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還不能讓你服氣的話,我身後這兩道題,你們一起上來解,給你們一人20分鍾的時間。”
蔣岩咬了咬牙,第一個走了上去。
顧煬還坐在位置上眨眼睛,一臉無辜。
數學老師:“顧煬,還不上來?”
顧煬轉頭看樊淵:“數學競賽你一定去嗎?”
樊淵點頭:“當然。”
顧煬站了起來:“好吧。”
顧煬走到黑板前,拿著粉筆看了看題目,是兩道明顯屬於競賽難度的數學題。
蔣岩已經開始奮筆疾書了,顧煬還在看。
蔣岩偷看顧煬一眼,心裡得意,覺得顧煬根本不會。
直到最後十分鍾,顧煬才開始動筆,他一動筆就沒有停下,十分流暢的直接寫到最後的答案。
兩人同時扔下粉筆,數學老師開始講題。
顧煬扔了粉筆回到座位上,立刻把雙手伸到樊淵面前。
樊淵挑了挑眉,沒動。
顧煬又往前湊了湊,作勢要擦在樊淵衣服上。
樊淵這才抽出紙巾,握著顧煬的手腕給他擦手。
“你沒長手?”
顧煬就笑,笑得又乖又軟,還得意的用膝蓋撞了下樊淵的腿。
他現在因為樊淵11分的好感度正得意呢,肯定會趁著這會兒試探樊淵的底線啊。
黑板上的兩道題,顧煬和蔣岩都答對了,但依舊有區別,顧煬的解題方式更快速簡潔,而蔣岩的答案就顯得冗長繁雜,中間還有很多擦過的痕跡,對比一目了然。
蔣岩低著頭坐在座位上,突然推開桌子大喊。
“誰知道顧煬是不是賄賂了樊淵告訴他答案的?他現在和樊淵那麽好!”
顧煬正在那裡磨樊淵呢,突然被點名聽到這話,還挺開心。
“你也覺得我和樊淵關系好?謝謝啊,我們的確很好呢。”
數學老師敲了敲黑板,示意安靜。
“蔣岩,我知道你數學能力很好,可你要學會謙虛和進步,自信是好事,但不是自負。”
蔣岩坐在那裡,沒再說話,一節課都沒有抬起頭來。
顧煬絲毫不受影響,緊緊挨著樊淵,有些開心。
“我們一起去隔壁市比賽,住哪裡呀?”
樊淵意味深長:“往年都是一起住學校提供的賓館。”
顧煬翹了翹嘴角,想笑又抿了回去。
“住一起嘛?”
樊淵:“住一起。”
顧煬得寸進尺:“一張床?”
下一刻班級裡一聲巨響,同學和老師紛紛回頭,就看到顧煬狼狽的扶著差點從桌子上滑下的書。
他剛剛太過得意忘形,被樊淵連人帶桌子、椅子一起推開了。
難搞哦。
作者有話要說: 跟我念: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
你們覺得100分的樊淵會是什麽樣?
感謝在2019-12-23 21:15:27~2019-12-24 20:3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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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7 章
顧煬發現他的人緣變好了,甚至有女同學拿著數學題來問他。
在第三次請走同一位女同學後,顧煬靠近樊淵,有點得意的說:“你說她是不是喜歡我呀?”
樊淵看都不看他,認真看著手裡的書,仿佛顧煬不存在。
顧煬翹了翹嘴角:“你怎麽啦?嫉妒我人緣好了?”
樊淵翻書的動作一頓,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我嫉妒你,所以你把桌子推開,離我遠點好不好?”
顧煬立刻不敢嘚瑟了,緊緊扒著樊淵的桌子,有點急:“樊淵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想像上次那樣把我連人帶桌子的推開,我現在有準備了,你推不走的。”
樊淵有些好笑的伸手彈了下顧煬的手背,並沒有推開他。
顧煬戒備了好一會兒,見樊淵的確沒有要推開他的意思,這才放松下來。
“明天就出發了,你行禮收拾好了嗎?”
“隻住兩個晚上,用收拾什麽行禮?”樊淵說。
顧煬挺不讚同的:“兩個晚上也要帶好多東西呀?今晚我去你家找你吧?”
樊淵洞察了顧煬的心思:“是去我家找我,還是去我家住?”
