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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求生欲[快穿]》第242章 分手後走上人生巔峰(四十一)當面對……
跟在薛問身後的那群玩家,都眨了眨眼。

霽摘星也笑了。

有的人一笑起來,便比平時要增色十分,尤為出彩。霽摘星顯然就是這類人中的典型,唇瓣微彎,眼裡都似浮著星點笑意,要將人溺進去般的溫情。

但他的話卻要不留情許多。

霽摘星好笑道:“不然呢,我們間還有什麼話可講嗎?”

溫聲細語,語氣輕柔。

懸醫的態度極為溫和,語氣卻篤定非常。薛問和猛地被刺中般,臉色微白了點,戾氣更重。

但除戾氣之外,他現在神情,甚至還顯得有些茫然的可憐。

但霽摘星恍若未覺薛問的恍惚,他是當真一點情面不留地問道:“我方才還聽不問會長要挾,要我現在的公會,將我踢出去。”

薛問死盯著他,冷笑著如同扳回一城:“是。”

霽摘星淡淡說道:“理由呢?”

薛問和走了神似的,不語。倒是他身邊的副會長玉想容機靈一點,未免讓誅仙閣落於下風,搶先答道:“這句話問的有趣,討厭一個人,難道還非要說出什麼理由來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哪怕針對也好私怨也罷,這麼大公會難道還非要和你講道理?

玉想容這人是後進的誅仙閣,那時霽摘星已經離開,和他沒什麼交情,也不熟。但這人在仙客行中也算有名,能力好操作強,不過霽摘星認得他,也是因為先前玉想容做成的一件大事。

他被一起建立公會的兄弟嫉恨,暗中排擠打壓,憤憤離開,走之前揚言報復——估計都沒人在意,以為是玉想容口嗨。

然後換了個小號,潛伏兩年,重新坐上那公會的副會長位置,一朝得權,攪風攪雨把那公會整散了才道出實情,瀟灑離去,現在原是進了誅仙閣。

這段經歷很有趣。

“討厭一個人當然不需要道理,”霽摘星似乎覺得挺有趣,“不過以怨報德也不找藉口的人,倒也很少見。”

玉想容怔了一下,狠狠皺了下眉。

他這個人橫行霸道,但是以怨報德這種事還是不屑做的,主要也是吃過被人卸磨殺驢、反咬一口的苦頭。惱怒道:“你倒會給自己貼金,憑什麼這麼說。”

玉想容有些氣急敗壞,但他對面的懸醫倒游刃有餘。

“就憑誅仙閣城池建立時,是我刷出來的建城令,上面留了前會長和我的名字。憑之前誅仙閣升級,倉庫材料的一半由我提供。憑你現在打開公會貢獻值,十萬貢獻的那人是我——當然我離開了公會,現在應該是署名無名俠客了。”

霽摘星問他:“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排第一?”

霽摘星以前幫忙帶新人打本從不要報酬,前會長便無奈地給他記貢獻值。

貢獻值可以拿來兌換公會獎勵、物品之類,用處頗多,只是霽摘星從沒兌過。

他往公會裡補貼材料藥品,可比從公會中拿取物品要多多了。直到離開時,那十萬貢獻都擺那沒動呢。

玉想容下意識打開公會列表看了一眼。

不過他其實依稀是有印象的,排第一的那位無名俠客貢獻值近十一萬了。他還好奇問過這人是誰,怎麼離開公會了。但每次薛問臉色頗臭,玉想容和人精似的,何況以前的元老也不關他事,他好奇心沒那麼重,索性也不問了。

這時看到,頗有些無地自容的尷尬。強按捺著問薛問:“這人?是那個摘星?”

薛問頓了好一會,才點頭。

不過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霽摘星以前很看重誅仙閣,付出的也多他都習慣了。

玉想容簡直想倒嘶一聲。

霽摘星這時又微笑起來,隻眼底並無笑意,盡顯鋒芒:“我當初在誅仙閣時,盡心盡職,無愧于心。哪怕離開之後,也沒有做過一分有害誅仙閣的事,現在好端端被挑釁生事……”

他看向薛問:“不問,你帶領誅仙閣來針對我,總該給我個理由。”

現在誅仙閣和以往相比,改頭換面得天翻地覆,老成員都沒剩幾個,那些前來的玩家裡,也大多是不認識霽摘星的。但是付出過就是付出過,只要薛問還用著誅仙閣這個名頭,就不能抹去霽摘星這人的痕跡。

