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滿聲期期艾艾地提議:“那、那我去買點方便食品, 你要吃什麽?”
“唔……”霽摘星含糊應了一聲,“我煮麵吧。”
先前宿滿聲買了許多食材,因為第一次沒什麽經驗的緣故,大部分都買得多了。現在廚房中還有好幾掛清水面, 被清理過的半隻雞, 還有滲著血水的排骨、鮮肉,和幾截玉米黃瓜。
他一聽霽摘星的話, 懵了一下, 心慌的不行:“你要下廚嗎?這裡廚具很難用的, 你不要燙到自己。”
宿滿聲瞥了一眼霽摘星的手, 修長白皙的漂亮, 和凝白的脂玉似的, 他都怕碰著磕壞了,哪裡敢讓霽摘星去碰那些油煙火灶的。不說其他, 萬一油濺著手或者臉, 那簡直不堪設想。
少年此時一條腿, 都邁進廚房了。霽摘星聽出了他的慌亂, 覺得宿滿聲大概是對著黑暗料理都有心理陰影了, 難得聲音溫和了一些。
“沒關系。”霽摘星聲音輕柔, 只是他這樣好看的模樣,一雙不沾陽春水的十指,顯得不那麽有說服力, “我試試看。”
他在之前的小世界,下廚過很多次, 連……都很喜歡。
那個人是誰,霽摘星卻突然記不清了。
記憶朦朧一片,似被人拿走一塊般。
但是關於他下廚的記憶, 卻還是清晰的,只是面前的廚具用法稍微有些不一樣。
宿滿聲看見霽摘星拿出手機現場搜索“XX的使用方法”,嚇得魂都要飛了,無奈地道:“摘星,霽老師,祖宗,你別玩我了,別出意外。”
有攝影組跟拍他們,原本是覺得這些互動拍下來顯得有趣,現在也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阻止霽摘星“玩火”了。這要出事可不是好玩的,霽摘星身價可高著,他出事Ac不得把他們炮轟了?
其中跟著的一個工作人員便上前試圖勸解……
黑發明星白皙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一點不好意思的暈紅。他瞥了旁邊的人一眼,有著說不出的惱意,卻顯得羞赧可愛,被他瞥著的人微微一怔,還有些不好意思,頓時就錯失了阻攔的時機。霽摘星直接就上手碰菜刀了,那是利器,別人也不敢搶,只見那漂亮修長的手指抵著刀背,一下子便將拿出來的黃瓜切成了薄如蟬翼的一片片。
宿滿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節目組人員:“……”
霽摘星切菜的速度極快,那銀色刀面幾乎要連成虛影了,掃過的地方,便剩仿佛被人碼出來一樣整齊細薄的黃瓜片。
這一手就和表演似的,簡直如同加了特技般,拍攝的攝影將鏡頭都快懟到霽摘星的手上了,嘴上還忍不住讚歎道:“哇,好刀功!”
的確是極其扎實的刀功。
只是霽摘星有些想不起來,是在哪練的了。
反正不是在菜上面練的……
露了這麽一手,宿滿聲將信將疑地退後,看著霽摘星下廚。
霽摘星洗淨血水,動作很快地用上香薰料,將排骨處理後下鍋,玉米和排骨煲了湯。在煲湯燉煮的時候,便又做了黃瓜薄片裹一點鮮肉的蒸菜,將雞骨和一些肉剔出來做了烤雞。剩下一點雞胸肉切成雞絲煮熟,沾了醬料調味,還摻了點黃瓜絲作為清爽口感。
而幾掛清水面也全被他倒進鍋中熬煮,不時用漏杓攪拌,最後盛出了四大碗……甚至還有多,多余的清水面,便被霽摘星盛出備用了。
加一杓湯水,一點調製好的黃瓜雞絲,作為主食的面做好了。
一股極其香濃的、熱騰騰的食物氣息傳了過來,仿佛迎面而來要將人融化般的溫暖熱烈,好像只是這一點香氣,便足夠暖胃又勾得饞蟲大動。
霽摘星做的面,明明也是很簡單的,只是賣相要稍好一些,味道很香。宿滿聲想著,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覺得那胃中的饑渴此時無比鮮明了起來。
別說隻從早上吃了點麵包,腹中空空的宿滿聲了,就是負責拍攝的攝影師——他們是輪班吃過飯的,這個時候也覺得有點饞了,吞咽了一下口水。
蒸菜也正好出鍋,烤雞也能成微波爐中拿出來。
原本一直用大火收汁熬煮的玉米排骨湯,這個時候轉小火熬著也差不多了。
不管是宿滿聲還是旁邊的攝影師,此時生出一個念頭——霽摘星做食物,真的是太快了!
其實不管怎麽快,霽摘星一套下來也花費了近半小時。但就是不知道為何,他們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就和美食節目似的,而且“主持人”,還是霽摘星這樣出色的樣貌,真的是不管看哪邊都不太吃虧。
而直到幾道菜同時被處理好,霽摘星分別端出鍋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視覺和嗅覺的雙重衝擊。
以往吃食物,也只是為了維持身體機能,要論美味程度,是如何都不可能比得過血食的。但是眼前這幾道剛出鍋的普通菜式,卻讓在場的人心底,都生出“血食或許也不過如此”的念頭來了。
那味道實在是太香了!
一道鮮肉黃瓜的蒸菜,是極淡的蔬果的清香味,點綴著一點讓人食指大動的鮮香,極為開胃。
而烤雞被從爐中取出,先前霽摘星往外層塗了點蜂蜜,他們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肯定不好吃。現在看到那被烤得微微焦黃酥脆,浸著一點蜂蜜的烤雞外皮,甚至能看見那被稍微撕扯開的、脆皮裡面是雪白而鮮嫩的雞肉,淌出一點汁水來,一下子饞得什麽都快顧不上了。
那股濃鬱熱烈,帶著一點香薰料的烤雞,在瘋狂地煽動他們的理智和味蕾,口裡不斷生出津液來。甚至有些血統比較偏向高代血族的,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出的獠牙了。
湯要趁熱才好喝,霽摘星盛出一大碗後,拿蓋子蓋上了,鎖住了那不斷飄出來的骨頭湯醇厚的味道。
正準備要端出去,讓宿滿聲搭把手的時候,便看見宿滿聲眼巴巴望著他:“我可不可以先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