顧煬被樊淵當場拆穿,有點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省的明早再碰面了嘛。”
他說完,卻發現樊淵突然盯著他看,沒說話,似乎有些走神。
“怎麽了?”顧煬揮了揮手。
樊淵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沒什麽。”
說到做到,顧煬晚上立刻拖著巨大的行李箱去了樊淵家。
樊淵看到那比顧煬腰還高的大行李箱有些遲疑,上前拎了一把,還挺沉。
“你都帶什麽了?”
顧煬挺神秘的拍了拍箱子:“都是好東西!到時候給你看!你的行李呢,收拾好了嗎?”
樊淵下巴一抬,顧煬看過去,就看到沙發上放著一個簡單的雙肩背包。
“就一個包?”
樊淵沒理他,走到顧煬行李箱面前,看了兩眼,彎腰打開。
顧煬看到時要阻止已經晚了,行李箱的暗扣一打開,箱子一下子爆開了,裡面的東西全都崩了出來。
樊淵指尖勾著一條三角小熊內褲,看著崩的到處都是的零食、衣服,甚至還有自熱火鍋,額角抽搐。
“我們是去隔壁市,又不是出國,你帶這些東西做什麽?”
樊淵說話的時候視線卻在打量指尖掛著的三角小熊內褲,顧煬見了面上熱氣翻湧,他衝過去搶走內褲胡亂塞進口袋裡,站在爆開一地的行李箱面前,有點躊躇,像個等待被大人訓話的小孩子。
樊淵雙手抱臂:“給你十分鍾,把這些收拾好,挑最重要的東西拿出來,其他都別帶了。”
顧煬一見到樊淵這種管教人的態度,就有點慫,這也是樊淵好感度突破10分之後才有的情況。
他跪在地上巴拉著行李箱裡的東西,覺得什麽都想帶。
“你看這個!香辣牛肉的自熱火鍋!我超愛的!想帶給你吃!”
“還有這個,泡腳粉!驅寒的,我們可以晚上一起泡腳嘛。”
“啊,對了,我怕賓館的盆不乾淨,帶了個折疊泡腳盆!我們兩個一起用!”
“你吃薄荷嘛,我給你帶了好多包,還有薯片和果凍。”
顧煬每拿一樣東西,就要絮叨一會兒,每一樣東西,都與樊淵有關。
他說的都是我們,我和你,給你的,沒有一樣東西是獨享的。
樊淵見他看著一地的東西糾結,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這些東西在那裡都可以買到,你帶些換洗的衣服,其他的都放在我家吧,不是都要給我的嗎?”
顧煬有些糾結的點點頭,行吧,反正都是給樊淵的,現在給和之後給區別不太大。
他把給樊淵的東西拿出來,大行禮箱就顯得有些空蕩了。
樊淵拉了個小行李箱出來,親自蹲下幫顧煬整理東西,順便還把自己背包裡的東西也一起放了進去。
顧煬站在一旁,看樊淵把兩個人的內褲衣服放在一起,隻覺得臉頰熱,身上也跟著熱。
等樊淵收拾好扣上箱子,顧煬才驚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那條被他塞得皺巴巴的小熊內褲遞過去。
“還有這個。”
樊淵視線落到顧煬手上的小熊內褲,內褲上的小棕熊露出可愛的笑臉,看在樊淵眼裡就像在嘲笑他。
樊淵咬牙:“顧煬,我不是你爸。”
顧煬拿著小熊內褲的指尖蜷了蜷,有點不好意思,又下意識的撒嬌。
“求求你了,樊爸爸。”
樊淵倏地站起來,抓著顧煬的手腕把小熊內褲推回顧煬面前。
“別放了,今晚穿吧。”
顧煬恍然大悟,對啊,今晚他住樊淵家,是要留個換洗的。
樊淵見顧煬懵懵懂懂的模樣,松手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目光有點複雜。
“還有,別亂叫爸爸。”
顧煬眨了眨眼睛,隨後像是想到什麽,眼睛慢慢亮了。
樊淵似乎對爸爸這個稱呼,有點敏感啊。
顧煬衝樊淵壞笑,猛的撲了上去。
“樊爸爸!晚上吃什麽啊!樊爸爸,我想吃牛肉,你給我做牛肉唄?”