霽摘星離開之時都不曾拿自己“元老”名頭壓人,備受構陷排擠時也不訴苦曾為誅仙閣付出的許多,但這並不代表他便忘了。

只是劇情當中的霽摘星,將這份人情用在了向花錦城復仇上。

現在的霽摘星,用在保全他人上。

不僅誅仙閣的人聽的怔愣,目瞪口呆。

混吃等死盟也是長了見識,對對面公會的臉皮有了深刻認識,自嘆弗如。

雀翎原本便不怕他們,這時候也沒有平時的溫和神色,只冷笑道:“原來是一群背信棄義、以德報怨的黑心人,也怪不得不講道理了。”

玉想容當真局促許多,眼睛都不敢和霽摘星對上了。私底下密聊薛問,問他:“會長,你到底要做些什麼??”

想了想又道:“要是那摘星有對不起你或者公會的地方,大可說出來。”

薛問根本沒看到那句話,眼裡只盯著前句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

也不過是不甘心,憤怒……甚至有一些嫉妒。

看到霽摘星在其他公會裡,想到他會像以前對待誅仙閣一樣待在那裡,便油然而生的惱怒,如同被背叛一般。

但說是背叛也太誇張了,一個遊戲而已,總不能人人把自己捆死在一個公會。何況他對其他離開的成員,也沒有這樣在意偏執。

薛問想著,便忽然問出來了。

“你對誅仙閣這樣盡心,那為什麼離開?”

其他人一怔。

霽摘星也頓了頓。默然無言——我為什麼走你心裡沒點數嗎?還不是和你扯不清。

霽摘星都不太想答薛問這話,忽然從誅仙閣那堆成員中,傳來一個低啞年輕的男聲,語氣嘲弄,好似飽含惡意:“哈,你也就是看著以前老人沒多少了才敢這麼扯。摘星,你敢說自己是盡心盡力別無所圖麼?裝的那麼好,還不是為了讓會長把那把橙武給你?”

誅仙閣的玩家退開一步,讓方才開口的男子走了出來。

那人身形極瘦,幾可見骨,一張捏臉也算白淨英俊,但就是有種莫名彆扭違和之感。那雙眼滴溜溜亂轉,更顯出一點猥瑣來。

男子叫綠松,進誅仙閣的時間不短。手法一般,喜歡拉幫結派,當初和緣如水是關係親近的好友……自然麼,就和霽摘星有些過節。

單方面的。

綠松見霽摘星不言,更志滿意得了些,瞇著眼道:“要不是你做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樣,會長怎麼會將橙武給了你這個菜逼……緣如水、許小仙他們,哪個手法不比你好?這會倒大義凜然,拿著橙武跑了,去給別的公會當走狗。”

他說話刻薄,混吃等死盟的人聽得臉色都黑了。

幾個高玩重點有些偏移,心中道:要死啊,說誰菜逼呢,你不是菜逼能在唐淮湖泊裡打出名列前排的輸出,奶出那麼高的治療?

不眠直接抬手放了個攻擊技能衝著綠松,被反應快些的誅仙閣玩家擋了下來,不善地盯著不眠。眼中滿是挑釁——怎麼,要殺人滅口?

霽摘星平淡地望著綠松,最後笑了一下。

他倒沒和綠松爭辯,而是和薛問道:“你問我為什麼離開,理由不就擺在眼前了嗎?”

“誅仙閣裡一些人,總覺得是我搶了他們的橙武,要不是我,那橙武可能就落到他們手裡了。”霽摘星嘆息,“他們百般出言侮辱,不問,你解釋過一次沒有?”

薛問,你解釋過一次沒有?

眼前這幕,似乎和某次重疊了。

那次薛問帶著霽摘星和朋友喝酒,回來的時候霽摘星似乎不大高興,臉上都是鬱氣。

在車上的時候,霽摘星扭開臉看著窗外,聲音飽含怒意地問他這句話。

霽摘星似乎和他朋友間有些矛盾。

當時薛問喝得半醉,頭疼地躺在座椅上。不過他那些朋友薛問哪能不清楚,嘴上沒個把門,說起話來難聽是能很難聽的。

可薛問當時沒在意,他頭疼,便煩躁地道:“他們說你,又不掉塊肉,何必和別人爭口舌?”

