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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男神翻車日常》第一節下課,潘菲和柴靜秋再一次站到了樊淵面前。 (9)
上。

 炙熱的溫度,哪怕是口罩,都無法完全阻擋。

 樊淵扶著顧煬的後腰,黑眸裡罕見的多了絲驚訝。

 他沒想到顧煬這種迷糊的狀態下還能親上來,所以也沒有躲。

 隔著一層口罩,所有的觸感都變得模糊而朦朧,但溫度卻是實實在在的。

 顧煬的嘴唇蹭在粗糙的口罩布料上,一觸及離,他虛脫一般坐回地上,搖搖晃晃的要往後倒,倒了一半被樊淵攬住了。

 意識消失前,顧煬還在想,是他猜錯了嗎?

 難道這樣並不能退燒?

 樊淵低頭,發現顧煬已經昏過去了,細白的頸子搭在樊淵的臂彎上,脖頸上掛著許多汗珠。

 “我是你的特效藥……”

 樊淵低聲重複著顧煬這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緩緩摘下了面上的口罩扔在一旁。

 廚房的爐子上還燉著冰糖雪梨湯,此時湯已經沸騰了,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雪梨甜蜜的香氣彌漫在廚房各處。

 樊淵攬緊暈過去的顧煬,一手扶上顧煬的後頸。

 顧煬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是高於平常的熱度。

 樊淵緩緩低頭,慢慢接近顧煬的唇。

 直到兩個人的呼吸幾乎纏在了一起,樊淵閉上了眼睛。

 “顧煬,下不為例。”

 爐子上的冰糖雪梨湯還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因為過久無人管理,裡面的湯汁沸騰了出來,從鍋的邊沿冒出,沿著清亮的鍋邊緩緩流下去,掉到火焰上,噗嗤一聲就被蒸發乾淨,隻留下空氣中越來越甜膩的香氣。

 伴隨著冰糖雪梨汁咕嘟咕嘟冒出來的甜蜜香氣,偶爾有幾聲隱約的哼唧聲夾雜其中,仔細聽時,又好似是錯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嚴冬的氣溫更加凜冽。

 室內的溫度卻逐漸攀升,廚房的地板上,一頭漆黑碎發的樊淵抱緊懷裡一身長裙、長發披散的顧煬,許久沒有分離。

 顧煬沉浸在夢鄉中,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綿軟的雲朵上,那雲朵纏著他的唇久不分離,又像是帶著夾心的棉花糖,一口咬開,甜蜜的果汁溢滿口腔。

 突然,雲朵的包圍消失,轉眼間,顧煬又被更緊密的藤枝纏繞。

 口中似乎泛起了江河,江河褪去,又湧進了雪梨的清甜。

 顧煬睜開眼睛,看到了樊淵稍稍退開一些的面龐。

 樊淵鎮定的擦掉嘴角的雪梨汁,又幫顧煬把嘴角溢出來的雪梨汁抹乾淨。

 “醒了?”

 顧煬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樊淵彎腰抱起顧煬,走向臥室。

 爐子上咕嘟咕嘟響個不停的雪梨汁已經被端下來放在一旁,旁邊擺著一碗只剩了層底兒的雪梨汁。

 樊淵喂顧煬喝光了整整一碗雪梨汁,親口喂的。

 顧煬被樊淵抱著,走動間有輕微的晃動。

 他抿了抿嘴唇,小聲說:“嘴巴裡好甜。”

 樊淵黑眸微眯,盯著顧煬水潤的唇,又立刻移開視線。

 “你燒退的差不多了,我喂你喝了點雪梨汁。”

 顧煬點點頭,雙手依戀的抓著樊淵的衣襟,把臉頰也貼上去蹭了蹭。

 樊淵把顧煬放回到床上,自己也上床躺在顧煬旁邊。

 床頭燈被關上了,顧煬被樊淵摟著,很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黑暗中,樊淵指尖緩慢的順著顧煬的發絲,順著順著就按住了顧煬的後頸。

