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黑眼鏡保鏢的威脅下, 一律乖乖的拎著他的百納包,抱著平板。
沉默著,坐上了前往江家的車。
柳小姐上的前面那輛車, 在車上陪著他的,是江家的管家, 姓王。
也就幾天不見, 王管家表情憔悴, 神態中透著疲憊。
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 低聲跟他說著江家的事情, “我將大少爺屍體領回去, 原本想著尋個吉日下葬。
誰能想到, 大師算的吉日未到,軟少爺竟也突然出了事,好好的開著車, 怎麽就能開到了建築工地上去。
如今兩位少爺的骨灰, 都還在家裡放著的……”
說著說著, 自己就紅了眼眶。
他今年五十八歲,那時江先生的父親還在,他就到了別墅裡,替江老先生做事情。
勤勤懇懇,全心全意的為江家工作,屈指算來, 今年剛好是他到江家的第四十年。
當初的江夫人,是他看著江先生娶進門的。
江大少爺和江軟, 甚至是江魚,也都是他看著出生、慢慢長大成人的。
雖然他們對他,或許只是當個普通傭人。
但在管家心裡面, 對他們還是有些特殊感情的。
如今江夫人跟少爺們,是瘋的瘋死的死,管家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尤其是江大少爺跟江軟,兩人都年紀輕輕的,還不到三十歲呢。
突然就自殺的自殺,出車禍的出車禍,毫無預兆,算得上是暴斃而亡。
如今吉日未到,葬禮沒舉行,兩人的骨灰,都在別墅裡擺著。
屍骨未寒,連頭七都還沒過呢。
柳小姐就那麽光明正大的,帶著私生子,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住進了江家別墅。
江先生把管家叫過去,告知他這件事情,讓他提前準備好房間的時候。
管家的腦袋,整個兒都是懵的。
忍不住就想問,江先生,您怎麽可以這麽做呢。
江夫人還在療養院裡住著的,沒死呢。
死的是兩個江家少爺,是您的兒子啊。
就算您在外面有人,這麽多年都等了,就不能再等等麽。
至少、至少,等兩位少爺葬禮過後,再把人接回家裡來不行麽。
死者為大,先讓兩位少爺清靜的入土為安啊!
可顯然江先生不會這麽想,就為了討好那位靳二爺,執意將柳小姐,和她生的兒子接回了江家。
不顧剛死的兩個兒子屍骨未寒,還要讓一律回江家,陪這位柳小姐這位後媽吃飯。
吃什麽飯啊,不就是柳小姐進了江家,迫不及待的想宣告主權,在一律少爺跟前立威麽。
管家想著這些,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心裡覺得江先生欺人太甚。
就跟江家的這三位少爺,都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仇人似的。
聽完管家念叨的一律,“……”江先生牛啤!
他跟江魚,隻想著讓江大少爺跟江軟殺人償命,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這位江先生,估計是想讓他們被埋下去後,再被氣活過來,從棺材詐屍蹦躂出來,來找他父子團聚。
可能是想著這樣做,就能多見到兒子叭,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壓得管家是身心俱疲,說完江家得情況。
見一律沉默著,沒什麽反應,心裡面就更加難受,不願意再多說。
只是看了眼一律,眼神裡有淡淡的失望。
一律,“……”
我知道江軟跟江濤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
可你想讓我跟你感同身受,未免就有些太難為我了叭!
