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放心。”謝執說完,直接抱著原慕往外走。
到了一個沒有人也沒有監控的地方,謝執破開虛空, 將原慕送了進去。
“等我回家。”這次,謝執沒等原慕說話, 而是先對他說道。
原慕笑著點頭,突然摟住謝執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等你回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原慕笑得有點狡猾, 甚至有點小得意。
謝執卻並不覺得自己會聽到什麽好消息。因為上一次, 原慕也是這麽說的,可卻讓他足足尋找了原慕百年。
原慕歎了口氣, “對我有點信心,這次是真的有好消息。”
退開一步, 原慕在臨走前再次對謝執說道, “早點回來。”
說完,原慕就消失在了謝執的面前。靈氣陡然消耗, 謝執閉上眼, 緩和了一下。
這個位面, 的確不適合他們生存, 不管是神還是魔物, 沒有靈氣的支持, 連最簡單的術法對於他們來說, 都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謝執面無表情的往回走, 同時撥通了手裡的電話,“我是謝執,我想申請重查十三年前一起肇事案。”
謝執這邊調出資料,而派出所那頭,那對夫妻也終於撂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才看到的證據錘得太死,他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抵抗,反而分分鍾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說出了當初對女孩的家暴場景。
“我早就想把她攆出去。”女人咬牙切齒。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男人都是管不住根兒的,看見年輕的小丨婊丨子露個胳膊,眼睛也能跟著發直。”
女警察聽不下去,直接反問道,“你的繼任丈夫,覬覦你的親生女兒,你作為母親怎麽可以這樣做?難道不是狠狠地抽那個畜生一巴掌,然後讓他從家裡滾出去嗎?”
可女人卻反駁著笑了,“你沒結婚吧!”
女警察皺眉,“和這個沒有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女人眼裡的恨意越發明顯,“你一天天變老,卻看著小丨婊丨子越來越漂亮。她每一個動作都在勾引你的丈夫,還連帶著讓你的兒子和你不親近變成小白眼狼。你說,換成是你,你不恨她嗎?”
“她出事兒,都是活該!我呸!穿那麽短的裙子出去,不是故意叫人摸,是什麽?”
屋裡幾個民警聽完全都啞口無言,完全被這女人的三觀給震驚了。
這是親媽啊!是那女孩的親媽啊!
女兒出了事兒,正常的母親肯定恨不得立刻閹了那個王八蛋,好好把女兒帶回家裡保護起來。可她卻認為,這是女孩四處勾引男人的浪蕩表現。重點是,在座諸人都知道女孩的案子。那天女孩穿的只是一條普通的中長裙,根本不存在什麽裙子太短的問題。
可更關鍵的是,犯罪有錯的,是那個猥丨瑣男,女孩至始至終,都沒有半點錯誤。
太可怕了!
怪不得眼看著兒子被打成那樣,她也沒有反應。
她根本就是一個惡鬼,不配被稱為母親!
而男人的態度就更加登峰造極。
如果說,女人是毒,男人就是惡。
在他看來,這兩個拖油瓶就是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那個死丫頭從來不知道討好他就算了,那個小的也是小白眼狼,根本不懂給老子長臉。
文鰩受不了的質問道,“還要怎麽給你長臉?那個女孩,高中時候繪畫就拿到了國家級別的獎項,念的是國內藝術類的最高學府。就在不久前,她畫的一幅畫,還拿到了青年畫家的一等獎。這不是優秀嗎?”
“這個男孩,安康,從我了解的情況看,在學校一直沒有掉出過前十名,在上一次的省級模擬考裡,還靠近了省前一百,這不是優秀嗎?”
“孩子從來都是優秀的!垃圾的,都是你們這對父母!”
實在聽不下去的文鰩終於站起來反駁。
而謝執這時候也敲門進來,說了另外一件事,“協查通報,這次手續全了,我親自送來。”
“十三年前,關於安康父親省城肇事案發現疑點,已經重查。我申請協同審理犯罪嫌疑人,就是現在坐在這裡的夫妻。”
“什麽意思?”片警嚇了一跳,趕緊接過協查通報快速的看了一遍。
而謝執卻已經走到那對夫妻面前,彎下腰和他們對視,“來吧,別浪費時間,咱們都說點實話。”
和派出所的片警審訊不同,謝執只要站在這裡,就給人一種極端的壓迫感。
即便是方才還耀武揚威的男人,也是屏住呼吸,不敢言語。
至於女人,早就哆嗦著,想要把塵封許久的真相脫口而出。
在法獸面前,你可以不說話,但是只要說假話,立刻就會被辨別出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從他們已經徹底無法再逃。
這案子原本就不是特別困難的那種,線索證據也全,省城那邊很快提審肇事司機,意外殺人頓時變成了故意殺人。後面還得重新判決,目測是注定牢底坐穿。
而A城這頭,有謝執在,這夫妻倆也很快交代了事情原本的真相。
故意□□這個罪名,也是肯定跑不掉的。再加上虐待兒童,故意殺人等等等,最終結果,全看法院判決。
但目前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這對姐弟,終於可以徹底擺脫這兩個惡魔。
謝執帶著資料要回省城那邊,文鰩和千盛留在這裡負責收尾。
文鰩作為姐弟倆的律師,是肯定還要和他們有後續的接觸。而謝執在連夜把資料帶回省局之後,吩咐屬下處理後面的內容,同時申請移交法院,就找了個機會,直接回到了山上。
時間已經是半夜,小院裡十分安靜。
謝執下意識放輕了腳步,卻突然察覺有人從後面撲了上來。
謝執第一反應就是避開,可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任由那個人直接撲過來。
謝執偏過頭看,正對上原慕帶著笑意的臉。
山上靈氣十足,原慕的情況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謝執敏銳的發現,原慕的神格依然搖搖欲墜,可卻莫名比之前在神界的時候要凝固許多。
原慕眨眨眼,晃了晃謝執的腰,“咱們去外面走走。”
“不在這裡談?”