 顧煬正做美夢呢,夢中他咬著一塊香甜的肉吃得正開心,誰知那肉突然反撲過來,糊在他嘴上就扯不下來了。

 迷迷糊糊中,顧煬呼吸不穩,有了要醒來的傾向。

 樊淵翻了個身,抬手捂住顧煬的眼睛,輕輕的哄著:

 “睡吧,有我在。”

 顧煬的睫毛在樊淵的手心緩緩刷過,半睜開眼又很快閉上。

 樊淵這才再次低下頭,繼續進攻雪梨汁滿溢的地方。

 床邊無人問津的點滴瓶,針管搭在地毯上,流出來的藥液將地毯都浸濕了。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再也收不住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顧煬才醒過來,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了樊淵的身影。

 顧煬躺在床上,視線落到了床邊掛著的已經空了的點滴瓶。

 他大腦有些刺痛,昨晚上床打了點滴之後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半響拚湊不完整。

 顧煬從床上坐起來,腳踩在地上,立刻低頭看去,發現床邊的地毯不見了。

 他往浴室走,打開水龍頭接了把涼水撲到臉上,手心碰到了嘴唇,立刻疼得直嘶氣。

 顧煬抬頭,看到鏡子裡的他,雙唇莫名紅腫了許多,本就顏色殷紅的唇,此時更顯深紅,像是果子熟透後的糜紅。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巴,碰了一下後立刻縮回手。

 嘴巴火辣辣的,顧煬又低頭使勁往嘴巴上撲了兩把涼水,這才下樓。

 樓下樊淵早就做好了飯,似乎一直在等顧煬,顧煬一下來,樊淵就要起身去熱菜。

 顧煬揉著自己還抽痛的額頭,攤倒在沙發上,抱怨著:

 “不知道為什麽,睡一覺醒來,嘴巴就腫了,疼死了。”

 樊淵端著菜往廚房走的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顧煬,冷聲詢問:

 “你忘了?”

 顧煬愣了下,望向樊淵茫然的反問:

 “忘了什麽?”

 樊淵垂下眼簾,不再看向顧煬,轉身走進廚房,隻留下一句平淡的話。

 “哦,沒什麽,你昨晚打完針不聽話,從床上掉下去,嘴巴磕到了床頭櫃。”

 顧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嘴巴今天這麽腫!還這麽疼!

 樊淵拿著菜去了廚房,重新倒回鍋裡,加了許多辣椒,這才端了出來。

 顧煬坐到桌邊,看著一桌子紅通通的菜,摸了摸自己紅腫泛疼的嘴巴犯了愁。

 這麽多辣椒,他這個嘴腫成這樣,怎麽吃啊!

 樊淵倒是突然對顧煬露出一抹微笑,夾了一塊紅通通的肉塊放到顧煬的碗裡。

 “你不是很喜歡吃辣嗎?快吃啊。”

 顧煬看著碗裡的肉塊,又去看樊淵,他怎麽總覺得樊淵笑得這麽滲人呢,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這麽想著,顧煬順便看了眼左手心的好感度。

 樊淵好感度:37分。

 顧煬驚訝的瞪大眼睛,這是怎麽回事?

 他就是發了個燒,睡了一覺,怎麽醒來樊淵就漲了2分好感度?

 這2分哪來的?

 顧煬一轉頭,看到樊淵又往他碗裡夾了一塊肉,緊接著一塊接著一塊的夾,顧煬的碗很快就滿了。

 直到一塊肉順著碗邊咕嚕嚕的滾了下去,顧煬縮了下肩膀。

 先不說這兩分哪裡來的,至少樊淵現在肯定是生氣了。

 顧煬視死如歸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湊到唇邊,可憐巴巴的說:

 “樊爸爸,你別氣啦,我這就吃!”

