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是鬱遙。
蘇默言對鬱遙的印象,一句話概括,她是個襯衫紐扣扣到第一顆,穿裙子恨不得遮住腳踝的女人。要說鬱遙是性冷淡,蘇默言還信。
“你認識她?!”
蘇默言瞟著餐桌上的名片,指尖正好放在鬱遙的名字上,“名片是我上司的,漫漫見過,女魔頭。但……”
一說女魔頭,明漫就秒懂,不等蘇默言說完,就感歎,“原來是她,真看不出她……”
“她是你上司?!”薄安其仔細看著那張名片,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揪出昨晚睡她的人。稀裡糊塗跟女人上床了,結果自己還是被上的那個。
越想,薄安其心裡就越不平衡。更氣的,她早上一醒來,那人連招呼都沒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說句不好聽的,薄安其感覺自己像是被“白嫖”了。
“佔了便宜就跑路,哪有這麽好的事!”薄安其越說越激動,拿起手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打名片上的電話,“敢睡我,再不濟姐也要睡她一回。”
薄安其身高175,從上學時,就是班裡公認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絕對不能吃虧,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這是她的原則。
“哎……”蘇默言手快拿過薄安其的手機,“一張名片也不能說明什麽,不一定是本人,身上帶著別人的名片很正常。”
蘇默言還算冷靜。況且,她直覺鬱遙不是那種隨便的人,還是和女人,更不可能。
“是啊,你就這麽打過去,說什麽?”明漫也讚同蘇默言的說法,“再說,萬一她裝傻不承認,你還能怎樣?”
被說了以後,薄安其覺得也有道理,“那我怎麽辦,我不能讓她白佔便宜啊…”
“你就一點都沒看清人麽?”明漫追問她,“高矮胖瘦總有印象吧?”
經過明漫的提醒,薄安其細想昨晚的畫面。
“沒看清,看清了我也記不住啊,當時醉的不行。第二天我醒來時她就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憑著一點模糊的記憶,薄安其覺得對方長得不錯,她又繼續道,“感覺…挺漂亮的,身高和言言差不多,長頭髮,我印象大概到這……”
說著,薄安其用手在蘇默言的手臂上比劃了一下。
“還有,身材是真好,應該C杯吧。”薄安其開始腦補昨晚的細節,完全喝糊塗了,兩個人躺床上脫衣服時,她當時壓根就沒想拒絕,順理成章發生了那些。
明漫還天真地問:“你怎麽知道?”
“脫了衣服能摸出來啊。”
“……”明漫表示不想聽細節。
“香水也很有品味,我記得那款,很難買……”薄安其對香水很有研究,尤其是一些小眾香,對於噴街香的女人,她一般沒什麽好感。
明漫覺得薄安其想起昨晚的事情,還享受的。
蘇默言蹙眉,因為薄安其所描述的,基本每點都和鬱遙吻合。
說完這些,明漫問正在喝茶的蘇默言,“言言,你覺得是不是她?”
蘇默言這時糾結了,可把這些代入鬱遙的臉,仍是無法相信,“應該不是。”
“也不是沒可能。”明漫聽薄安其的描述,感覺跟那天碰上的鬱遙有些相似,因為是美女,她多看了幾眼,“我覺得有點像。”
“言言,你去幫我問問。”薄安其抓住蘇默言的手。
蘇默言甩開她的手,覺得她瘋了,“這種事情你讓我去問?”
“沒讓你直接問,你這樣說¥#%&@……”薄安其難得聰明一把,說完,她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蘇默言,“……昨晚到底是什麽情況,她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知道了。”蘇默言嫌棄地推開她。
上午八點五十分,蘇默言和平時一樣等著電梯。
B1層到一層,叮,電梯門開了。
蘇默言第一個走進去,恰好碰上從剛從車庫上來的鬱遙,她穿著淺色襯衫和闊腿長褲,依然有種“生人勿近”的清冷氣質。
鬱遙自然也看到了蘇默言,只是蘇默言沒跟她打招呼,而是緩緩站去了電梯的另一角。她們的關系,好像又回到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隨著電梯的上行,電梯內的人慢慢變少,直到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鬱遙先走出電梯,然後停下了腳步,等蘇默言走到她身邊時,她輕聲問了一句,“給我當助理就這麽不開心?”
“沒啊。”蘇默言抬抬頭,一看到鬱遙的臉,她就想起薄安其昨天說的那些。
“心情不好?”鬱遙又問。
鬱總極少這麽主動,但蘇默言卻沒給面子,只是敷衍地搖搖頭。
“站住!”身後突然一陣騷動。
蘇默言剛回頭,就被一個男人狠狠撞了下,因為慣性,又撲在了鬱遙身上。見她站不穩,鬱遙下意識抱住了她……
那男人和過街老鼠一樣竄進了樓梯間,緊接著幾名安保人員追了上去,看架勢是在抓人。
蘇默言第三次親密地貼在鬱遙身上,頭微微低著,剛好聞到了她頸間的香氣,和上次不太一樣。
鬱遙會用香水,但她喜歡味道淡雅的,若有若無,不靠近的人,幾乎不會察覺。
蘇默言站穩,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昨天她還不確定是不是鬱遙,那現在,她可以確定跟薄安其在一起的,就是鬱總。
連香水都是同款,蘇默言不覺得這是巧合,這款香水太小眾了。
身高,身材還有頭髮,再加上香水,如果是巧合,估計連百分之一的幾率都不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
“鬱總。”蘇默言叫住鬱遙。
“嗯?”
