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在當年戰場上將赫大將軍斬首的正是遲薊。”
沈文宣看著他走遠,坐在原地默默沉思。
............
三日後,正午。
戈政卓穿著一身官府跪在京城城門外,慟哭道:“皇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皇上!救救我們西南百姓吧皇上!西南的百姓快被羌賊殺光了啊皇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身後兩側跪著趙二和言起,而再身後就是一百個被五花大綁的羌賊。
這一日,京城震動。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行了,我要日更,一定要在四月之前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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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皇宮禦書房。
崇信帝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拿著帥印仔細看了幾息,這是羌族將軍才有的東西,他還是皇子時也曾親征過,對這些並不陌生,不過西南戰禍......崇信帝垂眸看向下面跪著的戈政卓,他年紀已經不小了,頭髮和胡子都黑白兩參,眼神混濁,其中總是透著一股沒來由的陰鷙,面容不鹹不淡,不怒自威。
“你說的可句句屬實?”他問道,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在靜得出奇的書房內聽得人頭皮發麻,戈政卓咽下一口唾沫,撐在地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小心道:
“自、自不敢欺瞞陛下,都、都是真的——”
“那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朕?!按你所說,西南戰亂去年年關就開始了,你是忙著過年的嗎?!”崇信帝怒道,翻臉比翻書還快,猛得將手中的帥印甩出去,“啪”地一聲砸在他的手邊,戈政卓嚇得渾身一抖,哭訴道:
“皇上,我...微、微臣今年三月份兒的時候就遞過折子,上面細細寫著西南的各項災禍,可遲遲不見回音,微臣不才,只能眼睜睜看著西南百姓受苦而無能為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鋌而走險,無聖上召令就私自進京,還請聖上恕罪啊。”
崇信帝眉頭緊皺,看他哭得煩人不耐煩地擺擺手,吩咐道:“進忠,快去把丞相給我叫來!”
進忠是他身邊的總管太監,聽他說完立刻彎腰福了一禮,道:“皇上,赫丞相正在外面等著呢。”
他說話雖然細聲細氣,但年老聲鈍,倒也不算難聽。
“讓他滾進來!”崇信帝道,眉間陰鷙,明顯壓著一肚子火,赫舒進來時見他面色,二話不說直接跪下身:
“請皇上降罪。”
崇信帝皮笑肉不笑,打趣似地問道:“丞相何罪之有啊?”
赫舒看了一眼戈政卓,道:“玩忽職守,不盡本分,未能替皇上分憂便是臣之大罪。”
崇信帝:“這麽說你也不知西南之事?”
赫舒:“臣確實不知,這麽大的事兒戈大人想必寫的是密折,密折直奏皇上,微臣無權查閱。”
“呵,”崇信帝笑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喜意,“赫舒赫舒,你是赫靳的小兒子,當年赫靳叛亂,我念在他曾為大慶出生入死的份上,饒過你和皇后,還頂著朝堂壓力任你為丞相,但這次西南叛亂仍有當年赫家軍的身影,你說跟你沒關系、跟赫皇后沒關系,要我如何信你?!”
“皇上,”赫舒叩首搶地,聲音冷硬,“皇上恩德我和皇后沒齒難忘,這十幾年也深以赫靳為恥,不將他葬入祖墳,不立碑,不供奉於家祠,包括赫靳長子赫忘年,皆棄之於亂葬崗任由鷲狗啃食,微臣和皇后皆對皇上您忠心耿耿,若皇上不信,可命人當場斬殺微臣,微臣絕無怨言。”
崇信帝陰著一張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半晌,收回視線,吩咐道:“傳吏部尚書、左右侍郎、侍中、員外郎,王炎你帶禁軍把他們的府都封了,一點兒一點兒地搜查,包括丞相府。”
“是。”王炎得旨,大跨步走出殿外,威武雄勇,他為九門提督,手中有三萬禁軍巡守內外京城,城門外的戈政卓就是他帶進來的。
赫舒跪在下面臉色一絲未變,他長得清秀,此時腰背挺直,目光平靜,自有一番風骨。
“西南?”崇信帝想了一會兒,吩咐道,“進忠,傳旨,讓北邊的寧簡和遲薊通通回來。”
“皇上,”赫舒擰眉阻止道,“微臣以為不妥,北境匈奴虎視眈眈,鎮守的將領只有他們二人,若全都召回,微臣恐匈奴趁機滋事。”
崇信帝:“南邊已經大亂,不召他們回來商量對敵之策,難道要等著南邊的羌族打過來不成?!而且西南之事蹊蹺,大半年竟一絲消息不漏,你們所有人怕是把朕當成了傻子!這事若沒有朝廷內的人插手絕不可能,朕倒要看看是哪個如此膽大包天!”
“可北邊——”
崇信帝:“那兒有朕的百萬雄獅!缺了他們兩個朕有的是人補上去,不容你再多嘴!”
赫舒抿抿緊唇臉色鐵青,讓遲薊回來情有可原,畢竟遲薊是鎮南將軍,之前十幾年都是他在鎮守南境,可讓寧簡回來是何道理?寧家一直守著北境,與遲薊和當年的赫靳皆不和,換言之,在南邊可謂一絲勢力也無,與這事兒是最沒有關系的,讓他也回來......
赫舒看了崇信帝一眼,皇上恐怕是多心了,不敢讓人獨攬大軍,或者是想趁此收回寧家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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