“你確定?”原慕曖昧的眨眨眼,謝執下意識看了一圈,小潭裡,滑瓢仰躺著在裝睡,而識肉也扎根在花樹旁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於臥室窗戶那裡,黃毛胖啾還試圖掩飾一下,可七隻小橘和小狐狸卻全都睜大圓溜溜的雙眼盯著兩人看。
“看什麽呢你們?”原慕揚聲問幾個小的。
小狐狸非常直接的回答道,“我們打賭是父皇先親你,還是你先親父皇。”
“你賭了什麽?”
小狐狸非常自豪,“當然是賭父皇先親你!”
它最近投資了一部都市霸總甜寵偶像劇,裡面的霸總每次回家都會把他的小嬌妻懟在牆上狠狠的強吻。
小狐狸對比了一下,覺得原慕雖然不像什麽小嬌妻,但是謝執絕對是妥妥的霸總。
原慕轉頭問黃毛胖啾,“你們都和他賭了?”
黃毛胖啾笑得同樣不懷好意,“賭了!我們都賭你先親父皇!包賺不賠。”
原慕算了算,的確是這樣,再說了,小狐狸有錢,怕什麽。
原慕也掏出一百塊,順著窗戶塞了進去,然後走回到謝執身邊。
“賭一百,我先親謝執。”說完,大大方方的親了謝執一口。
“啊!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小狐狸頓時欲哭無淚。
原慕好心情的眨了眨眼,拉著已經呆滯住的謝執就往外跑。
謝執被動的被他拉著走,一直走出好遠,走到後山剛建好的那片仿古庭院,才陡然反應過來衝著原慕說道,“當著幼崽的面,你……”
“你注意點,不要動手動腳,這樣會把幼崽帶壞。”原慕直接接上了他的話,“寶貝兒,這些話你都說了好幾百年,我都背下來了。”
“那有什麽用!”謝執氣的不行。
原慕一向過目不忘,現在讓他回憶幾百年前的某一個細節,原慕都照樣能夠原方不動的說出來,更何況是自己總掛在嘴邊上的。
可就算這樣也沒用,這個人總是不注意。
原慕抱住謝執,放松下來,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到了謝執的身上。
謝執挺直腰,任由原慕這麽賴著自己,心裡卻忍不住歎氣。
因為他希望原慕不僅僅是動作上對自己依靠,而是可以從心裡上,徹徹底底的對自己產生依靠。
原慕讀出他心裡所想,忍不住把耳朵往謝執的心臟位置更近的貼合。
“我聽見了!”原慕挑起眼睛看謝執,“你在心裡偷偷心疼我。”
謝執低頭盯著原慕一副佔了大便宜的笑容看了許久,然後突然坦誠的開口說道,“我不只是在心裡偷偷心疼,我是一直都很心疼你。”
他和原慕從來都不同於普通情侶。他們分明一起生活了好幾百年,可卻從來都不對等。
原慕到現在,偶爾還會用像逗弄幼崽的方式逗弄謝執。會出於保護的心態隱瞞一些事實的真相。
可真正的情侶,不會這樣。他們會互相依托,把彼此作為背後的依靠。
謝執沉默了許久,他鄭重其事的對原慕說道,“老師,我真的已經長大了。”
謝執腳下的影子的不斷變化,而他的氣勢卻並沒有太過翻天覆地的攀升,或者變得過於壓迫,而是一種穩定,卻不容小覷的姿態籠罩著原慕。
如果說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應該被稱為安全感。
謝執伸手把原慕緊緊抱在懷裡,“原慕,咱們真的需要談談。”
“作為你的伴侶,而不是你養的幼崽,我認為,我應該知道你到底在打算什麽。”
原慕抬頭看向謝執,那些調笑也終於漸漸收起,他沒有回抱住謝執的意思,而是開口問了謝執一句話,“如果我再死一次,謝執你會等我多久?”
謝執並不避開原慕的眼神,只是平淡的回答,“等到我死,神格消散。”
原慕瞬間被謝執話裡的篤定震驚,他又好長一陣子沒有說話,像是要把謝執這句話掰開揉碎了細品。
大概過了五分鍾,原慕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當著謝執的面,解開了自己的衣領的扣子。
謝執沒動,就這麽看著原慕。直到原慕打開第三個扣子,露出胸口處的神罰印記。
比起上次,神罰印記已經擴散了許多,幾乎把原慕整個心臟都籠罩其中。
謝執伸手,按住那處冰涼一片的肌膚,卻聽到原慕對他說了一句話,“謝執,我想重訂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