原處。

 這還只是個開始,之後的每一堂課,只要顧煬想把桌子推過去,樊淵一定會立刻告訴老師,並說影響他學習。

 顧煬欲哭無淚,被樊淵晾到了晚自習。

 晚自習卓婉帶來一個重磅消息,後天月考。

 全班同學哀嚎,顧煬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裡,他悄悄給樊淵遞紙條。

 “樊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我已經把壁紙換啦。”

 樊淵收到紙條,打開看了眼,將紙條扔進裝滿珍珠的玻璃瓶裡,沒回他。

 顧煬又扔過去一個。

 “樊哥哥,求求你啦,不就是在畫裡被壓了一下嘛,大不了你壓回來嘛。”

 這一次樊淵看完,終於沒再晾著顧煬,而是轉頭衝顧煬勾了勾手指。

 顧煬像個等待主人寵幸的小奶狗,立刻拽著桌子椅子靠過去了。

 樊淵放下筆,捏著顧煬的後頸將他拉到面前,小聲說:“你想壓我?”

 潮濕的呼吸噴灑在顧煬臉上,顧煬眨了眨眼睛,心跳很快。

 “你說的壓,是哪個壓?”

 樊淵又靠近一點,眼睛在顧煬臉上認真的看,看得顧煬寒毛直豎。

 樊淵問:“你覺得是哪個壓?”

 顧煬裝傻:“我不知道呀。”

 他有一瞬間覺得樊淵已經洞察了他所有的心思。

 樊淵突然松手,顧煬以為這事兒終於過於了,下一刻就被樊淵按倒在椅子上。

 顧煬上半身有點懸空,又被樊淵往下拽。

 隨後樊淵就這麽壓在了顧煬身上,頭枕著顧煬的胸口,抬高手機,衝著兩個人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顧煬頭髮凌亂,一臉薄紅,眼神茫然的看著鏡頭。

 樊淵後背壓在他身上,額頭抵著顧煬的下巴,微勾唇角跟著一起看鏡頭。

 樊淵把這張照片發給顧煬,說:“你不是喜歡壓嗎?喏,你的新壁紙。”

 顧煬親眼看著樊淵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他們兩個人的手機壁紙。

 他沉默的收回手機,面無表情的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了臂彎裡。

 不一會兒,桌子開始劇烈的晃動。

 晃得前排同學回頭無奈的看著顧煬:“顧煬,你幹什麽呢?”

 顧煬抬頭,露出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沒事啊,我沒事。”

 樊淵冰涼的手突然掐上了顧煬的後頸,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好笑嗎?”

 顧煬立刻坐直身體,使勁搖頭。

 “我沒笑,真的。”

 樊淵:“沒笑?”

 顧煬看著他,用特別真摯的表情點頭。

 樊淵冷嗤一聲,收回手。

 顧煬立刻轉頭,看向別處,嘴角還是沒忍住又翹了起來。

 原來樊淵的隱藏屬性就是幼稚!

 很快到了月考,作為高三生,尚舒高中已經給予了他們不同於其他學校的輕松課程,但月考還是避免不了的。

 顧煬怕考試的時候出意外,特別帶了一個大水壺。

 自他能夠變成人魚後,每天的喝水量都很高,平時上課自己的喝完了,還有樊淵的給他喝,考試可就沒那麽自在了。

 因為只是校內的月考,也不想佔用太多時間,語數外理綜全都安排在了一天,雖然時間有點緊,但也免得拖遝。

 顧煬和樊淵同考場,就是位置隔著有點遠,分別在教室的兩個角落。

 顧煬對這次的考試並不害怕,這段時間,他上課認真聽講,不會的還可以問樊淵,雖說不能突飛猛進,但超過原顧煬那是綽綽有余。

 況且顧煬本身的語數外並不差,差的只是理綜,還是吃了進度太落後的虧。

 前三科語數外順利的考完,就剩最後一個理綜。

 顧煬晃了晃大水壺裡見底的水,有點擔心。

 考試開始。

 前一個小時順利度過。

 第二個小時剛一開始,顧煬手裡的筆就不穩了。

 他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喝光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強迫自己忽略渾身乾澀難耐的感覺,認真考試。

 但這感覺越來越厲害,很快就讓顧煬頭暈眼花。

 他雙手開始綿軟無力,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

 樊淵聽到動靜,筆尖一頓,側眸看了過去。

 顧煬慢吞吞的撿起筆,趴在桌子上寫,看不清臉。

 樊淵收回視線,加快手下寫字的速度。

 在顧煬第三次掉筆的時候,樊淵突然舉手:“老師,顧煬身體不舒服,我能去看看他嗎?”

