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個小時後, 許白焰被陽光熏了眼才慢慢醒過來, 天已經大亮,之前來的時候是夜間開的飛車,現在回去反而開得慢了許多。
“醒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許白焰抬頭對上對方一雙發光的眼睛, 略有幾分迷糊地點點頭。
他覺得身上有些熱, 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變化, 剛才是盛西烈靠在他的肩膀上,現在倒是成了他縮在盛西烈的懷裡,和之前他們一起回坤林的時候一模一樣。
盛西烈當然想問許白焰問題,可是邢台就坐在前面,他也剛醒不久,不過就這一小會兒邢台就已經和他說過幾句話, 態度倒不是多殷勤,但卻沒有任何高人一等的意思, 相對非常的和藹客氣。
弄得盛西烈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只能含糊其辭。
許白焰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時間,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翹掉了一節課, 算了,也不重要。
車子開進西南內, 盛西烈就見到許白焰和邢台說了兩句, 那老者過來後客套了幾句帶著到死不的李龍離開, “這個人我讓人送到安全局, 讓警方的人處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白焰啊……我的事情別忘了。”邢台臨走之前期許地看向許白焰,不是他不相信許白焰,而是期望太大,以至於他一個八級武者此時的心反而像是做了過山車,因為之前招攬許白焰的時候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印象說實話都不好,他不找許白焰的麻煩是出於一種久居上位的心態,覺得沒必要和許白焰計較而已。
可是經過白灼的指導,他很清楚白灼這位武者的價值,抱著對方的大腿,九級也不是夢想,他缺乏天賦嗎?不,他能成為八級武者就說明他不缺乏天賦,他缺少的是機會,所以對於白灼的兩個徒弟,他當然要客客氣氣的。
等人離開後,盛西烈和許白焰兩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本來許白焰雙手插在衣兜裡,突然有一隻手伸過來,一起揣進了他的衣兜裡,許白焰看他一眼卻聽他顧左右而言他。
“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還有我什麽時候多出一個師父?”盛西烈不自然地轉過頭問起剛才一直想要問的事情。
問的問題倒是要問的,可是衣兜裡的手已經抓住了許白焰,許白焰掙了兩下,但是對方沒松開手,許白焰隻好放棄,說道:“你告訴我周一到學校找我,你沒來。”
“那師父是又是怎麽回事?”
許白焰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後,問道:“你想要個師父嗎?”
“這怎麽說?”
“我也不算騙了邢台,你要是想做白灼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許白焰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讓盛西烈叫自己師父也不錯啊,想想還挺有趣的。
盛西烈聞言愣了一下,低聲默念了兩邊白灼的這個名字,他聽過很多次,他所在的圈子說到底也是低級武者的圈子,所以對於白灼這個名字他也聽過很多次。
但是看剛才那名八級武者的態度,這叫白灼的人似乎並不簡單。
盛西烈遲疑道:“真的可以?”
許白焰嗯了一聲,“可以,我和他說一聲就行。”
“你是白灼的徒弟?”盛西烈雖然聽邢台說過幾次,但是不確定再次問許白焰。
許白焰遲疑道,“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盛西烈不明所以,不過握著許白焰的手心裡倒是暖洋洋的,那天許白焰答應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仿佛天方夜譚,可是直到經過李龍這件事情盛西烈才確定小家夥的心裡是有他的,要不然為什麽會那麽緊張?一般人根本不會因為他沒有按照約定出現聯系不上就急忙出來找他。
……
房間裡的兩人坐在位置上,各自玩著手機一句話也沒說,過來小片刻後兩人對視一眼,又將視線移開。
“你說今天白焰怎麽會突然缺課啊?那老妖婆的課都敢逃。”盛西決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問道。
旁的何安然攤手道:“我怎麽知道白焰的,不過老妖婆今天的臉色黑得一筆,恐怕明天會找許白焰的麻煩。”
不過看何安然的態度倒是並不擔心,他都不明白為什麽許白焰這個高級武者要到學校裡上課,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兩人聊了兩句,就在這時候門開了,天剛黑許白焰開門進去就看見兩個鹹魚一樣的室友,兩人葛優躺在沙發上,見到許白焰開門,盛西決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的起來,“臥槽,你回來了?昨天你去哪裡了?”