 一口肉剛要塞進嘴裡,樊淵突然握住了顧煬的手腕。

 手腕被樊淵拽到面前,顧煬還以為樊淵要吃,誰知樊淵低頭,一口就咬在了顧煬的手腕上。

 樊淵用力很大,顧煬手裡的筷子連著肉塊都掉在了桌子上。

 顧煬愣愣的看著樊淵,白天的樊淵是十四五歲的模樣,口中緊緊咬著顧煬的手腕,偏偏一雙黑眸還緊緊盯著顧煬。

 手腕上的刺痛隻持續了一瞬,緊接著是令人心癢的麻。

 顧煬心臟跟著顫了一下,樊淵才松口。

 只見顧煬的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牙印底下是濃重的殷紅底色。

 樊淵松手,轉身又從廚房端了盤清淡的炒蔬菜放到顧煬面前。

 顧煬看著樊淵把幾盤紅通通的菜端到他自己面前,低頭吃飯不再理他。

 摸了摸又麻又痛的手腕,顧煬挪著椅子往樊淵身邊靠了靠,小心翼翼的問:

 “樊淵,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麽?”

 顧煬現在懷疑他昨晚對樊淵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然後他自己忘記了。

 樊淵攬著自己的碗,挪著椅子轉了個身,背對顧煬。

 就像以前顧煬變小的時候常常做得那樣,顧煬忍住了到嘴邊的笑,抬手拍了拍樊淵的肩膀。

 “好啦,你別生氣了嘛,大不了我對你做了什麽,你再做回來嘛。”

 樊淵這才回頭看了顧煬一眼,眼神還是冷冷的,但好在沒再挪著椅子遠離顧煬。

 顧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美滋滋的夾了一筷子他最不喜歡的炒青菜放進嘴裡。

 誰知樊淵突然伸手,用指尖用力按了下顧煬的唇邊。

 顧煬沒反應過來,疼得筷子都從手裡掉了下去,捂著嘴眼淚汪汪的看向樊淵,含糊著抱怨:

 “你幹嘛呀?”

 樊淵衝顧煬微笑:

 “疼嗎?疼就對了,疼你才能記住。”

 顧煬一頭霧水,他昨晚,到底對樊淵做什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煬:好不容易親了一口,我還忘記了,請問下一次是什麽時候?

 樊淵:看心情:)

 【好啦,這文到完結應該都不會再請假啦~恢復以前的更新頻率啦!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希望你們不要忘記我呀!我會努力更新的!鞠躬!小淵煬也每天眼巴巴的等著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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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58 章

 然而樊淵根本什麽都不說, 只是在午飯後又走進了廚房, 榨了一大杯的菠蘿汁出來, 裡面加了冰塊, 遞給顧煬。

 顧煬接過含著吸管喝了一口,菠蘿的甜味從嘴裡一直彌漫到胃裡。

 “怎麽突然給我榨果汁喝呀?”

 樊淵見顧煬喝完一杯,又立刻給顧煬重新倒滿一杯遞給他。

 “消腫。”

 顧煬恍然大悟,菠蘿汁可以消腫的嗎?

 他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嘴唇,喝了冰涼的菠蘿汁後似乎的確沒那麽疼了。

 喝菠蘿汁的時候, 顧煬因為嘴巴腫的原因, 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含著吸管的。

 他在喝果汁, 樊淵就一直坐在旁邊看著他, 顧煬視線落到電視上, 感受到樊淵無法忽視的視線, 奇怪的看回去, 就發現樊淵一點被發現的羞愧都沒有,視線向下似乎是落到了顧煬的嘴上, 被顧煬發現了, 就平平的移開視線,不一會兒又會看回來。

 顧煬總覺得樊淵今天有點奇怪。

 在顧煬喝完兩杯菠蘿汁後, 樊淵又遞給顧煬一個熱氣騰騰的雞蛋, 是已經撥了殼的那種。

 顧煬看著手裡的雞蛋, 思考了幾秒,張嘴剛要咬下去,就被樊淵製止了。

 樊淵接過顧煬手裡的雞蛋, 坐到顧煬身邊,抬手將熱雞蛋按到了顧煬的嘴唇上。

 熱氣騰騰的雞蛋剛一接觸到腫脹的嘴唇,疼得顧煬直嘶氣,樊淵見顧煬疼得眼淚汪汪的,動作更輕柔了,捏著雞蛋在顧煬嘴唇上滾了兩圈,又把雞蛋交給顧煬。

 “你自己揉一下。”