後面他們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但霽摘星再沒在他面前,提過這件事了。

薛問總是能抓住霽摘星的軟肋,讓他一次次退步,百試百靈。

只這次不怎麼靈了。

薛問微微恍惚後,回過神來,看著綠松,忽然便生出難以抑止的厭惡之意來。

這人他早想清出誅仙閣,操作一般還愛生事,只是綠松抱團太多,背後關係盤根錯節,要一併清出去不容易。他要處理的事又太多,這件事便暫且押後,沒想到今天被猝不及防地噁心了一下。

薛問面無表情地問:“緣如水、許小仙是誰?”

綠松得意洋洋的神情僵了一下,愣在原地。

“那把橙武,本來就是我找來給霽摘星的,關他們什麼事?”薛問說,“也是我上他號裝備上的。”

綠松徹底懵了。薛問的說法,和他曾經聽到的霽摘星用心計搶奪橙武歸屬權的說法完全不一樣。何況他怎麼也沒想到,薛問為什麼要幫霽摘星說話。

霽摘星也頓了一下,有些意外。

畢竟薛問在劇情當中,並不算多正人君子的設定,薄情倒是真的,也只對後期的花錦城有過用盡真心的時候。

另一邊的雀翎噗嗤笑出聲。綠松隱約聽到有人嘲諷他“真他媽臉大”,一時臉色又紅又白,微攥緊了手心,遮掩般地又將炮.火轉向霽摘星:“那麼貴重的橙武,你倒好意思收。收也就算了,還拿來幫其他公會首通——會長!”

綠松聲音驟然又高起來,情緒激動地道:“你不要被他外表蒙蔽了!”

薛問滿臉不耐,剛想開口,便聽霽摘星應道:“這倒說得沒錯。”

薛問愣了一下。

他側過頭的時候,看見霽摘星微笑的模樣,殷紅的唇瓣微微翹起,無比隨性地道:“要論虧欠,我從始至終……也只有在這點上虧欠過你。”

“一個月內,我還一把橙武給你。做不到的話,賬號我刪了,橙武折合的賠償我打到你卡上。”霽摘星說得也無比痛快,他想了想道,“這段時間,就當做是你借給我用的。”

“多謝。”

薛問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下來,誰都能看得出他那瞬間按捺住爆發的怒意,可怕如同兇獸一般。連著他旁邊的綠松,都忍不住微微打顫,退開了一步。

薛問原本想說不用,他這點氣度還是有的,至少和前戀人交往的時候,不至於分手就把當初送的禮物要回來,太沒氣度。

何況薛問也隱約察覺,這可能是他最後一點與霽摘星非同一般的聯繫。要是這點也斷了,兩人和陌生人也無異了。

偏偏面對目光無比坦誠的霽摘星,他莫名生出被玩弄的惱恨來。

“那好,”薛問掀開衣擺轉身,“我拭目以待。”

便是這個時候,一道極其凜冽的劍氣襲來。

殺意濃烈,飽含千鈞之勢,薛問下意識回手抵禦,卻見自己身邊站著的綠松喉間多了一條血線,血條瞬間見底,直接軟倒下去。

而那攻勢不停,又向薛問襲來,這次薛問極快地掏出武器反擊,他是魑魅,本來是攻高血厚的職業,受這一擊後,血條居然掉了1 /3。

他心中驚駭,卻也因為這一瞬間的停頓,看清了攻擊他的人。

不禁詫異道:“鎏雲?”

鎏雲在其他遊戲中,便很出名。在仙客行中,就更出名了。

至少連誅仙閣那邊,都陸陸續續出現幾聲喊“雲神”的。

“你……”薛問皺眉,因為鎏雲那把橙武長劍壓迫下來,更招架不住。

不過尤為奇怪的還是對方的目光,滿是冷意,而薛問實在想不出什麼時候和鎏雲結下過深仇大恨。

玉想容原本還在一邊夢遊呢,心中一萬次後悔為什麼要過來,太丟臉了,面子丟透了。但見到薛問遇襲,還是下意識幫忙。

誅仙閣的人也不過呆了瞬間,上來加血的加血,開防的開防,也有對著鎏雲開始放技能反擊的。

霽摘星靠這群人最近,眼皮子一跳,見傷害落在鎏雲身上,當然也是先幫忙奶人再說。

有霽摘星這麼個神治療在背後,鎏雲更瘋了,幾乎是不要命般地打技能,讓誅仙閣眾人見識了一下當初被全服追殺還能打得其他玩家人見人怕、被稱為“雲神”的人是怎麼個手法。

他頂著幾乎半公會的玩家,開爆發強殺了薛問。

然後全身而退,一幅無所謂的模樣道。

“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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