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太子的寢宮被守衛重重把守著,可所有靈力都止步於屋外,半分也不敢入內。
太子府裡人人皆知, 寢宮裡關著的, 是太子白天一眼看中的那個鳥族小妖。
那小妖模樣生得極好,性子又柔弱乖順,是太子最中意的類型, 任誰都看得出, 太子已許久沒那麽高興過了。
狼牙知太子歡喜, 將那小妖收拾得乾乾淨淨,丟進了屋裡,就待晚些太子來了,好好與之翻雲覆雨一番。
太子寢宮,無人敢闖, 傅灼塵趁著無人, 小心翼翼於寢房的每一個角落畫下了不起眼的符文。
太子府守備森嚴,若動手之時池珩出聲求援, 就算他能殺掉池珩, 自己也必定插翅難飛。
所以他必須將一切事先布置妥當,到時趁池珩不注意悄悄引靈驅動陣法,將屋內屋外完全阻絕。整個陣法從啟動到完成,大概需要半盞茶的時間,一旦結界起,屆時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麽, 外面都無法察覺一絲一毫的動靜。
如此這般,他才有可能等到曲臨煙那邊喚醒楚月白後前來接應。
當一切準備穩妥,傅灼塵坐回桌邊重重舒了一口氣。
一縷春風自窗外而來, 吹得身子有些發涼。
傅灼塵低頭,望見自己身上披著的薄薄幾層連身子都包不嚴實的白紗,不禁感到羞憤難當,回想起白日裡曾被那家夥摸過,更是打心底生出了一陣惡寒。
今晚說什麽都要將那個手腳不乾淨的狗東西十指剁了。
不過在那之前,戲仍要繼續往下演。
傅灼塵閉目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壓下了心中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再睜眼時,已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起身安安靜靜地坐回了床邊。
漫長的等待,讓夜又深了幾分。
屋外傳來了池珩輕聲支走侍衛的聲音,傅灼塵不自覺擦了擦掌心的冷汗。
池珩推開房門的那一瞬,看見床上的傅灼塵忽然滿臉拘束地站了起來,轉身後退數步,直到後背貼在了牆上,再也退無可退。
池珩見了,反手將門關上,一邊向前靠近,一邊笑著問道:“狼牙沒有教你今晚應該怎麽做嗎?”
“回太子,狼牙大人有教……”傅灼塵低下了頭,小臉羞紅。
藏於身後的手指挑起一縷微弱到幾乎無法被人感知的靈力,不動聲色地沿著池珩的視線死角,緩緩流動至房間的數個角落,觸動了每一處提前畫好的符文。
“知道就好,我也不多教了。”池珩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隻幾步走到床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抬頭對牆邊站著的傅灼塵使了個眼色。
傅灼塵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確實知道今晚池珩想做什麽,卻沒想到池珩已經心急到過程都不想走了,直接就想乾正事。
原本他還想先聊點什麽,多拖延一點時間,好等結界形成。
此時此刻,只怕是不行了。
池珩見傅灼塵半天不動,忍不住輕聲催促:“過來啊,別怕。”
傅灼塵小心翼翼走到池珩身旁,目光躲閃地坐了下來,在池珩尤為灼熱的目光下伸出雙手,遲疑地撫上了池珩腰間玉帶,“抗拒”二字完全寫在了眼裡。
這麽多年來,若把池珩強迫過的男子全部加上,只怕成百上千。
太會投懷送抱的,他一向不怎麽喜歡。
要說喜歡,必然是這種一看就是第一次,笨手笨腳還滿臉抗拒的。
“怎麽慢吞吞的,不太熟練?”池珩說罷,笑著握住了傅灼塵的雙手。
那一瞬,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戰栗了一下,這樣發自內心的排斥與害怕,讓他心情大好。
池珩伸手扯下了自己被解開一半的腰帶,反手撕開了傅灼塵身上本就薄得過分的輕紗,用力將他向榻上摁去。
本就不怎麽蔽體的衣衫忽然被人撕開,一下露出了白皙而消瘦的前胸與寬肩。池珩雙手緊緊摁著傅灼塵,低頭靠上他的頸邊,開始品嘗最新的玩物。
傅灼塵被池珩這急匆匆的舉動嚇得魂飛天外,他壓根沒有想過池珩能急到這個地步,就跟幾百年沒碰過男人似的,活像一頭餓狼,竟還伸出了舌頭。
他本想將池珩推開,可雙手被死死摁在床頭,除非使用靈力,否則全然無法動彈,只能扭動著身子去躲。
可躲又哪裡躲得掉?