 除了一開始的疼痛後,雞蛋按揉在腫脹的嘴唇上還是挺舒服的,顧煬接過已經不那麽熱的雞蛋來來回回的在嘴巴上滾動著,期間樊淵就坐在顧煬身邊看電視,沒有走遠。

 說是看電視,其實視線時不時的落到顧煬身上。

 直到顧煬手裡的雞蛋沒什麽熱度了,他才停下來,張嘴就把雞蛋咬下來半個,吃進嘴裡。

 剛要咬第二口,樊淵突然湊過來,將顧煬手裡捏著的半個雞蛋給吞進嘴裡了。

 因為動作過快,樊淵的虎牙甚至還蹭過了顧煬的指尖,像是這雞蛋有多麽美味一般。

 顧煬愣愣的看著樊淵抬頭,緩慢的咀嚼著雞蛋,邊咀嚼視線邊盯著顧煬的唇,像是在看著什麽下飯小菜。

 吃完雞蛋,樊淵又站起來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拿出來一個潤唇膏,還有一個包著冰塊的毛巾包。

 樊淵重新坐到顧煬身邊,明明現在的樊淵比顧煬小,卻一臉嚴肅的捏著顧煬的下巴,讓顧煬轉過頭來面對他。

 顧煬心裡莫名有點緊張,樊淵現在離他很近,視線一直落到他的唇上,讓顧煬不自覺的舔了下唇,然後立刻疼的皺了眉。

 樊淵微涼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顧煬的唇角,告誡他:

 “別舔。”

 顧煬輕聲答應:“嗯。”

 潤唇膏蓋子打開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聲鍾鳴響在了顧煬的心中。

 樊淵拿著潤唇膏不斷靠近,明明只是塗個唇膏,距離卻近到呼吸已經和顧煬的交纏在一起。

 潤唇膏是薄荷味的,塗在嘴唇上冰冰涼涼的,對於緩解紅腫十分有效。

 樊淵塗得小心又仔細,一遍遍的在顧煬的唇上塗抹。

 顧煬的腰部慢慢有些酸軟,一點點向後拉開距離。

 他後退一點,樊淵就要靠近一點,直到顧煬的手撐在了身後,身體幾乎傾斜,樊淵才拉著顧煬的手臂坐直身體。

 “你躲什麽?”

 顧煬對上樊淵乾淨的黑眸,有點心虛的移開視線,仿佛他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沒有啊,沒躲。”

 樊淵合上潤唇膏的蓋子放到顧煬手心,叮囑他:

 “以後每天都要塗。”

 顧煬嘟囔著:“為什麽啊,像個女孩子一樣。”

 樊淵抬眸靜靜的盯著顧煬看,看得顧煬縮了下肩膀,慫慫得答應著:

 “知道啦,塗就是了嘛。”

 樊淵又把包著冰塊的毛巾包按在了顧煬的雙唇上,毛巾包溫度很低,一按上去,顧煬忍不住後退躲開,捂著嘴委屈的控訴:

 “不行,太涼了!”

 樊淵動作頓了一下,將冰塊包按在自己唇上試了試,眉頭微皺,沒再把冰塊包往顧煬唇上按壓,而是將自己的指尖按在了冰塊包上。

 按壓一會兒,又抬起指尖,將已經被冰塊包浸得特別涼的指尖緩慢的揉在顧煬的唇角。

 顧煬嘴唇微微張開,樊淵冰涼的指尖從顧煬的唇角一點點的揉向中間,循環來回,等指尖溫熱了,就再次按壓在冰塊包上。

 這麽來回幾次,顧煬覺得腫脹的嘴巴特別舒服,他低頭看著樊淵按在冰塊包上已經有些泛白的指尖,心裡有點心疼,又覺得心熱。

 “我居然磕得這麽厲害,又疼又麻煩。”

 樊淵重新抬起指尖緩緩按壓在顧煬的唇中央,視線盯著他的唇,輕聲問:

 “很疼嗎?”