顧煬故意掛在樊淵身上,雙腿也跟著盤上去,雙手摟著樊淵的脖子一聲疊著一聲的叫樊爸爸。
樊淵沒動,身上掛著顧煬,穩穩的站在原地,雙手緩緩上移,按在了顧煬的屁股上,指尖分開,用力的掐了下去。
隨後就聽到顧煬一聲幾乎掀飛房頂的哀嚎。
事後顧煬趴在沙發上,聞著從廚房傳來的牛肉香味,手裡還捏著自己的小熊內褲,眼尾通紅。
剛剛樊淵掐他屁股那一下,用了大力氣,導致他兩邊屁股劇痛,現在都不敢坐下!
哪怕樊淵給他做了水煮牛肉,顧煬也只能站著吃。
樊淵卻很自在,吃的很悠閑。
晚上顧煬趴在客房的床上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屁股又疼,最終他磨到深更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悄悄的出了房門,靠近樊淵的臥室。
此時已經深夜,向來作息正常的樊淵早就熟睡。
顧煬趴在門邊聽了聽,悄悄推開門,爬了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顧煬一點點的靠近床邊,想要趁樊淵睡著,狠狠的掐一把他的屁股,一定要把樊淵掐的同樣躺不下來為止。
誰知他剛靠近床邊,就聽到床上傳來痛苦的悶哼。
顧煬嚇了一跳,以為樊淵醒了,身體僵硬在原地。
等了一會兒,才發現樊淵似乎是在做噩夢,聲音痛苦,呼吸帶著自我過渡約束的壓抑。
顧煬心裡跟著緊了一下,那些想要掐回去的玩鬧心思突然都消失了。
他站起來,輕輕擰開床頭燈,看到樊淵面容痛苦的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額角冷汗涔涔。
他雙唇緊閉,只是在非常痛苦的時候,才會泄露出一點悶哼。
看著這樣的樊淵,顧煬心裡的緊澀感越來越強烈,這樣的樊淵無疑是讓人心疼的。
作為書中最厲害的男主角,在書中從不會出現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如果不是顧煬來到了這裡,他怕是永遠都見不到這樣的樊淵。
是不是書裡的男主角為了變強大,都必須經歷一段常人所不能忍受過的苦難才行呢。
答案如何顧煬不清楚,但他只是看著這樣的樊淵,就有些受不了了。
顧煬下意識的咬著唇,坐到床邊,幫樊淵抹掉額際的冷汗,然後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樊淵的手臂安撫他。
樊淵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也就是在這時,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盡是紅血絲,眼神卻十分清明,一點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
樊淵猛地抓住了顧煬的手腕,用的力氣很大,大到顧煬疼的皺眉,卻並沒有痛呼出聲。
他黑眸冷冷的盯著顧煬看了許久,冷凝的神情才慢慢消散。
樊淵的聲音有些喑啞:“半夜來我這兒做什麽?”
顧煬搖搖頭,手腕還被樊淵攥著。
“沒什麽,就過來看看。”
樊淵視線下移,落到顧煬光溜溜的兩條腿上。
“來看我,不穿褲子?”
凝重的氛圍突然消散,顧煬面上窘迫,紅著臉側開頭,用殷紅的耳朵對著樊淵。
“沒帶睡褲啊……”
樊淵沒再多問,也沒解釋他的噩夢,仿佛顧煬半夜出現在他房間裡並不是令人驚訝的事。
他只是手上用力,拽了拽顧煬。
“上來吧,地上涼。”
顧煬睫毛顫了下,特別克制的爬上樊淵的床,拘謹的躺在邊上,與樊淵隔了一點距離,顯得特別驕矜。
樊淵卻突然展開手臂摟住顧煬把他抱進懷裡,下巴抵著顧煬的額頭,胸膛抵著胸膛,說話時顧煬幾乎能感受到樊淵胸膛的震動。
“睡吧,明天要早起。”
顧煬躺在樊淵懷裡,樊淵的懷抱又熱又濕,卻讓人忍不住靠的更近。
他不自覺的往裡又擠了擠,樊淵沒說話,任由顧煬擠著他。
作為一本書的男主,他一定要隱忍、強大,從不訴說痛苦,所以也沒有人理解他的痛苦。
但顧煬知道,他知道樊淵的一切。
夜深。
顧煬漸漸睡去,呼吸輕輕的噴灑在樊淵的頸邊。
樊淵卻仍舊睜著雙眼,靜靜看著前方的虛空。
眼眸裡依舊是如深淵的黑,雙手卻學會了抱緊懷裡的顧煬。
顧煬這一覺睡的挺美,早上意識朦朦朧朧的,手裡似乎抓著什麽松緊有彈性的東西,他不自覺的往下拽了拽。
下一刻,就被樊淵踹下了床。
顧煬屁股落地,痛上加痛,睜開眼就看到樊淵黑著臉坐在床上,上衣卷上去了許多,睡褲也被褪到了胯骨以下,露出完美的腹肌和人魚線,褲腰堪堪遮住重點部位。
樊淵衝顧煬露出一個非常猙獰的微笑。
“顧煬,你想脫我褲子?”