“太子殿下……別這樣……”他以余光看了一眼,結界尚才形成一半。
“你都是我的人了,要學會習慣。”池珩說著,越發瘋狂起來。
胸脯、脖頸,再到臉頰,傅灼塵被舔得頭皮發麻,甚至有些惡心想吐,一時也不再顧這樣是否會將池珩提前惹怒,提起些許靈力將其震開,起身想躲。
池珩伸手將下床想逃的傅灼塵一把拽回了腿上,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肌,大笑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傅灼塵心跳瞬間快到了極致。
就在下一秒,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後面動了自己一下,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狠狠跺了池珩腳背一腳。
池珩吃痛地將傅灼塵再次摁上床榻,看著面前似充血般面色通紅的妖精,眼神分外激動。
他就是喜歡會反抗的,越是反抗,他便越是容易感到興奮。
“你還挺有力啊。”池珩說著,再次靠了上前。
結界在那一刻完全形成。
“滾!”傅灼塵使上全力,一腳踹開池珩,羞憤得兩眼通紅。
池珩咬牙想要再次上前將他牽製,卻發現眼前之人身手與修為遠比剛才強上太多,短短兩秒,已與他過上幾招。
幾招過後,甚至穩佔上風,待他回過神來,只見一片紅色羽刃已橫在了自己頸邊。
他略微眯了眯眼,抬頭重新審視起了眼前衣不蔽體之人,眸中卻沒有一絲畏懼。
“你要殺我?”
“你覺得呢?”傅灼塵咬牙反問。
池珩挑了挑眉,道:“憑你?”
傅灼塵懶得跟池珩多說廢話,將指尖控制羽刃的靈力向前一推,欲要直接割斷池珩的咽喉,卻發現羽刃貼著池珩脖頸,卻不管他再如何用力,都無法再前進一分一毫,非但如此,竟還一點一點向旁側抽離。
傅灼塵不禁詫異。
他的手,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了。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無法察覺你在我屋內布下的結界?”池珩笑著輕輕拍了拍傅灼塵的臉頰,勾起唇角,道,“小美人兒,本太子今天就來給你上一課,‘輕敵’是最最致命的兵家大忌。”
傅灼塵眉心緊蹙,他發現自己忽然失去了身體主控權,就連動一動手指,都變得分外困難。
池珩歪了歪頭,伸出十指,上下彈動了幾下,竟牽連著傅灼塵的十指一同動了起來。
直到這時,傅灼塵才看清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被綁上了極細的傀儡線。
“你是不是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池珩說著,大笑了兩聲,將傅灼塵的羽刃放入手中把玩起來。
傅灼塵咬了咬牙,問道:“你一開始就看穿了我?”