 顧煬點頭,抱怨著:

 “很疼,疼死了!”

 樊淵幫顧煬按壓嘴唇的指尖力道更輕了,眉宇間有絲懊惱一閃而逝。

 “下次輕點。”

 樊淵這句話聲音很低,顧煬沒聽清,又問了一次:

 “你說什麽?”

 樊淵抬眸看了顧煬一眼,收回手,起身往浴室走。

 “你下次小心點。”

 顧煬聽了撇撇嘴,把自己砸在沙發上趴著。

 臉埋在臂彎裡,顧煬偷偷碰了碰自己的唇,經過樊淵這麽接連幾招下來,他的嘴唇紅腫幾乎消下去了,摸起來也不那麽疼了。

 想著剛剛樊淵一直輕輕按壓他嘴巴的模樣,顧煬的手指燙到一般縮了回去,不敢再碰自己的嘴巴,他另一隻手的手心攥著薄荷味的潤唇膏,心裡有點美滋滋的。

 樊淵似乎越來越關心他了。

 顧煬沒想到樊淵回來的時候,還給顧煬拿了三個不同口味的小蛋糕。

 平時樊淵都不同意顧煬多吃,隻偶爾給他吃一個,除了顧煬自己偷吃的時候能多吃幾個,但被發現了還是要被懲罰,今天樊淵居然一下子就給顧煬拿了三個!

 把三個裝在盤子裡的小蛋糕遞給顧煬,樊淵又坐回了顧煬身邊。

 顧煬看著三種不同口味的小蛋糕,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還不忘拿出來一個遞給樊淵,在樊淵搖頭後,立刻塞進嘴裡,嗷嗚咬了一大口。

 他現在嘴巴沒那麽疼了,吃起來也歡快很多,小蛋糕上豐富綿密的奶油沾滿了嘴角。

 顧煬感覺到了,就伸出指尖抹了一下,也抹不乾淨,反而抹得嘴邊到處都是。

 樊淵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顧煬吃蛋糕,看著他吃得唇邊、手指上到處都是奶油,也沒有出聲阻止。

 直到顧煬三個小蛋糕吃完,打了個小飽嗝,正要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紙巾,剛站起來一點,就被樊淵壓著腿按回去了。

 顧煬一隻沾滿奶油的手還舉在半空中,疑惑的看向樊淵。

 樊淵湊近顧煬,抬頭輕嗅顧煬的唇邊,一股甜膩的奶油味。

 “吃完了?”

 顧煬點點頭,想說話,又忍不住打了個小飽嗝。

 “吃、吃完了。”

 樊淵嗅完顧煬的嘴角,伸手握住顧煬的手腕,修長的指尖伸出搭在顧煬的手心,輕輕蹭了蹭。

 “好吃嗎?”

 顧煬使勁點頭:“好吃啊!特別好吃!”

 樊淵黑眸裡倒映著顧煬的身影,就像顧煬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中一般。

 “是嗎?我也想嘗嘗。”

 顧煬又要起身:“我給你拿幾個去?”

 他剛站起來一半,又被樊淵壓回去了。

 “不用,我嘗嘗就行。”

 話落,樊淵靠近顧煬,微微張口,把顧煬嘴邊的奶油盡數抿進口中。

 顧煬隻覺唇邊溫熱、心跳慢慢加速,有如擂鼓,他今天莫名其妙被樊淵盯著看了許久,一直找不到原因,此時卻有點恍然大悟。

 樊淵是不是想親他了?

 顧煬想著那37分的好感度,覺得這個猜測準沒錯。

 在樊淵再一次靠近時,顧煬立刻轉頭湊過去,誰知樊淵突然抬手捏著顧煬的下巴轉頭,只是單純的吃掉了顧煬唇邊的奶油。

 顧煬嘴巴被掐得嘟了起來,含含糊糊的說:

 “樊淵,你是不是哪裡有什麽問題!這你都不跟我親親嘛?”