顧煬茫然的搖了搖頭,被人從睡夢中強行喚醒,他的意識還有些遲鈍。
樊淵已經從床上走了下來,大長腿一邁,站到了顧煬面前。
顧煬下意識的抬頭,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樊淵的腹肌上。
樊淵捏著顧煬的後頸讓他抬頭,黑眸飽含侵略性的看著他,另一隻手緩緩下移。
下一刻,顧煬驚聲慘叫。
他飽受折磨的屁股,傷上加傷,又被樊淵狠狠掐了一把。
當天早晨飛往隔壁市的飛機上,坐著一對奇怪的少年。
一個坐在外面,神色如常。
一個坐在裡面,上半身趴在坐在外面少年的腿上,半條腿奇怪的蜷縮在座位上,把自己的屁股墊高。
顧煬趴在樊淵腿上,臉埋在樊淵腹部,撅著屁股沒臉見人。
他屁股太痛,根本坐不下。
樊淵似乎心情很好,一手拿著手機在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顧煬的耳垂,直把軟膩白皙的耳垂揉的通紅發燙。
顧煬心裡不滿,又不敢表現出來,蜷著墊著屁股的腿動了動。
樊淵立刻捏著顧煬的耳垂輕輕拉扯了一下。
“怎麽了?”
顧煬欲哭無淚:“沒,沒什麽。”
樊淵不放過他:“屁股不舒服?”
顧煬立刻搖頭,腦袋蹭著樊淵的腹部哼唧兩聲。
樊淵收起手機,抬手拉顧煬起來,將他抱到身上,雙手墊著他的屁股。
飛機裡都是人,顧煬臉更紅了,想要下來。
樊淵緊了下手臂:“別鬧了,不是趴著不舒服?”
顧煬權衡了一下是繼續難受的趴著,還是舒服的窩在樊淵懷裡,最後決定還是厚著臉皮窩在樊淵懷裡,反正也沒人認識他。
樊淵好笑的把顧煬往上抬了抬,拉過毯子蓋住顧煬的腦袋。
“放心,沒人看見你。”
被毯子包住的顧煬從毯子裡探出一隻手,拽了下樊淵的衣領,像是無聲的抗議。
這時空姐路過,突然對坐在顧煬和樊淵前面的女生說:“小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生病了嗎?”
前排女生尷尬的搖頭:“沒事,沒事。”
打發走空姐,前排女生悄悄歎了口氣,拍了拍自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回頭偷偷看了眼身後的兩個小帥哥。
媽呀,這趟出差值了,居然遇到這麽勁爆的事情。
什麽屁股、什麽不舒服的,她才不懂呢。
嘻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懂呢。
你們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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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顧煬沒坐多久,就被空姐要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帶坐好。
他滿臉通紅的下來,忍痛坐下,時不時偷偷動兩下,顯然是不舒服。
樊淵側眸看了看他,把毯子疊起來,眼神示意顧煬。
顧煬看了眼毯子,沒動。
樊淵收回毯子,開始脫外套,他把外套疊的方方正正的,又碰了碰顧煬。
顧煬盯著樊淵手裡的外套,遲疑了一會兒,終於稍稍起身。
樊淵把衣服墊在顧煬屁股下面,收回手時順勢勾著顧煬的脖子把他拉過來。
“毯子你不坐,就想坐我衣服?”
顧煬被樊淵按著後頸,視線亂瞟,不敢對視,偏偏還嘴硬。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
樊淵捏著顧煬的後頸,有點好笑的貼著顧煬的耳朵:
“我就帶了一件外套,你小心點坐啊。”
“誰要坐了!”
顧煬嘴上說著不坐,屁股卻坐的牢牢的,還嘴硬直到下飛機都沒再跟樊淵說話。
一下飛機,他騰地站起來往外走,把樊淵遠遠丟在後面。
樊淵拖著兩個人的行禮,看顧煬在前面走的姿勢別扭,上前拉住了顧煬。
顧煬看著氣,但還是乖,被樊淵拉住就不動了。
“走路就走路,你扭什麽?”
