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轉過身看向焦詩寒,但他不敢明著看,隻停頓了一息便將目光移開了。
果然沒易容!太后沉下氣扯動嘴角笑了一聲:“喲,這是誰家的俊兒郎,長得......與皇上年輕的時候神似,不會是皇上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吧?”
她本是想開個玩笑,好打消皇帝心中疑慮,按皇帝性子,她越是將事情點出來,他越是不信。
但沈明蓮卻當了真,捂嘴嬌俏一笑:“借太后吉言,我家文宣確實是......唉,只可惜我和文宣福薄,到了現在我才能與當年的李郎——”
“閉嘴!把這個瘋婦人拉下去!”崇信帝震聲打斷她,雷霆震怒,驚得在場的皆是一顫。
“皇上?不、不,皇上——”沈明蓮沒反應過來,想要拉住皇上的袖子,只是還沒等她碰到,便被兩個禁衛捂住了嘴,不顧她的抓撓掙扎,強行將人拖了下去。
太后抿緊唇,臉色突然陰沉到可怕,手上不禁握緊焦詩寒的手,感覺胃裡一陣惡心。
這是......確有其事?
“你叫沈文宣?”崇信帝擰眉問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但又有點......隱秘的竊喜。
沈文宣按下心中煩絮,眼角瞥了一眼皇帝身後的趙二和言起兩人,見他們倆都把手按在了刀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示意他們不要亂來,自己拱手回道:“在下姓沈,名文宣,不過並不認識剛才的那位婦人,不知是她認錯了人,還是另有居心。”
“你倒是沒有居心,不會在歪路上想一想,”崇信帝背過手笑了一聲,但眼中並沒有多少笑意,“這園子是由重兵把手,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沈文宣暗暗捏緊手心,有給他帶路的守衛在,他也撒不了謊,若謊言被拆穿,反而欲蓋彌彰,沈文宣索性真假參半地承認道:
“應太后邀約,持太后玉壁進來的。”
玉壁?什麽玉壁?太后反應了一瞬,見皇上看過來,躲開他的視線皮笑肉不笑道:“嗯對......沈家商號裡新鮮玩意兒甚多,本宮想見沈家主人很久了,這正好我們在外面,沒宮裡那麽多規矩,本宮便將他叫了過來。”
崇信帝半信半疑,但意識到沈文宣和太后扯到了一起,再聯想到這人與自己可能的關系,眼神警惕,難不成今日如此之巧,是太后......想要乾些什麽?
“今日本宮乏了,不想聽你講那些新鮮玩意兒,就先退下吧,改日再來。”太后沉聲道,這樣說一是讓他快走,二是向皇帝傳遞了一個信號,本宮還要見他,皇上你可別亂來。
她倒是樂得看他們相殘,但是身邊還有焦詩寒這個可人,看他對著沈文宣的那個眼神,她終究是舍不得。
轉身拉著阿焦就要進院裡,但焦詩寒不想走,使暗勁兒拖住太后的步子,回頭看向沈文宣,開口想叫又不敢叫,眼神脆弱又可憐。
昨天晚上他沒能回去,今天早上他又不能回去,下次他什麽時候來接他?雖有親祖母在身旁,但攏攏總總相處也不過一天,像是被突然換了環境的外人,處處拘束而格格不入。
沈文宣撇開視線小幅度搖了搖頭,再回看時已經見不到焦詩寒人影了,垂眸隱下眼中陰霾,躬身退下,意外的,崇信帝並沒有阻攔,任由他出了越府。
“去查查這個人。”崇信帝等看不到他人影了,吩咐道,眼中既有戒備又興致盎然。
“是。”趙二回道,暗暗握緊了手,與言起對視一眼,這次闖大禍了,他單知道公子跟皇上長得有點兒像,但覺得離譜,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誰知道能遇到沈明蓮這個女人。
看那女人的樣子......這最離譜的事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沈文宣坐在回京的馬車上,捏緊手指一個一個掰過去,眼神像是要吃了人一樣,突然出了這一檔子事就相當於他突然掉進了最中心的漩渦,誰都看著他,接回焦詩寒......怕是難了。
外面很久都沒動靜。
順兒小心翼翼地從假山後面出來看了一眼,見外面真的沒人了狠松了一口氣,他跟小侯爺好像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這、這......
“小侯爺,外面沒人了,我們偷偷溜吧,只要沒人看見我們,就不會被人發現我們偷聽了。”順兒用氣聲小聲說道,等了一會兒不見傅彥睿搭理他,不解地看向身側,只見他嘴角帶笑,異常開心。
“小侯爺?”順兒疑惑地叫了一聲。
“順兒,你說皇上會怎麽對待他這樁醜聞,會不會殺人除屍,讓沈文宣這個人徹底消失在這世上?”傅彥睿道,眼神的興奮看著有些嚇人。
“清兒沒了他,不就是我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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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哢嚓”、“哢嚓”。
沈文宣站在窗前手上捏著剪刀修剪盆栽中的美人蕉,一點兒一點兒將它的枯枝敗葉修剪乾淨,手指在它未綻放的花苞上撫了撫。
此時他正站在琉璃花房裡,一眼望過去種著大片的美人蕉,豔麗又陽光。
“公子,”王沐澤在他身後躬身道,“已經查清楚了,皇帝那兒派過來的探子一共有九人,其中兩個是我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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