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鬱遙豎起食指擋了擋蘇默言的唇。
蘇默言捉住鬱遙的手, 然後一個翻身跨坐在她腿上, 不說話, 而是朝她湊過了頭。
唇瓣越貼越近。
鬱遙望著蘇默言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伸臂環抱住她的細腰, 慢慢閉上了眼。
蘇默言見鬱總等自己吻她的模樣, 直接上手在她腰上撓癢,想不到鬱總還真怕這一套, 突然睜開眼,扭著腰咯咯直笑。
“蘇默言,住手!”鬱遙小聲呵斥著。
“怕癢是吧, ”蘇默言咬唇壞笑,根本不饒她,“可算抓著你死穴了。”
“還來, ”鬱遙要笑岔氣了,一面推著蘇默言一面說道, “別鬧了……”
“讓你欺負我。”蘇默言手上就是不消停。
“哈哈……”
房間裡,滿是輕聲笑語,鬱總的高冷形象全崩了。
飄窗上,兩人笑著鬧著,已經纏在了一起。也唯有在蘇默言面前,鬱遙才是真正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面具。
折騰了一小陣, 蘇默言探過身子將鬱遙緊緊抱著,靜靜感受對方的氣息,閉上眼傻傻笑著, 心裡這才變得踏實。因為,她好擔心鬱遙父母會反對她們,縱然她知道鬱遙心裡有她,她依然擔心鬱遙萬一動搖,又拿出當初的理智來說事,最後不要她怎麽辦?
胡思亂想了好多。
既然說到了結婚,這些天,蘇默言也站在現實角度考慮過,她跟鬱遙之間的差距的確很大,各方面都是,她甚至在想,如果鬱遙父母站出來反對她們,她要如何反駁,好像除了“我愛她”再也說不出其他理由。
“真的同意了?”蘇默言抱著鬱遙,想起她才的話,還有不真實的感覺。
“嗯,同意了。”鬱遙稍稍仰頭,兩人額頭貼在一起,彼此眼眸裡都只有對方的存在,鬱遙掌心摩挲著蘇默言的臉頰,輕聲反問她,“怎麽會不同意呢?”
蘇默言蹭著鬱遙的額頭,露齒一笑,突然矯情問著,“你愛我嗎?”
別看蘇默言平時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現在問得好認真,認真到鬱遙也覺得自己必須認真給她一個答案,“我愛你。”
心目中的標準答案,蘇默言發現,她家鬱總越來越懂情趣,也越來越懂她的心思了。蘇默言繼續抱緊鬱遙,頭靠在她肩上,貼著她的脖頸,悶聲說道,“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鬱遙閉眼抿唇笑著,輕輕應她,“嗯。”
蘇默言已笑得不能自已,這樣暖暖的擁抱,大概永遠不會覺得膩。
鬱遙笑著推推靠在她身上的蘇默言,“好了,我還沒洗澡,身上髒死了。”
“哪有。”蘇默言將頭往下埋,像隻小狗一樣在鬱遙領口間聞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清新醉人。蘇默言的鼻尖又一直從鬱遙的脖頸掃到她臉頰,同她耳語,“明明是香的,讓我嘗嘗……”
轉而,蘇默言將溫熱的唇貼上她微涼的脖頸,吻了吻,慢慢吮吸。
“別弄脖子上……”鬱遙躲了躲,有過前車之鑒,哪能讓蘇默言再來一次。
蘇默言笑盈盈抬起頭,“逗你的。”
鬱遙扶著蘇默言手臂,上下摸了摸,有些涼,“別凍感冒了,乖乖去床上躺著。”
“嗯。”蘇默言啄了一下鬱遙的唇,才從她身上起開,光腳踩著地毯,三兩步,直接滾上了床。
浴室,鬱遙站在蓮蓬頭下淋著身子,衝散疲憊,只剩下倦意。
忽然,變得輕松起來。蘇默言偶爾鎖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模樣,真讓她看不習慣,蘇默言藏了心事,比她自己有心事還不自在,還好,這件事算是順利,也早些卸了她們的心理負擔。
在浴室吹幹了頭髮,鬱遙才出來。
蘇默言側臥在床上,鬱遙倒是鮮少看她睡覺這麽規矩,剛這樣一想,鬱遙就看見蘇默言腿一掃,把被子踹向一旁……
鬱遙無奈走向床畔,嘴裡小聲念著,“多大了睡覺還不規矩。”
“老婆……”
“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鬱遙才剛在蘇默言身側躺下,就聽到蘇默言迷迷糊糊問著,心中觸動,她幫蘇默言拉好被子,過了片刻,鬱遙忍不住開口,“你想什麽時候?”