顧煬瞪大眼睛,抬腳踹了下樊淵的小腿。
“我哪裡扭了?我只是屁股疼!還不是因為你!”
樊淵低頭盯著顧煬看了一會兒,生氣中的顧煬全身都是鮮活勁兒。
他突然轉身,微微彎下了腰。
“幹什麽?”顧煬語氣依舊不好。
樊淵側頭,手背在身後勾了勾:“不上來?”
顧煬眼睛一亮,樊淵要背他!
不等樊淵說第二句,他立刻撲了上去,雙腿環上去,被樊淵用手臂勾住。
那些生氣啊、打定主意不理樊淵的念頭,頃刻間煙消雲散。
顧煬將腦袋貼在樊淵後頸,來回蹭了兩下,雙手揪著樊淵肩膀的衣服。
樊淵本就被顧煬坐的皺巴巴的外套,更加皺了。
顧煬雙腿往前踢了一下,興奮的喊:“駕!”
樊淵往前走的步伐頓住,微皺眉頭:“你當我是馬?”
顧煬雙腿立刻緊緊盤著樊淵的腰,防止樊淵後悔要放他下來。
“怎麽啦!當一下馬怎麽啦!讓我騎一下不行嗎?”
樊淵:“你想騎我?”
顧煬得意洋洋:“不是正在騎嗎?”
樊淵語氣有點危險:“是嗎?”
下一刻,顧煬就被樊淵一個旋轉,抱到了身前。
他嚇了一跳,雙手緊緊抱著樊淵的脖子,雙腿被樊淵拖著,兩個人的姿勢從背著,變成了正面抱著。
顧煬臉色微紅:“你幹什麽!這裡全是人!”
樊淵不為所動:“全是人怎麽了,你不是想騎我?給你正面騎的機會。”
話落,樊淵就這麽正面抱著顧煬往外走。
機場出口全是人,顧煬羞的全程沒把臉從樊淵的脖頸裡抬起來。
直到上了出租車,他才從樊淵身上爬下來,哪怕屁股再痛,也不肯坐樊淵身上了。
樊淵逗他:“不騎了?”
顧煬看了眼司機師傅,立刻上前捂住樊淵的嘴不讓他說。
樊淵的嘴唇貼著顧煬的手心,唇角勾起的弧度顧煬都能清楚感覺到。
他知道樊淵在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手心,那熱氣似乎帶著活力,順著手心一路鑽到了心口。
他心口跟著熱了起來,緊接著雙腿也跟著發熱。
顧煬心想壞了,立刻放下手,按了按自己的雙腿。
樊淵很快意識到問題,問他:“要變了?”
顧煬委屈的點點頭,頗為埋怨的看了樊淵一眼。
樊淵不顧顧煬掙扎,把他抱到了懷裡,像哄小孩似的顛了顛。
“忍一忍,馬上到賓館了。”
司機師傅一路上數次偷偷往後看,心裡有點鄙夷,忍不住表現在了面上。
到了賓館,樊淵抱著顧煬下車,轉身視線落到司機師傅身上,冰冷刺骨。
司機師傅被嚇了一跳,一腳油門出去,沒等拐彎就因為超速被交警給攔下了。
樊淵已經抱著顧煬走進學校給訂好的房間,兩張狹小的單人床並排放著,空間也不大。
顧煬撐到樊淵關門,雙腿立刻變成了藍盈盈的魚尾巴把褲子撐破了。
“我的褲子!”
樊淵鎖好門,抱著顧煬看了眼浴室。
小賓館的浴室就在屋子裡,隔出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裡面只有基礎的淋浴,還是透明玻璃的。
顧煬看著淋浴噴頭,尾巴甩了甩,啪啪啪的拍樊淵的手臂。
“怎麽辦?沒有浴缸!”
說著幾顆小珍珠跟著砸了下來,顧煬立刻伸手去撈,還是掉在了地上。
小珍珠劈裡啪啦砸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這像是一個開關,讓一變成人魚就情緒過分敏感的顧煬哭了起來。
他揪著樊淵的衣領,尾巴來回亂拍,哭的雙眼通紅,不停地控訴著,說一些亂七八糟沒有邏輯的話。
“沒有浴缸,沒有水,好難受!”
“我討厭你,不給我生小人魚!”
“我要小人魚!”