 監考老師這才注意到顧煬,就過去問了問。

 顧煬此時意識已經有點模糊,只是在監考老師問他還能不能堅持考試的時候,點點頭。

 監考老師拒絕樊淵:“不行,考試還在繼續,你不能過來。”

 樊淵突然站起來,將試卷交到講台,又問監考老師。

 “老師,現在我可以過去了嗎?我不說話,您可以看著我,我只是陪著他。”

 監考老師皺眉,有些猶豫。

 然而樊淵已經走過來了,他走到顧煬身旁站著,伸手握住了顧煬的左手。

 顧煬茫然的抬頭,看著樊淵。

 樊淵輕輕捏了捏顧煬的指尖:“我交卷了,來陪你。”

 顧煬眼尾泛紅,樊淵手心的溫度讓他安心。

 他一手被樊淵握在手心裡,一手拿著筆寫字。

 監考老師在旁邊站著,樊淵也不看顧煬,目視前方,只是右手緊緊握著顧煬的左手。

 顧煬的金手指深受《凡淵》一書的男主樊淵影響,此時有樊淵站在身邊握著他的手陪著他,當真很大幅度的緩解了他身體的不適,讓他趕在最後時刻,寫完最後一道題。

 顧煬剛放下筆,樊淵就彎腰把他抱在懷裡,走出了考場。

 留下一頭霧水的監考老師和已經開始熱烈討論的同學們。

 顧煬乖巧的被樊淵抱著,手指無力的拽著樊淵的衣領。

 “樊淵,我想喝水。”

 缺水的身體表現在顧煬身上被無限放大,不過是兩個多小時的考試時間,顧煬的嘴唇已經有些乾澀起皮。

 樊淵抱著他快步去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帶著他坐在花壇邊,擰開一瓶遞給他。

 顧煬捧著水瓶喝的狼狽,小巧的喉結快速滾動,水順著下巴撒了出來,沿著脖頸往下滑,很快濕了衣襟。

 一瓶水見底,樊淵立刻遞給他第二瓶。

 喝到第二瓶時,顧煬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人也清醒了,喝到一半就不喝了。

 他也不擦身上的水,先是衝樊淵笑。

 “樊淵,謝謝你,有你真好。”

 樊淵沒說話,視線仍舊落在他身上。

 下午的陽光落在兩個人的肩膀上,帶著淡淡金黃的光暈。

 金黃染上了顧煬的眼瞳,卻染不上樊淵的黑眸。

 樊淵黑眸裡映著顧煬的臉,他緩緩伸手,指尖落到顧煬的脖頸上,幫他抹掉水漬。

 沾濕的指尖緩慢上移,滑過喉結,路過小巧的下巴,最後落到顧煬濕潤的唇角。

 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變得奇怪,校園的喧囂遠退。

 顧煬此時什麽都聽不見,眼裡只能看到樊淵。

 樊淵沾濕的指尖剛剛碰到顧煬的唇角,立刻觸電般收了回來。

 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站了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家。”

 顧煬一瞬間有點失望,又不知道在失望些什麽。

 樊淵回眸,恰巧看到了顧煬的失望。

 他眼眸又黑又深,濃密的睫毛垂下去,擋住了眼中的所有思緒。

 顧煬跟在樊淵身後,看了眼左手心的小書,腳步立刻頓住。

 樊淵好感度:10分

 一瞬間漲高的5分讓顧煬不敢置信,緊隨而來的就是無限的喜意。

 樊淵沒見到顧煬跟上來,剛轉過身,就被顧煬撲了個滿懷。

 顧煬撲到樊淵懷裡,喜不自勝的攬住他的脖頸,雙腿跟著盤了上樊淵的腰。

 樊淵差點被顧煬撲倒在地,後退兩步,雙手托著顧煬的屁股站穩,聲音帶了點怒意。

 “你做什麽?摔倒了怎麽辦?”