 樊淵吃乾淨奶油,末了還抬手幫顧煬擦乾淨嘴邊的濕印子,這才起身後退,拉開距離,抱著雙臂靠在一旁,黑眸靜靜的看過來。

 “等你能記住了再說吧。”

 這句話落,緊接著樊淵又說:

 “顧煬,我這十三四歲的模樣,你也下得去嘴?”

 顧煬渾身一僵,轉頭看著樊淵現在的模樣,心口的熱一下子退了個乾淨,只剩下對樊淵話裡“記住”的疑惑。

 他一頭霧水的問:“能記住?能記住什麽?我到底忘了什麽呀?樊淵你倒是說呀?”

 樊淵不理他,轉身上樓,走到樓梯拐角處又停下來:

 “上來,該學習了。”

 顧煬氣得不行,“哼”了一聲轉頭假裝不理他,余光還偷偷觀察等在拐角處的樊淵,見樊淵不說話只是一直等在那裡,顧煬這才慢吞吞的站起來,一步一磨的走過去。

 下午,兩個人在書房裡按部就班的學習。

 奇怪的是,今天顧煬沒怎麽走神,倒是樊淵,每每給顧煬講題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停頓一會兒,顧煬看過去時,就發現樊淵在用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靜靜的盯著他看,被發現了就平靜的移開視線,繼續講題。

 這種情況出現了好幾次,導致顧煬越來越覺得今天的樊淵有點奇怪。

 樊淵見顧煬開始時不時盯著他觀察,終於不再看顧煬,只是問他:

 “嘴巴還疼嗎?”

 顧煬抿了抿唇感受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沒什麽感覺了,到晚上應該就徹底好了。”

 樊淵眼簾垂下,看著眼前的習題,睫羽擋住了眼中的思緒,筆尖重新動了起來,開始快速的算題。

 “是嗎?晚上就不疼了啊。”

 顧煬完全不知道樊淵在想什麽,他看著樊淵手下解題的速度,有點羨慕的點點頭。

 “是啊,晚上就不疼了。樊淵,你解題好快啊,每次看都好羨慕。”

 樊淵寫字的速度不減,一心二用的跟顧煬說話:

 “今晚早點睡。”

 顧煬點點頭,點了一半又有點疑惑:

 “早點睡是幾點?”

 他們上學的時候晚上九點多才放學,回家寫完作業、再做點什麽,基本每次睡覺都半夜了,放了寒假後睡覺也從沒有早過,甚至磨蹭到後半夜的時候都很多。

 樊淵沒有給顧煬一個固定的時間,只是說:

 “盡量早點。”

 顧煬無所謂,拿起筆用龜速開始做題。

 一般情況下,樊淵帶著顧煬學習,要求他做試卷,都是一套兩套這麽計數,顧煬不想學習的時候做題的速度很慢,有時候很晚了還在磨蹭。

 今天就是,吃完晚飯的時候,顧煬抱著一堆零食到書房,攤開他才寫了一半的試卷,邊吃零食邊寫兩筆。

 旁邊的樊淵下筆如飛,刷刷刷的又寫完了一面,然後就放下了筆,把試卷收拾好,拉著顧煬的手腕站起來。

 “走吧,睡覺。”

 顧煬看了眼時間,有點傻眼,這才晚上八點多一點,以前這個時候還沒放學呢!今天八點多就要睡覺了嗎?

 “才八點多,肯定睡不著啊!”顧煬坐著不動。

 樊淵乾脆拿走顧煬手裡的零食扔到一邊,彎腰將顧煬扛了起來。

 晚上已經恢復了正常體型的樊淵扛起顧煬根本沒有一點難度,顧煬的視線突然顛倒,有些不適應的踢了踢腿。

 “樊淵,你好奇怪啊!為什麽今天這麽急著睡覺啊!不然你自己去睡吧,我肯定睡不著啊!”

 樊淵不聽,抱著顧煬一路進了臥室,把顧煬塞進被子裡,關燈上床一氣呵成。

 顧煬後知後覺的想,樊淵今天剛吃完晚飯就催著他先去洗澡肯定是有預謀的,就是為了早早睡覺!