樊淵這才發現顧煬不只是變成了人魚,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繁殖期。
顧煬揪著樊淵的衣袖,又去拽樊淵的衣領,手指掐到了樊淵的肩膀,留下幾個印子。
樊淵把顧煬放在單人床上,正要起身,被顧煬緊緊揪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裡?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你要給我生小人魚的!”
樊淵見顧煬眼尾泛紅,明顯意識已經模糊了,偏偏雙手拽他拽的很緊。
他沒辦法,只能脫了外套,外套剛脫下來,顧煬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淵襯衫的袖子。
樊淵這次做了準備,乾脆利落的把襯衫也脫了,光著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來,用水徹底淋濕,也不擰乾,直接拎了過來。
一轉身,就看到顧煬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扣著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賴,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見樊淵回來,他立刻翹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說:看吧!你不舍得扔下我的!
顧煬拍了拍魚尾巴,樊淵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淵的衣袖。
但樊淵現在光著上身,顧煬沒衣服拽,只能去拽樊淵的腰帶。
樊淵任由顧煬拽著腰帶,彎腰將濕淋淋的浴巾裹在了顧煬的魚尾巴上。
浴巾帶著溫水的熱度,裹在乾澀的尾巴上分外舒服。
顧煬立刻不拍尾巴了,揪著樊淵的腰帶側躺在床邊,臉頰通紅,神情茫然,偏偏面上一副享受的模樣。
此時的顧煬,倒是終於有了點安靜美人魚的模樣。
但也就安靜了兩分鍾,立刻又開始鬧騰。
他去拽樊淵的腰帶,去抓樊淵的手臂,另一手亂揮著,似乎急切的想要什麽。
樊淵乾脆壓著他,眸色又黑又沉,輕聲問他。
“你還要什麽?”
顧煬看著近在咫尺的樊淵,身體抖了抖,小聲說:“想要抱抱。”
樊淵二話不說展臂抱住他,顧煬身上的浴巾把這張單人床染濕,樊淵躺上去,衣服也跟著濕透。
顧煬躺在樊淵懷裡,臉頰貼著樊淵的胸膛,比他微涼的皮膚讓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又開始折騰。
樊淵的耐心在此刻十分充足,他乾脆任由顧煬折騰。
顧煬半坐起來,脫掉自己的上衣,跟樊淵一樣光著上身,又躺回了樊淵的懷裡,胸膛貼著胸膛,開心的蹭了蹭。
樊淵沉默著躺了一會兒,突然起來把自己的上衣穿上了。
顧煬不滿的揪著樊淵的上衣,嘴裡委屈的哼唧:“不行,不行的,不要這個。”
樊淵這次說什麽都不肯任由顧煬鬧騰了,手掌伸進濕潤的浴巾裡,按在顧煬的人魚屁股上,掐了一下。
顧煬一抖,立刻不動了。
看來就算是變成了人魚尾巴,該疼還是會疼。
樊淵沒把手收回來,按在那裡嚇唬顧煬。
顧煬老實了,樊淵也累了,他抱著顧煬,兩個人不知不覺的睡著。
天色漸漸沉了,顧煬睜開眼睛的時候,大腦還有點迷糊。
他緩了好一會兒,發現他和樊淵光溜溜的躺在一個被窩裡。
樊淵雙眸緊閉,呼吸沉穩,仍舊在熟睡。
顧煬悄悄動了動,發現屁股上搭著樊淵的手。
他心臟劇烈跳動,小心翼翼的從床邊滑了下去,一出被窩就覺得冷。
顧煬左右看看,沒看到行李箱,就輕輕把被子從樊淵身上拽下來,裹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轉移,露出了樊淵的身體。
顧煬松了口氣,樊淵是穿著衣服的,只是上衣沒系扣子而已。
可他為何和樊淵擠在一張狹小的單人床?
顧煬轉身,看到另一張床褶皺凌亂的床單,以及扔在地上的被子。
他神情驚愕,走到床邊摸了摸,沾了一手濕。
濕的!
怎麽回事!
不會是他……
天呐!
顧煬還沒緩過神來呢,肩膀就搭上了一條手臂,隨後腰也被攬著往後倒。
他被樊淵重新抓回了另一張床上,跌坐在了樊淵腿上。
樊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又折騰什麽?明早比賽,趕緊睡。”
顧煬沒轉身,小心翼翼的從樊淵身上往下滑。
“我睡另一張床就行……”
樊淵緊了緊攬著顧煬的懷抱:“那麽濕,怎麽睡?”
