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三十分, 手機鬧鈴剛響。蘇默言迷迷糊糊從被子裡探出手, 關掉, 再窩到鬱遙懷裡, 繼續睡。
鬱遙還在睡著, 感覺到懷裡細細碎碎的動靜, 蘇默言睡覺又不規矩了,鬱遙潛意識摟緊蘇默言的身子, 讓她乖乖貼著自己。
昨夜折騰到太晚,前所未有的瘋狂。
蘇默言和鬱遙都太久沒有嘗過這樣的滋味,身體和感情都交融在一起, 細膩綿長的糾纏,怎麽都貪戀不夠。燈火通明的臥室裡,白皙光潔的身體始終纏繞著, 愛撫對方,取悅對方, 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直到歡愉過後,她們耗盡氣力躺在床上,蘇默言收斂起平日的張揚,乖得像隻小貓一樣,黏在鬱遙身上,而鬱遙也卸下了往日端著的架子, 兩人抱著吻著膩歪好一陣,才去洗澡。
真正睡下時,已經很晚, 沒看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
昨夜鬱遙睡得很好,實在是太疲憊,或者說是,只要有蘇默言陪在她身邊的夜晚,她都睡得很好。抱著蘇默言睡得香甜,以至於第二天清晨,鬱總十年如一日的生物鍾都忘了及時敲響。
習慣性賴床的蘇默言醒得比鬱遙還早。
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喜歡的人。
靜謐的甜蜜,蘇默言曾做過的白日夢,成真了。
房間裡很亮,薄薄的白色窗簾擋不住窗外明媚的陽光。
半透的窗簾也變得金黃,暖意洋洋。
初春,真是個美好的季節。
蘇默言仍是依在鬱遙懷裡,一動不動,她們枕著同一個枕頭,隻隔著幾公分的距離,蘇默言用貪戀的眼神注視著枕邊的人。
鬱遙一晚上都抱著她,此時,蘇默言的眼裡心底,都只有鬱遙。
蘇默言禁不住嘴角上揚,原來,她家鬱總睡著時,是這樣子的。
鬱遙皮膚白得透亮,五官精致耐看,而湊在一起,更是別有種成熟典雅的氣質。
蘇默言看得入迷,喜歡她的臉龐,喜歡她的聲音,喜歡她的成熟,甚至喜歡她的無趣……她的一切,自己都喜歡。
鬱遙呼吸均勻,薄唇緊抿,連熟睡時也是一本正經,但眉心舒展著,似乎睡得很舒服。
此時的鬱遙,全然沒了平時的氣勢,溫柔得還有些…可愛。
蘇默言的心蠢蠢欲動,稍稍靠近一些,忍不住想去吻她一下。
“嗯……”鬱遙輕哼出一個鼻音。
蘇默言以為她要醒來,哪知道鬱遙掌心在她背上輕撫了幾下,攬著她的身子,往她身上湊了湊,又舒舒服服地繼續睡著。
這樣,竟有些像個大孩子。
蘇默言會心一笑,鬱總也賴床,她今天可算是逮著了。
微微低頭,蘇默言瞥到自己布滿吻痕的胸口,臉不覺有些發燙。
她腦海裡依然清晰地記得,昨晚鬱遙是怎麽把她壓在身下,在她身上用唇慢慢點火。
她被鬱遙弄得,足以用“饑渴難耐”來形容自己心情。
蘇默言還以為鬱遙在床上會矜持,會放不開,她都做好了調戲鬱遙的打算……結果,脫了衣服,倒是她自己被鬱遙撩撥得滿面羞紅,潰不成軍。
後來,蘇默言還沒節操地纏著鬱遙問,鬱總,你在床上怎麽那麽不害臊啊?
鬱遙照舊用無奈且嫌棄的眼神瞥了蘇默言一眼。被妖精纏得沒辦法,才道,“既然要做,當然要認真。”
語氣嚴肅,聲線清冷,蘇默言徹底被鬱遙的回答給打敗了。
除了強悍,找不出其他詞來形容。
知道鬱總平時辦事態度端正,但也不用把這句話來形容……形容做-愛吧!
鬱遙處事風格的確如此,包括對待感情。
能夠得到鬱遙的愛,是很幸運的一件事,蘇默言一直這樣覺得。
臉部線條柔美,蘇默言現在再看著眼前鬱總這張清冷又禁欲的臉……
假的,蘇默言現在才明白,禁欲都是假的。
鬱總悶騷到了骨子裡,卻是真的。
就像昨晚,鬱遙在床上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鬱遙不是變了一個人,只是動了情。
但蘇默言喜歡得很,到現在心裡還在回味昨夜的細枝末節,鬱遙對別人都那麽寡淡,獨獨對她這樣熱情,她蘇默言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能讓這麽優秀的女人也喜歡自己。
看時間才不到七點,蘇默言沒叫醒鬱遙,自己也迷迷糊糊繼續睡了過去。
一直到上午十點半點,蘇默言抱著鬱遙還在床上歲月靜好。
可明瑞那邊完全亂了套。
“鬱總還沒來?”
“鬱總呢?”
“我找鬱總……”
“……”
這才兩個小時,副總辦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小姚急得焦頭爛額,鬱遙的手機怎麽打都是無人接聽,都要以為鬱遙出了什麽事。要知道鬱總可是從來不會遲到的人,就算臨時有事不來公司,也一定會打電話吩咐,及時調整好工作安排。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微弱的陽光灑在面龐上,久了,有些發燙。
鬱遙睜眼,才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一看時間,十一點。
手機裡是鋪天蓋地的未接電話,未讀消息,鬱遙支著身子坐起來,揉著額頭,頭大。
昨天晚上,蘇默言和鬱遙在床上一片火熱時,被明漫一個電話吵著,蘇默言索性把她和鬱遙的手機都調了靜音。
蘇默言懶洋洋地從被窩裡鑽出腦袋,揉了揉凌亂的頭髮問鬱遙,“嗯……怎麽了?”