“你周六晚上,是不是在Y酒店?”
鬱遙有點奇怪,“怎麽了?”
“沒什麽,”蘇默言說得很自然,“我好像看到你了。”
“是在那邊。”鬱遙隨口回答。
蘇默言杵在原地,心情有點失落?也不算吧,鬱遙是什麽樣的人,跟她有什麽關系,可心裡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人都有多副面孔,更何況,她跟鬱遙才認識多久,壓根算不上了解。
“有什麽事情嗎?”鬱遙見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辦公桌旁,心不在焉地想些什麽。
蘇默言直接在桌上拿過筆記本,隨便翻開一頁,用筆在上面寫了一串號碼,是薄安其的號碼,“她在找你,你自己聯系她。”
“誰?”鬱遙看著紙上的號碼。
“就是那天晚上……那個,懂了吧?”
“你把話說清楚點。”
還在裝,蘇默言憋不住了,她望著鬱遙的臉,“鬱總,我對你的私生活不敢興趣,但你…你睡了我閨蜜,總得給個交代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就算了,我只是沒想到,”蘇默言冷笑,說出了心裡的話,“鬱總是這麽隨便的人。”
隨便的人?鬱遙聽著,臉色不太好。
“鬱總,”姚秘書敲敲門,和鬱遙匯報,“李總來了。”
“我馬上過去。”鬱遙又瞪了蘇默言一眼,不知道她又想玩什麽花樣,“有誤會我們下班解釋清楚,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給你無理取鬧的。蘇默言,你年紀不小了,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
“你跟我說負責?鬱遙,你沒資格。”
私生活混亂是別人的事情,但蘇默言向來討厭這類人。
“下班再說。”鬱遙甩下四個字,先走了。
認識她這麽多天,這好像是鬱遙最惱的一次,但蘇默言認定是她了。
鬱遙今天外出,一天都沒回公司,辦公室只剩下蘇默言一個人。
“我確認過了。”蘇默言給薄安其去了電話,“是她。”
“我拍攝完就過來找她!”要不是沒拍攝完,薄安其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這人。
下午四點多,結束拍攝以後,薄安其突然接到了酒店工作人員的電話。
“是薄小姐嗎?”
“是。”
“您的錢包掉了,在我們這。”
錢包掉了?薄安其在手提包裡翻了翻,皮夾的確消失了,居然一直沒發現,丟三落四的毛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是的,我現在過來拿。”
半小時後,薄安其趕去了酒店,然後聯系了之前的工作人員。
“您跟我來。”服務生帶著薄安其上了電梯。
一直到了酒店三十九樓,薄安其看著眼前的房間號,3902,是她之前的房間號。
“來這幹嘛?”
“給您還錢包…您待會兒就知道了。”服務生笑笑,不知道怎麽解釋。
服務生按了按門鈴,過幾秒,門開了。
“程總,我先走了。”
“嗯。”
眼前的女人,薄安其愣愣盯了好幾秒,這回總算是看清了,“是你?”
那晚睡她的女人。
“進來吧。”
“你的錢包。”程語霽將錢包還給薄安其,繼續解釋,“那天我有急事,拿錯了,不好意思。”正好她們的皮夾是同款。
“嗯……”薄安其以為對方會是個“騷浪賤”,可沒料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卻是個典雅知性的成熟女人,說話還這麽溫柔禮貌,弄得她想罵人都罵不出口。
薄安其還是不平衡,“那天晚上,到底什麽情況?”
“薄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
“你至少給我個說法……”薄安其抓住她的手,纏著不放,她長得很美,比自己想象中還美。
“你…是想讓我負責?”程語霽這樣理解,她盯著對方好看的臉蛋,“薄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試著進一步發展。”
“你還想佔我便宜?!”
程語霽笑,“不願意也無妨,我只是說說。”
“你以為我好欺負啊?”薄安其一急,推了對方一把,把她壓在牆上,用自己的身體抵著她。
程語霽很淡定,但心跳在加速,“你想怎樣?”
想起那晚,自己也是被她壓在牆上親,薄安其情緒不受控制了,低頭就親了上去……
下午五點多,鬱遙才回到公司。
蘇默言正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
“你站住。”鬱遙叫住她,臉色嚴肅,“上午的事情,你給我說明白。”
“非要說破麽,我現在就讓她過來!”蘇默言給薄安其打電話,說了下午來這邊,結果卻一直沒看到人。
薄安其的手機響起來時,她很忙,正忙著把程語霽壓在牆上強吻。
程語霽沒反抗,就像那晚一樣。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薄安其松開程語霽,低喘著氣。
“言言,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過來。”蘇默言說著,瞟了瞟鬱遙,“我讓她等你。”
“啊……”薄安其這才想起,鬧烏龍了,“那個……不是她,我弄錯人了。”
“你說什麽啊?”
“我說……一下解釋不清,反正不是她。”
電話被掛斷了,這回輪到蘇默言懵。
鬱遙直視蘇默言的眼睛,“有事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那個……”蘇默言扶額,抿了抿唇,臉上寫著大寫的尷尬。
她哪想到不到百分之一幾率的事情發生了,還真是個巧合。。。
“蘇默言,你給我解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小蘇……跪搓衣板認錯吧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