若是平時,顧煬很樂意鑽樊淵的被窩。
但他現在對變人魚時的記憶模糊,此時正是最不好意思、最羞澀的時候,便有些推脫。
“我換個床單就行,應該有備用的。”
樊淵此時有些清醒了,嗤笑一聲,下巴重重壓在顧煬肩膀上。
“行啊顧煬,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無情呢,用過就丟?”
一道驚雷在顧煬腦海裡炸開。
用過就丟?
什麽用過?
用過什麽?
顧煬僵硬的轉頭,顧不上從身上往下掉的被子,與樊淵的黑眸對視,整個人都慢慢染上薄薄的紅。
“我和你……”
樊淵輕笑,複述他的話:“你和我?”
顧煬抿了抿嘴角:“那、那個……了?”
樊淵語氣微妙:“哪個?”
顧煬伸出兩根手指,互相絞了絞,指尖都是紅的。
“就這個啊。”
樊淵突然撈起往下掉的被子,把顧煬從頭到腳包進了被子裡,扔回床上壓著。
“顧煬,你除了想這些東西,就不想想明早的比賽?”
顧煬被壓在被子裡動彈不得,還有點茫然:“啊?”
樊淵摟著被子卷,長腿也壓了上去。
“沒什麽,睡吧。”
顧煬躺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問了什麽,在被子裡拱了拱,無聲哀嚎。
樊淵看著面前的被子卷,勾了勾唇角。
夜深,天還未亮。
作者有話要說: 樊淵:我很正經。
顧煬:我也是。
【這周到下周四前應該還會斷一天,請見諒,鞠躬!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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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弦音染畫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伊蘇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9 章
樊淵又睡了,顧煬卻在被子裡動來動去,睡不著了。
他越清醒,變成人魚時模糊的記憶回想的越快。
等所有細節都想起來,顧煬就開始慶幸樊淵已經熟睡,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他悄悄從被子裡探出身體,支著手臂,趴在樊淵旁邊仔細的看他。
一大早,樊淵睜開眼就對上顧煬一對熊貓眼。
顧煬還挺開心的衝樊淵笑:“樊淵,早上好。”
樊淵抬手搓了搓顧煬眼底的青黑。
“你沒睡?”
顧煬被樊淵搓的半眯起眼睛,搖了搖頭,也不反抗。
考試時間是固定的,就算顧煬沒睡,也必須去參加比賽。
兩個人一起起床,顧煬明顯休息不好,動作慢吞吞的。
樊淵看在眼裡,沒說話。
兩個人在不同的考場,分別時,顧煬還拍了拍樊淵的肩膀。
“就幾個小時嘛,考完再睡唄。”
樊淵側眸看他,眼神有點冷,顧煬自知理虧的縮了縮脖子。
臨近考試開始,顧煬所在考場的門被敲響。
樊淵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和一包巧克力進來,放到了顧煬的桌子上,他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匆忙跑著出去買的。
顧煬捧著熱乎乎的咖啡,傻愣愣的。
樊淵抬手彈了下顧煬的額頭:“好好考。”
監考老師過來趕人,顧煬沒來得及說話,樊淵已經走了。
考試開始,顧煬捧著咖啡有點走神。
他看著手裡的咖啡和桌邊的巧克力,還沒吃呢,就覺得甜味已經從嘴裡一點點蔓延到了心中。
監考老師見顧煬不吃也不喝,就看著東西發呆,還以為這咖啡和巧克力上有什麽作弊的東西呢,走過來就把咖啡和巧克力沒收了。
顧煬想要反抗,被監考老師警告了一次,只能乖乖的開始考試。
熬夜的後勁兒在考試的後半段開始出現,顧煬上下眼皮打架,幾乎是硬撐著寫題,期間數次哀怨的看向講台上被沒收的咖啡和巧克力。
因為顧煬的眼神太過哀怨,導致監考老師也捧著咖啡杯看了好幾次,神情懷疑。
顧煬犯困,寫完拿著筆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連考試結束的鈴聲都沒有聽到,卷子還是監考老師收走的。
樊淵考完來找顧煬,就見空蕩蕩的考場只剩顧煬自己趴在桌子上熟睡。
他走到顧煬身前,伸手撩了把顧煬額頭的短發,這才推了推他。
顧煬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抬頭看到樊淵,意識還沒有回籠呢,先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