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你穿比基尼……”

　鬱總用她那一如既往的淡然表情靜看著蘇默言， 蘇默言永遠有讓她接不下話的本事， 當初她還不夠了解蘇默言， 現在， 她把蘇默言的本性都摸透了。

　有這樣的想法還大膽說出口， 是蘇默言的一貫風格。

　蘇默言是好奇， 那時候就抱著這個心思，鬱遙越是擺出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樣， 她就越想看鬱遙隱藏著的、不一樣的那面。

　鬱遙站在泳池旁，看著清澈見底的池底，她轉過頭問蘇默言， “我有的你也有，有什麽好看的？”

　“是嗎？”蘇默言若有所思地踱著步子走到鬱遙面前，然後將鬱遙攔腰抱住， 挑了挑眉故作深沉地問鬱遙，“我有的你也有， 那睡覺的時候，你為什麽要脫我衣服，一直摸我？”

　問完以後，蘇默言望著鬱遙，一臉妖孽的笑容。

　算是惡趣味吧，私下只有她們倆時， 蘇默言喜歡跟鬱遙聊那方面的事，沒臉沒皮去調戲老幹部一番。但不得不說，她們在床上時， 鬱總表現出了足夠的熱情。

　真是夠沒羞沒臊的，鬱遙白了蘇默言一樣，“既然不想學，就算了。”

　“想學，”蘇默言黏在鬱遙身上，“老師這麽漂亮，我當然想學。”

　“沒正經的。”鬱遙拉開她的手，“去換衣服。”

　蘇默言捧著鬱遙的臉，用力親了一口，“要穿我送的。”

　蘇默言雖然沒遊過泳，但泳裝不知道穿過多少回。

　她天生身段好，也不介意展示，蘇小姐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低調二字。

　蘇默言和鬱遙走在人群裡時，從來都不缺乏關注度，一個張揚嫵媚，一個清冷溫柔，同樣都讓人覺得驚豔。所以，盡管氣質性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因為一場偶遇，第一眼就關注到了對方。

　在她們相遇相知之前，蘇默言和鬱遙都不是對方的理想型，感覺就像一個奇妙的磁場，把兩人綁在一起。有時候，衝動未嘗是一件壞事，就像鬱遙，總是把自己拘束在條條框框的標準裡，久而久之，反而忽略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蘇默言換好泳衣時，鬱遙還沒出來。她走到游泳池旁的躺椅躺下，枕著手臂眺望夜空，舒服愜意，不知不覺閉眼養神。

　幾秒後，聽到輕輕的腳步聲，蘇默言睜眼回頭，鬱遙邁著一雙長腿朝她走了過來，只不過身上還披了件白色浴巾。

　蘇默言翻了翻身，側臥，抬頭朝鬱遙笑。

　笑得撩人。

　鬱遙低垂著眼眸，目光不由得掃在了蘇默言身上，她真的適合穿泳裝，脖頸、手臂、腰腹到雙腿，線條優美。如蘇默言所說，她瘦，但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少，而且胸型好看。

　“起來吧。”鬱遙拿下了自己身上的浴巾，扔在一旁。

　因為看習慣了鬱遙平時中規中矩的穿著打扮，突然換種風格，像是突然驚喜，蘇默言眼前一亮，眼神停留在鬱遙身上，移不開。

　雖然鬱遙還是那樣清清冷冷的氣質，卻比蘇默言想象中還要……性感。

　本來沒什麽，被蘇默言這樣直直盯著，鬱遙反倒覺得哪裡不對。

　“起來了。”鬱遙又朝蘇默言說了一句。

　“嗯……”蘇默言撒嬌哼著，朝鬱遙伸伸手，要她拉自己起身。

　鬱遙無奈，彎腰正準備去拉蘇默言起身的時候，蘇默言笑著一把抱住了鬱遙的腰，拖著她躺在自己身側。鬱遙來不及反應，蘇默言已經抱著她，抬腿架在她的腿上。

　蘇默言沒那麽老實。當初她想跟鬱遙一起游泳，一方面是不純潔地想欣賞一下鬱總，另一方面，還有著想勾引鬱遙的打算。那時，蘇默言為了靠近鬱遙，煞廢了苦心。

　鬱遙也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近距離的面對面，仍讓蘇默言纏著，“還想不想學？”

　蘇默言扶著鬱遙的腰，低聲喃喃，“當然想學。”

　“還不……嗯……”

　蘇默言已經親了過去。

　躺椅上，兩人白皙修長的身體摟在一起。

　嘴唇緊貼著嘴唇，甜甜膩膩的深吻。

　鬱遙抓開蘇默言一直擱在她胸前不規矩的那隻手，輕歎，“想學就認真學。”

　“先教我游泳。”蘇默言拉著鬱遙起身，從背後圈住她的腰，在鬱遙脖子上吻了吻，“……反正今晚還很長。”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兩天這樣放縱過，放下一切工作和壓力，隻屬於她們兩個人的時光，很享受。蘇默言不太會克制，和蘇默言在一起久了，鬱遙也被蘇默言影響著，蘇默言太會勾起她的感覺，勾起她某些方面的熱忱。

