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蘇默言將手背抬到鬱遙面前, 朝她眨巴著眼睛, 調戲老幹部是件樂趣無窮的事情。
“別鬧。”在鬱遙眼中, 蘇默言的種種行為簡直幼稚, 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 她什麽時候才能成熟點。
蘇默言跟鬱遙說笑, 鬱遙從來沒接過梗,可就是這樣沒情趣的鬱遙, 她偏偏喜歡。
明明在關心她,又端著架子假裝淡漠,剛剛鬱遙拉過她的手, 用在乎的語氣問“疼不疼”時……一念之間,蘇默言真想強吻她,深吻, 伸舌頭的那種。
現在,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想說什麽, 想做什麽,都沒有其他人打擾。
氛圍很好。
“鬱遙……”蘇默言輕聲叫她的名字,而不是“鬱總”。
而蘇默言突然變換了稱呼,讓鬱遙心裡也有點意外。
蘇默言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好聽,跟她本人也搭。就像現在, 蘇默言靠她再近,近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她們之間, 好像還是橫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你心疼我了?”蘇默言追著鬱遙的眼神,凝視。
面對蘇默言的靠近,鬱遙面不改色,還是低頭看著她的手,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你心疼我。”蘇默言繼續看著她的眼睛,固執地再說一遍,還是這句話。蘇默言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就像在說“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這幾個月,蘇默言一步步接近她,卻又始終不敢戳破。就連和她對視時,都不敢看得太久,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麽,又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還好,她沒有離自己越來越遠。
可是不踏出那一步,蘇默言了解不到鬱遙的想法,她百般遷就自己,接受自己的親近,只是因為她把自己當做普通朋友嗎?
還是她跟自己一樣,心裡也對對方抱有著不太“純潔”的念頭,蘇默言期望是這樣,哪怕鬱遙有一點點,都足夠了。
蘇默言覺得鬱遙有,如果沒有,那天晚上跟自己舌吻算怎麽回事。蘇默言糾結過很久,鬱遙這麽穩重的人,會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隨便拉一個人接吻嗎?吻那麽久……
蘇默言喝得比她醉,都記憶猶新,她怎麽會不記得?
但鬱遙卻一口咬定,那件事情沒有發生,她選擇裝傻,蘇默言還能說什麽。
蘇默言想,鬱遙或許是需要時間。畢竟,發生那晚的烏龍以後,蘇默言也想了好久,她也覺得很荒誕,想跟鬱遙一樣,拋在腦後就那樣忘了。
可要是忘得了,早就忘了。
“鬱遙……”蘇默言繼續叫她的名字,很早就想這樣叫了,比叫她鬱總舒服。
蘇默言看她的臉,眼神肆無忌憚地流露著自己的心情,帶著期盼和渴求。
忍不下去了,說實話,忍到現在已經是蘇默言的極限。蘇默言沒有去想表白過後會是怎樣,她現在隻想說出來……
就像沉睡已久的活火山,終於要爆發。
暖色系的燈光下,鬱遙也望著蘇默言,這個比她小了八歲的女孩,不管蘇默言打扮得如何成熟,在鬱遙心裡,她始終是個不太成熟的大女孩,叛逆又隨心所欲。當然,也有她可愛的一面。
一開始,鬱遙只是把她當做後輩,她是自己十四年前救過的小女孩啊,多麽難得的緣分。
包容她,教導她,關心她,照顧她,鬱遙把她像妹妹一樣對待。
什麽時候開始,感情慢慢變味了?鬱遙也不知道,但那天晚上,在她沒克制住自己的衝動,吻了蘇默言以後,她意識到了這點。
鬱遙沒想過蘇默言對那件事會耿耿於懷。她們之間,只要有一個人能釋懷,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二十二歲以後,鬱遙努力不讓自己再喜歡女人,可像命中注定似的,她又遇上了蘇默言。只不過,她沒再像年少時那樣衝動。
現在的蘇默言,是否也跟當年的她一樣?
“今天我沒喝酒。”蘇默言這樣說道,她不想再把那些歸咎於酒精,也不想鬱遙那樣想。
看蘇默言凝視自己的眼神,鬱遙心裡明白,自己可能要面臨選擇。
這是鬱遙最優柔寡斷的一次,全然沒有平時談判桌上的果決。
鬱遙不知道,該不該接受蘇默言的感情?確切點說,她覺得自己不該接受,但又在默許蘇默言的靠近。
“你知道為什麽,我每次喝醉酒都去煩你嗎?”
鬱遙靜靜聽著,她心裡現在也有些亂,不知怎麽面對蘇默言,對方還在繼續說。
“對不起,我騙了你,”蘇默言吸了一口氣,輕輕一笑,“我很清醒,一直很清醒,我裝醉只是因為……”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找那麽爛的借口接近你,喝醉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親近。
“默言。”鬱遙打斷了她的話,但接著,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蘇默言注視她良久,一直想問的問題,終於問了出口:“你心裡明白,對吧?”
下午蹦極的時候,鬱遙抱著她,還有她們對視時的眼神,蘇默言覺得鬱遙都明白,只是鬱總太會裝傻。
鬱遙一如蘇默言料想的那樣,沒有馬上回答。
既然鬱總嘴上不願承認,既然鬱總不願主動跨出一步,蘇默言想,那就由她跨出兩步好了,只要鬱遙不後退,她願意主動。
誰讓她就是喜歡鬱遙。
“我沒喝酒。”蘇默言又說了一遍過後,慢慢抱住了鬱遙,溫柔的動作裡帶著試探的意味,鬱遙沒後退,蘇默言心裡松了口氣,終於有勇氣用力抱緊她。
和蹦極時一樣,只不過現在沒有找借口,單純意味著喜歡的擁抱,好甜蜜。
鬱遙不喜歡說話,那她們就不說話,估計老幹部一開口也是煞風景。
蘇默言用雙臂圈緊她,用側臉蹭著她柔軟的發,這淡淡的香味,讓自己魂牽夢縈了好幾個月。
還是沒有回應,蘇默言閉著眼,只要不推開就好。她半摟著鬱遙,左臂緩緩下垂,左手牽住了鬱遙的手心,就這樣和她靜靜貼在一起,無聲勝有聲。
鬱遙垂著眼眸,呼吸也加快了,身子被她這樣摟著,是沒有推開的力氣,還是不想推開?被蘇默言緊握的手心,亦是滾燙。
有了一點小突破,蘇默言不覺想要更多,鬱總既然悶騷,以後,就由她負責“明騷”。
蘇默言呼吸漸漸重了,她微微偏過頭,在鬱遙的發間吻了一下,再偏過一些,柔軟的唇瓣輕輕蹭上她的臉頰,蘇默言閉眼輕吻了一下,光滑細膩,帶著絲絲香氣。
這樣清醒的狀態去吻她,曾經只出現在蘇默言的夢裡。
在她溫柔細膩的親吻下,理智再一次被衝走,鬱遙閉上了眼,右手情不自禁主動抓緊了蘇默言的左手。
這一點細微的回應,讓蘇默言欣喜若狂,她拉著鬱遙的右手,十指緊扣住,又在鬱遙的發間吻了吻,掌心都冒汗了。
呼吸越來越急促。
蘇默言右手攬緊了鬱遙的腰,近距離看她,就差額頭貼著額頭,臉上慢慢浮起笑容。
蘇默言的笑很抓人,有時笑得單純,像個孩子;有時笑得嫵媚,像個妖精。
她現在就像個小妖精一樣,勾引著鬱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時候很抓心,不知道你們看的時候抓不抓心~
明天繼續,別說我短小,明天粗長給你們看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