 顧煬笑的特別開心,掛在樊淵身上一點都不怕樊淵不過浮於表面的怒意。

 他得寸進尺的把臉埋進樊淵的頸窩,第二次說出這四個字。

 “有你真好。”

 樊淵面上的怒意煙消雲散,他不再拽著顧煬要他下來,手掌搭在顧煬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這四個字對於樊淵來說,對於他這個曾在五年前的綁架案中被放棄救援的人來說,無疑是刻骨銘心的一句。

 有你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劇透,我憋住了,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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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10分的樊淵對顧煬的態度看似變化不大,但在一些細節小事上,顧煬卻能明顯感覺出來不同。

 比如樊淵開始插足他的生活,從一些小事上管著他。

 會告訴他不許熬夜,上課不要開小差,吃飯不要挑食……

 月考之後的第三天,老師們就十分有效率的把成績發了下來。

 全校第一毫無疑問還是樊淵,對於樊淵的成績大家已經司空見慣,令人驚異的是顧煬的成績。

 顧煬考進了全校前200名,要知道原顧煬以前的成績從來都是全校倒數的,但這並不是最令人驚訝的地方。

 最令人驚訝的是顧煬的數學成績,148分,單單數學一科,他排名全校第二,在他上面的那個,就是樊淵的150滿分。

 卓婉念完成績,全班嘩然。

 不只是同學們,就連當初閱卷的老師也十分驚訝。

 顧煬卻不驚訝,他本身數學成績就不差,只是原顧煬的成績太垃圾,才讓他的進步這麽顯眼。

 卓婉滿意的衝顧煬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公布了第二個重磅炸彈。

 周六在隔壁市進行的全國中學生數學比賽的兩個名額定下來了,尚舒高中將由樊淵和顧煬兩個人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

 “這個名額是我和你們數學老師商量之後定下的,也希望沒有去上的同學不要灰心,以後還有機會的嘛。”卓婉說。

 卓婉說這話的時候,同學們都在暗中觀察顧煬和他們的數學課代表蔣岩,往年這種比賽都是樊淵和蔣岩一起參加,誰知道今年突然空降了個顧煬呢?

 坐在前排的蔣岩突然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卓婉皺了皺眉:“你說說理由。”

 蔣岩回頭瞪視顧煬:“他天天和樊淵走那麽近,誰知道是不是抄襲!我聽說月考的時候,他們考場裡,樊淵提前交卷站在顧煬旁邊,誰知道是不是在告訴他答案。”

 卓婉月考當天就清楚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明白抄襲這種事根本不成立,但卓婉並沒有立刻駁回蔣岩的話。

 “我知道了,這事兒我跟你們數學老師再商量商量,等下午數學課,最終結果由你們數學老師定。”

 蔣岩聽了挺滿意,瞪完顧煬又得意洋洋的坐下了。

 因為蔣岩突然瞪顧煬,導致卓婉也跟著看顧煬。

 顧煬坐得筆直,雙手放在桌子下面,面上沒什麽表情,看到卓婉看他,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直到卓婉不看了,樊淵才小聲說:“放手!”

 顧煬雙手在桌子下面緊緊拽著樊淵的右手,就是不放。

 今天早自習,顧煬意外的發現樊淵沒有在做題,而是在看手機,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樊淵在看關於美人魚的電影。

 顧煬好奇,想要一起看,誰知樊淵就把手機倒扣過去,不給顧煬看。

 樊淵越是這樣,顧煬越好奇,兩個人在桌子底下鬧了起來,誰也沒在意卓婉的話,直到蔣岩瞪過來,吸引了卓婉的注意力,兩個人才齊齊停住。

 顧煬使壞的用指尖撓樊淵的手心:“你就給我看看嘛,不就是個美人魚的電影嘛,跟我一起看怎麽啦!”

 樊淵手心發癢:“真要看?”

 顧煬特別誠懇的點頭:“樊男神,求求你了。”

 他求的可軟了,樊淵這才把倒扣的手機翻了過來。

 顧煬迫不及待的湊過去,手機是靜音,只有畫面沒有聲音,顧煬跟著看了一會兒,沒忍住轉頭差點吐出來。

 這哪裡是正常的美人魚電影,這明明是恐怖片啊,還是很惡心的那種!