許白焰想到盛西烈也不想家裡人因為李龍的事情擔心,隻隨口道:“有點事兒,出去了一趟。”
今天和盛西烈在外面待了一整天,許白焰早就想回來了,可是受不了盛西烈要他陪他去醫院,看傷勢,大家都是武者,盛西烈身上沒有致命傷,而且又是武者的身體,恢復力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但是這個人非說自己不舒服,要他陪了一陣天。
“你今天逃了一天的課,我估計明天你去上課要被一大堆人刁難了。”盛西決無奈的晃晃腦袋,說道。
許白焰聞言,沉默地看了盛西決和何安然一眼,何安然立即表示盛西決說的的確是真的,許白焰想想從包裡掏出手機撥通徐光的電話:“徐館主幫我個忙。”
“什麽?”徐光接到許白焰的電話非常疑惑,他早就從邢台那裡知道許白焰不普通,當然不普通,僅僅是一個月成為四級武者這個一點就已經非常不普通,超過他是早晚的事情,他本來又是個與人為善的老好人,所以沒多想,只要他能幫忙,他肯定會幫的。
許白焰輕聲道:“幫我給校長說一聲,我要退學,不讀了。”
徐光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之前他給許白焰的選擇就不是讀書,而是加入一個武者小隊開始狩獵,其實已經成為武者之後再去武者學校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只是許白焰當時就拒絕了他,可是沒想到這才沒讀書多久有要求退學……
這不是鬧著玩嗎?
但是仔細想想也沒問題,許白焰自己已經是四級武者,學校裡也沒什麽東西可以教他的。
等許白焰掛斷電話,再看他的兩位室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盛西決嘴角抽了抽,“不是吧,你直接退學?”
“不是,只是你提醒了我,學校也沒什麽能教我的。”許白焰說完就離開客廳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手機隨手一丟,洗澡睡覺。
其實許白焰還有一個原因沒說,那就是風清然這個麻煩人物
許白焰剛進去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一直嗡嗡嗡的震動。
……
在外面的盛西決張大嘴巴,目瞪口呆,這都可以?
這該死的特權黨!
不對,為什麽許白焰有特權,沒人道啊!他也不想讀書!他好歹也是一級武者……要不他也和家裡人說說?
他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看見來電顯示上哥哥的名字,盛西決想剛好可以和哥哥說說要不他也退學的事兒,他一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聽見自己的老哥問道:“許白焰呢?”
盛西決皺眉道:“在寢室啊,怎麽了?”
“他不接電話。”盛西烈聞言一下皺了眉頭,今天白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不接電話呢?
盛西決莫名其妙的說道:“什麽啊?他在洗澡吧!不過老哥你給他打電話幹嘛?!”
要打也給我打啊!
當然這一句盛西決沒說出來。
確定許白焰不是不接他電話之後,盛西烈放下心後,說道:“我掛了。”
誒?
等等,哥哥你打電話給我就問一下許白焰為什麽不接電話?
他的話沒有問出口,因為電話裡只剩下盲音。
“嘟嘟嘟嘟——”
他指著電話,轉頭看向何安然,“這什麽鬼?”
何安然雙手攤開,“我也不知道。”
你以後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嗨小傻子。
何安然在心裡說道。
房間裡,門一打開,裡面就是滿是霧氣,許白焰裹著浴巾走出來,看見手機上的幾個來自盛西烈的未接來電,他無奈搖頭,他怎麽沒想到那麽大一男人竟然有粘人的毛病?
只是他自己沒注意到自己嘴角掛著一點微笑。
……
第二天,一名女老師開心的站在場地上,等著昨天逃課的那名學生過來,將名字一一點過,為了掩飾她眼底的情緒,她沒有立即點許白焰的名字,而是一個一個的念,直到念到許白焰的名字,她今天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
“許白焰。”
沒有答道。
“許白焰?”
“誰是許白焰?”
連續點了三次許白焰的名字卻沒有人站出來,女人的怒氣值已經續滿,開始一頓爆發罵了半小時,全班都交頭接耳,顯然都有點在笑的意思。
“這是今天第幾個發飆的老師了?許白焰真的是個人才啊!”
“的確很人才,老師們罵完之後喊許白焰出來,我還記得第一節課老師聽見許白焰退學的消息那個便秘一般的表情……”
女人說了一堆教育的話之後,終於看見一個人舉了手,她剛想罵人,就聽見那學生急急忙忙說道:“那個老師!許白焰已經退學了!”
“退、退學?”女人聽見這個消息一下子就懵了,不會是因為害怕她吧?雖然她是有點凶,學校的學生都背地裡給她去了一個老巫婆的外號,可是她也沒這麽凶啊?逃一次課而已,她最多罰他跑個一百圈,在太陽下面站一下午,有必要退學這麽嚴重嗎?
這……以後她不會又多一個事跡吧?
因為她太凶,學生逃課被發現亦然退學?
糟了,這是心肌梗塞的感覺了!
她會不會嫁不出去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