“嗯……”蘇默言哼了一下,翻個身,就沒了動靜。
鬱遙瞥見蘇默言面向自己歪頭貪睡的模樣,無奈笑了笑,她又是夢話,自己倒回得認真。夜燈下,鬱遙凝視著她的睡顏好一會兒,關了燈,爾後靠近她伸手攬住她的腰,每晚都習慣像這樣,依偎在一起睡覺。
次日七點,鬱母和往常一樣起床準備早點,結果鬱遙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還納悶,鬱遙不到七點就起床的習慣,都保持多少年了。
一直到七點半,臥室的門才被拉開,只不過出來的不是鬱遙,而是蘇默言。
第一次來鬱遙家,蘇默言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賴床。
“阿姨早。”蘇默言走去廚房跟鬱母打著招呼。
鬱母正忙著,聽聲音抬頭一看,是蘇默言。她散著長發,不化妝時臉蛋顯得更清秀可愛,長得伶俐,怎麽看都覺得喜歡,鬱母也在心中暗想,她女兒眼光還是沒得挑的。
“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習慣。”只要有鬱遙陪著,蘇默言住哪都習慣。
“遙遙還沒醒來?”
“嗯,可能昨天太累了,她平時休假就少,好不容易休息會兒,我就沒吵醒她。”
鬱母臉上露出笑容,還挺體貼的小姑娘,也跟蘇默言說著鬱遙的情況,“你別看她平時一副什麽都能行的模樣,其實需要人關心照顧,她工作以後就一直睡不好,全靠吃些藥啊,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她賴床。”
說著,鬱母也覺得稀奇。
“她就是嘴硬。”見鬱母說話時的語氣一直親和,蘇默言也放寬了心,忽然很認真很認真地對鬱母說著,“阿姨,我會盡全力照顧好她的,您放心。”
這時,耳畔飄來鬱遙的聲音,她倚在廚房門口,笑著念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麽大的人晚上睡覺還踢被子。”
蘇默言朝鬱遙“齜牙咧嘴”,正好好表現著,鬱遙冷不防就拆了她的台,“我告你誹謗。”
一大早就來打情罵俏,鬱母在一旁看得樂呵,看得出她們感情著實不錯,鬱遙鬱鬱寡歡的性子也變了不少,鬱母反倒幫蘇默言說起話來,“我看啊,默言照顧得挺好。”
蘇默言挽住鬱母的手臂,調皮道,“還是阿姨有眼光。”
“默言,你陪阿姨聊聊天。”鬱母看向鬱遙,來自一個母親的吐槽,“都說女兒是貼心棉襖,我怎麽生了個悶葫蘆。”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更像母女。鬱遙蹙眉,無可奈何笑了笑,轉身洗漱去了。
“阿姨,我幫您。”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了,你陪阿姨說說話。”
“沒事,我想跟阿姨學學手藝。”蘇默言笑起來再賣個乖,那是男女老少“通吃”,“我只會下面條,阿姨不嫌我笨就好,她就常常嫌我笨手笨腳的……”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鬱母看蘇默言的眼神自然也不一樣了,“你現在跟遙遙住一塊兒?”
“嗯,之前是鄰居,後來串門串多了……”串著串著,就在一起了。
“跟阿姨說說你們的事情。”鬱母對鬱遙的感情生活不是一般的好奇,只是鬱遙在感情方面,總是滴水不漏,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蘇默言就一邊幫忙,一邊慢慢跟鬱母講著,包括她們之間的錯過和誤會,以及折騰過後的重逢。
聽完這些,鬱母只是點頭說了兩個字,“真好。”
鬱遙恰好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蘇默言對鬱遙的“照顧”,遠不止停留在字面意思。
鬱母很讓蘇默言意外,蘇默言跟她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她是位善解人意的母親,溫暖隨和,知性幽默,和自己的母親也有幾分相似,原來自己當初的憂慮那樣多余。
蘇默言想,如果她母親還在世,也一定會為她們開心。
就這樣,和鬱遙在一起的第六個月,蘇默言就這樣稀裡糊塗,猝不及防出櫃了。
還好,她足夠幸運。
她跟著鬱遙在f市玩了整個周末,離開時,鬱母還拉著她,跟她說,一定要做到她之前的承諾。蘇默言霎時感動,母親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好啊,不管你多大,不管你在哪裡,她們始終把你當做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系在心裡牽掛著,呵護著。
***
回到寧城,蘇默言和鬱遙去了明漫那一趟,接草莓甜筒回家。
才剛到家,鬱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聊了一會兒,蘇默言看她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嚴肅,就感覺情況不妙,難道這周去海邊的計劃又要泡湯?
“怎麽了?不會周末又有事吧?”蘇默言的眉毛眼睛都要擰成囧字。
“我明天要飛國外。”
“去一周?”
“大概周四回來。”
蘇默言抱住鬱遙,還以為又要被放鴿子,“忙完了,我們周末去海邊度假,剛剛好。”
“對不起。”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