他默默的歎口氣,暗道幸虧管家不知道江魚、江濤跟江軟死亡的真相。
這要是知道了,是江濤跟江軟害死了江魚,江魚成了厲鬼,再把他兩殺了,估計當場就得氣暈過去。
抱著平板,回憶著《誰是龍傲天》的劇情,試圖從裡面找到些線索,也不吭聲。
兩人就在後排坐著,相顧無言,各自出神。
黑眼鏡們都是專業的保鏢,車開得很好,既穩又快。
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到了江家別墅。
前面的車門打開,柳小姐嫋嫋婷婷的下了車,拿團扇遮著臉龐,踩著帶流蘇的高跟鞋,慢慢的朝一律走過來。
腰肢輕輕的搖擺著,動作間是說不出風情跟柔媚。
她說話的時候,語調中帶著獨特的輕柔甜軟,音色本來該是很好聽的。
就是有些甜的過頭了,顯得黏糊糊的,跟楓糖漿似的化不開,纏人的很。
態度倒是很親昵,走到車跟前衝他招招手,“一律快下車呀,你爸爸在家裡等著我們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律是她兒子呢。
一律撇撇嘴,打開車門跳下車,撐開手裡的黑傘。
傘是從保鏢那要的,是那種老式的長柄傘,撐開後傘面很大,雨裡遮住兩個成年人,都綽綽有余的那種。
他撐開傘,就在地上落下大塊陰影,江魚跟著從車裡躥出來,站到了陰影裡面。
江魚一出來,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兩度,冷颼颼的。
柳小姐抖了抖,往後退了半步,拿團扇掩著臉龐,輕輕柔柔的笑著,“哎喲,就這麽兩步路就到家了,怎麽還撐傘呀,這麽怕被曬黑了麽。”
嘴裡說著話,帶著小鉤子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
繞著他身上轉了兩圈,不易察覺的打量著他,嬌聲讚歎道,“還別說,你這皮膚可真好,那些整天吹噓是冷白皮的明星,我也見過兩個,皮膚都沒你這麽白淨清透。
平時是怎麽護理的,有什麽護膚的秘訣,用的什麽產品,跟我分享一下好不呢。”
一律點頭,眼神亮晶晶的,好的呀,沒得問題。
他摸著平板,“噠噠噠”的敲字,“想要皮膚好,燒香拜佛少不了,女施主多燒點香,皮膚自然就會好咯。”
柳小姐,“……”
我信了你的邪,煙熏火燎的,熏都能給她熏成黃臉婆。
還想要皮膚好?!哼,肯定是心懷鬼胎,就想讓她失了顏色,被江先生厭棄。
她柔美的杏核眼中,閃過兩分思慮,沒想到個小和尚,還挺有心眼的嘛。
拿手中的扇子掩住半邊臉,嘴角翹起來,輕輕柔柔的笑著,“一律,你可真會開玩笑啊。”
一律見她始終拿著扇子,說話前必定要遮住臉,比他念經的時候挽佛珠還正式。
忍不住就有些好奇,眨了眨眼睛,“噠噠噠”的敲著字,“你為什麽總拿扇子遮臉啊,還要遮不遮的。
你要是想笑就笑啊,幹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柳小姐拿扇子的手指握緊,嘴角的笑容僵住。
什麽叫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你懂什麽叫猶抱琵琶半遮面,小荷才露尖尖角嘛!
懂什麽叫欲說還休,半遮半露最絕色嘛。
你屁都不動,就敢說我鬼鬼祟祟!?
柳小姐被氣得要死,顧及靳二爺跟江先生的態度,不敢隨便的跟一律發火。
只能按下滿胸的怒火,翹著纖細的蘭花指,做了個將扇子從臉上移開的動作。
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眼波如水,聲音甜得如同蜜糖,“一律,覺得我這樣不好看嘛?”
她當初,可就是靠這個動作,才徹底將江先生勾到手的。
兩人滾到一堆後,江先生不止一次的誇過她,說這樣的半遮半露、猶抱琵琶,最能展現她的嬌媚無雙。
不就是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麽!
還是個在和尚堆裡長大,從來沒見過漂亮女人的小和尚。
她真就不信了,有她柳意出馬,還搞不定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柳意遮著臉,慢吞吞的走到一律跟前,略低著頭。
咦,真的是略低著頭。
小和尚剛滿十八,發育的有些晚,才1.68的身高,穿鞋剛到1.70。
他面前的這個女人,身高比他略低點點,穿了雙帶流蘇的高跟鞋,硬生生比他高出半個頭!