 可是為什麽啊!

 就算要早睡早起,可八點睡覺也太早了吧!

 顧煬縮在被窩裡,根本睡不著,睜著眼睛到處亂看,一會兒再翻個身,沒翻幾次呢,就被樊淵壓住,抱緊在懷裡。

 樊淵抬手拍著顧煬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睡吧,我陪著你。”

 顧煬還有點不理解,小聲嘟囔著:

 “幹嘛呀,睡這麽早多無聊啊。”

 然而在樊淵慢慢的哄睡下,顧煬卻漸漸閉上了眼睛,當真熟睡了過去。

 對於顧煬來說,樊淵就是他在這書中世界最大的倚靠、所有安全感的來源,躺在最安心的人身邊,放松大腦後,的確很容易入眠。

 樊淵手掌輕拍著顧煬的後背,感受著顧煬吹拂在他下巴上的呼吸漸漸平穩。

 “顧煬?”

 已經熟睡的顧煬並沒有給樊淵回答,樊淵輕拍著顧煬後背的手停下,轉而撐在顧煬身邊,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壓在顧煬身上。

 厚重的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長久的相依讓被子裡的溫度不斷升高。

 顧煬額角漸漸浮現了一些小汗珠,樊淵抓過空調的遙控器,將室內的溫度調低一些。

 溫度一低,顧煬不自覺的往樊淵懷裡又鑽了鑽。

 緊接著顧煬就被樊淵捏住了後頸,阻止顧煬繼續藏自己。

 樊淵額頭貼著顧煬的額頭,輕輕按壓著顧煬的後頸,另一隻手伸過來,小心翼翼的碰了下顧煬的唇。

 觸感軟糯,入手溫熱。

 “真的不腫了啊。”樊淵一聲輕歎,不知是在感慨還是什麽。

 緊接著顧煬平穩的呼吸就聽不到了,似乎被藏進了另一個人的呼吸中,偶爾傾瀉出來一點,也是不再平緩。

 空調的低溫也無法阻止被子裡持續升高的溫度,樊淵本是壓著顧煬親他,時間久了顧煬似乎有點不舒服,一雙手在睡夢中不自覺的扯了扯樊淵的衣擺,樊淵這才帶著顧煬翻身,整個人半靠在了床邊,抱著顧煬壓在他身上。

 顧煬一睡著就會睡得很熟,此時一直壓著他、讓他呼吸困難的人離開了,顧煬在睡夢中還不忘趕緊深呼吸幾口氣,似乎是覺得累壞了。

 然後還不等顧煬緩過氣來,壓迫再一次襲來。

 顧煬這一覺睡得不是太舒服,他一直在做夢,夢境五花八門什麽都有,不是掉進了水裡一直上不來氣,就是吃肉被卡住了喉嚨,一直感覺有塊肉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要不就是抿了很久的棉花糖就是不化,不化就算了還一直流出糖汁,讓他疲於收攏嘴巴。

 臥室裡的時鍾慢慢的走著,秒針“滴答滴答”的響著,漸漸地“滴答”聲被其他聲音蓋了過去,再也聽不到了。

 那聲音經久不息,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偶爾停歇一瞬,又很快接上,代替了計時的時鍾,走在時間的軌跡上。

 後半夜,顧煬因為睡得早,有些清醒。

 他微微睜開眼睛,意識還很迷茫,隻覺得唇上滾燙、周身也是熱的。

 眼睛剛睜開,就立刻被溫熱的手心覆蓋住了。

 顧煬動了動,覺得嘴巴濕乎乎的難受,低頭想在被子上蹭蹭,結果蹭在了樊淵的肩膀上。

 緊接著耳邊傳來樊淵的聲音,帶著平時沒有的喑啞。

 “顧煬,醒了嗎?”