還問怎麽了,兩個人都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鬱遙平時最有時間觀念,蘇默言真是讓她徹底亂了套。
“都這個點了,還好面試在下午……”蘇默言懶懶翻個身,嘴裡碎碎念著。
鬱遙聽了哭笑不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妖精。
“鬱總,你可算接電話了……”小姚如釋重負,鬱總再不接電話,她都打算找上鬱總家來。
睡過頭了,鬱遙都不知道怎麽解釋。小姚那邊急著匯報工作,她一個人實在忙不過。
“……我下午過來……總結會議交給高經理組織……文件按先後順序放我辦公桌上,我下午統一處理……沒事,我跟他們去聯系……”
鬱遙穿著一襲吊帶睡裙,坐在床上有條不紊地交代工作。
蘇默言聽鬱遙用領導腔打著電話,也坐了起來,挪到鬱遙身後,像隻樹袋熊一樣把她抱著,頭擱在她的肩上,手臂環著她的腰。
鬱遙扭頭看了蘇默言一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也由她抱著。
蘇默言半眯著眼,用左手撩開鬱遙的長發,用鼻尖在她脖頸上蹭著,聞她身上的香氣。
鬱遙原本和電話那頭說著話,突然停頓了一下,她用肩膀推了推蘇默言。
蘇默言這才規矩點,就趴在鬱遙背上,一動不動地抱著她,像是又睡著了。
鬱遙沒見過這麽能睡的。
只是,規矩不過三秒。
蘇默言的手就開始從鬱遙的腰上,往上爬。
爬到那片柔軟,停了下來,時不時揉兩下,好軟。
“蘇默言!”鬱遙剛掛斷市場部經理的電話,她抓開蘇默言不規矩的手,越來越沒輕沒重了。
“嗯……好困……”蘇默言又乖乖聽話,將頭枕在鬱遙的背上。
蘇默言這副昏昏欲睡又人畜無害的模樣,讓鬱遙氣不起來。
鬱遙朝蘇默言轉過身,蘇默言身上不-著-寸-縷。昨晚洗完澡後,蘇默言趴在床上就睡了過去,鬱遙要給她換上睡衣,她就是不肯。
蘇默言胸口上的吻痕奪目,鬱遙見了,想起昨晚的細節,心情微妙。
鬱遙拉過被子在蘇默言身上裹了裹,輕拍了拍她的臉,“去換上衣服,該起來了。”
她下午也有面試,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麽迷糊睡著。
“嗯……”蘇默言依然是半睜著眼,應著。
鬱遙忍不住捏著她的臉,一邊捏一邊說,“清醒一下,睡這麽久還睡不夠。”
蘇默言這才完全睜開眼,笑著,“知道了……老婆。”
嘴叫一個甜,可鬱遙卻垂了垂眸,她心裡並不太喜歡蘇默言這樣稱呼她,總覺得叫得太輕易,蘇默言大概還沒想過結婚的問題吧。
“起來。”鬱遙拿起一旁的睡裙,幫蘇默言套上。
就在鬱遙準備下床的時候。
蘇默言順勢撲倒鬱遙,壓在她身上,抱著,“再睡五分鍾吧……”
鬱遙無奈笑了笑,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拒絕蘇默言。
五分鍾過後。
鬱遙捏住蘇默言的鼻子,“起來了。”
蘇默言被憋醒,她抓住鬱遙的手,在鬱遙唇上親一口,“一分鍾。”
鬱遙姑且讓她賴一分鍾床,“鬧鍾是你關的?”
如果鬧鍾響了,鬱遙不可能聽不見。
“不是,”蘇默言心虛,還反咬一口,“你自己睡得沉。”
鬱遙也只是看破不說破,由她睜眼說瞎話。
中午,鬱遙下了兩碗面條,她總擔心自己出去了,蘇默言又不吃。
吃完面條,蘇默言悶聲悶氣一口一口喝著湯。
鬱遙面條下得挺大一份,擔心蘇默言為了吃乾淨,撐著胃,“喝不下就別喝了。”
蘇默言一開口:“沒吃飽……昨晚運動量太大。”
鬱遙:“……”
***
蘇默言的面試很順利。她曾經在日本一線旅遊雜志任職,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並且在發行和銷量上十分可觀,ie雜志主編很欣賞她的拍攝手法和風格,親自給了她offer。
回歸到相對穩定的生活,雖然每天都過著看似往複循環的生活,但蘇默言卻享受。
上班,下班,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草莓和甜筒越來越喜歡鬱遙,鬱遙也會在兩隻小家夥面前自稱媽咪。
蘇默言雖然沒有搬到鬱遙家裡,但先把草莓甜筒的小窩搬了過去,自己每晚也在鬱總床上“蹭睡”,還美其名曰,方便照顧閨女。
才幾天的時間,鬱遙就習慣了蘇默言躺在自己身邊,若是哪天不來,反倒會睡不安穩。
工作上,蘇默言越來越有鬱遙的風格,鬱遙對她說過的話,影響她太深。明漫說她去日本一年,真的成熟穩重了好多。
“默言,下周要出一篇人物專訪,你負責拍攝ok嗎?”ie雜志的主編很看好蘇默言,眼下正好有了任務,迫不及待想讓蘇默言牛刀小試一下,證明自己的眼光沒錯。
“沒問題。”
“這是資料,你先做做功課。明天我約她出來,具體情況再當面聊。”
蘇默言接過資料,連漪,三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