“沒有,直到你對我動手前,我都沒有看穿。”池珩說著,抬頭望了望窗外,眯眼道,“我只是起了那麽一點點的小疑心,所以做了點小小的防備。”
池珩見傅灼塵眼中滿是不解,於是抬起他的下巴,道:“告訴你也無妨。”
“被傀儡線入體,也不過只是一具普通傀儡,斷了傀儡線,便會失去控制。可若是取人心間之血製成血蠱,而後借血蠱之力煉化的活傀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只要我願意,無需操縱,我亦能與之隨時互通感識。”
池珩笑意森冷:“傅子初,你有著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我卻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這讓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心安,可我又真的很想要你……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開啟了與楚月白的通感。”
“……”
“你說巧不巧,那日你在海棠樹下望見的那隻小鳥,後來恰也出現在了楚月白的窗外。”池珩說著,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這樣並不能代表什麽,興許它只是喜歡那邊院子裡的那棵樹呢?”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所以……我讓狼牙在給你換洗的衣服裡,藏了我的傀儡線,又在這間屋子裡,事先放了一個小傀儡。一整個晚上,我都遠遠地、遠遠地操控著它,監聽著你的一舉一動。”
池珩說罷,手指微微一動,便見衣櫃裡跌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咧嘴大耳小布偶。
“哎呀,我聽出你在屋內畫陣法符文了,真是不好意思。”池珩表情誇張地說著,彎了彎眉,朝傅灼塵身旁靠了幾分,睜大雙眼激動道,“讓我猜猜你的身份……會來救楚月白,必然與曲臨煙有所交情,三百年前百花谷,曾有一人與曲臨煙聯手擋下了狐王一掌,恰好也是一隻鳥族妖精,恰好也有著一副人人稱道的好皮囊。”
池珩貼近傅灼塵的耳畔,一字一頓,輕聲說道:“是你吧?傅、灼、塵。”
“自作聰明的人,還真是可愛又可笑啊。”池珩說罷,忽然大笑起來,“你想趁我不注意,撐起結界將我斬殺,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你的輕敵,在我們彼此相觸的過程中,將你身上的傀儡線神不知鬼不覺種入了你的體內?”
傅灼塵冷靜下來,皺眉說道:“我還真小瞧了你。”
“可惜,你修為太高,我可不敢輕易放了你。”池珩說著,眼中流露出一絲貪戀,“可若要殺你,我又舍不得。所以,我只能取你心間血,將你製成我的第二個活傀儡,讓你像楚月白那樣,永遠留在我的身旁了……別怕,往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池珩說著,右手五指變成魔狼利爪,尖銳的指尖抵上了傅灼塵胸前光潔的肌膚。
一點一點,向裡刺去。
而後,從裡抽出了幾滴鮮血。
鮮血於空中被一股血色黑霧吞噬,最後一點一點,化成一條血色蠱蟲。
池珩將蠱蟲捧在手心,於傅灼塵嫌惡的眼神下玩弄了許久,最後往裡滴入了一滴自己的鮮血,而後張嘴吞入腹中。
“半年,半年以後,你就徹徹底底是我的傀儡了。”
得意過後,池珩伸出十指,試圖清洗傅灼塵的自我意識。
可就將要成功之時,他聽到了一聲冷笑。
本該失去意識的傅灼塵忽睜開了雙眼,冷冷對他說道:“自作聰明又貪得無厭的人,還真是無可救藥。”
“你怎麽……”池珩話音未落,便覺體內氣血逆湧,心肺與髒腑如遇火燒。
“你對我做了什麽!”池珩驚恐的雙眼瞪得極大,聲音都隨之沙啞得不像樣子。
“你不是挺聰明嗎?自己猜猜看。”傅灼塵說著,一根一根掙脫了身上的傀儡線。
隨著每一根傀儡線的斷裂,兩人身上皆出現了駭人的血痕。
他卻似沒有痛覺一般,伸手掐住了池珩的頸子:“以你的修為,也想與我結締血契,還真是不怕遭受反噬。”