 顧煬拉著椅子退開一點,看著樊淵的眼神特別嫌棄、特別不敢置信!

 樊淵被顧煬這種眼神刺激到了,放下手機拽著顧煬又拉到了身邊,抬手掐他的後頸。

 “不是你要看的?躲什麽?”

 顧煬發現樊淵特別喜歡掐他後頸,跟掐小狗似的。

 他伸手推著樊淵:“誰知道你看這麽惡心的電影啊!你變態!”

 樊淵臉上的表情倏地消失了,面無表情的看著顧煬:“我變態?”

 顧煬遲疑的點點頭,他覺得樊淵要發火。

 下一刻,樊淵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個挺嚇人的微笑。

 “你知道什麽是變態嗎?既然你說我變態,我不變態給你看看豈不是很吃虧?”

 樊淵壓著顧煬靠近自己,湊到他耳邊一字一頓緩慢的說:“不如我像這個電影裡一樣,把你抓起來關在我家,隻讓你待在狹小的魚缸裡,除了我你見不到任何人,只能吃我給你的食物,只能跟我說話……或者像潘菲寫的那樣,不讓你穿衣服?”

 樊淵的嘴唇幾乎貼在顧煬的耳邊,他說一句,顧煬就抖一下,垂著頭,額前的碎發擋在眼前,看不清表情,像是害怕到了極點。

 顧煬一直沒說話,樊淵以為他怕了,松開手退開一點。

 “不過說說,怕成這樣?還說我變態嗎?”

 顧煬仍舊低著頭,沒說話。

 樊淵抿了下嘴唇,身體坐直,要與顧煬拉開距離。

 衣袖突然又被顧煬拽住了,顧煬終於抬起頭,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他眼睛亮晶晶的,微淺的瞳孔對著窗外的陽光,哪裡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他拉著樊淵的袖子不讓他退開,自己拽著椅子又往樊淵身邊靠近一些。

 顧煬貼進樊淵,挺期待的說:“真的?你要養我啊?”

 樊淵有些不敢置信:“誰要養你?我說要把你關起來。”

 顧煬挺開心的晃了晃樊淵的衣袖:“那不就是要養我?反正我挺宅的,不太喜歡出門。”

 樊淵瞳孔微微放大了些,顧煬的笑臉映在他的瞳孔裡,染上了濃墨重彩的黑。

 他反手又掐上了顧煬的後頸,指尖微微用力擠壓著:“是嗎?”

 顧煬用力點頭:“是啊!”

 樊淵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只是推開了顧煬。

 “做題吧,這事兒蔣岩不會罷休,看下午數學老師怎麽做吧。”

 顧煬不太在意的點點頭,跟著樊淵一起拿出習題冊,寫了幾道題又推過去要樊淵給他講題。

 比起蔣岩,顧煬更在意的是樊淵的好感度。

 他左手心的小書明確的顯示著樊淵的好感度:11分。

 又漲了一分。

 不過11分的好感度,已經讓樊淵開始有了想要佔有的苗頭。

 顧煬看著樊淵拿著筆快速書寫的手,用自己的筆去碰了下樊淵手中的筆。

 樊淵也不生氣,任由顧煬把他手下的字撞得寫歪了一筆。

 “別鬧,好好聽。”

 顧煬笑嘻嘻的:“知道了,樊老師。”

 下午數學課,數學老師一臉嚴肅的進來。

 他放下手裡的教案,沒有立刻開始講課,而是在黑板兩側寫了兩道一模一樣的題。

 寫完題扔下粉筆,他才轉身,首先看向蔣岩。

 “我聽你們卓老師說你不同意顧煬參加比賽?”

 蔣岩站起來:“老師,顧煬成績有問題,派他去參加比賽只會給學校丟人!”

 數學老師拿著兩張試卷,投屏放大給大家看。

 “你說顧煬抄襲,我查了監控,確定沒有這回事,現在我給你看看他的試卷和你的試卷。”

 大屏幕上對比著兩個人的試卷,顧煬卷面乾淨整潔,答題思路清晰,甚至大部分題都寫了兩種或者以上的解法!

 蔣岩的答題雖然都對,但是在顧煬的對比下,就顯得有些中規中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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