低垂著頭,媚眼如絲的看著他,聲音甜軟,“一律,你說說,我這樣好看嘛。”
一律,“……”
他往後面退了半步,抵靠到車上面,將傘交到管家手裡面。
面色驚慌,拿著平板“噠噠噠”的敲字,“哎呀,幸好你手裡拿了團扇,不然我可就慘了。”
柳意眼神裡閃過絲得意,她就說嘛,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和尚。
她不過是勾勾手指,略微往近裡靠靠,都不用多做其他的動作出來。
都能迷得他神魂顛倒,睜著眼睛都找不到方向。
嘴角微微翹起,慢慢站直了身體,垂著的眉眼裡,閃過些許不屑。
軟聲安慰他,“一律你不用怕,我可不會讓你破戒的,你以後,可是要喊我媽媽的呀。”
一律瘋狂的搖頭,不不不,他可是怕得很啦。
手指趕緊戳著平板,“幸好有團扇在,不然你的口臭可就熏到我了。”
柳意臉色一變,嘴角的笑容僵住,“……什麽?!”
感覺受到莫大了侮辱,臉色都氣紅了,抖著手指指著一律,“你說誰有口臭呢?!”
為了徹底的鉤住江先生的身心,她全身上下,都是費盡了心思,花了大價錢保養的。
從腳趾尖到頭髮絲,都是精心護理好的,追求的就是沒有半點的瑕疵。
她是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心裡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江先生就喜歡她這樣子,也願意砸錢給她用。
這麽些年下來,她渾身都精致的跟藝術品似的,走到哪裡,都是最吸引人目光的。
面前這個小禿驢,居然張口就敢來誣陷她有口臭!簡直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她捏著團扇的手指,都被氣得微微顫抖著,在心裡暗道忍住,一定要忍住。
這可是靳二爺親口給她的任務,要跟這個小禿驢打好關系,她不能輕易的發火!
忍住這次,等她任務完成咯,看她不給江先生吹枕邊風,將這個死禿驢趕出江家去!
永遠抖不許他再回來,哼!
一律看她臉色變了變,像是想冒火,卻又不好冒火的模樣。
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在江先生心目中,難道地位就有那麽重。
重到柳小姐,都不敢輕易對他發火?
不是吧,那他得比江夫人+江濤+江軟還重才行啊。
除非江先生突然瘋了,否則,他的重量絕對不可能有那麽重的!
這位柳小姐,到底是什麽意思哩。
他略微有些疑惑,拿著平板“噠噠噠”的敲著字,“你沒口臭,你老拿團扇遮住嘴幹嘛啊?難道想掩飾的不是口臭,而是齙牙、兔唇?!
沒事的,你不用害怕的,這些都是小缺陷,我可是個慈悲為懷的好和尚,不會拿你的缺點嘲笑你的!”
柳意看著他敲字,越往後看越氣得慌,直接氣得變了臉色。
指著他就要冒火,“你……!”
“一律回來了,怎麽不進門。”
正要冒火,江先生從別墅裡走出來,完全的慈父模樣。
笑容和煦的看著他,又看了眼柳意,“看來一律很喜歡你柳阿姨嘛,在門口都能聊的這麽好,進去聊吧。”
一律,“……”
別啊,誰跟你的小老婆聊挺好的,我可是個正經和尚!