“但凡你別那麽貪心,我都不可能有機會反客為主。”傅灼塵說著,羽刃已然在手。
他用力一劃,便將池珩十指齊齊斬斷,鮮血瞬時四濺。
池珩失聲哀叫,聲音卻被結界重重阻隔,外界無一人能夠聽見,自然也無一人能夠前來相救。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對你做,是你自己修為不夠,遭到反噬了。”
傅灼塵說著,指尖用力,狠狠將池珩脖頸扭斷。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池珩眼裡滿滿寫著不可置信。
“不敢相信吧?誰又不是呢?”傅灼塵小聲喃喃著。
意識被抽離的那一瞬,傅灼塵都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卻如何都沒想到,池珩以邪術強行與他結締血契後,他體內的妖毒竟是反噬了池珩,並讓他得以恢復了自我意識,得以反製。
若非如此,他都險些忘了,但凡是妖,體內皆有妖毒。
妖毒無法外釋,隻存在於血液之中,種族不同,毒性也各有不同。
正因如此,妖精與人類結合往往會害死人類,只有與體質相近的妖魔結合,這點妖毒才顯得無傷大雅。
傅灼塵天生變異,體內妖毒本就是一種極其強勁的火毒,更何況又被修煉至四千多年。
池珩煉製血蠱結締血契之時,非但直接取了蘊含妖毒最深的心間血,還作死一口吞了下去,也難怪後勁那麽大。
一切有驚無險,傅灼塵不禁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床邊沉思片刻,忽然皺了皺眉,止不住扶著床嘔吐了起來。
***
夜半三更,雲素兩隻小腳丫子抓著樹杈,半睜半閉的雙眼忽而合上了片刻。
下一秒,她連忙驚醒,抖了抖翅膀,重新站正。
她有聽路過此地的侍女說,今日傅灼塵已被池珩點去侍寢,想來計劃必在今晚進行,她得守著楚月白。
只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楚月白卻是半點異樣沒有。
難道傅灼塵失敗了?
不會啊,如果出了什麽岔子,應該會有動靜才對,怎麽可能這麽安靜?
雲素越等越著急,急得仿佛身上每一根羽毛都跟著她一同焦慮了起來。
就她開始思考是否要去太子府查探下情況之時,屋內早已睡下的楚月白竟猛然翻身坐了起來。
雲素連忙自枝頭飛落到窗邊,好奇向裡望去。
只見楚月白面色慘白,原本死水般的一雙瞳眸裡竟出現了驚懼與痛苦。
這算有異狀吧!
算吧算吧算的吧!
雲素在窗台焦急地跳了兩圈腳,最後無奈的發現此處四周都是靈網,不管她在何處施法都會被人發現,根本無處可躲。
於是為了趕時間,她乾脆搖身幻出人形,抬起一隻左手。
下一秒,白色靈花現於左手手心,右手指尖點於花蕊之上,藍色的靈光瞬間湧入其中。
“來人啊!有人擅闖太子妃居所!”
恰巧撞見的侍女大聲喊著,身子已化作狼形,飛身向雲素攻來。
雲素一個側身輕易躲過,回身一腳將其撂翻在地,持著手中靈花,自窗口翻進屋中,一個旋身將拖在窗外的衣擺拽了進來,反手以靈力封鎖了幾扇門窗。
與此同時,曲臨煙和辭音皆從夢中醒來。
“小黑!你快看看,傀儡線是不是斷了!”雲素說著,屋外動靜已是越來越大。
曲臨煙雙指點上楚月白的眉心,發現傀儡線雖還在她的身上,可操縱者那一頭的線卻已經盡數斷去。
“小八,擋住外面的人。”
“好!”
“小花神,助我一臂之力。”曲臨煙說著,指尖釋出淚痕之毒。
“魔花淚痕?!”辭音大驚。
“幫我壓製毒性!”曲臨煙皺眉道。
“哦哦!”辭音震驚之余,忙施法為楚月白緩解淚痕毒性的衝擊。
楚月白受控已久,幾乎快要失去自己所有的意識。
淚痕是能攻心引恨的劇毒,極其容易毀人心智。
可魔花再毒,終究是花。
只要是花,便歸花神所管。
先以淚痕之毒喚醒楚月白的過往回憶,再借辭音半吊子的花神之力,將淚痕對楚月白造成的傷害降至最低。
這是曲臨煙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屋外的魔族守衛開始聚靈強攻,試圖破除雲素布下的那層防護。
楚月白的神色在兩縷靈光的交融下顯得無比痛苦。
……
“月白,對不起,娘會救回你爹的,一定會……”
“在那之前,你先把眼睛閉上,好不好?娘答應你,待你睜開雙眼時,你爹就回來了……”
“娘!不要,不要把我關起來,娘!”