 顧煬含含糊糊的答應著,還不忘小聲抱怨一下:

 “樊淵,嘴巴好難受,怎麽濕乎乎的……”

 樊淵的手還捂著顧煬的眼睛,又低下頭去,將顧煬嘴巴上的水抿乾。

 “現在就不難受了。”

 顧煬抬手揪住樊淵的衣襟,緩緩點點頭,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他呼吸剛剛趨於平緩,又被另一道呼吸掩蓋住了。

 顧煬剛睡著還不那麽沉,耳邊似乎能聽到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音,漸漸的卻聽不到了,反而是他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沉重。

 緊接著,另一道呼吸聲也傳進了耳中,顧煬又開始做夢,五光十色的夢。

 臨近天亮的時候,顧煬再次清醒過來。

 他眼睛還沒睜開,先伸手去摸床得另一邊,卻摸了個空。

 “樊淵?”

 顧煬慢吞吞的爬起來,隻覺得頭特別沉,就跟缺氧太久似的。

 大床的另一邊只有凌亂的被子,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不停,樊淵在浴室。

 顧煬抓過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眼,才凌晨四點多。

 四點多,樊淵洗什麽澡啊?

 顧煬爬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

 “樊淵?你在洗澡嗎?”

 水聲立刻就停了,樊淵濕著頭髮出來,身上只是簡單裹著浴袍。

 顧煬迷迷糊糊的,立刻把腦門靠在了樊淵的胸口,剛靠近又立刻退開了,捂著自己的腦門有點茫然。

 “樊淵,你好冰啊。”

 樊淵抬手推了下顧煬的後腰,把他往床上趕。

 “怎麽起來了?”

 顧煬被推著,又倒回了床上,長發亂七八糟的蒙在了臉上,睡裙也掀了上去。

 他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吹了下擋臉的頭髮。

 “你不在啊……”

 樊淵伸手幫顧煬把擋臉的發絲順開,又把顧煬掀起來的睡裙扯下去,重新躺到顧煬身邊拉高被子。

 “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顧煬伸出雙手握住樊淵的一隻手捧到胸口抱緊,點點頭又睡了。

 睡眠這東西,就是越睡越迷糊、越睡越難醒。

 不過顧煬今天起床的時間,倒是比昨天早了點,十點多的時候就爬了起來,捂著因為睡太久而沉重的大腦哼哼唧唧的進了浴室洗漱,剛擠上牙膏要塞進嘴裡,就“嘶”了一聲。

 他湊近浴室的鏡子看自己的嘴,有些茫然:

 “這怎麽又腫得這麽厲害啊?”

 顧煬忍著疼痛洗漱完,邊塗樊淵給的潤唇膏邊下樓。

 此時還不到中午,樊淵還在廚房準備午飯。

 顧煬走到廚房,靠在門邊看著樊淵的背影,邊塗潤唇膏邊抱怨: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這嘴巴又腫得這麽厲害!是不是我昨天鹹味零食吃多了?還是這屋裡溫度高,有蚊子復活了?叮了我嘴巴?”

 顧煬抱怨的話音剛落,他就見樊淵突然捏爆了手裡的一顆紅通通的大番茄。

 看著樊淵右手上沾滿的鮮紅番茄汁,顧煬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

 “樊淵,你……怎麽了?”

 樊淵轉身面向顧煬,抬起沾滿番茄汁的手湊到唇邊抿了下,番茄汁沾到了唇邊,一抹紅像是鮮豔的血。

 顧煬與樊淵漆黑的雙眸對視,咽了口口水。

 樊淵抿著指尖上的番茄汁,看著顧煬輕聲問他:

 “你覺得是蚊子叮得?”

 顧煬底氣不足的回答:

 “可、可能是?”

 樊淵緩緩向顧煬伸手,沾滿鮮紅番茄汁的手向著顧煬的方向攤開五指。

 “顧煬,過來,我告訴你,蚊子是怎麽叮得。”

 顧煬後撤的腳步一頓,看著此時在白天變小了的樊淵,不斷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反正樊淵現在比他矮,就算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於是顧煬大踏步走了過去,樊淵抬頭看著逐漸走向他的顧煬,嘴角緩緩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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