不過江先生出來,這聊天是進行不下去了。
他從管家手裡接過黑傘,跟著江先生進了別墅大門。
這會離午飯時間還早,江先生把人領到花廳裡喝茶,關心了兩句他在外面住的好不好,笑著從管家手裡,接過來一串鑰匙。
遞給他,笑容和藹的很,“你住的那裡,我派人打聽過了,環境不好,還曾經是凶宅,住著肯定不太舒心,這是我給你買的房子。
離你現在住的那裡就兩條街道的距離,你搬過去住吧,車已經停在車庫裡了,都過戶到你名下的,你放心的住。
這次多在家裡住兩天,等到時候想搬出去了,讓王管家跟著你去,看看缺什麽有什麽想換掉的,都讓他去給你打理。”
一律略驚訝,突然對他這麽好?江先生是良心發現了。
大概是看見他眼裡的驚訝,江先生笑容和煦,“我是個大老爺們,平日都沒注意過這些,還要多虧你柳阿姨提起。”
柳意坐在旁邊,仍舊拿扇子捂著半邊臉。
嬌嬌柔柔的笑著,“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我肯定會拿一律當親生的待,有小若的,肯定也就會有一律的……”
話沒說完,被江先生看了一眼,似乎意識到說的不對,輕輕的“奧”了聲,“瞧瞧我這嘴,真實不會說話。
一律才是哥哥,小若該隨著哥哥走才是,柳姨是真心把你當親兒子待的。”
嘖,我信了你的鬼哦。
把我當親兒子,你還會想著勾引我啊。
請問這位柳小姐,□□能夠使你快樂嗎。
手裡摸著平板,一律感覺到有些無趣。
管家說,靳二爺提議的,要他回來陪柳意吃飯。
他原本還想著,看看那位靳二爺,是不是“龍傲天”呢,結果靳二爺竟然不在江家。
倒是江先生的態度怪異的很,對他這麽好。
好的就像是在費力討好他似的,奇奇怪怪的。
他將那串鑰匙收了,面無表情的戳著平板,“謝啦。”
江先生跟柳小姐對視一眼,都對他這個反應不太滿意,還想再接再厲,“一律啊……”
一律不想跟他多說,站了起來,敲著平板,“我累啦,想上樓去睡會。”
江先生話才說到一半,被他打斷了,臉色僵了僵,看著有些不悅。
但這種不悅的情緒,轉瞬即逝,很快便笑容滿臉,“好,你去休息吧,等吃午飯了,我讓管家上去叫你。”
將鑰匙揣到百納包裡,慢吞吞的上了二樓。
他的房間還留著,但是裡面的裝飾,基本上都換了。
怎麽說呢,就是從樣板房換成了精裝房。
多了好些他這個年齡可能會喜歡的東西,例如牆壁的格子裡,擺了個昭君姐姐的手辦,膚白貌美大長腿。
不僅如此,旁邊的櫃子上,還放著些他可能會讀到的經文。
手抄本,看著很珍貴的樣子。
想要討好他的心思,簡直是撲面而來,不帶絲毫掩飾的。
真是奇怪,柳小姐帶著私生子進門,裝裝賢惠的樣子給江先生看,他能理解。
但江先生……可是發妻發瘋,兒子橫死街頭,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狠人,居然會討好他。
嘖嘖嘖,這背後的利益關系,肯定是不簡單呐。
他仰面躺在床上,抱著平板刷喜洋洋,準備來個敵不動、我不動。
喜洋洋播放到小半,門就被敲響了。
趴在旁邊跟著看喜洋洋的江魚在床上翻滾著,飄著去開門。
柳意站在門口,拿著扇子半遮半掩,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一律,我可以進來麽。”
一律,“……”我說不可以的話,你能把你的腿收回去嗎。
他沒吭聲,柳意就遮著臉,手裡抱著個小箱子,扭著腰風情萬種的走過來。
沒絲毫猶豫的,徑直坐在了他床上。
一律撇撇嘴,抱著平板,稍微離她遠了點。
柳意掩面笑著,聲音低低軟軟的,“一律,咱們以後就是母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不用那麽防備我。”
說著將手裡的盒子放下,打開來給他看,“這是你媽媽以前的東西,我特意收拾出來,留給你做個念想吧。”
盒子裡面,裝的都是珠寶首飾,每樣都價值連城。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江夫人當時去土原寺的時候,戴著的那對桃花春手鐲。
柳意輕輕的笑著,眼神溫柔,“這些東西,都是屬於你的,我特意拿來物歸原主。”
一律,“……”哦,好的。
他面無表情的伸手,把盒子蓋上,往自己跟前勾過來。
柳意跟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從對方眼裡,讀出了驚些的情緒。
……就這?!