　鬱遙喜歡游泳，游泳是很減壓的運動方式。

　泳池裡揚起水花，再看鬱遙游泳時，姿態優雅，蘇默言心裡感歎，這就是當年她心目中的美人魚啊，現在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下來。”鬱遙遊到蘇默言身邊，停了下來。

　蘇默言小心翼翼地走到泳池邊，坐下，然後試著把腿泡進水裡，但不敢下去。連極限運動都嘗試過的蘇默言，卻怕水，是個實打實的旱鴨子。

　鬱遙走到蘇默言跟前，身上濕漉漉掛著水珠，“怕水就別學了。”

　“想試試。”蘇默言咬咬牙，踩著階梯，慢慢下水。

　鬱遙拉住她的手，“慢點。”

　雖然泳池不算深，但是十歲以後就從沒下過水的蘇默言，還是膽戰心驚著。被鬱遙帶著在水裡泡了一會兒，適應了浮力，蘇默言才發覺，也沒那麽可怕。

　“你笑什麽？”蘇默言捕捉到鬱遙嘴角的笑。

　“有我在，別怕。”鬱遙笑她有時候真的像大小孩，以前鬱遙看蘇默言擋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時，覺得有安全感，好像這個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但轉眼間，蘇默言又會因為一點點的磕磕絆絆而哭喪著臉。

　有鬱遙這句話，蘇默言膽子大了些，但還是沒逃脫嗆水的命運。

　“啊……”一個不平衡，鬱遙沒來得及抓穩她，蘇默言失去重心，整個人撲騰到了水裡，一下慌了，在水裡吸了口氣，水直往她鼻腔裡灌。

　霎時，蘇默言又體會到童年時的那種恐懼，她淹進海水時，還以為自己永遠都上不了岸了，想喊卻喊不出來，感覺自己越來越重，在往下沉。

　還好有一雙手拉住了她，又抱住了她，好像把她從生死的邊緣拖了回來。

　是鬱遙救了她。

　到後來，蘇默言知道鬱遙就是當年救她的那個人時，說不出的激動。而令她自己都意外的事，她對鬱遙的好感，會慢慢變成情人間的喜歡。

　鬱遙撈蘇默言起來，抱著她，“沒事了沒事了。”

　“咳咳咳……”蘇默言儼然成了隻落湯雞，她抱著鬱遙就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十五年前也是這樣。

　“不學了。”蘇默言眯著眼一邊咳一邊搖頭。

　鬱遙又心疼又笑，幫她擦了擦眼睛的水，“學游泳哪有不嗆水的。”

　蘇默言心現在還砰砰跳得極快，還停留在嗆水的陰影裡，她死死抱著鬱遙，只要抱著鬱遙，就覺得安心。

　還在害怕，碰到水就蔫了，可能小時候留下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鬱遙把蘇默言摟緊，溫柔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撫著她。

　很特別的感覺吧，年少時初遇，十幾年後又再遇，現在走到了一起。

　蘇默言總說她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鬱遙也這樣覺得。

　到後來，鬱遙還是教會了蘇默言游泳。

　余生很長，她們有足夠的時間。

　雪子為她們拍了兩組寫真。

　在十五年前相遇的海灘上，她們一起看日出的畫面，被定格。再加上之前雪子偶然抓拍到她們看日落時的照片，蘇默言最喜歡這兩張，鬱遙也最喜歡這兩張。

　從晨曉到黃昏，都是我愛你。

　蘇默言挽著鬱遙的手，兩人在沙灘上踩出一串長長的腳印，望著海面，蘇默言突然對鬱遙說了一句，“婚紗照我們也來這裡拍吧？”

　說完，蘇默言特沉默。還沒求婚，就想著婚紗照，最近是太羨慕薄三兒和程總了。

　鬱遙扭頭看著蘇默言的側臉，身後是碧海藍天，鬱遙笑了笑，也說，“就來這裡拍吧。”

　“好啊。”蘇默言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要多拍點，等我們老了看。”

　***

　別了雪子，短暫的休假結束。

　周日晚上，蘇默言和鬱遙飛回寧城。

　休假過後，又是繁重的工作。

　鬱遙比休假前要更忙一些，尤其到了年底時，公司又拓展了好幾項海外合作，最近幾個月，出國出差也成了家常便飯。蘇默言抱著兩隻肥貓，獨守空閨的日子越來越多。

　又快是聖誕節了。

　晚上下班回家時，蘇默言看到有人在街上求婚，以前看到這些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卻變得特別羨慕。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忍不住給還在國外的鬱遙打電話。

　“忙嗎？”

　“剛忙完。”

　又絮叨了幾句，蘇默言對那頭說，“晚上睡覺好冷。”

　鬱遙頓了頓，會心一笑，“我也想你。”

　蘇默言傻笑著，都忘了北風卷起的寒意。過幾天就是她們在一起的紀念日，不知道工作狂鬱總還記不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離完結大概還有四五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