“求您了……不要將我關起來!求您,求求您了……”
好冷,她應生於五千年前,偏偏被那蒼穹之巔的玄冰陣生生封印了近兩千多年。
從有記憶起,她的娘親便是一個瘋子。
瘋瘋癲癲數百年,只為了尋一個魂魄都盡數化為灰燼,一縷殘魂都不曾留下的人。
那個人,是她的爹。
她沒有見過他的樣貌,無從知曉他的脾性,甚至對他的死因都一無所知。
她隻知,爹在她尚蜷縮於娘親腹中之時,便已於天地間徹徹底底灰飛煙滅。
娘親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徹底瘋了。
瘋到以為那個男人還會回來,瘋到憎恨她一點一點長大。
“你這樣,爹回來認不出你了可怎麽辦?當年他走時,你可還在我腹中……就是這裡,這裡……他曾將耳朵貼在此處,聽過你的聲音……”
“你為何變成了這樣,他會認不出你的!”
瘋癲的娘親將年幼的她一路帶到了魔族禁地——蒼穹之巔。
那裡,曾是將綠蜥族冰封了整整兩萬年的地方。
“爹不會回來了,娘……爹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求求您了,不要這樣對我……”
她拚命地哭喊、哀求,卻如何都得不到娘親的憐憫。
兩千多年的冰封,兩千多年的等待。
最終解救她的,是一個赤眼血狼魔。
“孩子,跟我走吧,從此我就是你的親人……”
“娘,娘……”
“她……她隨你爹去了,我答應她……會好好照顧你。”
真是可笑。
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一生愛恨皆不曾分予她一絲一毫……
兩千年冰封後,將她一點一點撫養長大的,竟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赤眼血狼魔。
那個魔族給了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給了她勝過骨肉至親的疼愛,從小到大都由著她,疼著她……
她知道,有些人嘴上說著不過是相互利用,卻也曾對她用了十足的真心。
因為他看著她時,眼裡除了疼愛,還有滿滿的追憶與惋惜。
幼時她也會想,她是不是該謝謝那個從未給過她半分溫情的娘親,至少那個女人在走之前,有為她留下一個願意這般照顧她的人。
“義父,你若真是我爹爹該多好?”
“你若嫁於我兒,便能叫我爹爹了。”
“那我嫁,長大後,我便嫁!”
“我那兩個兒子,你喜歡誰,誰便是日後魔尊之位的繼任者。我向你保證,你,永遠會是魔界最尊貴的女人。”
可惜,諾言是世上最不堪一擊的東西。
有些人,未曾想過說謊,卻也永遠無法兌現曾經許下的諾言。
“你一定要和瓊兒拚得你死我活嗎……”
“義父,是大哥逼我,從頭到尾都是大哥在逼我啊!”
這就是命,由不得誰反抗。
像極了她,生來便已注定親情友情極盡寡淡。
就算永久沉淪,淪為一個再也不配擁有自我意識的傀儡……也不會有人再來救她了吧?
也好,全當是將欠他兒子的那條命還上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一整章都是兩個爺們搞東搞西你們肯定不高興,可過程一筆帶過又顯得反派智商特別低特別好擺平,池珩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肯定是個野心和心機都很重的變態,所以必須詳寫過程的反轉才能讓他看起來不像個被強行降過智的憨憨,畢竟他的失敗不是他不夠聰明,只是因為膨脹+貪心+運氣太差,嗐。為了讓大家不要有“我這一章看了個寂寞”的感覺,我又加更了三千字。
這章是六千字啊,諸君!
無聊到底也太勤快了吧!
*感謝在2020-10-01 20:12:24~2020-10-02 02:4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游泳的羊 6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游泳的羊 10個;二水、和、凌泡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付團沒有票唔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