柳意: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看到瘋子母親的東西,小和尚不應該對她感激涕零,抱著她痛哭流涕的麽。
一律:你想討好我,就拿這點東西過來,唬弄鬼呢你!
哦,江魚你走開,我不是說你。
對視完,柳意有些尷尬,幸虧扇子擋著臉,她乾笑著,“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踩著高跟鞋,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一律看了眼江魚,抬手扔了張符紙過去。
江魚拿陰氣裹著符紙,撞過門板,飄著跟在柳意背後。
“噠噠噠”的高跟鞋響了片刻,有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柳意回到自己房間裡,拿出手機撥通了靳二爺的電話。
聲音仍舊軟甜如糖,卻隱隱有些疑惑,“二爺,這個江一律,好像不太好對付啊。”
對面發出聲冷哼,聲音嘶啞,“誰讓你去對付他了,記住你的任務是討好他,不要讓他跟我作對就行。”
討好。柳意輕輕皺著眉頭,她可是最會琢磨男人心思的,覺得討好男人很簡單的。
在她看來,江一律不過是個剛成年,沒見過世面的小禿驢。
對付這樣的愣頭青,她應該是手到擒來的。
但是事實上,剛剛在別墅門口,她就失敗了。
柳意有些猶豫,低聲建議道,“二爺,您手段眾多,神鬼莫測,對付個小和尚……”
“閉嘴!”對面沒等她說完,就惱羞成怒的打斷他,“誰告訴你他只是個小和尚?!蠢貨!不是年齡小的,就是小和尚!”
這些蠢貨到底是有沒有長腦子?!全部都蠢鈍如豬!
若不是他的蠱蟲,連近江一律的身都不行,他真是懶得跟這些蠢貨交流。
想到他昨晚上放出的蠱蟲,莫名其妙的就斷了聯系,他就心痛的快要滴血。
想著那禿驢手段厲害,他不敢輕視,放出去的是他精心培育出來的蠱王。
結果那隨著他縱橫十來年,未曾一敗的蠱王,竟然絲毫作用沒發揮,就那麽失去了聯系。
想到自己的蠱王,胸口就忍不住疼得厲害。
聲音變得陰惻惻的,“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讓他把你當後媽也好,美人計也罷,總之你要是搞不定他,你最好先想想自己的下場。”
他惡狠狠的開口,“當大美人當久了,你該不會以為,你原本就長現在這樣的吧。”
說完,直接“啪”的摁斷了電話,柳意被嚇了一跳,花容失色,“喂,二爺、二爺!”
未聽到回應,她臉色蒼白的滑坐到床上,半響沒有動彈。
江魚拿陰氣卷著符紙,慢吞吞的飄到一律房間裡。
一律伸手,將符紙捏破,裡面就傳出了柳意跟別人通話的聲音。
剛聽到個開頭,一律便略挑著眉,巧了麽不是。
他最近啥單都沒接,就弄死了幾隻蠱蟲,還是龍傲天主動出擊的。
靳二爺啊,瞧瞧你這條蛇尾巴露的,簡直是讓他猝不及防。
他慢慢的把對話全部聽完,嘴角輕輕翹起,想討好他呀。
美人計,也不是不可以。
派靳先生來,他保證會被迷的暈頭轉向,神魂顛倒的。
至於這位柳小姐麽,還是算了吧,誰知道她原本長什麽模樣哩!
一律抱著平板,給楊醫生發了條消息,“靳家二爺如今住在哪裡的,你知道麽。”
楊醫生回復的很快,“?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正好我有個好消息給你說,靳先生的腿能治療了。
我給他開的止疼藥生效了,他今天精神挺好,你要不要過來玩啊。”
一律,“……”你能不能別誘惑我,我這正準備去抓龍傲天呢!
這被楊醫生提起來,他也好想去見靳先生啊,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小和尚麽!
他在去抓人跟去見靳先生之間,猶豫了許久。
最終下定了決定,心情鬱足的敲著平板,“你先把靳二爺的住址給我吧。”